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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古巴之前,对一组统计数据记忆深刻,那就是古巴的人均寿命78岁。
古巴政府说这是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在《乐满哈瓦那》中,我又隐约找到了一些另外的答案:音乐,也不仅仅是音乐,还包括音乐带来的生活。他们当中,有人从5岁为奶奶烧雪茄开始,自己也抽了85年的雪茄;有人虽然是最伟大的钢琴师,还会去卖彩票做小贩;有人说,女人、鲜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有人大叫“我还没有活够”。 无论生活给予了他们什么,这种源于生活的快乐是剥夺不了的。
哈瓦那的樂与路
在电影《乐满哈瓦那》,你一定记得在那空旷公园中央的长凳上,空旷的街角,那些老歌手们,不在乎地唱着,狡黠地笑着,那歌声称得上繁花似锦。阿玛斯广场上,我坐在东侧的长椅上,和一排餐厅相对,借着餐厅乐队的歌声,吹着微醺的风,看着络绎不绝经过的行人。年迈的摄影师和他的滑箱式老相机,每天都会在那里准时出现,却没有几个人愿意驻足照上一张相,他和他的相机却不断成为取景对象,索性地,他也一个比索一张照片地为游客摆起pose来。广场四周游弋着操着沙铃、吉他卖唱的艺人,艺人们十分执着地追着游客,一直唱到他们乖乖掏钱。当三个乐手,敲着鼓乐,唱着“小费,小费……”热情围过来的时候,我只好落荒而逃了。
阿玛斯广场转角处,一个很老的老人,很瘦很瘦,穿着如中国建筑工地上工人常穿着的那种西装,拐杖挂在手臂上,双手弯曲伸向前,脚轻轻地和着音乐踏着舞步。他动作幅度不大,可是由脚带动腰、胯、肩,只那么轻轻地动,你便觉得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舞蹈,来往的人看得痴迷。又有一位中年妇女,脚边放了一个篮子的橙子,胖胖的身材,塑料拖鞋,自己击着拍子,一曲接一曲不知疲惫地跳着。不远处,马拉贡大道的防波堤上,两男两女,四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对着大海欢快地跳跃,舞步齐整、训练有素,海浪就是他们的音乐,绵延的海风吹起了青春的发丝和裙裾。
就连医院都逃不过这场狂欢的show,午后的医院,经历了半天的烈日,没有一丝风,树叶萎靡地低垂着,入门的候诊处坐了一排患者,低垂着头,一边等候一边假寐,半天不动。突然间,卡式录音机里传来欢快的音乐声,大梦初醒一般,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两个可爱的老头儿,走路都有点不利索,可是一听到这音乐,立马拉着护士姐姐跳起了舞,一个戴着个脖套,脖子转动不了,臀部却扭动得比年轻女孩还灵活,拄拐杖的这位,舞步轻盈像是装了小马达,这一曲Salsa舞,恐怕比任何的神丹妙药都要有用吧?
哈瓦那,四处都是音乐声,无处不在的show场,人来人往,经过的时候,所有人在音乐的挑逗下走的都是舞步,好多人,似乎都不必归家,有音乐和舞蹈的地方,就是心灵的家。
教堂里的音乐会
圣弗朗西斯科大教堂看起来有点不靠谱,或者说风格独特,完全的不对称设计:它的正面大门完全没有中央和两翼的区分,是一座高耸的塔楼,分为三层,节节拔高,中堂的廊柱高度和它相比太过悬殊,所以塔楼很突兀。如果教堂也有性别的话,它算是女性的,有些柔情和轻盈。不过今天,也没有了天主教的仪式活动,自从那一场清教徒活动之后,它就被天主教徒们抛弃了,但是,它的美,却是历史都无法抛弃的。
这些,远远不是圣弗朗西斯科教堂的魅力,如今的教堂,经常会有古典音乐会,莫扎特、肖邦,都不是远去的身影,而是教堂里轻轻坐下来,轻声细语和你交谈的熟人。每一天,都会有教堂的乐团在里面排练,我去的那天下午,没有一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偌大的教堂,钢琴师微微扬着头,阳光从彩色玻璃窗透过来,犹如一支指挥棒,搅散了乐曲,那些旋律就沿着高耸的穹顶盘旋、撞击,从遥远的历史中飘来,又能飘到遥远的未来。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吧,就是“天籁”,仿佛天使路过,那样温柔地托起了每一个路过的孤独的灵魂,当一切都让人疲倦,让人无力,唯有音乐让我回想起最初的最初。然后缓缓地,细致地,垒出圣弗朗西斯科大教堂,所以,你可以发现,在这座教堂里,到处都是乐感,就连庭院的棕榈树,都潜移默化了。靠着顶楼栏杆席地而坐,听着房间里的乐队在练习,回过头,两棵棕榈树就这样就着音乐,嬉戏摇曳,可不就是古巴人钟爱的Mambo舞嘛。
和往事跳跳舞,谈谈情
中央哈瓦那有家CASA的主人叫Annie,是一个很有趣的美丽的奶奶,化着精致的妆,退休前是一名老师,有六个孙女儿,和这家收拾得精美干净的CASA。CASA里摆设的都是纹饰精妙的老家具,泛着岁月的精雕细琢,Annie奶奶说都是她奶奶留下来的,奶奶的奶奶留下的,还有一辆红色的福特车,四四方方地停在七彩的大门口,犹如CASA的招牌一样,说实在,第一眼被这家CASA吸引,就是因为这辆老爷车,和常见的那些性感圆润的老爷车那么的不一样,充满男性的线条,不知道Annie的奶奶,什么样的女子会喜欢它?
