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居住多日，览海城风光，逛商市、书店，品南洋美食，领略多族群岛民的风情习俗，虽说是浮光掠影，却是在一种新鲜的感受中开了眼界，长了见识。这里是曾经的殖民地，所以观光者仍可瞥见莱佛士式的欧洲文明遗痕，然而这只盛装着各种亚洲风味美食的“英国瓷盘”，如今已由新加坡人自己制作和经营。位于赤道北端的这个海洋国家，都市文明中处处显示新加坡式的管理理念和文化特质。商业、餐饮、交通运输业等等，其效率、品质和服务，用“上乘”两字来概括并不言过其实。加之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热带风光，确实是魅力非凡。感慨之余，记下一些片断印象，以供诸君茶余饭后阅读消闲。
　　
　　商市暖风
　　
　　购物中感受诚信之风，常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在新加坡的一周，我们父母子三人的主要“任务”是游览，所谓购物，只是随兴买一些小件的日用品。不过即便如此，仍然感受到了这个海岛国家商业零售业良好的服务设施和服务态度。
　　维多利亚大街上的富南商厦，五个楼层主营电器用品。我们在内中的一家店里看数码照相机，一位五十来岁的华人店员笑脸软语，拿出各个品牌机，分别讲述它们的性能特点和使用方法。几句简短的对话，便感觉到了店员“善解客意”的灵敏度，接下来的介绍常常非常接近或合乎我们需求的“脉门”。见我们对两种机子有兴趣但难作抉择，便以店内人、物实景为对象，摄入镜内，让我们一一辨看比较，同时指出各个机子的“个性”特点，连一些细微的差别也说得出。我们最后选定了一款三星牌的新型号相机，店员又细细交待使用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和注意事项。走出店门的时候，我对这位店员善于了解顾客的购物心理留下了好印象。儿子峻在狮城已经住了一段时间，这家商店也已来过两三次，甚至知道那位中年店员祖籍中国福建，英文名字叫“亨利·唐”(后面的“唐”应是他的祖姓)。峻说新加坡商业部门的中老年从业人员，除了谙熟专业知识，还都很善于观察和揣摸顾客心理，通过看似不经意的聊天等了解客人的实际需要。每每顾客一进店门，他(她)就开始留意你观察商品的神情和动态，一旦进入接待过程，通过细微的询问沟通，主客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顺利成交。相对而言，年轻店员有较多的前卫专业知识，观念更趋于西化，办事也明白利落，但对顾客的心理把握和服务的耐心程度，不如中老年店员。所以，新加坡商店中总有几位年龄较大的资深人员，老板很看重这些人的“磁场”效应。
　　在印度人聚居的“小印度”街区，我们到一家电器行选购摄像机。店是印度人开的，接待我们的男性店员有一副棱角清晰的棕色脸庞。我和老伴不谙英语，由儿子峻与之交流。店员先后拿出几种品牌机，并重点推介其中的一两种。他从我们三人之间的谈话和表情中，明白了此机主要是家庭主妇使用，于是特意指出其中一款特别适合老年人。最后我们接受他的建议，确定购买一款轻便型的日本佳能摄像机。谈妥了价钿，店员主动提出老人用摄像机时手容易抖动，所以另外奉送一个机架，并说明在通常情况下，添这个附件是要另行计价的。边说话，边递过来三杯冰汽水，当天的气温是34℃，我们正需要呢!有意思的是掏钱付款的时候又有意外事发生——那位具有绅士风度的店老板走过来，递给峻一张名片，说是希望建立联系，同时提出录像机按谈妥的价格再减150元新币(合人民币750元)。原来几分钟前交易双方的对话，机灵的老板一一听在耳里，此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一家子中的年轻人在新加坡的机构供职，于是决定伸出这个别样的“橄榄枝”。150元新币，可是一个不小的折扣啊，善心如我者便担心店方因此赚不着钱，并轻声说了出来。峻则以一言回我：“别替古人担忧。”言下之意是生意场内，这不是稀罕事，一切都是自有道理的。后来峻对我们说，自己虽然不常驻狮城，但供职的即是新加坡公司，确实常有机会来，而且这里也有不少相关的朋友，所以这位印度老板还是有眼光的。
