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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2017年由腾讯集团出品的超级IP《全职高手》的动画版刚一上线，就以其碾压之势为国产动画注入一针强心剂。但在其取得骄人成绩、创造巨大影响力的同时，也暴露出当前国产动画制作水平不足、IP争夺白热化的问题。面对如此困境，业界亟需改善专业人才生存环境，进行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助力国产动画走上可持续健康发展的道路。
关键词：国产动画;全职高手;供给侧改革;IP化
我国动画长期以子供向为主，产量巨大但是质量偏低，其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市场占比份额巨大但创造产值低下。面临这一业界难题，为了打破国内民众不信任、日美动画强力冲击的不利局面，当今动画产业开始效仿影视剧进行IP化创作尝试突围，《全职高手》就是在这一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应运而生。
自1999年网络文学兴起至今，《全职高手》是首部“千盟级”①小说，豆瓣读书评分超过9分，多年来稳居电竞类作品榜首。2014年《全职高手》网络连载完结，2016年有声阅读和图书出版同步进行，至今销量已逾400万册，2017年4月7日12点动画正式上线，更是在三天内仅以第一集的更新就缔造了播放量破亿的收视记录，并一直未被打破。从2017年至今，《全职高手》动画系列平均每年夏天制作一部作品维持热度，2017年出品第一季，2018年出品特別篇，两部共15集至今有17.7亿次播放②，B站追番人数达到595.3万人，弹幕总数292.6万③。2019年出品动画大电影《全职高手之巅峰荣耀》，在同期竞争对手异常强劲的情况下收获票房8560万④。其主角叶修以虚拟角色的身份成为“虚拟偶像”，同真实明星一样背负品牌代言，创造出超10亿的巨额商业价值。但是引人瞩目的成就并不能掩盖动画播出后各方争议的声音，进而也由此暴露出目前国内动画产业发展的诸多问题。
一、国产动画的困局之境
《全职高手》作为最热IP，从投资方到制作方均受到各方关注，以下就从这两个动画创作主体的角度入手，剖析当下动画行业存在的两大核心问题。
（一）制作水平不够成熟
中国动画产业较日、美起步晚，发展较慢，作品制作经验不足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北京视美精典影业有限身为行业顶尖动画制作公司，其制作的《全职高手》第一季更是用其流畅的打斗动作设计、富有感情的表情制作和刻画入微的人物细节等高水平发挥证明了中国动画实力。然而拥有实力和游刃有余还是有一定距离，其突出体现在兼用卡使用、场景构建和时长三个方面。
在动画制作中出于节省经费的目的，一些预先制作完成的影像片段通常会被多次利用，这种重复使用某段成型影像的手段被称之为兼用卡，多用于动画和特摄中，典型例子有日本动画《美少女战士》中的变身片段以及《魔法少女》《高达》系列中的施法、战斗片段。而《全职高手》大量使用兼用卡数量及频度都远远超过正常范围，已到达滥用程度。据不完全统计，仅1—8集的兼用卡就有135张，共计使用393次，一卡兼用最多次数为13次，动画一分钟内使用兼用卡次数最多为11次⑤。在第三集的第18分钟，平均每5秒插用一张。同时第三集也是使用兼用卡次数最多的单集，高达73次，而兼用卡使用最少的第六集也出现了33次。日常动作有100卡占比74%，使用265次，而兼用卡大量使用范畴的游戏打斗动作有23卡，占比17%，使用66次，占比17%，全部兼用卡总时长20分56秒。同时，视美精典在日常场景构建上也多次出现3D场景，在二维动画中使用3D建模可以最大化地降低制作难度，节省经费，但相对而来的就是画面精度的降低，导致视觉效果粗糙。然而也只有如此大量使用兼用卡，运用3D建模进行场景制作，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省制作经费、制作时间，最终在一周内凑够播放时长24分钟，以求跨过时长分水岭和日本动画比肩。
由此可见中国动画制作水平已达到一流标准，但是仍旧不够成熟，兼用卡使用不够游刃有余，场景制作仍旧是短板，需要依赖电脑cg速成，无法短期内制作高时长、高质量成片。
（二）IP白热化
