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一条创新思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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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解构(Deconstruction)一词,大家或许不陌生,对于它带来的反本质主义、反理性主义、反逻各斯主义、反在场主义等积极意义,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也可能或多或少的接受,但与创新思维相联系,可能认为有些牵强附会,甚至有人不愿承认现代中国有解构思维的存在,因它不过是个西方来客,是精神空虚者的极端语言。我想,既然大家能心平气和地去讨论这个外来词,为何不可试着用这种策略创新思维,考虑问题,认识问题,取其精华成分,为我服务呢?
  解构“它探索另一种思维方式的重要性和可能性,因我们自以为理解的许多事实和现象,实际上都是以某种形而上学的形式表达和建立起来的,形而上学是任何人都无法驱逐的幽灵,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把人们从这种习惯于建构体系的迷梦中唤醒。”[1]P1李振在此指出了使用解构方略创新思维的必要性。其实,解构本身是一种思维方式。俞吾金认为,它能以深邃的洞察力和批判力使传统的信念和教条在片刻之间毁坏无遗。它具有更彻底的否定性,是一条与传统思维相背离的思维方式,传统思维强调逻辑性、封闭性、单向性、静态性、肯定性,而解构式的思维强调的是非逻辑性、开放性、多元性、动态性、否定性。这是一条崭新的思维方式,它更有利于打破僵化齐一的模式,是和谐思维,多重多元思维的一个较好的范式。德里达认为“对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批判首先是对他者的追求。”并认为“对他者的尊重”是“唯一可能的伦理律令”。[2]P95-96而在解构主义者罗蒂那里,对他人的关心、尊重重视的更多了。这种思维方式,无疑对于我们防止专权,过度集中,唯我主义,提高民主,加快和谐社会建设有更多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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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构,在德里达那里实用于消解结构,此时结构不仅指文本结构,“这里的‘结构’实质上指西方文化之根。”[3]P428意指对结构主义、逻各斯中心主义、本质主义、理性主义、在场主义的批判、否定。对于文本强调不断“延异”,“德里达则注重两者间的差异性,从而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向思想文化的变化、发展,使思想文化更具生命力和创造性。”[4]P46解构善于从边缘入手,强调“不在场”的在场,一切原则、规则对于它来说是一种虚无,它不愿束缚于一定的条条框框,而是否定,视它为虚无,其更强调差异性、自由性、游戏性。为了防止被约束,德里达认为解构本身没有定义,且无法定义,它本身不过是一种策略,这有利于思想的自由发展和创新。“延异(Differance)”、“撒播(Dissemination)”、“替补(Supplement)”是其解构思想中频率最高的词,也代表了他的基本思想。“颠覆”“ 改变”是其解构的一种重要方法。游戏、开放、动态、可变、自由,对否定的肯定(对边缘位置的肯定,对虚无的肯定和对不在场的肯定)构成了其特点。解构是一把双刃剑,一面是彻底的破坏、摧毁,提倡虚无,另一方面它又把一切否定方面的因素释放出来,使它获得与肯定方面具有同等的地位,它不但具有肯定性,而且具有革命性、自由性、开拓性、创造性,而后现代主义批判传统的“主体性”,批判理性至上,批判普遍性、同一性,也蕴涵了一种解构的思维。后现代思想表现:利奥塔的语言游戏说及要求重写现代性,罗蒂的反本质主义,否定任何具有普遍性、确定性的东西,追求多元文化,女权主义者要求对同性恋者认同、地位认可,利奥塔模糊性差异性理论。费耶阿本德无政府主义认识论,提倡认识的多元论,库恩的动态“范式”及发散式思维。蒯因的逻辑实用主义及对经验论的批判及约定的本体论承诺。
  解构的思维不仅仅体现在后现代主义的思想方式,且在哲学史的发展中可以发迹。在中国哲学史中,老庄思想中的“贵无”是对孔孟思想的第一解构,它是对“崇有”思想的合理的颠覆,而当今学术界对老庄思想的重视正是对它变革思维的认可。而墨子提出的“兼相爱,交相利”,表达了对下层的同情,强调无差别的爱是对孔孟有差别的仁爱的修改,他强调实用更是对以往道的批判。而近代中国共产党解救中国人民引进了马克思主义思想,更是对礼教思想的一种打破,它提倡人人平等,和谐相处。马克思主义的思维方式与中国千百年来尊奉的三纲伦理思维方式迥然不同,但它却使中国不但站了起来,而且逐渐趋向于强大。其实在中国伟人的思想中也包含了解构的思维方略。康有为的“变则通,通则久”的思想;周恩来的“求同存异”处理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不但使中国恢复了国际地位,且成了国与国之间相处的指导性思想;毛泽东提出“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打破了“城市中心论”而使中国获得解放;邓小平“一国两制”思想的伟大构想,成功地对香港、澳门恢复了主权,也为统一中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找到理论依据。顾而言之,思维方式的变革甚至完全颠覆对思维的发展及创新是一条新出路。