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人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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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以前,我是那样快乐。为什么?我忘了……
  现在,我感觉像是开始了另一场人生……
  我不懂,我不知道,我如何才能重新生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想有说有笑地活着。我曾经整天悲伤愁苦,死气沉沉……我想与人交谈,但是不会同你们这样的人说话。我会去教堂,那里安安静静,就像在大山里一样。安安静静。在那里你会忘掉自己的生活。
  可是,早上醒来,我伸手去摸……他在哪里?只有他的枕头,他的气味……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窗台上跳着、吵着,碰到小铃铛,我以前从未听过这样的动静,这样的声音。他去了哪里?我说不清,也不能说清。我都不明白,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晚上,女儿来找我:“妈妈,我的作业做完了。”这时候,我才记起我还有孩子。而他去了哪里?“妈妈,我的扣子掉了。你给我缝上吧!”我怎么去找他?怎么再见到他?我闭上眼睛想他,直到睡着。在梦中,他来了,但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随即就消失了。我甚至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去了哪里?在哪里?他不想死,他一直望着窗口,望着天空……我给他垫了一只枕头,又垫了第二只,第三只……垫得很高,好让他看到窗外。他死的过程很长……熬了整整一年……我们无法分离……(长时间的沉默) 不,别怕,我不会哭……我已经忘记怎么哭了。我想说话……有的时候,我憋得难受,难以忍受,我想说服自己: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有一个朋友,她几乎要发疯了……我们的丈夫是同一年去世的,他们都去过切尔诺贝利。她打算再婚,她想忘记,想关上这扇门,打开那边的门……跟另一个男人走……不,不,我理解她。我知道,必须活下去……她还有孩子……我们去过一个地方,那里没有人,我们看到的这些东西,没有人会看到。我不会和别人说,但有一次在火车上,我跟几个陌生人说话。为什么?一个人真可怕…. 就在我生日那天,他去了切尔诺贝利……客人们还在桌子旁坐着,他在他们面前道别,吻了我。汽车已经在窗外等着他了。一九八六年十月十九日,是我的生日……他是安装工,走遍了苏联各地,每次我都等着他回来。那是我们快乐的时光。我们的生活依然像一对恋人——一次次分开,又一次次相聚。那一次……恐惧攫住了我们的妈妈,他妈妈和我妈妈,而我们却一点儿都没害怕。现在我会想: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他要去哪里了吗?哪怕拿起邻居小孩十年级的物理课本,哪怕翻一翻……他走的时候,连帽子都没有戴。一年以后,和他一起去的同伴头发就掉光了,而他的头发却变得更密更多了。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他那个小队的七个小伙子全都死了,都是年轻人……一个接一个……
  三年之后第一个死了,当时,他们以为是偶然的,是命运。但跟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剩下的每个人都在等着那一天,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我的丈夫是最后一个死的。他是高空作业安装工……他们的工作是关闭被迁移村庄的电路,需要爬到电线杆上。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死气沉沉的房屋和街道。他几乎全部时间都在高处,在楼顶。他身高接近两米,体重九十公斤,谁能杀得死他?我们一点儿也不害怕……(她突然笑了)
