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与上海，一个使我感受方正，一个使我体会温情。这种文化使然的情感让我无法用理性之笔去描述。
　　
　　节日里，人们在思念亲人的同时，也会想念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在我驻足过的大城市中，我感受到了伦敦的绅淑，纽约的气派，巴黎的浪漫，东京的忙碌，柏林的严谨，多伦多的爽怡，罗马的优雅，苏黎士的富贵，马德里的悠闲和迪拜的奢华。她们之中，我较喜欢北京、上海、巴黎、纽约。在我写了《漫步百老汇》和《漫游巴黎》两文后，有文人建议我写写北京和上海。这一要求令我反思：为何我没有先写北京和上海？
　　记得回国创业前，我和另一个在国外的博士漫步长安街。长安街那宽阔、笔直、清洁、熟悉和亲切是我们在其他城市从没体会到的，也是无法用语言抒发的。
　　我认为，吃在北京，无论西方各国的西餐，还是东亚和南亚的食物，无论拉美的特色，还是非洲的特产，抑或中国各地的餐饮，在北京都可寻到。玩在北京，古迹、遗址、西山、温泉、会所、酒吧、滑雪、打猎、漂游等等应有尽有。文在北京，现代文化的触角分布在北京的每个角落。创业在北京，尤其是在海淀。海淀人才充足，海淀容忍失败，海淀不急功近利，海淀给平民机会。可惜的是北京平民的方正并没有被现代的法律和规则完全表述，可惜的是北京交通和空气令人窒息，海淀的地价和房价令人头痛。
　　实际上，北京的大气、方正、宽容、包容像个人人向往的妻子。我在2011年12月北京的第一场雪中写到：冬别北京，雪花漫舞飘起来，天地已一色成灰白。你宽容地挺立着，接纳五湖四海的雪片涌来，以自己的绝白增浓它们的雪白。你的雍容让天地震惊，你的大度让四海释怀，你的情怀让深潭失色，你的绝色让五洲首埋。你的挺立，期盼着海淀成为科技的蓝海，期待世界城市的到来。你轻声叮嘱我在长安街上奔行，正路归大海。你悄然查清了气候行程，使我不在风雪中徘徊……
　　我在1982年留校后即去上海，那是我第一次下江南。当我把我校计算机科研的论文目录交给上海一个国家重点大学的女资料员，并告诉她，如有看好的论文，可以免费寄过去。她马上问我她定论文的邮票钱谁出？当时的邮票只有八分钱。我震撼，不是反感，我为我和我身后的北方高级知识份子没想到此事而羞愧，为上海人的精细折服。是呀，人只有豪气，难接地气儿，只有精细，难联天气儿。精细应更多地用在商业上，而不是过多地用在个人的得失上。
　　上海的温情、圆润、精明、细腻像个人人向往的情人。2011年11月26日，做完可信计算的学术报告后离开上海，在出租车上，所见到的上海让我写下：雨别上海，清雨在微风中漫洒，像泪水任意淌爬，你无语在风雨中亭亭静立，不知风吹雨打，忘却人世纷轧。你的容颜仍未洗刷，你的唇吻不断拍打，你的体温还未降下，你的完美更加无暇。……你的光芒化雨为霞，你的风情化剑为花，你的挥手雷电闪划。地球为我的不在而轻快，地图为你矗立而添华。雨风卸下你的装甲，形成优美曲线顺势而下，滋润大地物发。雨风化做我的泪水，变成浦江拍击的浪花，奔腾到海才归家。
　　商场上，人生中，刀光剑影，纷纷人世。这两座城市，一个使我感受方正，一个使我体会温情。她们同其他城市不同。人生难得方正和温情，尤其在商业社会中。这种文化使然的情感让我无法用理性之笔描述她们。她们不因没有我的赞美而改变，我却因她们而变化。至少在增加阅历的同时一点也不悲哀地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