恩格斯曾指出:“在这里,既然没有别的出路,既然无法找到光明,也就只好实行反转,这种或那种形式上的反转,从形而上学的思维到辩证法的反转。”[5]P286对于西哲史中的解构思想也较为丰富。赫拉克利特的流变思想是对永恒、绝对不动的本体论思想的一种反叛。而文艺复兴时期恢复人的理性、权威,是对中世纪神学思想的彻底鞭挞与否定。而黑格尔辩证法哲学对传统形而上学又是一种彻底的颠覆、擦抹(erase),怪不得哲学家恐慌地以为“哲学终结”了。其实它预示着一个新的哲学时代的到来,一种新的思维方式的产生,可以说黑格尔之后的哲学家们不由自主地运用了解构的策略:“胡塞尔的现象学,尼采的风格,海德格尔的诗学,马克思的社会革命理论,无不具有解构历史与现实的特征,都带有与现成事物进行决裂的彻底性的品格。”[6]P4而怀特海哲学中的差异性的特点,德里达对“他者的尊重”及社会革命的关心,对马克思主义的地位的认可,罗蒂哲学中对他者的关注,这对传统形而上学而言无疑是离经叛道,但也是对文化发展的丰富性,对哲学的多元性,对社会的怜悯性,是在摧毁一个旧时代,跃进一个新时代,它也预示了哲学发展、思维方式发展的新方向。再之,后现代主义更贴近于现实,更关注民生,具有一定实用性,是从不同角度向马克思主义的靠拢。福柯对权力形成的揭露,拉康对精神的再分析,德勒泽对社会病态发展剖析及新实用主义的形成,也是解构方法的运用。在马克思那里,他的丰富思想也有一定的解构性质,对古代原子论批判,对意识形态、拜物教思想透彻的分析,其方法本身具有一定的解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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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维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会从事思维活动,“创造力并不是为少数人物所专有,而是广泛地连续性的分在普通人群中。”[7]P80但有头脑并不一定会思维,囿于条条框框的思维,安于现状、固步自封的思维不会带来社会的进步,只有敢于革新的思维方式才会推动人类社会的发展。可以说:“一部哲学史就是一部伴随创新思维发展的哲学革命史”。[8]P6创新思维意味着批判、反思,甚至是否定、解构。创新思维虽要基于一定原则、机理,但创新思维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创新本身就意味着变革,找出一条适合时代发展的思维方式,思维的创新永远不会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这也是它为何能永远向前发展的原因。
  创新思维具有开放性、动态性、多元性、辩证性、否定性、发展性、革新性等诸多特点。开放性意味着要时刻准备接纳新观念和外来思想,不封闭自我和固步自封;动态性指思维的运动性,时变则事变,脑子要跟上时代步伐,时刻准备接受新事物;多元性思维要求思维方式要变化,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辩证性是指思维过程不要走向一个极端,要善于把握思维的度;否定性要求我们敢于否定原来观念,大胆革新,思维永远向前发展。
  中国在思维方式上可谓走了一条曲折、坎坷的道路。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封建礼教,三纲五常是人人必须遵守的,人们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更不敢越“雷池”,只有当外国侵略者敲开了中国的大门,中国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后,才从天朝上国、唯我独尊的美梦中苏醒过来。严复译的《天演论》开始向外国学习;康梁变法要求走另一条发展中国之道;当马克思主义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中国人的思想才完全受到了一次新的洗礼,中国人的思维开始变通了;中国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更是一个思维创新的过程。江泽民指出:“科学的本质就是创新,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整个人类历史,就是一个不断创新,不断进步的历史,没有创新就没有人类的进步,就没有人类的发展”。[9]P250一个闭关锁国,一个改革开放,中国的思维跨度可谓大矣。同时也是对以往思维方式不断否定的过程。
  实际上,创新思维本身就蕴含着解构的方式,而且解构方式是创新思维中最重要的途径。创新思维要求具有开拓性的头脑,灵活的方案,多维度思考,换位思索,辩证的看问题的习惯,而解构策略提倡:消解结构,边缘化,去中心化,运动和变,多元的思维,否定性,颠覆性,批判性,摧毁性,延异性。二者从质的方面是相同的。解构的策略也丰富了创新思维的方式。
  创新思维如果吸纳解构的策略会向前迈出一大步。创新思维一般考虑系统性(体系性)、全面性、逻辑性、要素性、整体性、条件性、规律性、方向性、目标性、实践性、概念演绎性。这种思维方式虽然有利于全面发展思维,但又很容易使思维模式化、固定化,使思维方式本身进入为其设置的陷阱之中,系统、全面、整体性思维会使自己瞻前顾后,裹足不前。讲究条件性、规律性、方向性、目标性、会使自己固步自封;正反思维过多,会使自己成为一个无主见,犹豫不决的人。当然上述条件很重要,是基础,还应该敢于全面放飞思维,敢于大胆否定,甚至颠覆、摧毁,敢于自由思维甚至去幻想,完全不必要顾及太多,让思维多一双翅膀,自由翱翔。牛顿由一个“低能儿”变成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就是因为他“喜欢白日梦”,什么都去思;德里达的解构性思维就源自于他不走常人思维的路子,敢于大胆否定。解构性方式为思维创新增加了动力,注入了活力,增加了方法,更新了观念。解构性更注重边缘性问题、他者的问题,可以使你在思维的过程中从小的角度出发,由小及大,换角度思维,使你会更致力于观察身边平凡的事物。延异性思维、否定性思维、颠覆性、动态性思维会使你的思维动起来,胆大起来,让你的思维更加活跃、自由,认识问题更加主动,增加自信心,使你敢于决断、决策。“解构思维能给你新生”。[10] P7
