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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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九大人
  
  王九大人,姓王名元理,湖北枣阳榆树小王庄人,少时家贫如洗,曾四处流浪,乞讨为生。
  后,时来运转。清光绪年间官至京城九门提督,其打狗棍明辩黑白,威震四方……
  
  咸丰元年,世道不太平。
  外患,内忧,一股脑地滚滚而来。是年七月初十,沙俄政府强迫清廷签订中俄《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沙俄不仅获巨利,且成为其深侵中亚的强力“催化剂”。
  紧接着是国内的官村激战。八月二十日,金田洪秀全太平军在广西平南官村一带,大败清军向荣部,取得起义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同时,河南、安徽等地捻军纷纷起义。
  多事之秋,风摇雨飘。
  此间,湖北西北部的乡下的小王庄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王姓人家,第九个孩子落地。穷苦人家,穷得连名儿也叫不起。因他排行老九,爹娘便呼他王九儿,有时干脆唤“九儿”。
  九儿三岁时,枯瘦如柴,娘用草绳子将他的破袍子扎了又扎,紧了又紧,泪流满面,呜咽着:“娃儿啊,跟紧哥哥、姐姐,一块儿去外面活命去吧!”
  小小的九儿并不明事理,随三个哥、两个姐一人一根打狗棍儿,跟着同庄乞丐帮,四处跑着要饭。刚开始,哥姐罩着他,讨来的吃的都先满足他的肚皮,感觉好新鲜,好热闹。
  不出一年,九儿便感到世道的炎凉,尤其是眼睁睁地看着四哥、六姐相繼饿死,抛尸荒野,他蓦地有了种直面猛虎时才有的窒息。
  这样流浪了五年,九儿身边只剩下七哥和八姐了。这一年,他们漂泊到了南京城。在一家酒楼乞讨时,七哥被一黄发、碧眼、满嘴鸟语的洋人一脚踹闭了气儿。哥手里捏着一块馍,捏着馍的手向着九儿,哥没有再睁开眼。
  可怜的八姐,知道又一个哥没了,哭成了泪人。
  “我日死、你娘!”王九儿吃着七哥手里的馍,朝着洋人的背影,骂。
  看客们围观起来,一个冬瓜一样的男人,伸出腕上带着金箍子的手,摸了摸八姐的脸儿,端详了一阵儿,嘿嘿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人坯儿不赖。”
  不管八姐拉着九儿的手怎样哭喊,那胖男人还是生拉硬扯地带走了八姐。紧握着沾着姐姐泪水的几个铜板,九儿把牙咬得嘣嘣响,死死地盯着走远的胖男人。
  九儿晓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讨饭了。
  流浪儿,九儿感觉自己一下子大了。
  九儿再也吃不上哥、姐们讨来的饭,九儿只有靠自己乞讨了。
  十二岁那年,九儿乞讨时,用打狗棍打翻了一条追咬他的恶狗,狗主人不依不饶,用刀砍断了打狗棍,还狠狠地抽了他几耳光。
  抹着嘴角的血,九儿恨恨地想:爷要弄来一根更硬的打狗棍!
