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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唯文化积淀越厚,其穿透力越强,爆发力越大,成都蜀文化的雅致博大与重庆巴文化的厚重诡异左右着成渝人文气质,影响着他们的思维,不断释放巴蜀富饶大地生生不息的文化因子。
骨子里面浸透的休闲
很多外地朋友到成都的第一感受就是这座城市很休闲,尤其在沿海和经济发达的城市过来的人感触最深。
休闲的标志之一就是茶馆酒楼特别多。杭州也是著名的休闲城市,茶馆主要集中在西子湖畔周围,而成都则是被整个茶馆浸泡的城市,大街小巷胡同里弄无处不见茶馆,甚至小区家属院也是茶馆林立。成都人的生活离不开茶馆,谈生意签合同选择茶馆,会见朋友选择茶馆,谈恋爱也选择茶馆。
成都茶馆与北方的茶馆和南方的茶馆不一样,吃喝玩乐休息会客一条龙服务,一杯茶一张报可以坐上一天。晚上实在不想回家还可就在沙发上睡上一觉,没有人撵你。茶馆某种程度上就是成都人的生活方式。
重庆茶馆没有成都那么普及,茶馆主要集中在商业发达的地区,最出名的要数贺龙体育馆旁的其香居茶馆,喝茶者多为年轻人,主要是聊天斗地主。
重庆茶馆没有成都茶馆那样注重休闲第一位的特质,而是一到零点就要打烊闭馆,不断催促你结账走人,倘如还想延时顶多不超过凌晨两点,且一定要收取夜场费,在成都一般茶馆绝对不会催促你的。
当然,农家乐也是成都人的一种重要的休闲方式。每到周末节假日,全城男女老幼倾城出动,到周边农家乐度假。在夏日,都江堰青城山避暑是成都人的首选,每到周末成灌高速公路汽车流量惊人的高,甚至常常堵车。
冬季里稍微一出太阳,西沿线南沿线农家乐人满为患,感受阳光是第一位的,很多人放下工作先晒太阳,在他们看来工作永远干不完,时间比命长,太阳很精贵,抓紧享受阳光,晚上加班加点也可以,但太阳一定是不能错过的。
休闲是成都人的典型的、浸透在骨子里的一种生活方式。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工作方式。
重庆因地理位置所限制,农家乐没有成都那么发达,但是重庆的南山、歌乐山、缙云山和南北温泉也是主要休闲圣地。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成都人的幽默是很有特点的,在摆龙门阵的当中不时冒出幽默。由此产生老艺人王永梭以语言为主的谐剧,沈伐、李永玲成为谐剧的正宗继承人。李永玲的《中江表妹》家喻户晓。中江话方言的灰嘎啦(没有的意思)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幽默用语和媒介用语。由李白清创新的散打评书更是把成都人的幽默诙谐推向一个高台阶,“假打”,“贾素芬”成为人们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成都人与生俱来的幽默感还表现在日常生活中。人力三轮车夫在等生意时既想不耽误生意又想看报纸,就在三轮车前面写句话“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活灵活现成都人的幽默。奥拓车常常被大车逼得恼火,于是就在车后张贴一句话:“别看我小,长大了就是卡迪拉克”。
全兴足球成都保卫战时,成都人把幽默运用到极致。八一队客场挑战。比赛开始的时候,球迷乐队奏起洗衣歌,强调军民一家亲,在落后一球时奏起国际歌,在对方进攻时吹起鬼子进村的音乐,当全兴领先取胜后,开奏送战友。用语言表达幽默。当然成都的幽默显示的是一种平和中的幽默。
重庆的幽默完全是另一种幽默,很火爆,直接。比如在万州区在四川管辖时车牌号是M,归辖重庆管理时是渝F,于是重庆人很幽默地说,万州区从“川屁股”,成为“渝牙刷”。在一起聊天快到吃饭时候,会有人说龙门阵大家摆。运用的最多的口头禅就是“胎神”,意思是木讷,很笨。很多火锅店广告牌上写有三拖一,把斗地主的术语运用到火锅广告中,意思指荤菜3元,素菜1元。
“下河上山”的码头文化
都江堰水利工程使成都变成闻名遐迩的天府之国,农耕文化特别发达。农耕文化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小富即安。平和水灵显示出独特的人文气质。
成都号称中国汽车第三城,是说成都私家车拥有量全国第三,成都的私家车绝大部分是1.0排量的小车,奥拓、QQ206和哈飞路宝在成都销量极好。在很多城市限制小排量车时,成都则鼓励买小排量车,这与成都人的人文气质很相符,小富即安。
有句流行民间的顺口溜很能代表这种心态:吃点麻辣烫,打点小麻将,看看歪录像,抱抱小姑娘。于是乎成都串串香,鬼饮食冷啖杯遍及大街小巷,尤其半夜三更,生意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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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重庆则完全和成都气质大相径庭。码头文化造就了他们的豪放与耿直。他们特别看不惯成都人过于精细的生活,比如在重庆会常常有人奚落成都人过于精细,一斤肉做几道菜,办招待。成都人到重庆,他们常常会说下河还是上山,意思是吃鱼就到嘉陵江长江的船上,吃鸡就上歌乐山南山,端上一大钵钵花椒兔辣子鸡酸菜鱼,尽显豪爽。
成都人则对此不以为然,上山下江,顶多是位置优势,美味佳肴还数成都。重庆除了火锅还是火锅,整个儿一个粗糙。在成都锦江两岸,周边古镇,街边小吃保证你一月不吃重复的东西。
成都人的精细与重庆的豪放形成鲜明对比。
这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是中国唯一没有改名的城市。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从古到今大凡成都文人都与吃有关。这样造就成都发达的餐饮文化。
西汉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琴台路当垆卖酒,唐朝时期的才女雪涛与元慎吟诗作画,品尝雪涛干,当代作家李诘人研究川菜的功底达到很高境界,对火锅起源,成都小吃发展都做过详细考证,老报人车幅更是美食家,他的《锦江往事》对老公馆菜肴有着精彩描述。
有文人推波助澜,成都餐饮文化也充满文化气质,从店招就可见一斑:菜根香,稻香村,丰腴楼,口口口品,吞之乎,皇城老妈,热盆景,甚至在一些苍蝇馆子(意思指馆子只有苍蝇大小)也附庸风雅的挂幅对联:“一柄汤勺捞世界,两只筷子拈乾坤”,“诸肉还是猪肉香,百菜还是白菜好”。发达的餐饮文化必然出现家庭主妇追捧的粉丝刘仪伟,餐饮怪才一分钟诗人罗亨长,美食专家李树人这样专门从事美食研究者。
重庆餐饮业也非常发达,重庆用于创新川菜的精神尤为可敬。然而餐饮文化明显落后成都,什么滥招牌火锅,猪圈火锅,洞洞火锅,歪嘴火锅,老鬼火锅显得粗俗不堪。成都人对重庆的餐饮从来不屑。除了麻辣还是麻辣。这令重庆人特别不服气,说成都人只会取巧,不会创造。
有人说在成都吃文化,在重庆吃味道。重庆善于发明创造,成都善于发扬光大,很多重庆人创立的菜肴在成都精细化之后走向全国。成都人对于这种说法并不买账,成都小吃全国独一无二,成都餐饮除了外省人认为的川菜只是麻辣之外,还有鲜香酸甜蒸煮炖烧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