  当然,解构本身也有局限:“也是由于‘否定性思维’的作祟,解构性后现代主义一直拒绝与‘建设性后现代主义’进行对话,这不仅使它失去了又一个匡正自身的机会,而且会令它‘尊重他者’的律令大大地打上折扣”。[11]P23即否定性的也要有肯定性的依据,不能漫无目的的否定。另外,解构思想本来源于资本主义制度,它的思维方式总是要使一切成为“碎片”,然后再认识,这不利于“延异性”思维。所以我认为,要有解构思维的精神和辩证的认识。解构的思维方略,要敢于拿来,又要善于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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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构的思维方式对当今社会影响是非常明显的。
  最近,我国提出创新计划,全面发展,建立和谐社会的策略。创新就是鼓励大家充分发挥自由创造性,从不同角度、方面去思索、创造。因为“创造力并不是为少数特殊人物专有,而是广泛地连续性地普遍地分在人群之中”。[7] P80群策群力,才能共建辉煌。它其实是对个人英雄主义的一种否定,创新是每个人的事,国家建设与每个人休戚相关,全面发展,和谐发展,以人为本,说明了国家更加重视对他者、对一般群众的关注,不但要发展经济,更要全面兼顾。“群众利益无小事”,“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对以往的思维方式是多大的颠覆、否定呵,这也是我们党永葆青春的秘诀所在。
  近阶段的学术研究中,对老庄思想的研究不但升温,甚至达到了白热化状态,老庄思想对阶级思想的否定,对虚无的认可,对和谐生活方式的向往,对自由生活的遐想,对专制阶级的鄙弃,对检朴生活的追求,对浪漫主义的发挥,形成了一幅多么美好的“共产主义”画卷啊。在当时敢于批判孔孟之道,敢于对抗伦理,反对阶级统治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在学术界里,提倡文理并重的呼声渐高。最近,国家又决定加大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研究投入。要想建设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社会,不但要经济发展,同时道德也要发展。因为“科学当失去人的面孔时,它就可能成为丧失人性的杀手”,“自然科学没有人文学科的领导,无异于放虎归山。”[10]P7我认为,随着社会进步,文理并重不是梦,文科照样能吸引广大的学子们。
  解构思维同样也深入到了人们的现实生活之中。
  虚拟世界,尤其网络世界对青少年乃至普遍人的思想异化,使人沉溺于其中,不愿回到现实中,这是一种对不在场,虚无的肯定,其实它有双重的效应,如果虚拟世界塑造的是积极、向上的思想,它能有正面的效应。能使人形成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其实虚拟世界本身没有错,只是看我们怎样去建筑这个虚拟世界。代沟,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这是因为两代人的思维方式不同而形成的,它有知识因素,背景因素,也有长期思维习惯的不同,以致于老年人不能接受年轻人的生活习惯、语言、服装、文化追求,年轻人也不能理解老年人为何有那么多“顽固”的观念,如果我们错位思考,延异思索,换位去想问题,估计代沟就不会存在了。当然这需要两代人思维的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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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认为,创新思维本来便没有固定的模式,因为“理念的独立王国翱翔于现实之上并模糊地反映于现实之中”。[12]P69只要我们大胆启动思维,与实践相结合,我们就可能发掘到真理,如果我们过于强调思维的方式、模式,我们就将退入到形而上学的思维习惯中。解构策略更强调变化性、否定性、延异性、差别性,能为我们的思维开拓一条新思路。
  
  参考文献:
  [1]李振著:解构与解构的马克思主义-德里达思想研究[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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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李振:解构与解构的马克思主义——德里达思想研究[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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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单位:广西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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