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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0多年前就患有进行性心脏病的59岁的罗伯特·特尔斯,已经走到了绝望的尽头。生存的希望之门对他来说已关闭的愈来愈紧。由于病因他于5年前就从尽心尽力工作过的公司辞职,他寄希望于肯塔基州福兰克林市的器官捐赠者的恩惠。很快,他的病状开始恶化,等待心脏移植的希望依然十分渺茫。
这期间,特尔斯原来90千克的体重骤减到60千克。“他每天都躺在自己的安乐椅上,每天靠一心一意地数数来打发时光。”他的妻子卡罗尔说,“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多活一天,多活1个小时甚至多活1分钟,他都感到无比庆幸。”他几乎什么食物也不吃,问他什么,他只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或摇摇脑袋来竭尽全力地表达自己的意图。他憔悴得已经没有丁点力气说话了。
圣拉玛斯医院的心脏外科医生布莱迪,坚持每周去探望特尔斯一次。一天,布莱迪医生不经意中看到了一本杂志中的医学报道:美国政府已稍稍放宽了使用人体进行生命实验的许可,有一种命名“心星”的人工心脏已研制成功,这种人工心脏有希望取代原来笨拙的纯机械化的外围救心装置。携带“心星”的患者,还有可能自由地来回散步。
喜出望外的布莱迪,立即与鲁伊贝大学的心脏外科医生雷曼·克莱伊和特林克取得了联系。将这种嵌入式人工心脏移植到患者身上,从手术的角度来讲,3位都是行家里手且轻车熟路。
在家里听了妻子谈了医生的来信和杂志上刊登的消息后,特尔斯的双目闪烁着炯炯有神的渴生之情。是否去接受手术?特尔斯毅然决然地作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决定。
2002年7月2日凌晨4时,手术小组的成员们开始做手术前的最后准备。上午8点半,执刀开始。打开患者的胸廓,与人工心脏装置连接好,直到取出患者那极度衰竭的心脏。中午稍做休息,精疲力竭的医生们狼吞虎咽地吃了顿饭,又开始忙活起来。他们将由塑料和钛合金材料制成的人工心脏安置调定好,最后嵌入控制装置和预备的电池组。直到手术结束,共花了12个小时。松开用来止血的大动脉上的止血夹,克莱伊医生和特林克医生看到从人工心室里有血液流出的迹象后,才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人工心室送出的血液量约为手术前患者血液量的3倍。
“后来,就是我们日夜守侯在监控器跟前观察,监控器显示出的与血压等生命兆侯息息相关的全部数据均属正常值。”克莱伊医生回顾当初的情景其兴奋之情仍难以言表,“这是我一生中迄今感到最为激动的瞬间。”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特尔斯对自己的起死回生十分得意,他向医生们致谢。“我本人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简直是好极了!”
手术后的第25天,特尔斯首次做步行的练习。转过天来,他就能在护士们的协助下,支撑着捌杖、靠两个胳肢窝的力量行走5米的路了。这时的特尔斯,已不是原来那位病入膏肓、不可救药、奄奄一息的特尔斯,而是一位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健壮的特尔斯了。
2002年8月21日,特尔斯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衬衣、佩带着一条鲜红的领带,生机勃勃地出现在记者们面前。新闻界对这一人类医疗奇迹进行了空间报道。
特尔斯配合医生成功地在自己身体内完成了世界上首例完全植入至人工心脏安装手术。他的手术效果比当初预料的要理想得多。因为手术能使他继续存活60天,就最是巨大的成功,而实际上他却生存了80天!
(徐新明译自日本《新闻周刊》200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