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家王宏伟的边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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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舞台上,王宏伟已经是一名七次登陆春晚,并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过个人独唱音乐会的成功歌唱家。但作为一名军人,王宏伟永远心系着边关,把自己当成边塞的“特产”。
  
  从《回归2011》开始的采访
  
  2011年1月8日,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记者见证了王宏伟《回归2011》独唱音乐会的成功。从新疆哈萨克的民歌到青海花儿,从陕北信天游到内蒙古长调,他共用哈萨克语、蒙古语、维吾尔语、藏语、西北方言演绎了近20首边塞民歌。
  从边疆唱到北京,又从北京唱到边疆,王宏伟对边疆有着永远的真情。
  在舞台上,王宏伟已经是一名七次登陆春晚,并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过个人独唱音乐会的成功歌唱家。但作为一名军人,王宏伟永远心系着边关,把自己当成边塞的“特产”。他生在边疆长在边疆,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长为全国著名的军旅歌唱家,靠的就是这份别人所不具备的“特色”。有人说,王宏伟无论离开了多久,无论走出去多远,在他的歌声里,总能听得出浓厚的家乡“口音”。是因为热爱与执著,这一路上才有了花不完的盘缠;是因为保存好的那份质朴,才能在官兵中丰收到这样的口碑。
  站在人们眼前的王宏伟并不大号,甚至在《回归2011》独唱音乐会的舞台上,著名主持人杨澜还拿他的身材开玩笑,但一站到舞台上王宏伟的能量却远远高出了他的身材。一首《西部放歌》唱得激情澎湃、大气磅礴;一曲《儿行千里》又听得人怦然心动、鼻子里泛酸。他的高音唱得游刃有余,据专业人士分析,那是因为唱的时候完全没有喊的感觉,有时甚至不让人觉得有那么高。王宏伟并非原生态歌手,但他演唱的西部民歌却给人最地道的感觉。无论是《羊肚肚手巾三道道蓝》,还是《泪蛋蛋抛在松蒿蒿林》,黄土高坡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入云霄的高音余音绕梁,不像一些新创作民歌高亢时却戛然而止。
  采访之前,王宏伟给记者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有着可爱的酒窝和谦和的笑容。虽然也带着几分沧桑和点滴的矛盾,但从未细想原因。直到这次专访结束后,了解到他那坎坷甚至有点戏剧性的经历才明白凌厉的西北风并不好受,但一个个人生的考验却塑造了他质朴、乐观、坚定的个性。
  2011年1月20日,记者对王宏伟进行了面对面的专访,眼前王宏伟虽然已经是新一代的“西部歌王”,却依然保持着平易近人的个性,圈里圈外都有口皆碑。由于过于忙碌,王宏伟在半个多小时的采访中,接了好几个电话,但他依然很耐心地回答着记者的每一个问题。在一些用语言难以表述的地方,王宏伟还用唱的方式来举例说明,记者着实过了把耳瘾,也上了一堂大师课。
  
  来自边疆连队的军旅往事
  
  1984年10月,15岁的王宏伟踏进了火热的军营,战友们非常喜欢他出众的好嗓子,班长动不动就把他拎起来扔到床板上,笑哈哈地说:“唱个歌。”他便从《红星照我去战斗》一直唱到《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在集合、训练间隙,王宏伟总是带着大家学歌、唱歌,连队里有歌声的地方就有他。后来,他在基层当过电影放映员,在军校里学习维吾尔语,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他的歌声。
  王宏伟说:“最难忘的是在仓库7年的干事生活,对我来说,那是一次心灵的长征。”那时,他和战友们守卫着一个庞大的仓库群。作为军人,仓库没有靶场可以舞刀弄枪;作为歌唱的追梦人,仓库没有琴房可以放声高歌。寂寞与苦闷中,王宏伟没有放任、消沉,没有停止歌唱和对梦想的执著追求。
  冬天的雪花从早飘到晚,士兵、干部们拿着扫把,从早扫到晚。无论对军人还是歌者,这里都是一个没有聚光灯、没有观众的舞台。这样一个平凡、孤独的工作,也许会让人觉得生活是如此安逸,也许会让人失去进取心。
  可是王宏伟知道,他不能向这一切屈服。歌声并没有在单调的日子中消失。早上出完操,他跑到仓库后面的空地练声,决不让这种看似悠闲的生活使自己生出惰性。在这七年间,他争取到一次又一次的比赛、演出机会,一次又一次地让大家看到他的才情,他的勤奋,他的追寻……
  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让王宏伟成为新疆军区文工团的一名演员,新疆6700公里边防线上,每一个哨所都留下了他的歌声。通向哨所的每一条小路都留下他的脚印。万里边关万首歌,是边关的风沙把他的嗓子练得火热、清亮。
  1997年,王宏伟跟随新疆军区文工团到西藏阿里慰问,行程长达40多天,慰问团一路行军,遇到兵站哨所就停下来演出,一天跑出几百公里,演上两三场是太正常的事了。王宏伟始终保持着一股使不完的冲劲儿。随着海拔的增加,演员们一个个出现高原反应开始倒下的时候,王宏伟仗着年轻体壮,演出前后还帮着搬东西。一天,从卡车上搬完东西,王宏伟从车上跳了下来,就是那不高的距离让他突然失去了知觉。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不顾大家的阻拦,摘下氧气管又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演出现场,一边喘气一边为高原的士兵兄弟们歌唱。
  1998年,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又开始了。谁都知道中央电视台那个镁光灯闪烁的舞台可以一夜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之前王宏伟也一直在为这个比赛做准备,可这次他放弃了比赛,因为那时他正在边防哨所慰问,他要为保家卫国的边防战士们送去歌声。当北京的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时候,王宏伟却在边防线上穿梭,歌唱,质朴的战士们就是他的评委,高原上、沙漠里的掌声就是他的奖杯。
  两年后,王宏伟获得了第九届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民族组专业组金奖,被调到总政歌舞团,在全国最高水平的舞台上接着摔打自己。除了总政歌舞团的慰问演出之外,他还常常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回到他熟悉的边防线,他热爱的哨所,继续为一批又一批的战士们送去歌声,送去慰藉。
  
