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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自己的人生
梁洛施回忆,2014年,当年在加拿大生下大儿子后,李泽楷在产房里寸步不离,温柔呵护21岁的她。
在那张唯一流传出来的全家福上面,皮肤皱皱的新生儿在酣睡。梁洛施全素颜,穿着灰蓝色的产袍。李泽楷穿着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背景是瓶装水,餐巾纸,一片杂乱。
但是,再简陋的产后随手拍也挡不住新爸爸和新妈妈的灿烂笑容。
梁洛施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刻。”
距离那个“最快乐的一刻”已经快10年了,物是人非。
今天,30岁的梁洛施是三子之母,单身妈妈。退隐多年后,她宣布复出了。
她还是那么美。
1米72的紧致挺拔身材,把一套白西装穿出了2米8的气场;五官分明的脸,说不出哪里好看,然而就是一见难忘;头发剪成了短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三分不羁,三分机灵,许多淡定。
她像极了亦舒笔下的女郎。
亦舒的小说人物喜宝有一句经典名句,“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样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梁洛施的3个儿子一定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她早已财务自由,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其他人;她很健康,活力四射。
她还有一样喜宝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充分的自由,充实的自我。
不是每一个人都同意她的选择。她的复出,收到的不仅仅是祝福,也少不了嘲讽。
但是,梁洛施未必介意这些非议。对于她,自信独立的定义应该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勇敢地做出选择,完全地承担后果,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上天给了她貌,给了她才,还给了她这一点自信和倔强的天性,让她这样像野草一样长大的女孩子,脱离出身的限制,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获得了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
“混”入娱乐圈
因为想早点自立,多一点自由,她才会在12岁的时候就“混”入娱乐圈。
娱乐圈里多的是穷人家的孩子。梁洛施是真正的苦海孤雏。
她是一个中葡混血私生女。出生不到半岁,父亲去世。得不到父亲家族的承认,梁洛施只能跟随母姓,和母亲以及同母异父的姐姐相依为命。
母亲是澳门葡京赌场里的发牌女工,靠微薄的收入,勉力养活母女三人。困窘到什么程度?她们的房间里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塑料袋,随时准备着因为欠租而被房东驱逐。
梁洛施无拘无束地长成了一个问题少女。她旷课,抽烟,离家出走,最后被学校除名了。
一个贫苦的女孩子,想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上不受欺凌,自己必须强大起来。梁洛施选择了依靠自己的天赋本钱。
12岁的她已经有1米69,明眸皓齿,堪称陋室明娟。
她谎报年龄,跟英皇签下了一纸合约。
不得不說,英皇极具眼光。2004年,被精心打磨了4年的梁洛施,在16岁以“小张柏芝”的名号惊艳出道。
她很努力,很争气。第一部电影《虫不知》就给她带来了金马奖的最佳新人提名。
18岁时,她凭为她度身定做的《伊莎贝拉》夺得了香港电影的最佳新人奖,还获得了葡萄牙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20岁,她已经走进了好莱坞,出演《盗墓迷城3》。
这样的上升速度,让人目眩神迷。梁洛施没有浪费自己惊人的天赋。她那张英气勃勃的脸上,写满了“我想征服世界”的憧憬。
酷爱自由的少女
被公司如此器重,演艺前途一片光明,按理说,新人要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地听从摆布。
那不是梁洛施的作风。异常早熟的她,固然世故圆滑,但她天性是一个酷爱自由的少女,不能够适应英皇的种种限制。
她想拍戏,不喜应酬,不想陪酒陪玩。她从小没人管教,也就没学会惧怕权威。名经济人霍汶希被她公开顶撞,专访被她擅自推掉。
她曾因为不想去交际而蹲在街头大哭:“演戏就演戏,不要叫我陪吃饭、陪唱卡拉OK,真的不行,很不喜欢。”
出名严厉的英皇震怒。一个不乖巧的新人,怎么能够成为一架高效的赚钱机器?需要教训一下她。于是梁洛施被雪藏了。
这下子没有了收入来源。这个不羁的少女明白了一个残酷法则,在这个世界上,想活得自由自在,必须有本钱。
她没有谢霆锋著名的星爸星妈,更没有何超仪的赌王富豪背景。
“我不能被雪藏的,我还要养家人”,她只有她自己。贫穷限制了她的选择,丢掉天真,服软吧。
扮演一个听话的新人,对梁洛施的演技来说,是小菜一碟。英皇于是继续捧她,合约又被惩罚性地延长了5年。
看上去梁洛施没有选择,一直要为英皇卖命,做小伏低。
命运却往往另有安排。2007年,在《木乃伊3》的片场,杨紫琼把41岁的李泽楷介绍给了19岁的梁洛施。
当明星碰上富豪
太阳底下无新事,每天都有女明星碰上富豪,展开人生的另一篇章。
但是梁洛施不是一个普通的女明星。她的倔强叛逆,在这一段关系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不想再听英皇的话了,要和他们解约。
英皇是什么公司?那在香港娱乐圈可是一手遮天的地位。英皇的合约属于“死”约,除非一个人死了,就算断手断脚,也必须执行下去。 据说英皇的高层是这样评价梁洛施和李泽楷的关系。“人家有多少个女朋友她知道吗?人家只是说今生今世照顾你,有没有讲过要娶你?希望她清醒一下,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了所谓的爱情将事业都毁掉,值不值得?”
