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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法国著名作曲家莫里斯·拉威尔是西方印象主义音乐风格的代表人物，他所创作的《水的嬉戏》被认为是第一部西方印象主义音乐作品。在这部作品中作者严谨地运用了丰富的表现技法来表现水的不同形态，极具学习和研究价值。本文从这部作品中的和声表现艺术、曲式结构艺术、音阶运用艺术和织体结构艺术四个方面对其艺术表现进行分析。
关键词：莫里斯·拉威尔 《水的嬉戏》 印象主义音乐
引言
莫里斯·拉威尔是法国著名的作曲家。相对于传统西方音乐，他更加注重通过严谨、细致的表演技法来表达丰富的音乐内容。拉威尔的音乐也因此具有极其鲜明的风格特征。拉威尔创作的钢琴曲《水的嬉戏》是一部具有代表性的印象主义风格作品，甚至可以说是印象主义音乐风格的首部作品。拉威尔在这部作品中通过严谨、细致的创作技法完美地表现出山泉、溪流、河流、瀑布等各种水的形态。下面本文将从这部作品中和声表现艺术、曲式结构艺术、音阶运用艺术和织体结构艺术四个方面对其艺术表现进行分析。
一 和声表现艺术
如果将音乐比作绘画的话，那拉威尔钢琴艺术所表达出来的色彩一定不是简洁的而是绚丽多姿、色彩丰富的。拉威尔钢琴表现艺术十分注重创作技巧的运用，在对和声的运用上也是力求通过复杂、多样的和声运用来表达出绚丽多彩的音乐效果。在拉威尔《水的嬉戏》中，作者为了表达水富有变化的形态而运用了多种和声技巧，复杂的和声在拉威尔巧妙、细腻的安排下并没有显示出杂乱无章而是错落有致地形成了几乎与自然一致的和声旋律。在这部拉威尔代表作中，和声这种基本的表现艺术被运用到了极致，作者几乎运用了所有的钢琴和弦来表达，下面分别选出几种代表性的和弦进行分析。
1 高叠和弦
高叠和弦是一种由三度叠置而成的多于五个音的现代和弦，拉威尔在《水的嬉戏》中大量运用这种和弦表现手法。由于和弦由三度重叠而成，因此拉威尔用这样的和弦表现技法来表现水流由高到低彼此叠加的流动艺术。观众在欣赏表演中各种虽有差异却又有着严谨的统一性的高叠和弦仿佛听到了山泉、小溪、瀑布中各种流淌着的水声，而且仿佛能够看到他们的嬉戏，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大声咆哮，有的交头接耳等。丰富、有序的高叠和弦为观众奉献出了一幅幅流动的音乐画面。
2 平行和弦
平行和弦与高低和弦不同，是以两个以上的和弦音以基本相等的音程或和弦作连续进行。相对于高叠和弦的高低跳跃，平行和弦在音程上更加具有稳定性和连续形。由于缺乏动感，因此在传统的和声创作中作曲家很少采用平行和弦。拉威尔则为这种和弦艺术找到了恰当的表现对象。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运用平行和弦来表现水在平坦地带的流动。《水的嬉戏》之所以能够成为一首被钢琴演奏者和作曲者奉为学习经典的音乐作品便在于拉威尔能够充分运用任何一种钢琴表现技法，并且运用得恰到好处，巧若天成。在这里对于平行和弦的运用便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至境。
3 复合和弦
复合和弦并不是将高叠和弦以及平行和弦的简单复合，而是在和弦的运用时选用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单纯和弦进行表达。在对于复合和弦的运用时，拉威尔并不是将其简单地捏合在一起而是经过统筹规划，精心设计。所以，《水的嬉戏》中的复合和弦才表现出具有很高艺术造诣的和谐性和融合性。在作品中，拉威尔通过分层排列的方式对复合和弦进行有秩序的排列，所以作品中的复合和弦虽然多样但却并不嘈杂，如同不同形式的水一样，虽然有瀑布、有溪流、有浪花但都在大自然的统一指挥下形成了自然、和谐的乐章。拉威尔的艺术成就便在于将大自然美丽的乐章用音乐完美、恰当地表达出来。
二 曲式结构艺术
由于拉威尔热衷于通过多样的音乐技法来表达复杂的音乐情感，所以拉威尔作品中音乐曲式结构就显得格外重要。在西方音乐传统的曲式结构中，作曲家通常并不注意曲式结构的严谨性，因此西方传统音乐的曲式结构通常比较自由和松散，也缺乏对矛盾冲突这些具有戏剧张力的表现。拉威尔对于西方传统音乐的创新之一便在于对音乐曲式结构严谨的态度。拉威尔认为音乐创作如同写文章一样，必须重视音乐本身的曲式结构才能够使得音乐内部之间具有更加合理的音乐秩序从而表达出更加有力的音乐情感。
