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生活中民主精神的反思与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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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民主精神即自觉追求民主并维护民主制度的精神。民主精神的培育要从小开始,但是,在我们当前的班级生活中,民主精神的培育问题重重,教育专制现象屡见不鲜。为此,我们在反思耳闻目睹的民主缺失现象基础上提出拯救意见,即应在爱与责任的指引下理解民主精神的内涵,在和谐与幸福的旗帜下体验民主精神的价值。
  关键词:班级生活;民主;反思;拯救
  中图分类号:G41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3121(2010)12-0012-03
  
  民主精神即自觉追求民主并维护民主制度的精神。民主精神是现代公民人文素养的核心,自然也是当代教育的灵魂。要使我们的教育对象——青少年儿童成长为具备民主精神的新一代公民,就必须创设成长的民主环境,培养他们的民主意识、民主愿望和民主能力。但是,在我们当前的班级生活中,民主精神的培育问题重重,教育专制现象屡见不鲜。为此,笔者根据耳闻目睹的现象,提出自己的沉重反思与建设意见,期冀引起更多同仁的关注。
  
  一、情境:“游戏”民主
  
  情境一:评优:“让你投票那是遵守‘民主的程序’,我来决定则是在行使‘教育者的权力’”。
  又到期末评优时。学校根据惯例要各班评选“优秀少年”。小王老师有点犯愁:有心公平选举吧,又怕失控,评出的名单不一定是心中惦念的那几个学生;如果不采用公开选举的方法,直接指定,又怕违规操作,无法向全体学生家长和校方交代。正在左右为难时,同一办公室的老朱指点迷津了:这事其实很简单嘛,把选票拎回办公室不就完了吗?小王如梦初醒,连声称妙。而其他几位班主任则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早就学会用这种方式“游戏”民主了。“小孩子懂什么,搞得那么庄重瞎费力,弄不好还要得罪人,有必要么?”这就是他们真实的内心独白。
  情境二:选举:“当无规则的自由竞选沦为‘闹剧’,我只有恢复专制的选择。”
  新学期伊始,六年级9班的吴老师准备采取公开竞选的办法选拔一批主要班干,当然最关键的就是班长一职了。选举采用无记名投票的方法,公开唱票,当场定人。结果完全出乎吴老师的意料,平时班里最“油”的周雨竟获得了最高票。原来,选举的前一天,吴老师为了让同学们充分酝酿合适人选,透露了选举办法。习惯于见风使舵的周雨借机迅速行动,暗中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段搞起了成人才擅长的“拉票”。胆小的吃不住他的威吓,胆大的顶不住他的利诱,几袋小零食和几句大话竟然就左右了吴老师沾沾自喜的“民选”结果。吴老师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宣布本次选举 “作废”,旋即指定了一名班长。一场“闹剧”匆匆收场。
  情境三:评教:“给你的是民主权利,但前提是你要服从集体意志。”
  市里领导到基层学校来,要对本年度市级“立体评教” 获得“优秀”等级的教师课堂教学进行复评。复评包括三部分:听课、教师评议和学生评价。五年级某班的学生每人都拿到了一张对该班音乐老师的评价表。因为是匿名评价,所以,学生们毫不避讳地列举了这位老师的许多缺点,特别是“上课经常接打电话”和“经常体罚学生”两项居多。音乐老师复评等级不仅没有如愿,还受到了学校领导的严厉批评。领导说这不仅影响的是你个人教学声誉,更重要的是在市领导面前让我们学校集体形象丢了分。音乐老师回到课堂,把满肚子愤懑都倾泻到了不谙世事的孩子们身上,歇斯底里一番之后,又请来班主任协查。虽然最后无果而终,不过着实让孩子们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也许一直没弄清楚,为什么老师明明叫“如实填写”,而后又如此“雷霆大怒”?
  