  啊,噢,当时我太高兴了!那天我回到家,看到他回來了。他每次回来,我们都像过节一样。我们办了派对。我有一条睡裙,长长的,非常漂亮,我穿上它。我喜欢昂贵的高级内衣,我有好多件漂亮的内衣,但这是一条特别的睡裙,只有特别的日子我才会穿。这是为了纪念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我知道他身体的每一部分,了然于胸,我吻遍他的每一寸肌肤。我在睡梦中也常常会觉得,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他离开的时候,我十分想念他;没有了他,我会生病。我们一旦分开一段时间,我的生活就失去了方向——我在哪里、什么位置、什么时间……我都搞不清楚了……他带着脖子上肿大的淋巴结回来了。结节不大,但是我的嘴唇能感觉它们的存在。我问:“给医生看过吗?”他安慰我:“会好的。”“你在那里怎么样,切尔诺贝利?”“就是正常工作。”他没吹牛,也没惊慌。于是我只得出一个结论:“那里与这里一样正常。”在他们吃饭的食堂,一层是供应士兵的——面条,罐头食品;二层是供应领导和将军的——水果、红葡萄酒、矿泉水,还有干净的桌布。他们每人还有一台辐射剂量计,而他们整个小队连一台也没有。
  我记得大海……我们两人去看过大海,我记得,大海就像天空一样,无边无际。我的朋友和她丈夫跟我们一起去了……但她说:“大海很脏,大家都害怕感染霍乱。”报纸也是这样写的……但我的印象里不是……大海很明亮,在我的印象里,大海就像天空一样晴朗,是蔚蓝色的,而他就在我旁边。我为爱而生……为了快乐的爱……学校里的女孩都有梦想:谁想去上大学啦,谁想去共青团工地啦,而我只想嫁人。爱那么强烈,就像娜塔莎·罗斯托娃那样。只要有爱!但是,任何人都不能这么说,因为你别忘了,在那个时候,被允许的梦想只有共青团的工地。我们就是被这样教导的。大家争相要去西伯利亚,去那无法穿越的原始针叶林。我还记得,大家都唱这首歌:“我走在薄雾里,走在针叶林的气味里。”我第一年没有考上大学,分数不够,于是我就去了电话站工作。我们就在那里相识……当时我在值班……我嫁给了他,我对着他的耳朵说:“娶我吧。我太爱你了!”多么英俊的小伙子啊……我觉得像是在天上飞翔。是我求他:“娶了我吧!”(她笑了)
  有时候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安慰自己:也许,死亡也不是尽头,他只是换了一种生活,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在哪里呢?现在我在图书馆工作,有许多书可以读,会见到许多人。我很想谈一谈死,我想了解它。我在给自己寻找安慰。我在报纸上,在书籍里寻找……我去过剧院,希望那里有关于死亡的说法……我不能没有他,我的身体都会感觉疼痛,我不能一个人……
  他不想去看医生:“我没什么事,我也不觉得疼。”淋巴结逐渐长到鸡蛋大小了,我硬是把他拉上汽车,带他去了诊所。他们把他转给肿瘤科医生。一个医生看后,又喊来第二个医生:“这又是一个切尔诺贝利人。”他们不让他离开医院。一周后做了手术,他们切除了他的全部甲状腺和喉头,插上一些管子。这样……(她停了一会儿)这样……现在我知道,这也算是一段快乐的时光。主啊!我去干了些什么呀:我跑到商店,给医生买了礼品——一盒巧克力,还有进口甜酒。我把巧克力送给护士。他们都接受了,而他却嘲笑我:“你看你,他们又不是神仙。他们有化疗和放疗的设备,没有你的巧克力,他们也会给我治病的。”但我还是跑到镇子那头去买了蛋糕,还有法国香水——那时候,没有熟人是买不到这些东西的,它们都藏在柜台下面。出院之前……我们要回家了!他们给了我一个专门的注射器,又教会我如何使用。这样,我就能使用注射器喂他食物了。我全学会了。我煮好新鲜的东西——每天四次,一定是要新鲜的——在绞肉机里磨碎、过滤,之后装进注射器,在注射器上接一根管子,一根最粗的管子,直接插入他的胃里……那时他已经失去味觉了,我问:“好吃吗?”他什么也尝不出来。   我还有许多秘密……我坐在他旁边……他睡着了……他有一头漂亮的头发……我拿剪刀悄悄地剪了一绺下来……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手里的头发,笑了。我还留着他的手表、军人证和切尔诺贝利勋章……(沉默)啊,我以前真的很快乐!我记得在产科病房,我在窗边坐了好多天,每天都在等他,盼他。我怎么也想不通:我这是怎么了?我就这样盼着……只要看不到他,我就受不了。早上我给他做饭,看着他吃,看着他刮胡子,看着他出门。我是个认真负责的图书馆管理员,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爱我的工作。我只爱他。只爱他一个人。我不能没有他。夜里,我会大声呼喊……我会埋在枕头里呼喊,怕孩子听见……