　　新加坡是个图书业繁盛的地方，除了专门的书店，许多大型商业场所都辟有书店或书摊，还不定期地举办各种图书优惠展销活动。桥北路上的百胜大楼，更是书业集中的所在，各种牌号的书局有七、八家之多。狮城书市中的“龙头老大”——大众书局，就在这座大楼里，英文书，中文书，分别占了很大的铺面。这里还有一家上海书局，销售中国大陆图书，而友联书局则是主营台湾出版物的。在一家书店的中文版书柜前，一眼“瞄”过去，看到了《后汉书》、《乾隆皇帝》、《文心雕龙注释》等书名，另一个书角，映入眼帘的是《中国商品市场预测》、《上海商情××题》、《李嘉诚经商自白书》等。峻说各类图书店、摊都有不少有关中国中国经济和中国市场的书目，反映了这个国家对我国经济的关注度。我们向一家书店询问想要的一本书，店员说柜中没有，但可以登记预约，他们设法去买，书到后会通知领取。从而明白了这些书店大多开设预购业务，即便只是一两本书，在许多情况下能够满足顾客的要求。比起中国大陆来，这里的书价要高得多。比如某本大陆书的封底标价人民币30元，这里重新定价为新加坡币15元，相当于人民币75元。
　　来到唐人区“牛车水”的一家大型超市，看到营业员、服务员都是华人，主客之间没有语言障碍，所以最是放松和自在。这里的商品，中国大陆、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的都有，大陆货多一些。也有东南亚各国的。电器多日、韩产品。我们在一家电器店里看手机，待客的年轻华人店员推介各牌号的产品很专业，服务也道地。妻看了好多个产品，小伙子一一讲解，不厌其烦。选定一个牌号的机子后，嫌白色机壳不是很理想，店员当即拿出一个同型号的红机壳，表示可以奉送，以便替换着使用，还开玩笑说：人家还以为你有两个手机呢!这些华人营业员一般也都会说英语，经历丰富者甚至还会用广东话、福建话应对各类客人。就在这家超市，峻在选看剃须刀时听到一位店员说话带有浓重的广东腔，便有意说了一句广东话，店员以为遇到了大同乡，两人便用粤语聊了起来。峻对某一款式刀具的标识多看了一会，这位广东籍店员便认真告知不必怀疑商品的真伪，“新加坡没有假货，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峻说这样的话他在多处商业场所听到，可贵的是这不是一句广告话，他们是真正做到了的。
　　离这家超市不远的地方，一条较宽的马路上有一家以“泰山”为名的中药号，我们在店门口张望，一位面相厚道的中年店员便前来招呼，迎客进门。店堂里药品柜、橱、瓶、罐的摆设，完全是中华老药房的传统式。还没仔细看药品，便有三杯热茶端到我们面前，茶杯是用精瓷制作的，上面有好看的花案。优质的大麦茶，里边调进了一味中药，茶味甘甜而有回味。一个玻璃 橱里陈列着各种成药，内中有南洋名品红花油和追风油。妻对红花油有兴趣，想买几瓶，店员则更为推荐追风油，说此品在原有秘方的基础上作了新的改良配方，活血化淤，祛风去痛的效果更好一些。看到商品包装上印着“泰山药行”的字样，我便明白这是该店的自制品了。这味追风油的名字前面有“千里”两字，不晓得同过去很有名的“虎标追风油”有何关系，而那个“虎标”，则是胡文虎、胡文豹兄弟“永安堂”的专利产品，在中国大陆，“虎标万金油”是比追风油更为有名的。新加坡的巴西班让有一座“虎豹别墅”，系狮城三大名胜游览地之一，可见这个绿色岛国正是福建永定籍胡氏家族的重要创业地。我们买了几瓶“千里追风油”，几瓶“泰山万应止痛膏”。离店之前，这位祖籍中国广东的男性店员还与我们聊了一回“家常”。
　　异国他乡的这家中药店，让我们再次感受到了宾至如归的亲切和温暖。
　　
　　“行”在狮城
　　
　　交通的严管理，显示了服务型政府的人性化思路。
　　新加坡作为一个岛国，与外界的交通除了空中的飞机，海上的航道也可以说是四通八达。这个国家的诞生和发展，与其处于海上运输中心位置和东方海洋贸易中心的地位都是分不开的。当然，作为短期的游客，我们对这座城市“行”的体验只能是直观的和局部的，不可能作全面的绍介。