  在山上的丛林里,饿得两眼冒金星的九儿看中了一根栗木棍,最让他得意的,是栗木的一端有一枚罕见的疙瘩。九儿想,用这一端的疙瘩打狗,呼地横扫过去,准让咬人的恶狗爬不起来。
  说了来也怪,自九儿有了疙瘩栗木棍,狗们见他来讨饭,夹着屁股,再也不吠叫,有的还远远地摇尾巴,仿佛认得九儿一样。
  一回,九儿见一条半人高的大黄狗在主人的唆使下,扑向一个要饭的瞎老头,情急之下,九儿将疙瘩栗木棍就地“咚”地一戳,一声断喝:“爷个敲死你——”不想,那条大恶狗嗯嗯两声,耷拉着尾巴悄无声息地溜了。
  瞎老头触摸着九儿栗木棍上的疙瘩,先生一样地斟词酌句:“娃儿,你这是根龙头杖啊!百年才找得到一根的,这怕是娃儿你的福分啰——”
  十七岁时,餐风露宿的叫花子九儿,竟然在苦难中炼就了一副好身板。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而且他能把手中的疙瘩栗木棍,按照自己的意念,一招一式地舞得虎虎生风。
  一日,九儿要饭至两湖地界,来到一条大河边儿,陡见身后一团尘浪滚滚而来。一愣神的工夫,便见一骑马官员落荒而至,紧后是一彪蒙面人马,杀气腾腾。
  此时,骑马逃命官员的退路,是宽数十步的河。他汗脸上紧张的神情,已经流露出他的绝望。
  而蒙面人步步逼近。
  九儿见了,心里说:人家已经没出路了,你咋还不依不饶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九儿的存在。九儿见为首的蒙面人拔弓搭箭,本想说:“放他一条生路吧。”可已经来不及了。
  九儿一抬手,一起劲儿,“呜——”的一声,打狗棍扫将过去,只听“啪”的声响,蒙面人从高头大马上一头裁了下来,一命呜呼。一见为首的毙命,剩余的作鸟兽散。
  惊得一身冷汗的逃官,翻身下马,朝王九儿作揖:“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九儿持棍壁立,快人快语:“小爷是个叫花子——”
  逃官整理衣帽毕,魂魄已定,对要饭的王九儿施礼道:“英雄不问出处。我不管你是干啥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恩不报非君子。”
  原来逃命官下访体察民情,遭仇人算计。
  你道九儿救的人是谁?实乃湖广总督大人也!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王九儿操着栗木疙瘩棍,随总督大人走进了总督府。
  经总督府下人的一番梳洗、打扮,叫花子王九儿仪表堂堂,气宇不凡,浑身散着一股英雄豪气。
  “九儿,我如何谢你?”总督大人满眼欢喜地看着判若两人的九儿。
  王九儿信口开河:“那就封我一个谁也不管的官儿。”
  有口无心。叫花子九儿直爽得可爱,湖广总督乐了,心里想:我身为湖广总督仍有人管哩!
  他差点捧腹出口:皇上没人管啊,可天下只有此一人!
  总督大人虽感到了为难,但还是昭示下人:“对九儿,勿管!”
  在总督府里,有吃有喝,有人伺侯着,叫花子王九儿感到了无聊,整天把玩着栗木疙瘩棍:“可总督府里没狗打呀!”
  府里师爷拈着山羊胡子,踱着方步走了过来。
  师爷依总督的意思,给叫花子王九儿取了一个大名——王元理。
  且说同治年间,湖广一带土匪强盗为患,总督大人问王元理:“元理,想打匪否?”
  不想王九儿一跃而起,提着打狗棍,几步跨出府门,翻身上马。
  王九儿带兵破匪,一路势如破竹,手中的兵器——栗木疙瘩棍所到之处,匪倒地一片,被匪们喻为“夺命神器”。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光绪二年,王九儿破匪的声名远播,德宗爱新觉罗努尔哈赤载三恬宣旨召见。
  王九儿启程前一晚,总督府张灯结彩,王九儿欢天喜地做了新郎。
  新娘是谁?总督大人的幺妹儿。洞房里,楚楚动人的新娘抚摸着九儿的打狗棍泪流满面。新人同床共眠时,打狗棍就保镖一样立在帐帘旁。
  来到京城,王九儿提着打狗棍拜见皇上。皇上见了威武凛人的王九儿,甚为欢喜;当见到那根打狗棍,不由自主地沉了沉龙颜。可他曾答应过王九儿,打狗棍不离左右的。
  王元理官至京城九门提督,京官们多呼他“王九大人”。
  却说京城官场是非多,一介武夫的王九大人如何应付得了?
