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鸶有什么想法？
　　我想知道，当然
　　应该请他来说；
　　但我不懂他的语言，
　　我只能静静地看着他，或他们；
　　他们，是优雅的。
　　爱干净的白鹭鸶，包括白色
　　但黑色的脚，踩在稻田里
　　也不脏；当然
　　还包括他们的影子，在水田中
　　他们选择清澈，也是优雅的。
　　白的白，
　　黑的黑，
　　白鹭鸶在水田中，
　　黑白分明。
　　爱优雅的白鹭鸶，优雅地
　　看着自己的倒影；当然
　　也包括天空，不被风吹皱，
　　自己轻轻提起左脚，或右脚
　　或右脚或左脚；总之，
　　他们都慢慢地，几乎静止
　　仿佛没动，看着自己的倒影
　　是一种标准的优雅。
　　没有一天不是这样，
　　天天都这样；所以
　　我说他，也包括每一只
　　白鹭鸶，他们的优雅的优雅
　　的白，的黑，的优雅
　　不只穿着，也包括一举一动；
　　包括觅食，包括飞翔
　　包括栖息冥思，甚至只用单脚
　　伫立
　　几乎睡着的样子？
　　我不知他或他们
　　做不做梦，或做梦是否
　　也优雅 ？
　　那是另一种风景，另一种优雅
　　我会静静地看着他，也远远地
　　欣赏；欣赏他们的幽静和梦想……
　　这些想法，其实我说的
　　都是，或都不是──
　　白鹭鸶的想法，
　　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