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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可算得上是人类历史上历时最久、普及最广的“职业”之一了,不管是穷国还是富国,都可以看到形形色色乞丐的身影。他们行乞的手段各有不同,但都过着流浪的生活。如何救助和管理城市流浪汉,减少流浪乞讨现象的发生,也成了世界各国普遍关注的一个话题。很多国家在加强对流浪乞讨人员人性化管理和多渠道的社会救助方面尽显爱心。同时对于那些“职业乞丐”,特别是裹胁未成年人和残疾人、用流浪乞讨方式牟利的犯罪行为,各国也制定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法规,并依法严惩。他国的这些做法对于我国快速崛起的城市未来的管理提供了值得借鉴的经验。
英国关注乞丐心理
欧洲虽然有高福利制度,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乞丐。和很多国家一样,大多数英国乞丐生活在伦敦、曼彻斯特等大城市。英国乞丐绝大多数都是独自行乞,他们在街头选择一个可以避雨的角落蜷缩,很少会在街上溜达,更不会去纠缠行人。当有人经过时,乞丐会低声地说一句:“朋友,有零钱吗?20便士?”一般英国人见到这种情况会扔出50便士左右的零钱。
据英国当地政府相关部门估计,英国目前至少有40万流浪汉。英国政府其实并没有专门收容乞丐的部门,而是将他们同难民等共同划归无家可归者群体。政府给流浪者建立个人档案,会给他们提供3个月的免费食宿,如果他们愿意,政府还将给他们做担保,为他们找工作。可是很多乞丐并不领情,觉得每天只要能讨到二三十英镑,会比上班族更幸福和自由。
如何处置乞丐在英国是一个有争议的社会话题。英国内政部早前在一份名为《恢复我们美好的社区》的白皮书中称,公众十分害怕乞丐,甚至到了恐惧的程度。这份白皮书认为,“在英国根本没有乞讨的必要”,即使无家可归者也享受着政府的福利救济,许多人乞讨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吸毒或犯罪。英国政府还提出制定《打击反社会行为法》,将乞丐列入被打击的范围。英国政府内政部一直都是呼吁人们,最多给这些乞丐一些食物,不要给他们钱财,避免他们再次去吸毒或是赌博。
也有一些慈善机构认为政府把乞丐当做罪犯来处理只会将问题尖锐化,会拉大乞丐和其他人的心理距离。英国在前两年以基金赞助的形式出版了一份《大事件》的杂志,安排乞丐穿上背后写着“我不是乞丐,我只是在卖杂志”的制服,在路口或火车站兜售,好心的行人会掏出两英镑买上一本杂志,这让很多乞丐在心理上感觉不错,纷纷参与。
美国推出“帮丐计划”
“全国流浪者联盟”是总部位于华盛顿的一家致力于帮助流浪者的非政府组织。该组织2007年8月公布的一份全美乞丐调查报告称,美国大约有350万流浪者,占美国总人口的1%和贫困人口的10%,这些人中属于长期流浪的不到20%。在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大楼前的小花园里,乞丐的身边会有一个超市的推车,放着他们所有的家当:一条灰色的破旧毯子和写着“帮助我”的小纸板。有的乞丐举着纸牌,站在红绿灯的路口,等待车里的人给一些零钱,甚至食物和香烟。
针对美国的流浪者和乞丐问题,美国政府提出了在300个城市实行旨在帮助流浪者的“十年计划”。在布什总统提出的2008年的联邦预算中,专门预留了44亿美元用于帮助流浪者。与以往不同的是,这笔钱的重点将放在为流浪者提供可负担的长期住所上,而不是临时性的收容所。在这个计划的资助下,美国2007年已经为流浪者建造了4万多套住房,大部分是一居室。
美国的芝加哥、奥兰多等城市还出台了一些限制乞讨的规定,比如在商店和自动取款机附近多少米内不许乞讨,甚至要先获得当地政府的“乞討证”才能上岗。华盛顿的一家独立调查机构“公共议程”的调查显示,71%的美国人认为,只要流浪者不妨碍到商店或公园里的其他人,警察无须介入、驱赶他们。
美国民间也为治理流浪者做了不少努力。有一些组织的任务是专门帮助流浪儿童。他们甚至将流浪儿童的故事拍成纪录片带到国会山放给议员们看,游说他们在“不让一个孩子掉队”的联邦法案中,将流浪儿童安置到主流公立学校,而不是封闭在为他们设置的特殊学校里。
巴西要给“做人权利”