不得不说,这话合情合理,甚至有点语重心长了。
但是他们低估了梁洛施。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子,不见得对所有的事情都有幻想。
她说过,“我从小就习惯悲观,我就是要记住不开心的回忆,只要记得不开心的事,以后就算遇到再大的不幸,也可以对付。”
她并不是一个一心做梦的傻白甜,而是天性“不羁放纵爱自由”。母亲代她跟英皇签订的“卖身契”,在她看来不公平不合理,必须打破。
“小超人”李泽楷从小叛逆,属于李氏家族中的刺头儿。他高调公开他和梁洛施的关系,并在2008年,按照坊间的传说,不惜以巨资为女友赎身,解除了英皇的合约。
体面地离开
李泽楷和梁洛施,有没有相爱过?这本身是个错误的问题,因为两个人的选择,不需要外人的评判。
但是,相信他们爱过。
梁洛施总是爱上年长的男人,因为她对父爱的渴望永不磨灭。
2014年,当她在张艾嘉的片子《念念》当中出演女主角,被问到有没有念念不忘的人时,她回答,“我念念不忘的人,一定是我爸爸,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爱他。”说着,泪水涌出。
李泽楷并非寻常男子,他的个性,见识,背景,和对梁洛施的宠溺,让这个从来都是自生自灭的19岁少女无法抗拒。
两个魅力十足的人,男未婚女未嫁,一个正是盛年,一个已经成年,要在一起就在一起,要生娃就生娃,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哪里需要去管别人咋想?
居高临下评判梁洛施的人,估计不会在梁洛施交不起房租的时候为她遮风挡雨吧?
生活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梁洛施做自己的选择,承担质疑和白眼,不解释。
至少他们非常喜欢对方,喜欢到计划生儿育女。
但是爱也不过如此。如果所有的爱,一旦爱上就会恒久,就会满足两个人的所有需要,那这个世界也许会死于沉闷。
梁洛施的故事永远不让人觉得闷。2011年,在双生子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梁洛施发表声明,宣布跟李泽楷分手。
梁洛施说,“我们曾经拥有一段美好岁月,我们的孩子会共同抚养,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是我俩的共同目标。”
李泽楷随后回应。他驳斥了“巨额分手费”的报道。他说,“这是一件伤心的事……硬要将我们那段感情与金钱挂钩,其居心叵测。”
分手是梁洛施提出来的。她自幼丧父,童年凄凉。生很多的孩子,做好妈妈,是她从小的心愿。
很自然,她想给孩子一个健康快乐的家庭。李泽楷的想法不一样,李泽楷的态度是“有挽救,没补救”,他了解反叛倔强的梁洛施难以驯服,而他本人平时杀伐决斷,又何曾轻易屈服?
对一段关系的期许不一样,是很多情侣都会碰到的问题。有些人会一拖数年,苦苦等着对方回心转意,最后耗尽自己的元气。
也有人为了嫁入豪门,争一个名分,以旧式女子的耐心一直隐忍,结果依然是一拍两散。
梁洛施在一年内就把什么都搅得清清楚楚,一分钟都没有浪费。
低微的出身并没有损害她的自尊,艰难的生活反而磨练了她的意志。梁洛施体面地离开。两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对以后有妥善的安排。
2014年,梁洛施在一次访问中倾诉,“从小到大,我爱就真心去爱,放下就放下。大家努力维系过,但无法再走下去,没有缘分不能勉强。我不后悔选择这条路,现在跟李泽楷是很好的父母关系,更胜从前。”
选择复出
有些人在25岁的时候已经经历过别人的大半辈子,从此可以退出江湖。
分手后的梁洛施带着3个儿子,远走加拿大,离开流言蜚语,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她有时会带着儿子兵团回香港,有时会和朋友一起喝茶约会。苦情戏中的弃妇形象?不存在的。
前程往事已了,一段传奇就这样收尾了吗?
可是她还太年轻,于是她回来了。
她说,“我是一个很亲力亲为的妈妈。现在,小朋友慢慢长大了,我觉得可以用一半时间来看宝宝,一半时间可以工作,因为真的还有很多角色没演过。”
她有了自由,可以决定拍哪出戏,以及爱谁谁。在李泽楷新恋情落实的时候,媒体拍到她容光焕发地跟一个中年男人约会,一顿饭里亲了33次。做人就是应该这么恣意。
其实,我们哪里能想象这样一个充满野性的女孩子嫁入豪门?那等于是将一朵生机勃勃的野花剪下,插入花瓶,迟早枯萎。
没有什么“豪门梦碎”。这世上对梁洛施最重要的男人,是3个儿子。
还有钱带来的安全感和尊严。
以及自由。一个失去自我,没有自由的人,无论如何也活不出生命的鲜活。
梁洛施说,“我是个需要自由度很大的人,如果真的某样东西要困住我,我会很不开心。”
这辈子,她本来可以躺在前半生的经历里,致力于花钱;但是即使知道会面对非议,她还是选择了复出,以不辜负自己的天分,同时做孩子们的榜样。
演戏是她爱干又干得好的事情,不是因为哪一纸合约。
比起10年前,她少了少女的锋芒,多了心平气和,骨子里却仍是倔强。
但也许我们该庆幸的是,她不是迷失的喜宝,她是梁洛施。
(吴琼荐自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