在IP热的背景下，资本对版权的角逐与囤积已进入白热化阶段。曾经二三十万就可轻松买断的版权价值一路水涨船高，2015年行业均价已达到二百万，2016年之后，大量IP更是直接突破千万大关。如此高额的投入后，投资方急于变现，于是，不仅仅局限于影视剧的改变，更是打造IP全产业链的深度开发。《全职高手》的版权方阅文集团作为中国最大的IP版权拥有者，于2016年6月提出IP共营合伙人制度[1]，将网络文学作为生产源头，以IP串联起产业链的上下游，将头尾部有机结合，实现长效运作。在这一制度中，阅文集团既不是生产制作者，也不是IP代理贩售的搧客角色，而是一个可以联结文娱产业各环垂直经营的泛娱乐生态平台。IP共营合伙人制，其核心便是“共营”和“合伙”，由阅文集团作为主舵手，操控IP的延展方向和开发节奏，让原著作者、影视、游戏、动画等制作公司同台商议，使生产者和销售者均能精准参与，在合理有序的文娱生态环境中互惠共赢，让“泛娱乐”的联动落到实处。而其中动画被阅文集团定于整个IP泛娱乐产业链开发的前置位置。
《全职高手》便是阅文集团IP经营新模式的首次试水，动画作为头阵打响知名度。与动画开播同时，同名手游上线，随后在动画临近完结时放出“真人化”影视剧的宣传消息，并且为保持动画热度同时为影视剧造势而更换动画制作公司，达到一年一季的紧凑效果，最大限度调动粉丝积极性。在同名影视剧播放完结后立刻跟上一部原创性质的院线动画电影，整个IP开发链条环环相扣。但是，这一切都是为资本所驱动，以市场为第一导向，动画在其中仅仅起先导与保温作用，动画的意义被边缘化，艺术价值被忽视。《全职高手》IP动画改编过度商业化运营的结果就是2019年夏上映的《全职高手之巅峰荣耀》的舆论反噬。动画电影在早期宣发时，以前传为噱头吸引了大量粉丝，但其内容实际上却是制作方的完全原创，并且由于剧作过于敷衍，主角叶修的角色设定被大幅度修改，同时增添大量脸谱化配角，甚至连世界观、人物动机逻辑都和原著相背离，与粉丝的期待心理脱节，直接导致了上映后口碑直线下降，日票房持续走低，使得粉丝对电影的期望支离破碎。可以说，当资本热钱涌入时市场一片红火，然而泡沫易碎，散场之后必然满地狼藉，如此高度资本运作于尚在起步的中国动画产业无异于涸泽而渔。 二、国产动画的破局之道
当前国产动画行业的问题主要集中于制作尚不成熟与过度商业化两方面，以下就针对这两方面提供些许建议：
（一）改善专业人才生存环境
中国各大高校大多都已开设动画相关专业，每年培养人才无数，但是中国动画行业却始终人才紧缺。原画师数量不足，无法支撑更多动画作画，自然导致兼用卡的大量使用。在《全职高手》第三集中原画师仅有11位，至备受好评的第九集时数量增至24位，而日本热血番《Fate/Grand Order First Order》中原画师64位，第二原画师18位，甚至到了动画电影，彩色铅笔动画公司动用最大人力资源，汇聚了国内顶尖原画师的结果也不过只有43位，两者对比差距悬殊，在这种情况下追求日漫制作精度无异于天方夜谭。
中国原画师稀少的原因并非高校毕业人才资源不足，其主要影响因素还是生存困境。小公司林立，大公司稀缺，普遍工资待遇低，连续工作时间长，工作压力大，工作环境简陋，多方因素综合起来导致行業生态恶劣，人才流失严重。人才越少，作品质量越差，没有作品就没有投资，于是人才继续流失，整个行业陷入恶性循环。中国动画发展当务之急，就是在无法阻挡热钱流入的情况下，利用投资来提升行业工资标准，构建良性工作环境，保留人才，为中国动画产业振兴打下稳固基石。
（二）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中国动画产业身为文化产业的一部分，有其天然的文化特质与艺术属性。在热钱冲击之下商品属性的一面被大大加重，这种情况下必须警惕动画产业泡沫化，进行产业结构性调整，必要情况下要适当做好“加减法”，积极响应国家供给侧改革，最大程度遏制其过度商业化发展带来的恶果。
首先是做“减法”。去金融泡沫的杠杆，降低文化生产要素价格。资本永远只是锦上添花，绝不会雪中送炭。近年来，金融资本入侵文化领域后，资本与作者对话语权的争夺不断上演，在文化产业的主战场上“资本话语权”压制了“作者话语权”。文化来自作者的实际生产，作者是一手文本的缔造者，但在IP化过程中，资本的声音远远大于作者的声音，甚至逐渐吞没作者话语权。他们掌握多项主动权，在很多时候左右着文化的走向，干预二次创作，令原作者地位不断动摇，最终导致产品内容质量深受打击。过多的金融资本在文化市场搅弄风云，如同台风过境，留下“一地鸡毛”。近期，资本煽动粉丝过度追星引发的“肖战227事件”的不良粉丝文化影响便是前车之鉴。由此而言，面对金融资本对于文化的疯狂侵蚀和腐化，相关的政策性的监管和调控是必不可少的。
