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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在景德镇，付专员为求皇窑厂窑工复工，他除了据实补发了窑工的全部工银外，同时借用马知县的人头，才求得皇窑厂复工。
这天，他从外地回来，拿着烟枪，对着灯火，腾云驾雾，刚吸上几口，侍卫就拿着电文来报：“专员，孙大帅电。”
付专员接过一看，腾地从烟床上蹦了起来，他把烟管一扔，气急败坏，大骂：“妈的，又是一百万两，他真的把我这当成金库了。”说着把电文抛到地上。
吴晋看后，马上上前弯腰捡起，对着付专员说：“专员息怒，这话说到这为此，千万不可再说。”
付专员一愣，顿时反应过来，问：“吴兄，你说此事咋办？”
吴晋想了一下，说：“专员，我看，此事只有川岛先生才能帮我们。”
“奶奶的，”付专员一听，马上来气，“上次就是听他的话，弄得老子钱没捞到，里外不是人。”
“专员，川岛一直想要垄断皇窑厂的瓷器，你可学吴振江，卖订单，提前向他要押金。”
“要是他不干呢？”付专员问。
吴晋说：“那就把它卖给法国人和英国人。”
付专员主动邀请川岛还是第一次。路上，川岛便在暗中琢磨这事，现到专员府一听他的用意，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后，差点没把茶水从鼻中喷出来。这时，只听到他嘿嘿一笑，极力镇静下来，喝了一口茶后，说：“专员大人，现在皇窑厂的瓷器大不如从前。预付款，现在不是吴振江时代，不会有人交的。不过，既然专员看得起我，把此事提出来，行。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你也有条件，什么条件，说？”付专员迫不及待地问。
川岛说：“皇窑厂的整个经销权归我。”
川岛说的这些，付专员全没听过，也听不懂。他扭过头问一旁的侍从，“你说说，什么是经销权？”
侍从也摇摇头。
付专员向他递了一个眼色。
侍从会意后，马上转身出去。
川岛拿眼望着他们，心想，他今天不知要跟自己摆什么迷魂阵。
付专员见川岛目光游离，心想，这小日本又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侍从出来，在他耳边嘀咕，付专员忙不停地点点头。尔后，转过身对着川岛说：“川岛先生，你说的经销权我明白了，你说说，你打算给我多少银两？”
川岛伸出一个手指。
付专员马上笑着问：“一百万两？”
川岛摇头说：“不、不、不，十万两。”
付专员这时憋不住了，他来不了许多斯文，站起来，指着川岛说：“十万两顶个屁用？不够老子塞牙缝。”
川岛也站了起来，毫不示弱，极端傲慢地说：“专员大人，是你请我来的。一百万，我对你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要是把皇窑厂的整个生产和经销权全部给我，这个，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付专员一听，暴跳如雷，用手指着他吼道：“你说什么？让我把厂交给你，川岛先生，记住，你的株式会社还在我地盘上！”
川岛针锋相对，冷笑着回答：“专员大人，据我所知，吴大帅最近要东进，孙大帅急需钱购买大批军火。我告诉你，我们大日本帝国可以满足你大帅需求，但是，我的前提就是这个。对不起，专员大人，我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川岛先生，有事，我们可以慢慢商议。”付专员看到川岛强硬，且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至此，他已硬不起来了。
川岛走后，他马上令人把此事电传给孙大帅。随即，便有了回复。
付专员看后不作声。
“专员，可是大帅回电。”吴晋一旁小心地问。
付专员把电文递给了他。
吴晋看后，说：“专员，这年月，你只要位置在，就不怕今后没钱花。再说，那窑工都是吴振江带出来的，川岛先生愿管就让他管去？”
付专员点点头，突然他青筋直暴，指着他说：“他奶奶的，吴晋，你说得有理，不过，皇窑厂可是个金鸡，就这样依了他？你不是说还有英国人、法国人吗？再说这样卖出去，要是大帅突然反悔，我咋办？去，告诉川岛，说皇窑厂只租给镇上人，本专员来个公开竟拍。他奶奶的，有本事就从中国人手中抢过去，这事，我不管。至少，没人操我奶奶的球，说我卖祖宗！”