　　据观察，新加坡的上班族中不少人拥有汽车，但有车族中仍有许多人乘公交车上下班，这是因为早晚车流高峰的时候，一些路面会发生拥堵，车子夹在车阵中行进缓慢，常常误了时间。公交车辆除了汽车，还有一种“捷运”——即轻轨车和地铁，因其快捷且无拥堵之虞，所以很受上班族的欢迎。
　　由于要争取多看一些地方，我们除了乘公共汽车，较多地选择计程车。这个国家的出租车原先大多是排气标准为“欧3”的日本丰田车，为进一步改善环境，减少城市废气，如今已引进部分排气标准为“欧4”的韩产现代牌御翔轿车，以后逐步更新。这种车子常见的是深蓝色，车厢较宽，皮沙发坐椅。不论是丰田或现代，每辆车都保持了整洁无尘，闪着亮光。其它车辆也大抵如此，在街上，看不到车身上积了一层灰尘的车子。这是一个环境保护做得极好的国度，空气中少尘埃，加之驾车人有自觉的卫生意识，所以常常让人觉得眼前的车流中全是新车子。计程车的司机，华人最多，也有一部分马来人和印度人。这些司机年纪都比较大，五十几岁或六十几岁，很少看到有四十岁以下的。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形，我估计有两个原因，一是劳动力紧张，年轻人去从事具有较高难度的管理技术工作或新兴行业，专业技术相对单一的司机就让中老年人干。二是像商业部门喜欢聘一些年长者做店员一样，中老年司机除了技术娴熟，操作稳妥，待客也更为热情和耐心。所以计程车公司乐意雇用老司机，乘客也欢迎。经过多次乘车的体验，我发现不论是华人或非华人司机，在路况不复杂的情况下，都欢喜同乘客说说话。从不经意的“聊天”中，乘客倒可以从中了解有关这座城市、这个国家的一些信息。有一次我们从国家动物园回市区，车行过程中，马来籍司机同峻用英语拉起了呱。有位朋友托峻买一只某国产的手表，他便向这位马来司机询问什么地方有此品手表，而且价格也相对便宜一些。司机立即回答“小印度”，并且说了街道和商厦的名字。我们接受他的提议，下午就直奔印度人聚居的那个城区。新加坡有一种常见的树，冠幅宽大，枝叶婆娑，既好看也可挡阳遮雨，但不知它的名称。问一位六十来岁的华人老司机，他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树木叫雨树，是早年从南美洲移植过来的。”后来我查了有关资料，证实了老司机的说法。出租车行业是当地对外联系的一个“窗口”，这些稳当而健谈的资深司机，让外来人感到亲切，也能得到一些相关信息的指导和帮助。
　　新加坡的交通秩序是良好的，这同严格的交通管理有直接的关系，政府为此制定了具体而有可操作性的法规，如果违反交通规则，会受到各种相应的处罚。行路人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若是因闯红灯而出了事故，不论是伤是死，司机没事，由闯灯人负全责。按规定，凡闯红灯者，最高可罚款1000元新币；乱停车罚款500元。酒后驾车罚款10000元，并监禁一年。狮城共有50万辆各种车子，而公路巡警只有200人。他们在交通管理上主要采用电子化监督系统，比如在高速公路的底下埋设监测器，各个路口也装有此类器具。车辆一旦违规，现场实况均已拍成照片，犯规人很快就会接到罚款单。当事人到期不交罚款，相关法庭的通知书随后就送来了。倘若违规的情节和后果十分严重，那么不但经济上受处罚，还可以因犯罪而被开除公职，没收公积金。当然这些管理措施都是在进行了广泛的宣传教育后逐步实施的，据说这种宣教工作做得很细致，务使人人明白。也就是说，处罚不是目的，重要的是树立广泛的公民意识和公德观念。但处罚又是必要的，社会的监督和约束，可以有效地教育那些自律不严者。
　　狮国良好的交通秩序，从一些“细节”处也可感受到。比如在没有红绿灯的叉路口，如果你想过马路，刚好行驶过来的汽车司机会主动停车，让你通过。这样“车等人”的“镜头”，我们曾看到过好几次。有一天在家乐福超市门口等计程车，几个人排着队，忽然看到先后有两拨人不排队就上了车，我和妻便说看来这里也没有杜绝“走后门”。此时临时离开的峻走回来，听我们嘀咕，便让我们看那辆计程车的顶灯，上面亮着一串阿拉伯字，我们顿时明白了那是手机号码，原来刚才上车的人事先用手机向计程车公司定车，说好自己的所在地，被派的司机便把订车入的手机号码打上顶灯，应约而来。此举不但不是“走后门”，还是一种可供我们借鉴的好经验呢!
