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处处文人遗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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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记
  春城处处文人遗存
  
  余冰释曾用一个多月时间骑自行车在昆明寻找西南联大旧迹。他有些失望地告诉记者:西南联大教授们当年的住所,保留下来的很少。
  
  余冰释在云南师范大学西南联大研究所工作,最近,他多次带领外来者参观设在云南师范大学的西南联大纪念馆,对那里展示的图片、图书、数据,他充满感情。
  他说,昆明有多大,西南联大就有多大。可以说,西南联大融入了这个城市的腠理,回忆西南联大,可以恢复这个城市的一幅文化地图。
  文林街是云南大学侧门旁的狭窄街巷,当年这里茶馆遍布,里面坐着朱自清、吴宓、冯友兰、金岳霖、汪曾祺这样的学者。
  如今,文林街两旁是服饰店、火锅店、咖啡厅等,里面时常坐着各国留学生,与中国年轻人切磋英语口语和中国文化。
  看西南联大时期的文林街老照片,感觉是笼在树荫里的民居和小洋房,若是能够保存下来,能在沈从文、老舍先生坐过的茶馆里喝茶,实在是难得的体验。
  汪曾祺曾留下一段关于文林街的记忆:文林街文林堂旁边有一条小巷,大概叫做金鸡巷,巷里小院中有一座小楼。小楼住着联大的同学……当中有个小客厅。这小客厅常有同学来喝茶聊天,成了一个小小的沙龙。沈从文先生常来坐坐……老舍先生从重庆过昆明时,沈先生曾拉他来谈过“小说和戏剧”。金岳霖先生也来过,谈的题目是“小说和哲学”……谈到兴浓处,他忽然停下来,说:“对不起,我这里有个小动物!”说着把右手从后脖领伸进去,捉出一只跳蚤,甚为得意。
  据史料记录,在这样一条街,吴宓先生时常行走,并劝说一家挂有“潇湘馆”招牌的饭馆老板,为小店改名,“能不能我给你一些钱,你把这名字改了?……林妹妹会不高兴的。”
  这种文化气象作为物理上的符号难以留存,其中的故事只能去博物馆看照片才能体会。
  余冰释告诉记者,在他一个多月的教授旧居寻访中,只有少数地方能够让他惊喜,可以在同一角度拍摄新旧对比的照片,其他大部分或是荒草丛生、或湮没无闻,要不就成为饭馆酒肆。
  “我曾在昆明郊区找到梁思成和林徽因住过的房子,据说房子是两人联合设计的,西式风格中有中国建筑的因素,非常别致,里面还住着居民。”余冰释说。
  余冰释介绍,许多旧居成为名符其实的危房,更多的找不到痕迹,有的连整个街道被拆除。
  在西南联大旧址附近,记者找到文学家、翻译家施蛰存的旧居,这里已被改装成一家餐馆,位于翠湖边,景色仍然别致,但文人遗踪难觅。
  沿着翠湖行走,沿路打听当年西南联大的教授旧址,年轻人摇头,上年纪的叹息,常听见一句话:没的了。
  拍摄历史文献片《西南联大启示录》的张曼菱女士告诉记者,寻访遗迹、访谈校友的经历让她体会到,西南联大虽然对昆明影响极大,但物质上的存留和纪念比较欠缺,极少有人花精力对这段重要的文化历史进行保护。
  张曼菱称,西南联大体现的中华学魂精神,不会因为物质的损毁而消逝,它的意义时刻昭示世人。
  翠湖本是滇池的一部分,后来退缩为一个孤独的城中湖。
  当时因西南联大校舍环湖分布,师生每日需穿湖而过,这里成了联大的“校中湖”。“当时昆明市民看见联大‘先进男女’在湖边散步,而且手挽着手,会投掷石块,以为有伤风化,但是联大风尚很快和乡野之风融合,昆明青年竞相仿效。”张曼菱说。
  在不少人看来,翠湖较完整地保存了西南联大的气质,有些斯文的意思。它是被联大人时常在文字中记录的风物。
  汪曾祺在他的文章中多次提到翠湖,描述他与同学在湖边游乐,在茶馆品茶,然后把算钱的瓜子碟从窗户内扔进湖里。
  至今在昆明吃烤豆腐和各类烧烤,许多小食摊仍然延续着“西南联大时期的计算法”,用一颗“苞谷”粒或者一分钱硬币代表你吃了一块烤豆腐。吃完了,摊主数着玉米粒与顾客结账。
  施蛰存在他的《遗留韵事:施蛰存游踪》中,谈到昆明时描述翠湖之美,说翠湖为西南联大人进城必经之地,三校初次抵滇时,陈寅恪先生就以在翠湖所见入诗,施氏也正是在翠湖一带见到南下的冯友兰、张荫麟、杨振声等学者,用他自己的话说,在晤面品茗之间,“渐渐地似乎也进了这个圈子。”
  钱能欣在描述西南联大“迁徙”过程的《西南三千里》一书中提到:城西有翠湖,大可数百亩,中间有堤有“半岛”,四周树木茂盛,傍晚阳光倾斜,清风徐来,远望圆通山上的方亭,正如北海望景山。
  如果找到真正的老昆明人或者熟悉西南联大历史的昆明人,他们大多能对着昆明的风物说出一段与西南联大有关的往事……■
  编辑:卢劲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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