  我从来不去想,我们将要分离……我已经知道了,但我不愿意想……我妈妈……他弟弟……他们都有所准备,都暗示我,医生也劝我,要我想想下面的事情,在明斯克附近有一家专门医院,从前那些残疾人……经历过阿富汗战争的人……没有手臂的人……都在那里等死……而现在,他们把切尔诺贝利回来的人都送到那儿去。他们对我说:那儿对他最合适,医生随时会贴身照看。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听他们说这个。于是,他们去说服他,让他对我说:“送我去那里吧!不要折磨你自己了。”这时候我正去单位要求病假证,或者请求无薪休假。按照法规,病假证只有在孩子生病才能准予,而无薪休假不能超过一个月。我们的笔记本都被他写满了。他要我答应他,要我送他去那儿。我和他弟弟一起坐车去了。那个地方在一个村子边上,叫作格列宾卡,是一处好大的木头房子,水井已经损坏,卫生间在室外,还有几个虔诚的、头戴黑纱的老妇女……我连车也没下。夜里我亲吻他:“你怎么能要我这样做?我永远不要这种事情发生!永远不要这种事情发生!永远不要!”我一直吻着他……
  最让人恐惧的是最后那几周……他把尿撒在半升的罐子里,要用半个小时才解完。他没有抬起眼睛,他害羞。“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吻他。最后一天有这样一个瞬间:他睁开眼,坐了起来,笑着对我说:“瓦柳什卡!……”听到他的声音……我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单位打来电话:“我们带着红色证书过来。”我问过他:“你单位的人要来,要发给你证书。”他摇摇头:不要,不要!但他们还是来了……带了一些钱来,还有一个带列宁头像的红本子。我接过证书,心想:“他为了什么而死,就为这个吗?报纸上说,爆炸的不仅是切尔诺贝利,还有……苏维埃生活已经结束了。可红皮证书里面依然是……”那些人本来想对他说一些好听的话,但他盖上了毯子,只把蓬乱的头发露在外面。他们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他已经害怕见人……只有我不会让他害怕。
  但他就要走了……我呼喊他,但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是在喘息……埋葬他的时候,我把两块手帕盖在他的脸上。如果有人要看他,我会掀开……一个女人昏倒了……她曾经爱过他,我以前还嫉妒他爱过她。“让我最后看他一眼。”“看吧。”我没有对她说,他死时,没有人敢靠近,所有人都害怕。按照我们斯拉夫人的习俗,不可以让家里人给死者清洗、穿衣服。两个在太平间工作的男人,走来跟我们要伏特加:“我们什么样儿的没见过?”他们说,“被压扁的,被肢解的,火灾后烧焦的孩子,我们都见过……但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她平静下来)他死了,躺在那里,身体还是热乎的,不能碰……我把家里的钟停掉了……就停在早上七点……我们的手表今天也停了,不走了……我去找修表师,他摆摆手说:“这不是机械师和物理学家的事,而是形而上学专家的事。”
  在他刚走的那些日子里,我一连睡了两天,谁也叫不醒我,中途我起床,喝了水,一点儿东西也没吃,就又倒在枕头上睡去。现在,我也感到奇怪:我怎么能睡着?我女友的丈夫快死的时候,他用餐具砸她。他哭了:为什么她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而我的丈夫只是看着我,看着……他在我们的笔记本上写道:“我死后,你把我的遗体火化。我不想让你害怕。”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切尔诺贝利人死去后会“发光”……晚上,在坟墓上也会发出亮光……我在报纸上看到过,说死在莫斯科医院的切尔诺贝利消防员,被埋在莫斯科郊外的米京墓地,别人都不会把死者埋在他们的旁边,都要躲开他们。死人都害怕他们这些死人,更不要说还活着的人了。因为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切尔诺贝利,只有一些猜测和感觉。