  在感动与崇敬中汲取营养
  
  作为一名著名的军旅歌手,王宏伟每年都有很多下部队的任务。总政歌舞团的规定是为官兵服务的场次不能低于100场,基本上是平均三天一场。王宏伟正乘着这个机会在基层的生活中汲取营养。
  有一年,王宏伟在新疆博乐军分区的卡昝河边防连演出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但这丝毫没有影响王宏伟为官兵们演出的激情。鲜红的国旗墙下,王宏伟冒雨唱完了《西部放歌》、《儿行千里》、《口碑》、《说句心里话》等官兵们点唱的10多首歌曲。演出结束后,王宏伟又为战士们签名,并与每名战士合影。当连队官兵提出请王宏伟在留言簿上写几句话时,王宏伟不假思索地写下了“我心中的歌,是永远的您。”
  “其实到了边防以后,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看一眼那个地方,你就会受到触动。”王宏伟告诉记者,他曾听到过一个故事,在西藏那曲军分区有三位女军官,都是很年轻的女孩儿。由于严重的高原反应,已经有两位先后牺牲在了高原上。领导找另外那个女军官谈话,要把她调走,但是她坚决不同意,至今仍然坚守在高原上,这就是我们的高原官兵。“其实,每一次去边防,点点滴滴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感动,每一次对我来说都是一次精神的震撼和洗礼,都是创作的源泉。”
  王宏伟说:“歌唱如果没有加入对生活的理解很容易显得苍白,就像军旅题材,有些人唱得很青春、很阳光,但没有感情。我在《西部情歌》专辑中唱过一首《老乡》,这首歌是新疆军区文工团一位60多岁的老作曲家写的旋律,他20多岁就到了新疆,在军营一待几十年,我听他边弹琴边唱这首歌,真是激情澎湃,感觉每个字蹦出来都像被针扎了一下,对比之下,我觉得自己唱得就像白开水。”
  对于生在边疆,长在边疆的王宏伟来说,对于边疆的苦,他是最有发言权的。那里的环境太差了,战士们太孤独了,在海拔将近5000米的高原,含氧量不到平原的四分之一,在那里走路都相当于提着一桶水。在那里别说看不到人,就连动物都很难养活。比起生活的艰苦,更可怕的是孤独。有的战士已经在这里呆了20多年,几年都难得回家探亲一次。“有时候到一个驻点去,一上山就是半年,每天就是几个小伙子,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也渴望交流,更渴望关注,我能为他们做的很有限,但是起码能去看看他们,让他们知道,还有人在想着他们,在关心他们。”
  于是,王宏伟经常利用自己短暂的假期,走边关、上哨所,慰问官兵,给他们送去温暖。同时也体验边防战士的生活,收集大量有价值的素材,为创作反映雪域边关的优秀文艺作品打基础。2010年4月1日,王宏伟在经过了6个多小时的剧烈颠簸后,登上位于海拔5000多米的西藏岗巴营塔克逊边防连的塔克逊主峰哨所,为战士们唱歌。同时,还特意带去了100多份官兵喜欢的礼物——2008年他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金色放歌》个人独唱音乐会光碟、军旅歌曲《高歌唱边关》个人专辑以及大型音乐歌舞《一个士兵的日记》光碟。
  面对眼前那些脸色黝黑、双手冻得红肿的哨所官兵,王宏伟肃然起敬。在不足10平方米的哨楼里,战士们和他畅谈在哨所的生活、学习、执勤,讲述身边平凡而又感人的故事。王宏伟告诉记者,这些战友因为常年坚守在“生命禁区”中的禁区,所以头发掉了,脸晒黑了,嘴唇紫了,指甲脱了,但他们没有半点怨言,时刻忠诚地履行着军人神圣的使命。“我要为他们唱几支歌!”当天,塔克逊主峰刮着七级左右的大风,气温降至零下8摄氏度。但王宏伟还是决定将演唱的地点设在这个风口上。
  “当兵的男儿走四方/头顶明月巡逻在山冈上/在遥远边关抵挡风霜/无边的花朵在身后开放……”在哨所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下,一曲激昂的《当兵的男儿走四方》,表达了边防军人对祖国对人民的赤胆忠诚;一曲旋律悠扬的《天路》,反映了雪域高原日新月异的变化,坚定了官兵戍边卫国的信念;一曲温暖的《儿行千里》,把官兵们的思绪带进了千里之外母亲的怀抱!
  王宏伟动情地告诉记者,在塔克逊演出中,没有鲜花,官兵们把种植在温室里,平时舍不得吃的几个大萝卜当作最珍贵的礼物,献给了他。由于气温骤降,战士们主动脱下自己身上的防寒服披在他身上……这一切,让王宏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边防官兵的纯朴与可爱。
  千山万壑路漫漫,悬崖绝壁行车难,七月流火霜方尽,八月飞雪泉始干。这就是边关,这就是歌唱家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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