据巴西社会福利部的统计,巴西约有50万流落街头者,主要分布在37个大中城市。在首都巴西利亚,商业中心常有单个的乞丐,或怀抱婴儿,或拿着一张写着本人遭受不幸的纸条,以博得人们的同情。也有全家出外乞讨的,他们在立交桥下、屋檐下或马路边的树下搭一个简易的塑料棚,全家吃住在里面,一有车辆路过,就向车主乞讨。这些乞丐还是很有礼貌的,穿着也还算干净,车主给钱后还说声谢谢。但在圣保罗和里约热内卢,许多流浪儿被黑帮组织控制,除了在街头乞讨外,有时他们也会被黑帮组织利用,从事贩毒、走私等犯罪活动。
巴西一是贫富差距大,二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多,因此流落街头的少年越来越多,已对巴西大城市的社会治安构成了威胁,严重影响了巴西的旅游业。巴西政府从2007年10月起在37个大中城市进行普查,摸清情况,制定对策。
在巴西有句口号是“不要给小钱,给他们做人的权利和机会”。就是说不要随便给乞丐钱,这样只会使他们长期流浪街头,给社会造成更大的混乱。但巴西人一般对乞讨者持同情心,都会给行乞的人一些小钱。巴西人对乞讨现象已经司空见惯,认为巴西贫富差距大,出现上述现象是必然的。政府号召公民们向专门机构或慈善机构捐款,由政府或慈善机构来安置他们。巴西社会发展和消除饥饿部是主管社会福利和救济等事务的主管部门,其市一级下属部门都设有专门的收容机构,给无家可归者提供暂时的住所,并对他们进行知识和技能的培训。
埃及宗教机构收容乞丐
非洲的贫困人口相对数量更大,行乞的现象也越来越引人关注。在埃及首都开罗,有形形色色的乞丐。他们有的西装革履,彬彬有礼地向外国人要钱,可以说是高级乞丐。有时在路上,会有一个小伙子说他的钱被偷了,问你能否给他100镑?当你再遇到几次后,就会知道这些人是职业乞丐。还有的是在公共汽车上行乞,他们上车后便给其他乘客发针头线脑之类的日用品,然后就来要钱,边要边说:“我家里困难,还有一个孩子生病住院,各位慷慨的人行行好吧,不多,就给两镑。”
埃及是一个伊斯兰国家,每到斋月期间,行乞者还会说一堆好听的话,诸如“斋月斋月,行善之月,施舍之月,安拉降福给行善的人”之类。伊斯兰教中有一条很重要的教义就是“施舍”。因此,伊斯兰国家总的来说对行乞现象是比较宽容的,行乞者“手伸得很自然”。在埃及等国,社会上会有一些慈善性的宗教机构承担起乞丐的收容工作,具体的步骤是:负责造册登记、提供食宿、安排临时性的工作、做遣返的解释工作并最后配合政府将他们送回原地等。
泰国打击人口犯罪
在曼谷旅行,车一停下来,就会有人上前兜售鲜花或是擦玻璃,其中大多是孩子。这些少年乞丐有90%是来自邻国柬埔寨,他们被人蛇集团带入泰国行乞,有的被人鞭打,遍体鳞伤,让人见了就会觉得可怜。由于跨国儿童行乞现象越来越严重,泰国社会发展和人类安全部一再呼吁民众,不要给街头行乞的儿童施舍,因为他们都被有组织的犯罪集团控制着,给他们钱,会助长这些孩子成为“职业乞丐”,使他们不能重返校园。
为了打击裹胁儿童行乞的现象,泰国内阁会议2006年底批准实施新的《乞丐条例草案》,取代1941年制定的旧版《乞丐管制条例》。新的乞丐条例,主要增加了管制和处罚唆使利用他人行乞的不良行为。其中规定,人口贩子使用强迫、雇佣、贩运或唆使等手段,利用他人行乞作为牟利工具的行为,将被处以监禁或罚款。如果被人口贩子逼迫行乞的人是18岁以下青少年、高龄人、残障、孕妇或病患,则处罚会加重到罚款最高10万铢或5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为了迫使他人行乞,而故意使他人致残的严重犯罪行为,则可监禁18年以上,罚款最高可达16万铢。
泰国这部条例有利于解决乞丐问题,特别是日益盛行的人口贩卖问题。长期以来,由于执法依据不明确,警方对儿童行乞问题的严重性不够重视。新的乞丐条例出台后,警察在执法中也就有了行动要点。泰国政府还呼吁民众如果发现儿童行乞,应当立即向警察或社会救济中心举报。不过,有些泰国社会学者也提出,光靠立法打击犯罪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因为有不少乞丐是由于家庭贫穷,受父母或亲戚指使行乞的。泰国是个佛教国家,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对于这部分乞丐,还得从解决贫困人口生活问题着手。
(摘自《百姓》2007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