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小马哥”的情感底片与思想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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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哥”真名马小伟,不知怎么传的,都叫他小马哥了。而我则是先认识的“小马哥”,之后才知道“小马哥”即马小伟。
  标准的刚健型发式,从他那根根直立的头发就能看出小马哥的倔强和玩世不恭,大有鲁迅老前辈那“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傲然风骨。
  我是开学后一个月才编到三班的。“小马哥”,号称我们政工队的才子——“唐伯虎”,一米七八的身高,亮亮的大脑门,配上一副厚厚的眼镜片架在鼻梁,这也是他做领导先天性的优势,再加上他博古通今的阅览,天马行空的思维,更使他做领导的资本得天独厚,虽然只混了个副班长。但“小马哥”就是有思想,在班务会上教导我们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求当大官,力求做大事”,境界就是高,下面“柱子”拍马迎合,“班副就是有深度,位置不高,却放远眼界,我们班始终走在我们队的前列,跟班首长的领导是分不开的。”大家目瞪口呆,目光齐刷刷地都聚焦到后排的柱子身上,小马哥却颇为激动,振振有词道“柱子,明天早晨内务卫生检查被子我帮你搞定,班副班副就是打扫卫生整理内务嘛。”原来柱子另有他图啊!
  小马哥是一个干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更准确地说是较真。虽然同在一个班,但起初跟他却交流不多,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上课教员提问时,小马哥总是第一个站起来回答,教员满心欢喜,总要在他回答之前小表扬一把,提倡大家学习他积极主动的精神,小马哥回答问题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结果往往却是答题千里,离题万里,让教员瞠目结舌,搞得教员满脸无奈,声音也从表扬时的高八度一下子变成了低八度,“你先坐下再思考思考!”
  还有让我不解的是,队里大会小会教导员三令五申的敏感话题——“男女关系”谁也不能越雷池一步,这根“高压线”谁也不敢碰。有,急刹车;无,则加勉!可人家小马哥就是有女生缘,课余时间不是在阳台,就是在教室,要么就是在操场,身边女生数目总是大于等于一。不知足大家“嫉妒”,还是关键时候拉兄弟一把,真正从思想上关心帮助小马哥,班务会上除了,他河北老乡柱子外,每个人发言都对小马哥“关心”几句;可让我汗颜的是,人家小马哥有自己的做人哲学,“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关心’去吧”。彻底摧毁了“黑脸班长”老三组织的强大的想政治攻势,“黑脸班长”的由来跟皮肤有关,老三是因为我们班排行第三。我们的苦口婆心、淳淳教诲对小马哥是由表不能及里。俗话说“一辈子走夜路,总会碰到鬼。”事实上,直到毕业时小马哥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一直是纯洁的。还是柱子的那句话说得最经典,“我们马副班长做学问谦虚,人长得更谦虚,他的这张脸绝对是功臣,对任何一位女生来说都是‘绝缘体’,哪个女生看了这张富有创意的作品都会增强免疫力。”怪不得柱子在班务会上没有参加讨伐我们的计划,还以为他们有私呢,听到“死党”的一席话,小马哥被激得张牙舞爪追着喊着要跟柱子拼命。
  后来大家才知道,小马哥一直用心良苦地喜欢着女生班的叶子,并没有酿成“恋爱”关系,所以不能上纲上线。
  我和叶子前后桌,记得刚入学叶子做自我介绍时很搞笑,“我叫夏树燕,大家叫我叶子吧,来自美女云集的扬州,不过我例外。”下面都笑出了声。说实话叶子姑娘并不貌美,只是在江南的烟淼水乡长人,江南女子的才气、妩媚、娇羞、温柔、灵秀在她身上都能找到点影子。
  自习课上叶子让我看一篇文章,一看就是小马哥清秀的笔体,“……江南女子,生得美丽又生于美丽,心不想齐天,命小愿如纸,只想该耕的就耕,该织的就织,只愿在方方块块的江南,住水一方的江南,烟雨迷蒙的江南,杨柳依依的江南,杏花梨花桃花樱花的江南和紫燕剪春雨丝竹弄管弦的江南,为人贤妻,做人良母。”真为小马哥的才情叫绝,政工队唐伯虎果不虚名!我对叶子调侃道:“这文中的主人公怎么看怎么感觉都像是我们的叶子呢。”叶子便满面羞红地转过身去。
  周末一个晚上,小马哥让我陪他在楼前的树桩凳上聊会儿,月光下,小马哥的眼神忧郁而深邃,好像要望穿什么尔西一样,顺着他视线望去,恰是叶子班窗户的方向,半晌才叹一口气,然后把手搭在我肩上用力一搂,让我感到生疼,我闻到了小马哥身上的酒气。
  “兄弟,你说叶子怎么样?”小马哥终于开口道。
  “喜欢为什么不去追呢?”我认真回答。
  “今天是第八次拒绝我。”
  “啊!”顿时我惊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马哥一副深思状,近似陶醉的神情,可能是酒精起作用了吧。小马哥望着星空问我:“兄弟,你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我想在我旁边的这位“大哲学家”面前回答这么有深意的问题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还是保持沉默为上策。小马哥沉思片刻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晚风很轻,星空很灿烂,我们的主人公却很忧郁。
  那晚,小马哥的推心置腹真正地感动了我,第一次让我走进他的内心世界,虽然很难读懂他,但在他面前感觉自己脸红,明明喜欢着隔壁队的一个女兵,可悲的是我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拥有过。
  正如小马哥那天晚上所说的:“如果得到是一种美的话,得不到才是美的最高境界,那是绝美!”
  小马哥在感情上是一个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一个人。最后叶子成了小马哥无话不谈的诤友,看到小马哥的那种满足与幸福,使我想起了斐多菲的一句诗,“这个世界那么大,你却那么小,我亲爱的,可是如果你属于我了,就用世界来交换,我也不愿意。”此时,我想就算拿世界和小马哥交换与叶子之间的这份友情他毅然决然不会答应。
  这就是我认识的小马哥,另类、率真、乐观、向上,只要认定的事就坚定不移,锲而不舍,这些都是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与我前怕狼、后怕虎、中间怕陷阱的处事态度大相径庭,还记得小马哥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名言:“要做真的自我。”我想,那是他真正的心灵底片和思想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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