在《水的嬉戏》创作中，拉威尔遵循古典传统，运用套曲曲式，并且选择奏鸣曲式的快板乐章，比较喜欢采用反复、模进和变奏的方法展开，并在此基础上增加了曲式结构复杂的变化从而使得作品的情感表现更加细腻。在作品中，虽然拉威尔采用的是传统呈示部、展开部、再现部这样传统的奏鸣曲式，但在每块之中又进行了细致、严格的曲式划分，例如，在呈示部有划分成主部、连接部、副部和结束部四块，并且每一块都通过不同的调性进行处理，从而呈现出更加细腻的曲式结构变化。
在《水的嬉戏》中呈示部中主部的主题为水，因此拉威尔选用的是E自然大调，从而使得音乐能够更加突出水自然、和谐、宁静的艺术特性。呈示部副部的主题则变为了河神，调性也通过连接部提升至f调和c调的复合调式。这样的变化更加能够凸显河流的湍急和河神的力量，增加了音乐的表现力和爆发力。从曲式结构上看，《水的嬉戏》包含两大主题，一个是“水”，另一个则是“河神”，拉威尔在呈示部便通过曲式结构的变化完美地书写了这两大主题的开篇，在之后的展开部和再现部作者继续通过细腻、精巧的曲式变化对音乐中的两大主题进行展开性描写。展开部可以继续划分为两个部分，这是对于两大主题表达的延续。两大主题的调性并不相同，作者通过这样的曲式结构来形成独具特色的矛盾冲突和戏剧变化。再现部则是在展开部的基础上将曲式推向高潮并结束尾声，所以再现部可以划分成与呈现部同样的四个部分，调性的运用也与呈现部相似。《水的嬉戏》便像是一片结构严谨构思精妙的文章一样，通篇有着严谨、细致的结构，每个结构部分有着清晰的思想，并且能够准确、紧密、和谐地连接在一起。这便是这部音乐作品独具美丽的曲式结构艺术。
三 音阶运用艺术 音阶是音乐创作中的基本元素，能够准确地反映出音乐中音与音之间的关系，从而使得音乐中对于情感和主题的表达更加准确。拉威尔对于音阶的运用同样十分细致和严谨，他力求通过更加科学、合理的音阶选择来表达出更加准确的主题情感。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运用自然音阶、全音音阶和五声调式三种音阶来表达水的不同形态和变化。
1 自然音阶
自然音阶是被运用得最为广泛的七声音阶，也被认为是最接近于自然声音变化节奏的音阶。在《水的嬉戏》的开篇，拉威尔为了表达出水的平静、宁谧便选用了自然音阶进行表达。自然音阶配合着E大调完美地表达出了作者所需要的水平如镜的艺术效果，也为听众营造出了自然、宁静的艺术氛围。不同的音阶有着不同的艺术表现力和不同的艺术风格，拉威尔对于音阶的选择并非随意，而是根据音乐意境的变化而精心设计和运用的。由于作者所要表达的主题是自然界的水，因此在这部作品中自然音阶是拉威尔使用最多的音阶。这样的音阶运用保证了作者虽然在不同部分所表达的内容和情感不尽相同，但表现出来的自然、和谐的艺术意境却是相似的。
2 全音音阶
全音音阶是将一个八度等分为六个大二度的音阶方式。这种音阶是现代印象音乐表演的重要风格之一。在拉威尔《水的嬉戏》中，作者并没有运用过多的全音音阶，但每一处的运用却都能够成为音乐表现的亮点。例如，在音乐中为了表现出太阳升起时水面波光粼粼、五颜六色的画面，拉威尔在自然音阶中加入了全音音阶进行对比。这样的对比无疑是十分富有创新意义的，为旋律的表达增加了新颖的色彩，并且丰富了音乐形象。听众们可以从音阶的对比和变化中感受到阳光照在水面上折射出的绚丽多彩的光芒。
3 五声调式
五声调式是以中国为主的东方音乐的典型音阶。在文化和音乐的交流过程中，五声调式传入到欧洲。五声调式由于结构简单、性质纯朴并且对于西方音乐而言具有异国情调色彩，因此深受西方现代作曲家的钟爱。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在表达“河神”这一主题时便采用了五声调式作为音阶格式。由于河神是具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形象，因此作者选用这种东方的音阶无疑可以增加音乐的神秘感和距离感。
四 织体结构艺术
织体结构是音乐的主要艺术特征。织体结构从时间上和空间上确定了音乐的组成。拉威尔的音乐注重音乐创作的每一个结构细节，因此对于织体结构也有着严谨的态度和细致的处理。在《水的嬉戏》中作者便通过严谨细腻的织体结构形成了清晰的音乐形象。
1 旋律轮廓