其次是做“加法”。“质量为王”，品质是核心竞争力，是作品推向市场强有力的支撑保障，唯有保障作品的质量才可逐步增强文化号召力。当文化影响力稳步提升，其商业化困境自然迎刃而解，无论如何，改革发展归根到底都需以提升产品质量为第一要务。
最后是加强宣传。多种运营策略并行，适度营销，覆盖更大更广的受众群，促进文化朝着新的态势发展，在改革中完成产业的转型提升，改变中国文化产业的逆差窘境，走上良性可持续的健康发展之道。
三、结语
《全职高手》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也在国际上打响了中国动画的品牌，是中国动画新世纪以来取得的重大成就之一。但其同时也暴露出中国动画产业存在的诸多问题，包括IP白热化有泡沫化倾向、制作经验不足等，还需继续完善成熟，这些都亟需我们注意与警惕。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改善专业人才生存环境，积极进行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将中国动画这一朝阳产业真正打造成常青产业，促进中国文化产业转型升级，为社会主义文化、经济建设添砖加瓦。
注释：
①千盟级：在起点中文网，如果你在一本书得到了100000粉丝积分（即消费约1000人民币），就能成为这本书的盟主，而千盟意味着这本作品下至少有1000位读者消费累计过千元。
②该数据来源于腾讯视频网站.https：//v.qq.com/x/cover/ttqxo9s3cblgofl/x002353t5ih.html？ptag=10525.
③该数据来源于哔哩哔哩网站.https：//www.bilibili.com/bangumi/play/ss5852#103088？from=baidu_aladdin.
④该数据来源于猫眼电影网站.https：//maoyan.com/films/1209269.
⑤该数据来源于哔哩哔哩网站.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11004014/？t=222.
参考文献：
[1]陈洁.阅文推“IP共营合伙人”制度：组建全版权开发体系 深度挖掘IP价值[N].浦东时报，2016-06-16（4）.
作者简介：孟畅，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电影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影视文化产业。
关键词：国产动画;全职高手;供给侧改革;IP化
我国动画长期以子供向为主，产量巨大但是质量偏低，其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市场占比份额巨大但创造产值低下。面临这一业界难题，为了打破国内民众不信任、日美动画强力冲击的不利局面，当今动画产业开始效仿影视剧进行IP化创作尝试突围，《全职高手》就是在这一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应运而生。
自1999年网络文学兴起至今，《全职高手》是首部“千盟级”①小说，豆瓣读书评分超过9分，多年来稳居电竞类作品榜首。2014年《全职高手》网络连载完结，2016年有声阅读和图书出版同步进行，至今销量已逾400万册，2017年4月7日12点动画正式上线，更是在三天内仅以第一集的更新就缔造了播放量破亿的收视记录，并一直未被打破。从2017年至今，《全职高手》动画系列平均每年夏天制作一部作品维持热度，2017年出品第一季，2018年出品特別篇，两部共15集至今有17.7亿次播放②，B站追番人数达到595.3万人，弹幕总数292.6万③。2019年出品动画大电影《全职高手之巅峰荣耀》，在同期竞争对手异常强劲的情况下收获票房8560万④。其主角叶修以虚拟角色的身份成为“虚拟偶像”，同真实明星一样背负品牌代言，创造出超10亿的巨额商业价值。但是引人瞩目的成就并不能掩盖动画播出后各方争议的声音，进而也由此暴露出目前国内动画产业发展的诸多问题。
一、国产动画的困局之境
《全职高手》作为最热IP，从投资方到制作方均受到各方关注，以下就从这两个动画创作主体的角度入手，剖析当下动画行业存在的两大核心问题。
（一）制作水平不够成熟
