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普蓝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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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被呼啸的警笛声惊醒了。
  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一夜的乱梦还在摇晃,我感到有些晕乎乎的。屋子里冷冰冰的,我打了个喷嚏,立刻把身子蜷缩成一团。
  我看了看窗子,知道天已经亮了——我们家的窗帘布很薄,遮不住光,要是天亮了,光也就透进来了。其实,冬天的日光并不强。
  我抓起厚厚的棉衣,一边穿,一边朝我爸妈的屋子跑去。
  我爸不在屋里,看来,他一夜未归。
  这几天,寒潮一阵接着一阵,最低气温都在零度以下。
  警笛声在凛冽的寒冬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虽然警笛声呼啸,可我妈却像没听见一样,她整个人躲在被窝里,也蜷缩成一团,看上去竟是那么小,小得像条蚕宝宝。我想,我妈真的是太累太苦了,而且她的脸一定还肿着。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脸。
  昨天晚上,我和我妈很晚才睡的。我妈一直在哭,我一直陪着她,其实我也很想哭,但我忍住了,不然,看到我哭,我妈会更加受不了的。
  我恨透我爸了。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爸又喝醉了。他喝的是烧酒,没有牌子,是我们镇上的人自己家酿的,我爸瘸着腿,提了一个很大的塑料壶上门去买,他要人家可怜可怜他,卖得便宜点儿,人家说那就半卖半送你了。我非常讨厌我爸的这一点,我觉得求人家可怜自己是一种耻辱,会被人看不起的。这让我十分自卑,感觉抬不起头来,所以,我不愿跟我爸说话,不愿跟他走在一起,更不愿与别人谈起他。
  但在学校里,总是有人故意来挑我说话,他们脸上的笑容让我心生害怕,他们问我,你每天喝几次酒啊?一次能喝多少啊?你一定比你爸还厉害吧?我知道他们是在奚落、嘲笑我。
  我爸每天都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我妈让他少喝点儿,喝醉了对身体不好。我爸说,喝酒能活血,对腿有好处。一开始,他是中午和晚上喝兩回,后来,早上也喝上了,再后来,不讲时辰了,想喝就喝,一喝就骂人。
  我爸又骂上了。骂老板黑心,不得好死。那老板是工地上的包工头,也是我们镇上的人,他在城里承包了一个建筑工地后,就到镇上来招人,很多人都去了,还拉上了我爸。结果,工地出事了,脚手架倒了下来,压断了我爸的一条腿。没有多长时间,老板就差人把我爸从医院送回家来,老板说让他在家里休息,可后来,那老板再也没管过我爸。
  我爸成了瘸子。
  我妈说,你别骂了,以前的事不要想了,你现在不是在帮人看店吗,做好这事就得了。
  我爸横过脸来,说天下的老板都是乌鸦,一样墨墨黑。他用手指着我妈,你不让我骂他们我就骂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喝酒?你盼着我两条腿都瘸了是不?你安的什么心!
  我妈不理他,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碗筷。
  突然,我爸歪着头,用手臂猛地一扫,把桌上的碗筷统统给扫到地上,乒乒乓乓,我听了直打哆嗦。见桌上还有一根筷子,我爸捡起来就朝我妈扔去。我妈冲过去,想夺掉他手里的酒瓶,结果我爸一把拽住她,将拳头砸向她的头、她的脸。我气愤极了,紧紧地抱住我爸的腰,把他往后拖,但我力气小,拖不动他,他挥手也打了我一巴掌。
  我爸摇摇晃晃地推门走出院子,嘴里还咕哝着:“不许来找我!”
  门打开的时候,一阵寒风旋转着扑进屋来。
  我妈坐在床上一直在哭,我陪着她,后来,夜深了,她催我去睡觉。
  我轻轻地推了一下她说 :“妈,你好点儿没?还疼吗?”
  我妈这才醒了过来,问我:“天亮了吗?”
  还没等我回答,猛然间,我家的门被“咚咚咚”地敲得震天响。
  我打开门,倒吸了一口冷气。
  2
  几个警察站在门口。
  我妈慌慌张张地冲过来,我吓得站到她的背后。
  一个警察问道:“冯富贵不在家里吧?”
  冯富贵是我爸的名字。
  我妈告诉警察,我爸昨晚出去后没有回来。
  警察说:“你们赶紧出来,去认下人!”
  我妈连忙问:“他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
  几个警察走在前面,我和我妈在后边紧跟着。
  我妈神色紧张,她的脸上有块乌青,那是昨晚被我爸打的。
  西北风狂吹,天寒地冻。
  我听到有人在说:“冯富贵的家人来了!”