川岛没想到眼前看似粗鲁简单的军阀，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招，他最后通过吴晋用八十万元的代价，才获得了皇窑厂高岭的瓷土矿五年的经营权。吴振江团结景德镇窑业人士，花了一百三十万元，获得皇窑厂经营权。川岛很沮丧。不过，他利用军阀的贪婪，除了把持了皇窑厂高岭的瓷土矿的瓷土外，而且把持了整个高岭的瓷土资源，他们没有把这些瓷土卖给皇窑厂，而是把所持的优质瓷土源源不断地运往了日本，剩下的部分，則就地加土，生产，他们把生产出来的瓷器，就地在景德镇陶瓷市场上进行倾销，景德镇的瓷业在川岛一伙的逼迫下，由于缺乏原料，一度走上了困境。
一天，街头上，不时有穿着和服的日本人从吴振江和汪叔凡身边走过。一旁的汪叔凡看了他们一眼，对着身边的吴振江说：“大人，这几个月来，日本洋瓷像潮水般涌来。你看，我们站的这条街上，已有十多家他们的专营店。”
“他们在这销路怎样？”吴振江问。
“我初步作了一下了解，日销量一、二万件。”
“一、二万件？”吴振江停下来，看着汪叔凡问。
汪叔凡点点头。
这时，一队士兵荷枪实弹从他们旁冲过。吴振江、汪叔凡让过他们，继续往前走，他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到一日本瓷店前。
“大人，我们进去看一看？”汪叔凡问。
吴振江点点头，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瓷器街吴振江家中，得福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罗中亮，问：“先生，怎么会是你？我们大家都以为你在南昌旅店被清兵杀害了？”
罗先生看到故人，激动地说：“得福，我当时的确被清兵他们抓住。是大人救了我！”
“先生，可大人说当时你便被朝廷密使杀了？”
“那天，”罗先生说，“清兵突然间包围了我住的饭店，当时我正在房中睡觉，有清兵闯进来，把我强行带走。我与店内其他人一道被关在店内底层的一个杂货铺间。刚呆下，又被他们叫去，单独带到一房间内。里面，一清兵官员坐在太师椅子上，他看到我进来，上下打量我，指着一旁桌上的瓷器和通关文蝶问，你就是罗中亮？我点头，说是。他又问，桌上这些东西是你的？我说，我是大清皇窑厂督陶府的先生，这次奉老爷之命，前往福建省泉州、广东石湾考察陶瓷商务。征集明年宫中用瓷画面。那官员听后，马上问我为什么不住官府驿站？我当时说，我一路走来，常受匪徒侵扰，这次事务重大，只有深居简行。那官员看了我一眼，向一旁的清兵使了一个眼色，当场就把我放了，并归还了桌子上的什物。我转身出门时，突然又被他们叫住。我问还有什么吩咐？他笑着说要把我手中的瓷器留下，以便到时好向钦差交待。我当时虽说不愿，但最终还是交了。”罗中亮接着说，“听说，这官员接待我之后，突然奉命移防了，以后的事，我便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得福说，“罗先生，这事，闹得督陶府上下为你奠拜了一个月。秀娟、吴亮他们个个哭得伤心。大人为这事还与当时朝廷的钦差争吵了一场。”
罗先生听后笑着忙问“得福，大人呢？”。
“在窑厂衙门，不过快了，马上就会回来。”
吴振江回到家。一进门，姜雪就笑着，指着一旁的罗中亮说：“老爷，你看，谁来了？”
“老爷！”罗中亮看后，箭步上前，把他抱住。
“中亮，我的先生，咋是你？”吴振江看后十分惊诧。
罗中亮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老爷，是我，我没死！”
“今天街头，满城都在抓共产党，难道是你？”
“是的，老爷！”罗中亮回答。
“他们说，你们共产党要共产共妻，消灭富人，罗先生，你说说是否有这回事？”吴振江看着他继续问。
罗中亮笑着说：“老爷，军阀他们把我们描绘成恶魔。我们与他们之间，谁是恶魔，你是最清楚的。”
在后院，姜雪一边为罗中亮添酒，一边说：“罗先生，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再也见不到你。当时，老爷把你随身携带的东西带回时，大家都受不了。秀娟、小亮他们哭得很伤心。老爷跟当时的钦差吵了一次，并提出辞官。”
“是呀，中亮，这几年，你到那里去了，也不来个信？”吴振江也问。
罗中亮说：“老爷、夫人，其实，我是老同盟会员。”