　　新加坡当局对于公众“行”的思考和设计，可以说是很人性化的，而且考虑得十分周到。比方说许多居民小区(包括我们所居住的马林百列)的楼屋，底层不安排住家，只有几根支撑楼屋的柱子，另砌两张铺有瓷砖的桌子和凳子，供人们休息，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的，居民可以在这样的空间自由行走。小区连接外界马路的地方，筑起了长长的廊棚，可挡风避雨。如果是下雨天，你从家里出去乘公交车，可以不拿雨伞，走到车站，一般淋不到多少雨。
　　“行”在新加坡，让人感受到了安全、便利和温暖。不知道狮国人用不用“便民为本”这样的词句，我觉得这里的政府和官员，确实想了许多便民的办法，做了许多便民的实事，政府管理理念中的“民本”思想，是明确的，也是务实的。如今我们的国家正在建设和谐社会，此类服务型政府的管理经验，作为它山之石，我以为是值得我们了解和借鉴的。
　　 　　“美食天堂”
　　
　　佳肴美点随处见，摊档中心有异彩。
　　早就听说新加坡是一个“美食天堂”，经实地探看，果然名不虚传。
　　在东海岸沿线的几个地段，有不少海鲜饭店，每到晚市，总是食客盈门，厅堂已经不小了，但往往还是不够用，便在门口的场地上有序地置放许多桌椅，让大家露天用餐。我们曾在东海岸的珍宝海鲜楼吃饭，这是一家有名的餐馆，在狮城有多家分店。只见厅内厅外的餐桌数以百计，内室已客满，露天区的空位也不多了。即便如此，整个就餐区还是显得很安静，决无国内常见的人声嘈杂的“茶馆店现象”。餐厅所备的菜肴，以海鲜为主，但也有各色肉食和蔬菜。峻叫了几个菜，海鱼海虾加海螺，另有两瓶荷兰啤酒，一盆珍宝海味炒面。鲜活的鱼虾螺贝都放在一个专门区域的盛器内，厨工按单提取，现杀现洗现炒，烹调区锅碗铲勺叮当，同我们国内的酒菜馆十分相似。菜的色、式、味略近粤派，也看到有福州鱼丸、闽南米粉一类的食品。菜、点的品质和服务都是不错的。三人一顿饭，折合人民币530元，与上海的同类餐馆比较价格略高一些，但东海岸属旅游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与珍宝楼相邻的，还有“长堤海鲜楼”、“国际海鲜市场及餐厅”等，店牌都用中英文书写。一些一般性的餐馆，食客较少，会有一两个男性老年店员站在门口揽客，笑脸迎着你，眼睛看着你，嘴里说着许多话，好像他早就认识你似的。一些过客禁不住如此热情的招揽，就走了进去。这些老头见华人说华语，看到异族人就说英语，真的是“看人说话”。说双语是服务员必备的条件，待客热情也是餐饮业的普遍要求。只要食客不违背当地风习(例如不能用食指指点需要哪一种食品)，一般都是热脸相迎。在一处水上乐园餐馆吃饭时，一碟店方奉送的腌黄瓜酸辣适度，特别爽口，年轻的女服务员听到我们的赞语，并见已经碟底朝天，便问是否再来一点，很快就真的端来了一碟酸黄瓜。
　　南洋特色菜肴中，有的是新加坡专有，有的则流行于临近诸国。听说狮城有一种特色菜叫“肉骨茶”，我们就想领略一番此菜风味。峻带我们来到东区的如切路，进了一家“肉骨茶餐厅”。所谓“肉骨茶”，其实类似一锅炖得很烂的排骨汤，“功夫”在汤里，内中有特配的药材，加上火候到家，所以汤质浓浓的。此品除了具有食疗作用，其味道一定也是当地人喜欢的。外来客如我辈，汤中有药味总觉有点不大顺口。就像狮城人最爱吃的水果榴莲，外来人觉得它有一种“臭鸡蛋味”，有人甚至形容为“臭袜子味”，但当地人就是喜欢它的特殊味儿，以至于城中有专门的榴莲店，只卖这种水果。