他把在切尔诺贝利工作时穿的白色外套、裤子、专业工作服带了回来……这些衣服在他去世前一直放在家里的顶柜中。妈妈想:“他所有东西都得扔了。”她害怕……而我想把他的外套保存起来。我真是个罪犯!我的孩子就在房子里,我的女儿和儿子……我们最后还是把这些东西带到城外埋掉了……我读了很多书,我就生活在书堆里,但我什么也不能解释。他们把骨灰罐交给我时,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用手去摸那些细小的颗粒,就像抚摸海边沙滩上的贝壳——这是他的髋关节。在此之前,我都没有去碰过的东西,没有听过,也没有感觉过,而现在我徹悟了。我记得,他死后的一天夜里,我就坐在他旁边。突然,冒起一股青烟……第二次,我在火葬场看到,这股青烟就在他上面……那是他的灵魂……没人看见,只有我看到了……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又见面了……
  啊,从前我是多么快乐!多么幸运……他去出差……我就掐算着我们还剩多少天能见面,多少小时,甚至多少秒!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她捂住了脸)我记得,我们去乡下他妹妹家,晚上,他妹妹对我说:“你的床在这间屋子里,他的在那间。”我们两人对视着,笑了。我们从没有想过我们会分开来在两个房间睡觉。我们只会在一起。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许多人向我求婚……他弟弟也向我求婚……他们两人长得那么像,连走路的姿态都像。但我觉得,如果其他人碰我,我会哭,一直哭,永远停不下来……
  是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的?凭什么?一九八六年十月十九日,他们发了一纸有红色抬头的通知书…… (她拿出相册,给我看结婚照。我已经想告别了,但她留住了我。)
  我怎么生活下去?我没有把所有事情都讲给您……还没有说完……我曾经很快乐,快乐得像疯子一样……我有秘密……也许,您不应该写出我的名字……我会在祈祷时提到这些秘密……我自己的秘密……(停住了)不,还是把我的名字写下来吧!让上帝知道我……我想知道……我想明白,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痛苦?为什么?一开始,在一切发生之后,一个黑暗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陌生的东西。我无法忍受……是什么挽救了我?是什么使我回归生活?使我回到过去……是我儿子……我还有一个儿子,我和他的第一个儿子……他病了很久……现在他长大了,但是他还在用孩子的眼睛看世界,一个五岁男孩的眼睛看世界。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希望能换套房子,搬到离诺文克精神病医院近一点儿的地方去,他就在那里,他一辈子都要在那里生活。这是医生的判决:他要活下去,就得一直住在那里。我每天都要去看他。他见我就问:“米沙爸爸在哪儿?他什么时候来看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问我这个问题?他一直在等爸爸。
  我会和他一起等。我会做我的切尔诺贝利祭祷……他,他会用孩子的眼睛看世界……
  ——瓦莲京娜·季莫菲耶夫娜·阿帕纳谢耶维奇,清理人的妻子
  S.A.阿列克谢耶维奇
  1948年生于乌克兰,毕业于明斯克大学新闻学系。白俄罗斯记者、散文作家。她用与当事人访谈的方式写作纪实文学,记录了二次世界大战、阿富汗战争、苏联解体、切尔诺贝利事故等人类历史上重大的事件。著有《二手时间》《战争中没有女性》《锌制男孩》《切尔诺贝利的祭祷》等。本文选自《切尔诺贝利的祭祷·篇末》,由中信出版社授权。
  孙越
  1959年生于北京,旅俄作家、翻译家。中国翻译协会专家会员。俄罗斯国际笔会会员。中国戈宝权外国文学翻译一等奖获得者。译有《骑兵军》《勃留索夫诗选》《缪斯:莫斯科一北京》《心灵河湾》等。著有文集《俄罗斯冰美人》《斯拉夫之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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