“同盟会，那你和涛儿他们一样也是革命党？”吴振江一听，放下酒杯，疑惑地问。
“是的”罗中亮说，“老爷，我与孙先生他们单线联系。长期在你身边工作，这是孙先生的布置，以便能从你处及时了解朝廷的意图。上次我借故出去，本是到广州谋划孙先生的起义。不料透露了风声，我们一到南昌便被他们盯上。是你给我的公函救了我。我离开南昌后，转道去了广州。孙先生领导的起义失败后，我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系。后听说孙先生去了海外。我决定到外面去看一看顺道与他会合，便取道香港、到了大不列颠。在大不列颠，我听说孙先生取得了胜利，正准备回国时，又听说袁世凯窃取了革命成果，孙先生再次流亡海外。我只有留下来，没多久，我便去了法兰西，后又去了德意志，最后到了列宁领导的苏维埃国家，我发现孙先生领导的国民党救不了中国，便在苏俄加入了共产党。”
“好个中亮，你，还有涛儿他们，你们个个都给我摆迷魂阵。大清朝，救不了我们中国、孙先生的国民党太过软弱，共产党，是什么，我倒还是头一次听说。我不了解，我也没空去了解。但是冲着你，我知道一定比這帮军阀强盗好。我不管你什么同盟会、革命党、国民党、共产党，只要是你，我都认。这几年，我们深受瓷土被人控制之苦。中亮哪，你说我们怎么办，我从来都没有悲观过，我感到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老爷，高岭零星碓户的瓷土生产量不少于皇窑高岭矿厂和几大民窑矿的总量。我想，川岛他们低成本对市场进行销售，他仗的是低价瓷土。依皇窑厂多年的信用，我们有条件把高岭碓户吸引到我们身边来。”
吴振江站起来，气愤地说：“可川岛买通这帮军阀和黑势力？碓户斗不过他们？”“老爷，高岭碓户大小上万户，人口十多万，只要把他们组织起来，你说川岛他们能横行霸道？”罗中亮问。
吴振江感叹地说：“中亮，这个我也知道，但他们个个分散，谁有能力去组织他们？”
“老爷，皇窑高岭瓷矿厂里面的矿工，我看他们跟着川岛他们，也是被迫和无奈。我带着你的口信去，他们一定会暗中接纳和帮助我。还有，广大的碓户，我有信心。”罗中亮给吴振江分析个中的形势，最后坚定地说。
吴振江听后，眼睛顿时跟着亮了起来。（未完待续）
（作者单位：景德镇市审计局）
在景德镇，付专员为求皇窑厂窑工复工，他除了据实补发了窑工的全部工银外，同时借用马知县的人头，才求得皇窑厂复工。
这天，他从外地回来，拿着烟枪，对着灯火，腾云驾雾，刚吸上几口，侍卫就拿着电文来报：“专员，孙大帅电。”
付专员接过一看，腾地从烟床上蹦了起来，他把烟管一扔，气急败坏，大骂：“妈的，又是一百万两，他真的把我这当成金库了。”说着把电文抛到地上。
吴晋看后，马上上前弯腰捡起，对着付专员说：“专员息怒，这话说到这为此，千万不可再说。”
付专员一愣，顿时反应过来，问：“吴兄，你说此事咋办？”
吴晋想了一下，说：“专员，我看，此事只有川岛先生才能帮我们。”
“奶奶的，”付专员一听，马上来气，“上次就是听他的话，弄得老子钱没捞到，里外不是人。”
“专员，川岛一直想要垄断皇窑厂的瓷器，你可学吴振江，卖订单，提前向他要押金。”
“要是他不干呢？”付专员问。
吴晋说：“那就把它卖给法国人和英国人。”
付专员主动邀请川岛还是第一次。路上，川岛便在暗中琢磨这事，现到专员府一听他的用意，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后，差点没把茶水从鼻中喷出来。这时，只听到他嘿嘿一笑，极力镇静下来，喝了一口茶后，说：“专员大人，现在皇窑厂的瓷器大不如从前。预付款，现在不是吴振江时代，不会有人交的。不过，既然专员看得起我，把此事提出来，行。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你也有条件，什么条件，说？”付专员迫不及待地问。
川岛说：“皇窑厂的整个经销权归我。”
川岛说的这些，付专员全没听过，也听不懂。他扭过头问一旁的侍从，“你说说，什么是经销权？”
侍从也摇摇头。
付专员向他递了一个眼色。
侍从会意后，马上转身出去。
川岛拿眼望着他们，心想，他今天不知要跟自己摆什么迷魂阵。
付专员见川岛目光游离，心想，这小日本又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侍从出来，在他耳边嘀咕，付专员忙不停地点点头。尔后，转过身对着川岛说：“川岛先生，你说的经销权我明白了，你说说，你打算给我多少银两？”
