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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族聚居在新疆伊犁哈萨克族自治州的伊犁、阿勒泰、塔城地区和本垒、巴里坤、甘肃的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散居于新疆天山以北的城市乡村,人口110多万,主要从事畜牧业生产。
涂苏别克是《新疆画报》社的副主编,哈萨克族第一代摄影家。他淳朴,诚恳,刚毅,勤奋,敢于独闯人迹罕至的雪山冰川,被誉为“探险摄影家”。
近年来,他关注民俗摄影,以一位哈萨克族摄影家特有的民族文化视角出版了《哈萨克民俗大观》(新疆美术出版社,2002年8月第一版)。欣赏这些精美的民俗作品,我们不仅能得到美的陶冶,还能系统全面地了解哈萨克民族的历史文化与社会生活。
《哈萨克民俗大观》的内容有“风光风情”、“文物古迹”、“阿肯弹唱”、“民族服饰”、“文艺”、“独特的毡房文化”、“民间乐器”、“手工艺”、“文体活动”、“习俗”、“科技文教卫生”、“草原旅游”、“猎手”、“动植物”、“矿物业”、“农牧业及牧民定居”、“走向市场”、“饮食”、“大自然的杰作”等19个部类,大规模、全方位、多角度、多侧面地介绍了哈萨克民族的生存环境,生活、生产方式和民族生活的新变化与时代特征等民俗事象,为民俗社会学家进行各种学科的研究提供了第一手真实生动的珍贵材料,也为普通读者了解哈萨克民族提供了一个窗口。在全面反映哈萨克族民俗事象的同时,他重点介绍了哈族人民最有特色的“阿肯弹唱”。那庄严的氛围,宏阔的场面,隆重的意识,静听的观众,你能感觉到那就是民族的圣典,知识的宝库,智慧的传播,礼教的殿堂,是哈族人民最盛大的节日。再如“习俗”一类拍摄的婴儿生养,割礼,婚嫁,丧葬,能使人立即触摸到一个民族特有的部族意识,宗教信仰,生命崇拜和心理气质。那是最本质、最纯洁、最细微、最隐秘,不曾被矫饰、扭曲,保持了自然本色的民族感情的表达。
涂苏别克拍摄的哈族服饰,不只显示了外在标志,如款式、造型、花纹、图案、材料、色彩、工艺、装扮等,还使人感到服饰创造者的聪明智慧、心理气质、审美习惯等内在含蕴,并从中感悟到他们的创新能力、织造技能、因地制宜和革新进化的前进
轨迹。这样的构思构图,取舍编排,才符合民俗摄影的文化要求。“独特的毡房文化”,把哈族人民居住的帐篷从构筑材料、造型样式、擀毡织带、草帘编织、毡房搭架、衣架床具、餐具布置、衣物被褥、壁毯悬挂、花毡铺设、室内装饰美化,直到转场搬迁,都作了连续详尽的描绘。使读者领略到他们是怎样适应草区牧区的地理气候和生产需要而创造性地设计出了这种轻便、保暖、易于拆迁的居住形式。同时反映出这个民族的审美意识和经济发展状况。那点缀在绿茵草坪上上百顶白色毡房组成的群居方阵是何等的壮观,何等的气魄!那分明是在炫耀哈萨克民族的富裕幸福,兴旺繁荣,洋溢着无比自豪的感情。这样,毡房就不单是一种特殊的居住建筑,而成了含蕴深广,多义象征的居住文化。他拍的“赛马”、“叼羊”、“摔跤”、“抱石头”、“走马架鹰”、“驯鹰捕猎”,则深刻地表现了这个民族刚强剽悍的性格品质,征服顽敌的拼搏精神,充分透射出人的生命张力与不可战胜的英雄气概。这正是民俗摄影需要潜心表现的思想品位与深层次的民族气质。
涂苏别克拍摄的“岩画”、“有文字的石头”、“草原石人”、“乌孙土堆墓”、“石堆古墓”,对于考察哈萨克民族的历史和部落“印记”,是有价值的珍贵史料。而那些史前“石器”、“区火器”、“青铜器”、“剑器”,则雄辩地说明哈萨克族有着灿烂的古代文明。那幅《佳亚塔斯山》 能引导我们去追忆萨里哈与萨满坚贞悲壮的爱情故事。而那幅《骆驼上的花轿》一定会使人感到新鲜好奇,趣味无穷。那个民间乐器“萨孜斯尔那依”很像汉族古陶乐器“埙”。我想,哈族没有土陶烧制的器皿,说不定是汉族古乐的传入。若果真如此,这种陶制吹孔乐器就是哈汉文化交流的信物,哈汉民族经久团结的铁证。
涂苏别克虽然没有充分表现现代化生活带给传统民俗决大而细微的变化,但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社会主义革命和经济体制改革在哈族人民生活中悄然涌现的新生事物。他拍摄的“农牧业和牧民定居”、“草原旅游”、“手工艺”、“养鹿取茸”、“加工皮衣”、“走向市场”、“草原集市”等就迅速地捕捉到了社会转型时期草原牧区的跃进姿态,从而揭示出整个民族与时俱进的精神风貌和前进步伐。
总之,涂苏别克的《哈萨克民俗大观》正确把握了民俗摄影的特性和要求,真实地反映和纪录了哈萨克民族的民俗文化,把史料性、知识性、艺术性、趣味性较好地统一在一起。这册“民俗大观”,实际上也是人文大观,博览大观,信息大观,社会历史演进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