  就在离我家院子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块空地,坑坑洼洼的,准备盖房子,所以堆着很多建筑材料。我一眼看到有个人躺倒在那里。空地边上停着几辆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
  我妈叫着我爸的名字扑了过去。
  几个警察架住了她。
  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我爸。他的身下是一个坑洼,坑洼里的积水已经结成了冰。
  警察跟我妈和我说:“看起来,他是被冻死的。现在,你们跟我们去一趟警署吧。”
  我妈当即软软地瘫了下去。
  我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
  3
  我爸的确是冻死的。
  他摇摇晃晃地出门后,去了蔡叔家。蔡叔以前跟我爸在一个工地上干活,现在已回到镇上,帮人看店。
  我爸压断腿后,很长一段日子待在家里,不出门,整天抱着个酒瓶,喝得酩酊大醉,还常常发酒疯,又是摔东西,又是打我妈。有一次,我妈忍不住了,一把夺过他的酒瓶扔到窗外。我爸暴跳如雷,一边骂人,一边操起手边的东西乱砸一通,把家里衣橱柜上的镜子都砸碎了。更可恨的是,他还揪住我妈的头发,用拳头猛挥,我起身向他扑过去,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
  可是,我妈只是哭,哭完了把地上所有的碎片扫得干干净净,还用报纸将衣橱的镜子糊起来。
  我跟我妈说,我爸现在就是个酒鬼,你不能这样容忍他,你要跟他斗,斗不过你就跑,跑回姥姥姥爷家去。我说我跟她一起跑。我妈说,这哪成啊,你爸他是心里不痛快,难受,一个人成了瘸子哪有开心的,就让他发泄发泄吧。   我觉得我爸没本事,只会把怨气发泄到自家人的头上。
  我看不起他。
  那天,趁着我爸脑子还清醒,我妈跟他说,不要老是待在家里,啥也不做,光喝酒,这样下去,非但心里更会闷得慌,而且这个家也要毁了。
  我爸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蔡叔说,我爸去找了他,让他帮着给他找份工作。蔡叔去托了他的亲戚,那亲戚开了一家小餐馆,蔡叔希望他亲戚能让我爸去餐馆打工,端端菜,洗洗碗。可他亲戚却没答应,说找个酒鬼,不把餐馆里的酒全喝了才怪呢。
  我爸气得不行,怪不得那天回家来,又开始摔东西,打我妈了。然后,他醉醺醺地出了门,还不让我们去找他。但我妈不放心,见他半夜三更还没回来,就出去找他。我爸在一家网吧里,一边喝酒,一边打游戏,见到我妈找上门来,破口大骂,说即使他一夜不回也不得找他。我妈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也就跑回家来。我爸一直到早晨才回家,一到家就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我妈偷偷地找到蔡叔,让他再帮我爸想想办法。
  后来,蔡叔听说一家茶叶店的店主忙不过来,要找个人看店,他立刻推荐了我爸,那店主倒是一口答应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妈很高兴,那天晚上特意为我爸多炒了一个菜,但事先说好了,我爸只能多吃菜,少喝酒。
  可是,偏偏那天我很不开心。
  放学回家的路上,有几个人一会儿跑到我前面,一会儿跑到我后面,好几次还故意来冲撞我,他们嘴里叫着:“哎哟,我喝醉啦!我喝醉啦!哎哟,我是个酒鬼!我是个酒鬼!”我远远地躲到一边去,可他们还是不断地叫着、冲撞着,最后把我撞倒在地,这才哄笑着离去。
  “酒鬼的儿子!酒鬼的儿子!”
  这声音朝四周散开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眼泪不住地掉落下来。
  我恨死我爸了,都是他让我被人笑话,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
  忽然,我听到我爸在问我:“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好好吃饭?”
  很长很长时间了,这是我爸第一次用关心的口吻问我,这让我感到很陌生。我一直觉得,自从他犯上酒瘾后,他的心里就根本没有我和我妈了,他已经不知道关心我们了。
  我妈大声地跟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你爸问你话呢!”
  我埋下头,说:“今天放学,有同学跟着我,叫我酒鬼的儿子!”
  我爸忽地把酒瓶砸到桌上,那个酒瓶立刻碎裂了,一块碎片将我爸的一只手指都划出血来。
  我站起身来,想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我爸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妈在一边睁大眼睛,显得惊慌失措。
  我爸竟然摸了摸我的头,喃喃地说:“让你吃苦了……”
  没有了浓烈酒气的声音,显得清晰而柔和。
  我爸问我,欺负我的人是谁。
  我不想回答。
  我爸又问我,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
  我爸松开拽着我的手,嗫嚅着又问了我一句:“你今天的功课做好了吗?”
  我不愿回答。
  我妈替我答道:“他每天天黑前就做完功课的。”
  我爸不解地问:“为啥要赶在天黑前?”