川岛伸出一个手指。
付专员马上笑着问：“一百万两？”
川岛摇头说：“不、不、不，十万两。”
付专员这时憋不住了，他来不了许多斯文，站起来，指着川岛说：“十万两顶个屁用？不够老子塞牙缝。”
川岛也站了起来，毫不示弱，极端傲慢地说：“专员大人，是你请我来的。一百万，我对你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要是把皇窑厂的整个生产和经销权全部给我，这个，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付专员一听，暴跳如雷，用手指着他吼道：“你说什么？让我把厂交给你，川岛先生，记住，你的株式会社还在我地盘上！”
川岛针锋相对，冷笑着回答：“专员大人，据我所知，吴大帅最近要东进，孙大帅急需钱购买大批军火。我告诉你，我们大日本帝国可以满足你大帅需求，但是，我的前提就是这个。对不起，专员大人，我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川岛先生，有事，我们可以慢慢商议。”付专员看到川岛强硬，且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至此，他已硬不起来了。
川岛走后，他马上令人把此事电传给孙大帅。随即，便有了回复。
付专员看后不作声。
“专员，可是大帅回电。”吴晋一旁小心地问。
付专员把电文递给了他。
吴晋看后，说：“专员，这年月，你只要位置在，就不怕今后没钱花。再说，那窑工都是吴振江带出来的，川岛先生愿管就让他管去？”
付专员点点头，突然他青筋直暴，指着他说：“他奶奶的，吴晋，你说得有理，不过，皇窑厂可是个金鸡，就这样依了他？你不是说还有英国人、法国人吗？再说这样卖出去，要是大帅突然反悔，我咋办？去，告诉川岛，说皇窑厂只租给镇上人，本专员来个公开竟拍。他奶奶的，有本事就从中国人手中抢过去，这事，我不管。至少，没人操我奶奶的球，说我卖祖宗！”
川岛没想到眼前看似粗鲁简单的军阀，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招，他最后通过吴晋用八十万元的代价，才获得了皇窑厂高岭的瓷土矿五年的经营权。吴振江团结景德镇窑业人士，花了一百三十万元，获得皇窑厂经营权。川岛很沮丧。不过，他利用军阀的贪婪，除了把持了皇窑厂高岭的瓷土矿的瓷土外，而且把持了整个高岭的瓷土资源，他们没有把这些瓷土卖给皇窑厂，而是把所持的优质瓷土源源不断地运往了日本，剩下的部分，則就地加土，生产，他们把生产出来的瓷器，就地在景德镇陶瓷市场上进行倾销，景德镇的瓷业在川岛一伙的逼迫下，由于缺乏原料，一度走上了困境。
一天，街头上，不时有穿着和服的日本人从吴振江和汪叔凡身边走过。一旁的汪叔凡看了他们一眼，对着身边的吴振江说：“大人，这几个月来，日本洋瓷像潮水般涌来。你看，我们站的这条街上，已有十多家他们的专营店。”
“他们在这销路怎样？”吴振江问。
“我初步作了一下了解，日销量一、二万件。”
“一、二万件？”吴振江停下来，看着汪叔凡问。
汪叔凡点点头。
这时，一队士兵荷枪实弹从他们旁冲过。吴振江、汪叔凡让过他们，继续往前走，他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到一日本瓷店前。
“大人，我们进去看一看？”汪叔凡问。
吴振江点点头，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瓷器街吴振江家中，得福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罗中亮，问：“先生，怎么会是你？我们大家都以为你在南昌旅店被清兵杀害了？”
罗先生看到故人，激动地说：“得福，我当时的确被清兵他们抓住。是大人救了我！”
“先生，可大人说当时你便被朝廷密使杀了？”