中国动画产业较日、美起步晚，发展较慢，作品制作经验不足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北京视美精典影业有限身为行业顶尖动画制作公司，其制作的《全职高手》第一季更是用其流畅的打斗动作设计、富有感情的表情制作和刻画入微的人物细节等高水平发挥证明了中国动画实力。然而拥有实力和游刃有余还是有一定距离，其突出体现在兼用卡使用、场景构建和时长三个方面。
在动画制作中出于节省经费的目的，一些预先制作完成的影像片段通常会被多次利用，这种重复使用某段成型影像的手段被称之为兼用卡，多用于动画和特摄中，典型例子有日本动画《美少女战士》中的变身片段以及《魔法少女》《高达》系列中的施法、战斗片段。而《全职高手》大量使用兼用卡数量及频度都远远超过正常范围，已到达滥用程度。据不完全统计，仅1—8集的兼用卡就有135张，共计使用393次，一卡兼用最多次数为13次，动画一分钟内使用兼用卡次数最多为11次⑤。在第三集的第18分钟，平均每5秒插用一张。同时第三集也是使用兼用卡次数最多的单集，高达73次，而兼用卡使用最少的第六集也出现了33次。日常动作有100卡占比74%，使用265次，而兼用卡大量使用范畴的游戏打斗动作有23卡，占比17%，使用66次，占比17%，全部兼用卡总时长20分56秒。同时，视美精典在日常场景构建上也多次出现3D场景，在二维动画中使用3D建模可以最大化地降低制作难度，节省经费，但相对而来的就是画面精度的降低，导致视觉效果粗糙。然而也只有如此大量使用兼用卡，运用3D建模进行场景制作，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省制作经费、制作时间，最终在一周内凑够播放时长24分钟，以求跨过时长分水岭和日本动画比肩。
由此可见中国动画制作水平已达到一流标准，但是仍旧不够成熟，兼用卡使用不够游刃有余，场景制作仍旧是短板，需要依赖电脑cg速成，无法短期内制作高时长、高质量成片。
（二）IP白热化
在IP热的背景下，资本对版权的角逐与囤积已进入白热化阶段。曾经二三十万就可轻松买断的版权价值一路水涨船高，2015年行业均价已达到二百万，2016年之后，大量IP更是直接突破千万大关。如此高额的投入后，投资方急于变现，于是，不仅仅局限于影视剧的改变，更是打造IP全产业链的深度开发。《全职高手》的版权方阅文集团作为中国最大的IP版权拥有者，于2016年6月提出IP共营合伙人制度[1]，将网络文学作为生产源头，以IP串联起产业链的上下游，将头尾部有机结合，实现长效运作。在这一制度中，阅文集团既不是生产制作者，也不是IP代理贩售的搧客角色，而是一个可以联结文娱产业各环垂直经营的泛娱乐生态平台。IP共营合伙人制，其核心便是“共营”和“合伙”，由阅文集团作为主舵手，操控IP的延展方向和开发节奏，让原著作者、影视、游戏、动画等制作公司同台商议，使生产者和销售者均能精准参与，在合理有序的文娱生态环境中互惠共赢，让“泛娱乐”的联动落到实处。而其中动画被阅文集团定于整个IP泛娱乐产业链开发的前置位置。
《全职高手》便是阅文集团IP经营新模式的首次试水，动画作为头阵打响知名度。与动画开播同时，同名手游上线，随后在动画临近完结时放出“真人化”影视剧的宣传消息，并且为保持动画热度同时为影视剧造势而更换动画制作公司，达到一年一季的紧凑效果，最大限度调动粉丝积极性。在同名影视剧播放完结后立刻跟上一部原创性质的院线动画电影，整个IP开发链条环环相扣。但是，这一切都是为资本所驱动，以市场为第一导向，动画在其中仅仅起先导与保温作用，动画的意义被边缘化，艺术价值被忽视。《全职高手》IP动画改编过度商业化运营的结果就是2019年夏上映的《全职高手之巅峰荣耀》的舆论反噬。动画电影在早期宣发时，以前传为噱头吸引了大量粉丝，但其内容实际上却是制作方的完全原创，并且由于剧作过于敷衍，主角叶修的角色设定被大幅度修改，同时增添大量脸谱化配角，甚至连世界观、人物动机逻辑都和原著相背离，与粉丝的期待心理脱节，直接导致了上映后口碑直线下降，日票房持续走低，使得粉丝对电影的期望支离破碎。可以说，当资本热钱涌入时市场一片红火，然而泡沫易碎，散场之后必然满地狼藉，如此高度资本运作于尚在起步的中国动画产业无异于涸泽而渔。 二、国产动画的破局之道
当前国产动画行业的问题主要集中于制作尚不成熟与过度商业化两方面，以下就针对这两方面提供些许建议：
（一）改善专业人才生存环境
中国各大高校大多都已开设动画相关专业，每年培养人才无数，但是中国动画行业却始终人才紧缺。原画师数量不足，无法支撑更多动画作画，自然导致兼用卡的大量使用。在《全职高手》第三集中原画师仅有11位，至备受好评的第九集时数量增至24位，而日本热血番《Fate/Grand Order First Order》中原画师64位，第二原画师18位，甚至到了动画电影，彩色铅笔动画公司动用最大人力资源，汇聚了国内顶尖原画师的结果也不过只有43位，两者对比差距悬殊，在这种情况下追求日漫制作精度无异于天方夜谭。