  二、反思:缺失的民主精神
  
  杜威曾说:“如果没有我们通常所想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民主主义便不能维持下去,更谈不上发展。教育不是唯一的工具,但它是第一的工具,首要的工具,最审慎的工具。”[1]我们生活的社会正向民主社会迈进,而民主社会对教育本身还有一层意义,就是要求教育要最大限度地适宜民主社会,并与现代社会的发展保持不间断的全息对应。为此,学校要给儿童提供检验其思想的设计和活动。学校和班级应该组织得像一个小型的民主社会,一个有合作精神的社区。这就意味着“共同参与的事业的范围的不断扩大,和作为民主特征的个人各种各样能力的解放……”[2]当然,所有这一切,都要求教师必须本身具有民主思想,用民主教育观去组织、引导孩子践行民主。反思上述三种情境,不难发现,“游戏民主”之所以在校园中司空见惯,根本原因是教师自身民主涵养的欠缺。
  溯本求源,我国几千年的古代史,一直缺少真正的民主与平等的文化基因。即使在近现代甚至当代,集权领导和专制思想也仍然牢固地扎根在人们头脑中。广大教师自身没有或很少体验过公民权利,当然也就不可能充分意识到尊重学生公民权利的教育意义。情境一中的小王老师把学生选票“拎回了办公室”,既是对民主选举内涵或实质的嘲弄,也是教师权威思想助长其家长作风的表现。学校管理者或教师以自己主观意志干预学生的民选结果,使“程序的民主”受到严峻挑战。这样做的后果,使得学生们也许不再相信教师,不再相信选举的公正性。“只像在玩一场游戏”,民主教育的意义和民主精神将就此瓦解。
  情境二中的吴老师本已具备初步的民主教育精神,但他缺乏实施民主教育的经验和方法,违反了民主本身必须具备的程序和规则。民主本身要求遵循科学的程序,制定并严格执行公开的规则。吴老师单纯地考虑了学生学习民主的形式,包括选举的基本过程:公布名额、无限额推荐、举行竞选演讲、全班无记名投票、当场唱票、公布竞选结果等。但是,他只注意了台上竞选过程的民主程序,却没有预先制定相关规则以保证实质民主,导致周雨“贿选”行为出现而使民主竞选活动变质。即便这样,作为一次民主生活的实验,也还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因为孩子们毕竟还小,还有更多完善民主选举的机会在后面。吴老师仍然可以包容周雨等学生的行为缺点,给他一个任职的机会。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体考察后,再重新组织一次规则周全的公开竞选,不管周雨是否当选,对他,对全班都是一个很好的民主教育过程。吴老师缺少将“闹剧”转变为“正剧”的机敏和智慧,也缺少为师者应有的宽广胸襟。
  在程序和规则之外,宽容应该是民主精神的重要成分。情境三中的音乐老师和班主任便因缺少宽容胸襟而充分暴露了民主素养的不足。民主就意味着理智、协商、交流和讨论。杜威指出:“对于和平的一种真正民主的信念,就是相信有可能把争吵、争论和冲突作为一种协作的事情加以处理。在这种协作中,双方都要学会给予对方以表达自己的机会,而不是一方通过武力的强制加以征服。”[3]“立体评教”作为新型的教学评价模式,采取了形式民主的方式并赋予学生自由评价教师的权利。既是自由评价,就应允许学生提出自己的评价意见,并且允许有事实基础的负面意见和观点出现。音乐老师和班主任凭借对学生心智的专制权力,肆意干涉学生评议意见,无疑是向所有学生进行了一场反民主的现场教育。学生们心灵深处不仅不会再相信“立体评教”的真实民主性,还会在人格上受到伤害,产生崇尚权威、畏惧权威的心理。
  
  三、拯救:期待的民主
  
  (一)在爱与责任的指引下理解民主精神的内涵
  著名特级教师李镇西一直把民主教育作为自己的事业追求。他认为,“没有民主,便没有创造;没有民主的教育,便没有民族的未来”。[4]教育者不仅应该自身具备民主思想,关键还要在教育过程中对学生进行一系列有关民主的启蒙教育。而离开了情感,一切教育又无从谈起。因为“教育是心灵的艺术。如果我们承认教育的对象是活生生的人,那么,教育过程便绝不仅仅是一种技巧的施展,而应该充满人情味;教育的每一个环节都应该充满着对人的理解、尊重和感染,应该体现出民主与平等的现代意识。” [5 ]每一个教育者都应该怀揣热爱和责任,自觉追求民主的精神和民主的教育。如果缺少了爱与责任,即使学生有民主意识,教师有民主教育的理念和能力,教育也不会真正实现“听取民声,尊重民意,维护民权”的民主目标。
  (二)在和谐与幸福的旗帜下体验民主精神的价值
  民主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具有民主精神和真正德性的学生。在民主教育的过程中,一般采用平等对话、理性协商、自由交流等活动组织方式,致力于追求平等、宽容等精神,所以有利于构建和谐集体,学生因此在学习过程中容易获得精神上的自由与心灵上的幸福。“幸福应该是教育的目标,好的教育应该为个人和集体的幸福做出重要贡献。”当前,我们首先要转变的,就是教师和管理者一直在扮演的知识权威和道德规训者角色,在班级生活中努力打开更多的可能的教育之门,创造条件使学生获得多样化的成功机会,让个人的思想享有自由,个人的智慧充分发挥,从对生命的尊重和促进人格发展这个高度进行知识教育和德性培养,使生命在丰富多彩而又充满和谐的活动氛围中健康成长。
  当然,民主精神的培养是一个渐进的、复杂的过程。任何一种思想、一种观念,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植根于人们心灵深处的,需要长期的、潜移默化的不断渗透和积累。我们应该清楚地认识到,班级生活的民主精神也不仅仅体现在选举这类典型性活动中,更多的则是融合在日常的任何包含民主精神价值的教育细节之中。
  
  参考文献:
  [1] 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276.
  [2] 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97.
  [3] 涂纪亮.杜威文选[M].涂纪亮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417.
  [4] [5] 李镇西.走进心灵[M].四川: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1999.扉页,24.
  
  (作者单位:灌云县实验小学江苏连云港 222200)
   责任编辑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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