　　特色食品中还有两样值得一说，一种叫“海南鸡饭”，另一种叫“娘惹”。前一种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鸡肉炒饭，其烹制方法是将全鸡用清水煮至嫩熟，出锅后，切成块状，排列于米饭之上，洒上芝麻油和酱油，再用一碟辣椒和一碗鸡汤佐食。对劳动者来说，这是一样绝好的食品。此物原在中国的海南岛民间流行，当年海南劳工来到南洋，便把这一家乡食品传了过来。如今它已成为此地的一种大众美食。至于“娘惹”，这个名称很特别，翻看了有关资料，知道它原是新加坡、马六甲、槟榔屿一带土生土长的女性的一种俚俗称谓，后来不知怎么也成了食品的名字。它是融合了马来族和华族烹制特点的佳肴，主料是猪肉、干蕈、椰子乳和红辣椒，经精心调制后食用，此品鲜辣之中有乳香，很是可口。“娘惹”不只新加坡有，也流传于马来西亚等地，是具有代表性的一道“南洋菜”。早先的女性人群称谓竟衍变成了一种菜名，这里边的故事，或者说其间文化的和食品传统的内在缘由，我这里是说不清的了。
　　新加坡有许多饮食大排档，分布在居民社区和热闹商市。社区排档除了为居民服务，也接待在附近供职的工薪人员。闹市的排档，就餐者各色人等都有，内中有不少是外来的观光人员。一些大型商厦也设有餐饮区，许多也采用排档的形式。例如乌节路上高品位的“高岛屋”商城，地下的层面中就有不小的排档式餐区。顾客在商场逗留的时间长了，可以就近进餐，然后继续购物。狮城的饮食排档一般都有较为宽敞的场地和良好的设施，也打理得很干净，同上海常见的街头排档不能同日而语。饮食主管部门对排档的设备和卫生条件都有具体的规定，不定期地进行检查，也接受公众举报。所以在这里可以放心地用餐。我们居处所在的马林百列，附近有一个小型商业区，凡吃、用、理发、洗衣等都可在这里得到解决。由于它很像我们在上海住所附近的一条生活街——祥德路，所以峻喜称其为“新加坡的祥德路”。我们常到“祥德路”去，因为那里有两个排档中心。峻喜欢吃面食，所以常在这里吃汤面、炒面或炒米粉。有时也吃韭菜猪肉饺子。我们两口子还是喜欢米食，好在其中两个排档都有米饭和各种现成的炒菜。饭是用籼米煮的，有些硬，菜总有一二十种，窗橱里摆着已经烧好的清蒸海鱼，白煮虾，也有红烧肉、肉糜饼、蒸蛋糊，蔬菜有炒卷心菜、煮茄子、黄豆芽油豆腐等等。这些菜肴，同国内的很相似，但烹调简单，味道不如上海的排档菜。当然这是与人的习惯口味有关系的，当地人未必有这样的感觉。简单的一顿“快餐”，不论是面或饭，包括汤菜和饮料(这里天热，汤或饮料是一定要有的)，消费约在20～30元(人民币)之间。“祥德路”的排档从早上七八点营业到晚上十二点，邻近人员吃饭真的很方便，所以许多家庭是不大开火仓的。
　　大排档的前身就是路边小摊。政府出于卫生和市容方面的考虑，逐步将所有的路边摊归拢集中，组成摊档中心(也称“小贩中心”)。“排档”是我们的说法，狮城人习惯称“摊档”。规模大的“中心”摊位数以百计，可以说是各类大众美食的大展示。“牛车水”佛牙寺斜对面有一个大摊档中心，前后两排，总有一百多家店摊。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各色各样的大众菜肴点心，有中国式的，更有独具南洋风味的，或者是华洋糅合的改良食品。在这个摊档，我们品尝了好几样特色美食，包括一份可以放心食用的鲜毛蚶。
　　对摊档中心这样的现代市井景象，有人称之为“庶民饮食文化”。这样的餐饮服务形式，便民利民，于市容环境建设和国家财政等方面也都有裨益，同样是闪耀着“民本”思想光亮的创举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