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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芭比更梦幻的“NANA”
从小在四川美术学院长大的杨纳,大概没有想过除了绘画以外的人生道路。她父亲杨涪林是美院的老师,在父母的影响下,她还不会写字就已经学会画画了。她接受严谨正统的教育长大,为她日后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却没有受到传统的桎梏,这恐怕与她的经历有关——她曾经在大一那一年参加了新丝路模特大赛,并凭借着纤长身段、姣好面容进入重庆区的决赛,大学期间也为模特公司兼职走秀。
这一场经历更像是艺术家为了体验生活而在浮华世界里走了一遭,事实上,大眼娃娃“NANA”的灵感正是源于此。杨纳看到那些挥霍着青春的美女模特儿,目睹了这个被无限放大的物质欲望的世界,于是隱身在画布的背后,创造了一个以自己形象为变形的大头“NANA”,让她去代替自己面对眼花缭乱的浮华世界。可就是“NANA”这张交织着年轻、无辜、矫揉又世故的脸,集中与夸张了女性对于容貌的所有渴求,让人一不小心就爱上这个虚拟的青春偶像。
多样化的尝试
每个艺术家都不想被成名作困住,形成刻板化的风格,杨纳也一样。除了闻名遐迩的大眼娃娃“NANA”,她在绘画风格上也做了多样性的尝试。《泡泡浴》人物表情复杂,场景诡谲,让观者像走入迷宫一样去参透它的寓意;《出淤泥·染》运用了大量象征主义、影像的重叠等种种手法去试练;《梦见渔、美人》是杨纳目前为止画过的最大幅作品,参加了上海当代艺术馆策划的双年展。
杨纳也从不拘泥于艺术的形式,尝试着各种可能。她将《金屋藏娇》、《黑蛇传》画中场景,变成三度空间的装置作品,她在墙上挖一个小孔,观众透过小孔可以看到画中的女孩正在看自己,一方面满足了人们的偷窥欲望,另一方面显示了观者其实也一样乐于被窥视的反向心理。从2010年起,杨纳开始尝试做雕塑,她的第一件雕塑叫做“春眠”,与其说是她做雕塑,还不如说她在画雕塑,表层的彩绘需要细细地去完成。年底杨纳与穆磊在台北当代艺术馆的双个展上,除了她个人最新的绘画,也展出了她设计的复合媒材装置作品,十分具备先锋意识。
“人兽志”的世界
在2011年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和鹿特丹世界艺术馆策划的《未来通行证》展览后,最近两年,杨纳的画风突然有所改变,似乎更加倾向于超现实的风格。也许是因为受到欧洲文艺复兴时代波希(Hieronymus Bosch)的影响,珠光宝气、时髦艳丽的“NANA”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亦人亦兽的小妖女,《Dream Boat》像是猫,《坏品味》像是鸟,《最美的距离》竟然像是浑身长刺的刺猬,人性与兽性交融,寓意深刻。“人兽志”系列作品已然表现出杨纳的关注,已经从女性的自恋,扩大成为对人性与生存环境关系的探讨,显而易见更加具备深度与广度。
如果说早期的杨纳无意间将“动漫美学”发挥到极致,那么现在的杨纳则更加突出个人风格。她用艺术家本能的高度敏感,充满激情地将潜藏在内心的梦境一一展现,让每一个看画的人从中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童梦,从而获得无与伦比的美妙体验。
杨纳,2006年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毕业,随后便以充满童话感和个性感的油画、雕塑,在鹿特丹、台北等城市和瑞士等地举办了多场个展,其作品也频频现身世界各地的艺术展览,参加的艺术展不下四五十场。
她的作品风格带有一点奈良美智式的任性、个性、孩童气,而这种艺术形象离我们的生活却并不遥远,越来越多的女性产品,都青睐这种夸张却又极具情绪感染力的形象,因为,它把每个女人心里的童梦具象化了,这多么美好!
艺术家Q&A
《女友》(家园版)×杨纳
Q:关于“人兽志”系列,你想表达什么?
A:人本属兽众,但自文明以降,精神与思想使人自感异于兽并独类而立,然人类又偷偷期待拥有兽的能力、梦想兽的特质、觊觎兽的神秘。所以我想表达的是,在人们的心灵深处——人不异兽,兽不异人。
Q:你会怎么样描述你的早期创作的漫画感强烈、形象夸张、梦幻的女孩形象?
A:我的早期作品形象其实主要来自身边的真人和真实现象——为了讽刺身边年轻女性无度的减肥风,我把NANA的身体变瘦,和模特一样;她们希望胸部丰满,我就画到极为丰满得到她们所谓的梦想身材;而陶醉的神情、妩媚的眼神背后则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青春情绪——青春既是完美的也是残缺的,既是娇艳的也是病态的,既是幸福的也是凄美的。
Q:是否有想过将艺术作品商业化?
A:我喜欢拓宽的挑战,商业化不是重点。创意可以通过不同的媒介、手段实现,当你想表达的需要更好的方式呈现时你就该转化语言。历史上的很多大师都画画,做雕塑、陶艺、设计包装、广告、服装、珠宝,甚至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