“那天，”罗先生说，“清兵突然间包围了我住的饭店，当时我正在房中睡觉，有清兵闯进来，把我强行带走。我与店内其他人一道被关在店内底层的一个杂货铺间。刚呆下，又被他们叫去，单独带到一房间内。里面，一清兵官员坐在太师椅子上，他看到我进来，上下打量我，指着一旁桌上的瓷器和通关文蝶问，你就是罗中亮？我点头，说是。他又问，桌上这些东西是你的？我说，我是大清皇窑厂督陶府的先生，这次奉老爷之命，前往福建省泉州、广东石湾考察陶瓷商务。征集明年宫中用瓷画面。那官员听后，马上问我为什么不住官府驿站？我当时说，我一路走来，常受匪徒侵扰，这次事务重大，只有深居简行。那官员看了我一眼，向一旁的清兵使了一个眼色，当场就把我放了，并归还了桌子上的什物。我转身出门时，突然又被他们叫住。我问还有什么吩咐？他笑着说要把我手中的瓷器留下，以便到时好向钦差交待。我当时虽说不愿，但最终还是交了。”罗中亮接着说，“听说，这官员接待我之后，突然奉命移防了，以后的事，我便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得福说，“罗先生，这事，闹得督陶府上下为你奠拜了一个月。秀娟、吴亮他们个个哭得伤心。大人为这事还与当时朝廷的钦差争吵了一场。”
罗先生听后笑着忙问“得福，大人呢？”。
“在窑厂衙门，不过快了，马上就会回来。”
吴振江回到家。一进门，姜雪就笑着，指着一旁的罗中亮说：“老爷，你看，谁来了？”
“老爷！”罗中亮看后，箭步上前，把他抱住。
“中亮，我的先生，咋是你？”吴振江看后十分惊诧。
罗中亮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老爷，是我，我没死！”
“今天街头，满城都在抓共产党，难道是你？”
“是的，老爷！”罗中亮回答。
“他们说，你们共产党要共产共妻，消灭富人，罗先生，你说说是否有这回事？”吴振江看着他继续问。
罗中亮笑着说：“老爷，军阀他们把我们描绘成恶魔。我们与他们之间，谁是恶魔，你是最清楚的。”
在后院，姜雪一边为罗中亮添酒，一边说：“罗先生，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再也见不到你。当时，老爷把你随身携带的东西带回时，大家都受不了。秀娟、小亮他们哭得很伤心。老爷跟当时的钦差吵了一次，并提出辞官。”
“是呀，中亮，这几年，你到那里去了，也不来个信？”吴振江也问。
罗中亮说：“老爷、夫人，其实，我是老同盟会员。”
“同盟会，那你和涛儿他们一样也是革命党？”吴振江一听，放下酒杯，疑惑地问。
“是的”罗中亮说，“老爷，我与孙先生他们单线联系。长期在你身边工作，这是孙先生的布置，以便能从你处及时了解朝廷的意图。上次我借故出去，本是到广州谋划孙先生的起义。不料透露了风声，我们一到南昌便被他们盯上。是你给我的公函救了我。我离开南昌后，转道去了广州。孙先生领导的起义失败后，我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系。后听说孙先生去了海外。我决定到外面去看一看顺道与他会合，便取道香港、到了大不列颠。在大不列颠，我听说孙先生取得了胜利，正准备回国时，又听说袁世凯窃取了革命成果，孙先生再次流亡海外。我只有留下来，没多久，我便去了法兰西，后又去了德意志，最后到了列宁领导的苏维埃国家，我发现孙先生领导的国民党救不了中国，便在苏俄加入了共产党。”
“好个中亮，你，还有涛儿他们，你们个个都给我摆迷魂阵。大清朝，救不了我们中国、孙先生的国民党太过软弱，共产党，是什么，我倒还是头一次听说。我不了解，我也没空去了解。但是冲着你，我知道一定比這帮军阀强盗好。我不管你什么同盟会、革命党、国民党、共产党，只要是你，我都认。这几年，我们深受瓷土被人控制之苦。中亮哪，你说我们怎么办，我从来都没有悲观过，我感到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老爷，高岭零星碓户的瓷土生产量不少于皇窑高岭矿厂和几大民窑矿的总量。我想，川岛他们低成本对市场进行销售，他仗的是低价瓷土。依皇窑厂多年的信用，我们有条件把高岭碓户吸引到我们身边来。”
吴振江站起来，气愤地说：“可川岛买通这帮军阀和黑势力？碓户斗不过他们？”“老爷，高岭碓户大小上万户，人口十多万，只要把他们组织起来，你说川岛他们能横行霸道？”罗中亮问。
吴振江感叹地说：“中亮，这个我也知道，但他们个个分散，谁有能力去组织他们？”
“老爷，皇窑高岭瓷矿厂里面的矿工，我看他们跟着川岛他们，也是被迫和无奈。我带着你的口信去，他们一定会暗中接纳和帮助我。还有，广大的碓户，我有信心。”罗中亮给吴振江分析个中的形势，最后坚定地说。
吴振江听后，眼睛顿时跟着亮了起来。（未完待续）
（作者单位：景德镇市审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