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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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际星星沸腾之时
  一只手轻轻推一推你的神经
  你便醒了,不忘睁开眼睛
  你站在路边,或者花丛
  一些树永远不会高于你
  我经常晚归,疲惫也不能
  停一下脚步
  而你安静在渐行渐远的喧闹
  目视着芸芸众生,来来去去
  夜于是一丝不挂,裸尽双手
  还见五指
  我一路走,你从未与我搭讪
  目送我再回
  有光的地方,有温暖传来
  回聲。好像来自心中的
  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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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间的桌面  两杯酸甜的橙汁、冰块  降低了甜度  也消解着内心的燥热  你品了一口  讲述恋上的那杯水蜜桃……  而隔座的一对  正在敲定一套房产的交易  筒灯笼罩,金色的光线  往外又漫溢了几圈  只是那个吧台的职员  正按手机定单的指令  刀分新生的蛋糕  灌装机榨的流汁  贴上外卖单号的礼袋  塑封肆意的香气  吧台站位、排定  漠视着大厅的赤裸色泽  一些座位  正端坐等待……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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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发现一枚蝉蜕  这是初生者的胎衣  还是初生者预留的棺椁?  它是这样惨白……  像是失去羊水后,又失去了泪水和血液  它在草叶间打滚  任由无休无止的风吹奏灵魂的悲怆!  它放走了生,却没能收回死……  什么鸟  一夜清雪  一大早天空放蕩着蓝  这是一只什么鸟  几乎是垂直地插入高处  莫非是要回到白云的巢穴  我在林边的空地上踱步  企图绕开日常的偏头疼  却看见了必需的生活—  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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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顶,到脚底  从每根血管,到每个细胞  似一场烧荒之火,地狱之火  流泻着,彌漫着  无一遗漏,欲要把那内脏和血液  彻底焚烧一遍,清洗一遍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子  冰凉,平静,像一片湖面  这场荒野大火  就像水与火合谋好的  一场弥天大谎  五米的距离  从房间到洗手间  五米的距离  晕倒两次  是地砖的凉意  渗透进残存的意识  终于将身子半挪上床铺  头鼓起了包,幸亏没破  如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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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止住了午夜黑色的血  光缝合了午夜黑色的伤口  光打扫了午夜黑色的尘埃  那么多光,是他们在行动  那么多光,把黑暗摁在台上接受治疗  是时候了,一团团焰火从夜的骨头里流出  光芒的急诊室,光芒的器械,光芒的白大褂  光芒的头颅,光芒的眼睛,光芒的手  光芒是一支龐大的队伍  把夜晚的漆黑碾得粉碎  深 秋  痉挛的灌木丛,抽搐的风  荒凉的花园,凋敝的物景  一只觅食的鸟,东一头西一脑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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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  我在想  月亮怎么这么低  当我凝视  她一动不动  无论在长形的马路  还是圆形的操场  而夜晚,人们从房间里都出来了  她躬着身子  像是等着所有人看见时  才发光  今天是什么日子  月亮这么低  我们仿佛活在天上  我們是围在她身旁的一群星星  旧诗集  一片落叶夹在诗页  仿佛过去的某个晚上  与我重逢  一阵微风,诗页微微地动了动  像秋天的河流,经过我的手指  又像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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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戏  这台大戏  多是一个人演的  有时也多至三两人搭档  无所谓主角、配角  或者路人甲乙丙丁  其他则是观众  在光和布的背后  手借助灯光而变得无所不能  欲看清真实,却又不明真相  于是,皮和影,便不断撕裂  扭曲,跌倒、爬起,继续扮演  影子的个性与人生  让灵魂一再生死起伏  它时时令人惊叹、喝彩  也与影中人悲喜歌哭  跌宕起伏的剧情与悬念  目的是为了叫人抓狂、共鸣——  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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