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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了我的发,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这回是谁逮住你?猜!’‘死’,我答话。听呐,那银铃似的回音:‘不是死,是爱’”爱与死如影随形,纠缠不清。
电影《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用爱和死亡对话,被媒体形容为“让整个日本都为之哭泣”。
故事总是简单,细节却撩拨着灵魂深处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夜色温柔,律子站在广场中央,亚纪虚弱而清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舒缓的歌声轻轻浅浅响起,泪水漫上眼睛,于弥漫着怀旧情绪的空间交错中,“过去爱的消逝”与“现在爱的勇气”狭路相逢,在时间里对峙。
不知怎样的相遇,才能称作邂逅。紧抿嘴唇板着脸的小男生。和煦的阳光照着的亚纪青春的如花笑靥。放学后的摩托车。风吹着窗帘挡住阳光的教室。刻在桌角的字。写在玻璃上男女主角的名字。温暖的光线撒入荒废的屋子里。朔与亚纪在窗台前的相对。用来互诉心曲的磁带。离的很近的嘴唇。照相馆终身未娶的重爷。充当信使的小女孩。梦之岛。骨灰。世界中心的心愿。十七年的时光,像潮水般决堤,奔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的思念。一个哭泣的男人。一切如斯纯净,像相册一般的美好,清晰得可以触摸。
在亚纪和朔的爱情天空里,亚纪大朔七天,亚纪说,朔来到的世界是有她的世界,还从未有一秒钟她不在的时候。那七天里,亚纪等待着朔的降生,她一个人在没有朔的世界里……
或许,一辈子会经历许许多多的男欢女爱,没有一颗心可以抗拒或忘记心底最真最纯的爱,而蓄势待发将是它最完美的表达方式。
亚纪的死不可避免。她的第一次出场便是葬礼。从电台得来贯穿影片和亚纪爱情始终的WALKMAN建构在她得白血病的谎言之上。情节急转直下,她得了白血病(这有点滥俗)。结局早经安排好了,只等着她的抵达。亚纪说,我还不想死……这一死,就等于永远的分别,我的存在就会被忘的一干二净。亚纪说她怕被忘却,所以拍下照片,挂在墙上。亚纪说,即使失去了我,朔的世界也还是会存在着的。
十七岁那散发着阳光味道的亚纪一去不返,十七年后的朔忘了回家。爱,能穿透生死,永不改变吗?
朔有了未婚妻律子。朔在办公室昏昏入睡,梦中全是初恋的影子,全然忘了未婚妻今天搬家,表情落寞萧索。
弥留之际的亚纪说,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今天,就让我们分手吧,你会长大、结婚、工作,你会继续活下去,这么一想,我就也能安心地睡了。
十七年后的台风一如昔日,十七年后的朔在迷失中苦苦追寻,十七年后最后一盒磁带终于送到。
在候机室里,在亚纪倒下的地方,朔和律子两个忧郁的灵魂拥在一起,相约继续亚纪想走而无法走完的路程。在澳大利亚那块号称世界的中心的Uluru红土高地上,据说在那里,灵魂变成精灵,开始新的生活。亚纪的骨灰在Uluru的风里飘散。让爱和往事随风。是告别也是开始。镜头摇转,和朔并排站在同一天空下的是律子——那个曾为病房里亚纪传送磁带,在车祸中瘸了一条腿因而没能送出最后一盒磁带的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两次台风,两段爱情,一个前生,一个今世。斯人已逝,留下的人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完成永远的祭奠。即使再不想忘却,也必须坚强快乐而漫长的活着。
“希望你能愉快地度过你自己得人生。能认识到你,我觉得非常幸运。Bye-Bye!”那是亚纪说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声音、最后的愿望。
片子里另一条线是照相馆的重爷和国村校长的感情故事,一段让人哀伤的恋情,有着执着的信念。生不能相守,死也要将自己和她的一小截骨头葬在一起。五十年感情不变,用一个世纪的一半去爱一个人——爱與死的另一种绝世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