老爷车,是那个时代的故事啊。我隐约能够想象得到,Annie的奶奶,是长得极美,莎莎舞跳得极艳的一个黑发女子,身子娇小,却喜欢穿着烈火一般的长裙,或者还是有点像卡门的裙子,天一黑,老城和沿着海边大道排列下去的豪华酒店、国家大剧院、夜总会都亮起了彻夜不眠的灯光,不停地穿梭在其中,就像穿了红舞鞋一般,停不下来的脚步,挥霍不完的青春年华,她一定是个骄傲的女子。
Annie也喜欢跳舞,带着我去老哈瓦那的舞厅里去跳舞,舞厅里的年轻人都认得她,过来亲亲她的脸,聊上几句,转过身去找年轻妙曼的女孩子上舞场,Annie也不介意,没人邀请的时候,就一个人跳,跳得如哈瓦那的晚风一样轻盈,总是很晚才肯回家,一路高唱着那曲qia qia qia,调上了自己编的歌词,把我刹那带回了《Buena Vista Social Club》的第一幕,仿佛照射着褪了色一样黄色的阳光,古色苍茫的建筑,萨克斯管、电子吉他、Congos演奏者们的音乐连怜悯的碎片也赶得一干二净的。 圣地亚哥,唱一曲城市的歌
圣地亚哥的CASA在旧城中心,一下车,熟悉的旋律迎面扑来,“每当我问你,何时?何地?你总是回答我,也许、也许、也许……”CASA家年轻的女儿萝莉,笑意吟吟地在门口等着我,黑眼睛的萝莉,娇小美丽,居然是一个计算机软件工程师,她的家就在塞斯佩德斯广场附近。
塞斯佩德斯广场往东,有个街心广场,德洛丽丝广场,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却是圣地亚哥人聚会的中心,东边的德洛丽丝教会学校,老卡的少年时代就在这里度过。透过罗望子的树荫和三角梅的灿烂,情侣们谈情说爱,老人们闲话家常,傍晚,是最好的光景,用罢晚餐的人们,坐满了广场上的铁椅子,吉他手低头拨弄琴弦,似乎要把自己和自己的音乐都埋进隐隐约约的暗影里。欢笑、音乐、舞蹈,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
塞斯佩德斯广场上还有一家格兰达酒店,延伸出去就是埃雷迪亚街,生机勃勃的,总是充满了击弦古钢琴和非洲鼓的声音,著名的“诗社”离塞斯佩德斯广场不远,游客们很喜欢来这里听听古巴传统的音乐,不过,“诗社”临街一侧的窗门全部打开,靠着低矮的窗台同样看得到里面,所以,也可以不買票,就站在街道上欣赏演出。
当然,在圣地亚哥,耳朵和眼睛都从不是寂寞的,整个城市似乎都落在音乐的节拍上。进入埃雷迪亚街,就好像进入了一个魔法的世界,女巫轻轻挥了挥手里的魔杖,一阵轻快的节奏传来,突然就像老式的黑白电影注入了色彩的魔力,周边的人,都开始扭动起来,街舞,在这里的含义,就是眼前这满街停不住的舞步,就连站在街角的警察,都旁若无人地摆动着腰肢。
在Alameda广场,遇上个很健谈的三轮车夫,于是让他带着我去寻找顿巴舞厅,不巧正在装修,让我吃了个闭门羹,车夫倒也不气馁,又七拐八拐地把我带到了酒吧,在一条斜街的半腰,两层的老屋子,酒吧的装饰色彩浓烈,充满古巴风情,气氛倒是热烈,却只有寥寥数人,侍者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解释,“晚上九点,你们再来吧!”车夫在一旁嘟囔着,“我古巴人到这里,不是喝点什么,而是干点什么的。”
按照时间,我来到这个酒吧时,才明白了车夫的话。酒吧里早就挤满了人群,场地中央,留了小小的空地给乐队表演,成员乐队都是中年人,依然满是激情,开始,观众还能老实地坐着喝酒,跟着乐队唱歌,不一会儿,那富有感染力的音乐,就让他们按捺不住,从伦巴,到salsa,到恰恰,酒杯,早就不知道被他们扔到哪里去了。
TIPS古巴行走攻略
古巴全年都适合旅行,年平均温度为24.6度,全年温差不大。
古巴的签证和交通
根据中古互免签证协议,持外交、公务和因公普通护照的中国公民免办签证。
持因私普通护照来古旅游者,需提前申办旅游签证。凭有效签证,可在古停留30天。古巴共和国驻广州总领事馆的地址是:广州市珠江新城华明路13号华普广场西塔。
来古巴旅行,雪茄几乎是每个人必带的购物战利品,特别需要注意的是,离境时在古当地所购雪茄烟必须保持原包装并全部放在手提行李中,不得托运。每人最多可免检携带23支;若多于23支,需提供正规商店出具的发票及其副本,否则将一律没收。
古巴没有直接与美国连接的航班,国内前往古巴多在俄罗斯、加拿大、欧洲转机。国内交通条件比较落后,外国游客一般乘坐Viazul巴士,最好能提前订票,Viazul巴士车票可以在网上购买。
货币
目前主要流通两种货币:(一)古巴可兑换比索(简称为CUC),使用欧元兑换,比使用美元兑换更为合理,酒店、涉外餐厅、纪念品商店、Viazul巴士等都需要使用可兑换比索;(二)古巴比索,与可兑换比索的固定比价是24:1,公交车、市场、街头小吃、古巴人的餐厅咖啡馆都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