  这下,我忍不住回怼了他:“因为没有台灯!”
  我爸皱起了眉头,说:“怎么没有台灯?”
  我没好气地说:“被你砸了。”
  我爸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尴尬地问我:“你想再买个什么样的台灯?”
  我不愿跟我爸多说话,所以,我一边回自己的屋子,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泰普蓝普护眼台灯,LED减蓝光,触摸式,记忆无极调光……”
  第二天,我爸出门去看店时,我妈关照我爸说,记得看店时不能喝酒,不然会耽误事的。
  我爸听了,瞪了我妈一眼,一瘸一瘸地走了。
  那几天,家里难得地太平无事,虽然我爸晚上回来依然喝酒,但没有喝醉。我妈很高兴,洗碗筷时都哼起了小曲儿。
  但是,昨晚,我爸又喝醉了,又骂人了,又打我妈了。
  蔡叔说,昨晚我爸摇摇晃晃地跑到他家后,靠在桌边不说话,在他追问下,我爸才告诉他,他被店主赶走了。原来,中午的时候,我爸酒瘾上来了,趁着没有顾客,他到隔壁小超市里买了一瓶白酒,先是抿了两口,然后控制不住咕嘟咕嘟全都灌进了嘴里,喝完后摊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不料,正好碰上店主前来,见他这般模样,气得当即就把他赶了出去。
  蔡叔劝了劝我爸,让他早点儿回家去。
  没有想到,其实我爸没回家,而是去了网吧。
  网吧老板说,我爸进了网吧后,一边喝酒,一边打游戏,还让他帮着在一家网店里下了个单子,后来趴在电脑旁边睡着了。网吧老板说,他曾去叫醒他,但我爸说他还要再睡一会儿。
  警察调看过网吧里安装的摄像头,也调看过网吧电脑控制系统里储存的信息,我爸是在半夜三点时离开网吧的,他步子摇摇晃晃的,还在醉酒中。我爸是朝家里的方向走去的。很可能,我爸经过那块空地时,踏在结了冰的坑洼里,结果滑倒了,醉醺醺的他没有再爬起来,睡了过去,而此时正是气温最低的时候。
  我爸是在五點多钟时被路人发现的,他们当即报了警。
  警察来了,接着救护车也来了。
  这个时候,我被呼啸的警笛声惊醒了。
  4
  我爸火化前,我妈和我去跟他做最后的告别。
  我妈哭得快要晕过去了,嘴里不断地说着:“就差那么几步就可到家了,就差那么几步就可到家了……”
  可我却没有一滴眼泪。
  看着我妈哭成这样,我不明白一直挨着我爸拳头的我妈怎么会这样宽容我爸,原谅我爸。她是不是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想这个家散了?她是不是可怜我爸在外打工出事故成了个瘸子?她是不是认为没了我爸,我们将来的生活会非常艰难?
  可我却想不到那么多,我只觉得有一种解脱感,如释重负,我可以不再被别人叫作酒鬼的儿子了,我可以不再每天提心吊胆地害怕我爸发酒疯了,而我妈可以不再挨我爸的拳头,不再脸上满是乌青块了……
  回来的路上,我妈还在不断地哭泣,她有些发抖,我生怕她受冻了,想把自己的厚棉衣脱下来给她披上,但我妈坚决不肯。
  这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一看,是个送快递的,我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会叫我,因为从来没有人会给我发快递。
  快递员把骑着的电瓶车停在我的跟前,他跳下车,从车后的大塑料筐里拣出一个纸盒给到我,他说这是发给我的快递。
  我仔细地查看纸盒上的快递单,收件人写了我的名字,我家的地址,可却没有发件人的信息。
  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地拆开纸盒,揭去塑料泡沫,原来是一只台灯!
  银色的灯架、灯罩,黑色的底座,插上电源后,触摸屏闪着蓝光,而圆形的LED灯管散发出和缓的光晕,随着调节,灯光可亮可暗,色彩可白可黄,我选择了淡淡的黄色,整个屋子都在柔和的灯光中变得温暖起来。
  这只台灯真的太漂亮了,款式新颖,设计时尚,非常有质感,灯罩顶上赫然印着“泰普蓝普”的标牌字样。
  见我吃惊的样子,我妈说,一定是你爸给你订的,他在网上下的单子。
  我妈又哭了起来,不一会儿,她捂着嘴跑了开去,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
  我用手轻轻触摸着台灯,随着灯光的明暗交错,我爸的脸庞渐渐浮现在我眼前,而许多过去他对我好的事情也一一涌现。
  这是我爸想给我的一份礼物,一份惊喜吗?他下单的时候,还想对我说一些什么话吗?
  忽然,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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