  王九大人的秉性,就如他手中的栗木疙瘩,有棱有角,硬硬邦邦,心中没有弯弯绕儿,说话声大气粗,如胡同里拿竹竿,直来直去,倒也活得坦然,颇有“人生犹似西山月,富贵终如草上霜。”的意味。
  再说王九大人的打狗棍,在京城里同他的功劳一样,赫赫有名。为啥?他的打狗棍打过贪得无厌的狗官,打过横行霸道的洋人。心怀鬼胎的高官甚至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却时时提防着王九大人的打狗棍。
  京城民间曾有传说,九门提督的打狗棍识人,能辨是非哩。
  当然,王九大人也有不舒展的时候。朝廷几次与洋人谈判,他自告奋勇前往,均被皇上拒绝,理由是他学问不大,识字不多,怕他谈判谈不到点子上来。
  事实上是洋人惧他,向皇上施压:除王元理,任何人都可前往交涉。
  1900年,义和团运动。受老佛爷的旨意,王九大人率兵镇压。
  首战,王九大人与一义和团领袖打得不分上下。王九大人一时性起,寻机腾空一棍,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倒地毙命,而王九大人手中的打狗棍断裂,疙瘩散落一地。但见每粒疙瘩里面殷红,仿佛在淌着鲜血。
  王九大人顿悟:打狗棍,打了不该打的人!
  王九大人翻身下马,扑地,朝地上的死人抱拳:“得罪了!”接着上马撤离,义和团乘势掩杀。
  这一仗,王九大人被义和团杀得丢盔卸甲。据说,老佛爷要治王九大人之罪,多亏忠臣进言相保:“廉颇老矣!”
  见清廷日暮西山,年已五旬的王九大人便告老,隐归乡里。
  衣锦还乡的王九大人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娘。他八岁时,爹娘在饥荒中饿死。八个哥、姐,流浪中死了四个,他只寻到八姐,余者不知去向,生死不明。
  寻故事的人听村里活了九十三岁的巴爷讲,他少时见过颐养天年的王九大人。
  王九大人卒于1937年7月。据说,八十有六的王九大人听到又有洋人进犯,拍案而起,气绝身亡。
  
  十爷
  
  一九三七年,鄂北豫南桐柏山一带,出了个专事“绑票的”,财霸豪门闻之,且怵,且恨。
  这匪,叫“十爷”。
  十爷兄弟五个,他是末窝的一個,乳名幺巴。他爹“天不怕”、他娘“满山红”都使枪弄棍,行走江湖,以护镖为生,枪挑刀劈过不少劫镖的。
  幺巴七岁,爹娘护镖下汉口,多日不归。一日晨,陡见大院门口摆放着红艳艳的花篮,兄弟五人揭开一看,篮里并排放着两颗人头。当即,兄弟们悲痛欲绝,昏倒一片。过了一阵子,幺巴醒来,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哑着嗓子吼:“报仇!”如雷贯耳,兄长们一个激灵,个个鲤鱼打挺,齐刷刷地如枪一般立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干了,燃烧的怒火只往外窜。
  于是,在爹娘留下的四合院内,五更鸡鸣时分,总有嗖嗖的舞刀声,呜呜的耍棍声。
  十七岁那年,幺巴两手发力,能把碾谷的石磙举过头顶。这一年,他们出钱探知,害他们爹娘的仇人,是磨盘山头的寨主“黑老八”。
  黑老八时常侵扰百姓,干过多起见不得人的勾当,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天不怕、满山红曾教训过他的喽啰。
  大哥说:“爹娘的忌日到了,我们动手吧。”人人点头,却为谁做“龙头”发生分歧。
  幺巴直言直语:“按各自杀死仇人多少来排位,咋样?”兄长们听了,有些嫌啰嗦,可又说不出更公平的法子,再一想,幺巴最小,按说也讨不到啥便宜,便都没了二话。
  行事那晚,磨盘山头寨子中,杀声四起,哭声动地,黑老八全家老小无一漏网。天亮时,兄弟五人一一点数着人头,细细算账,幺巴杀了十人,大哥杀了七人……