中国原画师稀少的原因并非高校毕业人才资源不足，其主要影响因素还是生存困境。小公司林立，大公司稀缺，普遍工资待遇低，连续工作时间长，工作压力大，工作环境简陋，多方因素综合起来导致行業生态恶劣，人才流失严重。人才越少，作品质量越差，没有作品就没有投资，于是人才继续流失，整个行业陷入恶性循环。中国动画发展当务之急，就是在无法阻挡热钱流入的情况下，利用投资来提升行业工资标准，构建良性工作环境，保留人才，为中国动画产业振兴打下稳固基石。
（二）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中国动画产业身为文化产业的一部分，有其天然的文化特质与艺术属性。在热钱冲击之下商品属性的一面被大大加重，这种情况下必须警惕动画产业泡沫化，进行产业结构性调整，必要情况下要适当做好“加减法”，积极响应国家供给侧改革，最大程度遏制其过度商业化发展带来的恶果。
首先是做“减法”。去金融泡沫的杠杆，降低文化生产要素价格。资本永远只是锦上添花，绝不会雪中送炭。近年来，金融资本入侵文化领域后，资本与作者对话语权的争夺不断上演，在文化产业的主战场上“资本话语权”压制了“作者话语权”。文化来自作者的实际生产，作者是一手文本的缔造者，但在IP化过程中，资本的声音远远大于作者的声音，甚至逐渐吞没作者话语权。他们掌握多项主动权，在很多时候左右着文化的走向，干预二次创作，令原作者地位不断动摇，最终导致产品内容质量深受打击。过多的金融资本在文化市场搅弄风云，如同台风过境，留下“一地鸡毛”。近期，资本煽动粉丝过度追星引发的“肖战227事件”的不良粉丝文化影响便是前车之鉴。由此而言，面对金融资本对于文化的疯狂侵蚀和腐化，相关的政策性的监管和调控是必不可少的。
其次是做“加法”。“质量为王”，品质是核心竞争力，是作品推向市场强有力的支撑保障，唯有保障作品的质量才可逐步增强文化号召力。当文化影响力稳步提升，其商业化困境自然迎刃而解，无论如何，改革发展归根到底都需以提升产品质量为第一要务。
最后是加强宣传。多种运营策略并行，适度营销，覆盖更大更广的受众群，促进文化朝着新的态势发展，在改革中完成产业的转型提升，改变中国文化产业的逆差窘境，走上良性可持续的健康发展之道。
三、结语
《全职高手》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也在国际上打响了中国动画的品牌，是中国动画新世纪以来取得的重大成就之一。但其同时也暴露出中国动画产业存在的诸多问题，包括IP白热化有泡沫化倾向、制作经验不足等，还需继续完善成熟，这些都亟需我们注意与警惕。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改善专业人才生存环境，积极进行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将中国动画这一朝阳产业真正打造成常青产业，促进中国文化产业转型升级，为社会主义文化、经济建设添砖加瓦。
注释：
①千盟级：在起点中文网，如果你在一本书得到了100000粉丝积分（即消费约1000人民币），就能成为这本书的盟主，而千盟意味着这本作品下至少有1000位读者消费累计过千元。
②该数据来源于腾讯视频网站.https：//v.qq.com/x/cover/ttqxo9s3cblgofl/x002353t5ih.html？ptag=10525.
③该数据来源于哔哩哔哩网站.https：//www.bilibili.com/bangumi/play/ss5852#103088？from=baidu_aladdin.
④该数据来源于猫眼电影网站.https：//maoyan.com/films/1209269.
⑤该数据来源于哔哩哔哩网站.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11004014/？t=222.
参考文献：
[1]陈洁.阅文推“IP共营合伙人”制度：组建全版权开发体系 深度挖掘IP价值[N].浦东时报，2016-06-16（4）.
作者简介：孟畅，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电影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影视文化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