  按立下的规矩,末窝的幺巴就理所当然成了十爷,成了无人不服的郝家“龙头”。
  十爷他们犯下滔天命案,为避官纠,进了西山,专事绑票,昼潜夜袭,回回得手,多是富家之人。
  几年里,十爷他们撕过十几张票。因而,在当时的随、枣、宜一带,殷实人家,听说十爷,个个色变,咒他们是吃人的魔。传闻那十爷,凶残无比,为和六爷争一女子,与长他四岁的六爷动了手,硬是把六爷摸过那女子前胸的左手给卸了下来。这一卸,连七爷他们也惧他三分,唯他马首是瞻。
  至1943年,十爷的人马发展到百余号。是年,随、枣、宜一带炮声震天,战事连连。一股日军侵入西山,要过十爷的山地。游哨飞报十爷。十爷微闭着眼,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问何许人氏。老哨兵的嗓音打着颤儿,说是骑大马、扛钢枪的东洋兵。又厉声问:“来搞啥子?”老游哨顿了一下,眼圈发红:“侵我国土,杀我民众,亡我民族……”
  “够了!”十爷早瞪裂了豹眼,头发根根竖立。
  “把狗日的宰了!”手中的砂壶“哗啦”成碎片。
  迫不及待的手下们,忙忙搬出十几坛子地封黄酒。一阵儿叮当当的摆碗声,一阵儿哗哗的酌酒声后,十爷手捧一海碗,环顾一下摩拳擦掌的弟兄们,有几许悲壮地“咕咚咚”干了一碗,叭地掷碗于地,双手抱拳:“兄弟们,平日多有得罪!今个拼死同杀贼,请了,不得醉!”而后,复对七爷他们道:“老规矩,按杀仇人多少,重定‘龙头’!”
  七爷他们脸上放光,咬住下唇,攥紧了拳头,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话。
  枪炮声,硝烟味愈来愈近。十爷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咱们得有杆大旗!”识文断字的七爷问:“画些啥物件?”
  “在块红绸子上画条黄龙!”十爷急中生智,并为自己一时的灵感而得意。
  一袋烟工夫,西山口子人吼马嘶,两里多长的山道上枪声、砍杀声大作……红绸子黄龙的大旗在烽火中,猎猎不倒,分外夺目。大旗所到之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然而,终因寡不敌众,十爷的人死伤大半。十爷飞舞着鬼头刀,血红着眼,逮着戴耳巴帽、留人丹胡的就劈……
  后援的日军黄蜂一样地云集而来。七爷提醒十爷他们是不是先避一避,而后计议。十爷瞪圆血眼,没理会,手起刀落,把端着刺刀正冲七爷扎来的鬼子劈下了半边身子。只听十爷大吼:“十个!”见七爷愣着,又低吼:“谁避,操谁娘。再提,老子先劈了他!”七爷他们知十爷已心死,想到敞开的寨门上下左右埋伏的土地雷,便纷纷冲入敌群中。
  天昏地暗时,兄弟们多因体力不支,或中弹,或刀伤多处,陆续倒了下去。七爷的身上也有七处刀伤,淌着血。这时,一个挥着战刀的鬼子,哇哩呜啦迎面刺来。十爷刚把另一个鬼子砍翻,吼着:“二十!”突然躲闪不及,被鬼子战刀穿腹而过。腹中一阵疼热,十爷与鬼子相距咫尺。手中刀落地,十爷屏息就是不倒。鬼子搅动战刀,搅不动,愣了神。突然,十爷“嗨——”一声,顶着腹内的战刀朝鬼子猛地窜进一步,陡地分开右手五指,钢爪一样,直刺鬼子下身,呼地一攥,十爷的右手便握着一团鲜血淋淋稀烂的东西。这一招,是十爷最为阴狠的“断子绝孙招”。鬼子“扑嗵”跪倒于地时,十爷冲天咆哮:“二十一!”便轰地仰天倒下。
  天黑时分,十爷的人马所剩无几,兄弟五人无一生还。鬼子也弃尸三百余具,一时溃不成军。
  后来,听参加过这次杀鬼子健在的老人说,当年在宜城指挥作战的抗日将领张自忠,闻之感慨万端。
  老人还说,十爷的爹娘是桐柏山绿林好汉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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