在西方传统音乐创作中作者往往习惯于对音乐情感的浪漫表达，因此他们对于旋律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和意境的关注大于对旋律轮廓的关注。拉威尔的音乐则一向以严谨和细致著称，因此他对于音乐织体结构的旋律轮廓有着较高的要求。在拉威尔的《水的嬉戏》中，作者从呈示部开始便为听众勾勒出清晰的旋律轮廓。并且在接下来的展开部和再现部中继续为听众强化音乐轮廓。这对于印象主义音乐的发展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其他的印象主义音乐中，作曲家往往过分强调对于音色和音响的表达，而忽略了音乐本质的旋律。拉威尔的《水的嬉戏》则向人们展示了如何通过音乐旋律本身表达出更加清晰、具有震撼力的音乐画面。
2 音型织体
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通过丰富的音型织体来表现富有变化的水的不同形态。不同的音型织体表现出来的不同形象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极具音乐美感和美术美感的自然画面。在这部作品中作者使用了琶音音型织体、震音音型织体和滑音音型织体三种音型织体。琵琶音音型织体用来表现水珠跳跃的效果和水的情绪变化。尤其在表现“河神”时，琵琶音音型织体恰当、细腻地营造出了河神出现是水面宁静、神秘的氛围。振音音型织体则表现出了河流奔腾不息、震撼景象，具有极强的震撼性。滑音音型织体由于跨度跳跃更长，因此更加具有震撼性和爆发力在作品中用来表现四面八方水流汇入瀑布一般，又倾泻千里，之后，步入宁静的氛围场景变化。
3 装饰音
和许多作曲家一样，拉威尔热衷于装饰音的表达。通过装饰音作者能够将所要表达的情感进行延续和递进。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运用了许多装饰音完成了不同音乐场景形象的创作。在“水”的主题中，拉威尔通过不同的装饰音为水的不同形态之间的变化形成了有效的过度，使得音乐的变化更加自然、和谐。在“河神”主题中，他通过装饰音使得河神在水中的形象更加曼丽多姿。每一次对于装饰音的运用，拉威尔同样精雕细琢力求最准确的表达效果。
结语
拉威尔的《水的嬉戏》受到了西方印象主义文化的影响，如同一幅充满光感和动感的音乐油画极具音乐美感和美术美感。作者以严谨的创作态度对于音乐结构和音乐表现进行了细腻、精巧的设计和组合，形成了极具表现力的音乐特征。本文从这部作品中和声表现艺术、曲式结构艺术、音阶运用艺术和织体结构艺术四个方面对其艺术表现进行分析。本文的研究对于中国音乐作曲的创新起到了积极的探索作用。
参考文献：
[1] 吴瑕：《印象主义时期的拉威尔》，《飞天》，2010年第20期。
[2] 单洁：《拉威尔〈水的嬉戏〉的音乐分析》，《黄河之声》，2009年第17期。
[3] 步玉琴：《印象主义音乐》，《艺术探索》，2001年第6期。
[4] 卫立：《拉威尔：管弦乐组曲〈鹅妈妈〉》，《音乐艺术》，1981年第3期。
[5] 孙栋、艾福兰·巴维：《勤练不辍的钢琴家——让-艾福兰·巴维访谈录》，《钢琴艺术》，2010年第7期。
（袁文静，延安大学鲁迅艺术学院讲师）
关键词：莫里斯·拉威尔 《水的嬉戏》 印象主义音乐
引言
莫里斯·拉威尔是法国著名的作曲家。相对于传统西方音乐，他更加注重通过严谨、细致的表演技法来表达丰富的音乐内容。拉威尔的音乐也因此具有极其鲜明的风格特征。拉威尔创作的钢琴曲《水的嬉戏》是一部具有代表性的印象主义风格作品，甚至可以说是印象主义音乐风格的首部作品。拉威尔在这部作品中通过严谨、细致的创作技法完美地表现出山泉、溪流、河流、瀑布等各种水的形态。下面本文将从这部作品中和声表现艺术、曲式结构艺术、音阶运用艺术和织体结构艺术四个方面对其艺术表现进行分析。
一 和声表现艺术
如果将音乐比作绘画的话，那拉威尔钢琴艺术所表达出来的色彩一定不是简洁的而是绚丽多姿、色彩丰富的。拉威尔钢琴表现艺术十分注重创作技巧的运用，在对和声的运用上也是力求通过复杂、多样的和声运用来表达出绚丽多彩的音乐效果。在拉威尔《水的嬉戏》中，作者为了表达水富有变化的形态而运用了多种和声技巧，复杂的和声在拉威尔巧妙、细腻的安排下并没有显示出杂乱无章而是错落有致地形成了几乎与自然一致的和声旋律。在这部拉威尔代表作中，和声这种基本的表现艺术被运用到了极致，作者几乎运用了所有的钢琴和弦来表达，下面分别选出几种代表性的和弦进行分析。
1 高叠和弦
高叠和弦是一种由三度叠置而成的多于五个音的现代和弦，拉威尔在《水的嬉戏》中大量运用这种和弦表现手法。由于和弦由三度重叠而成，因此拉威尔用这样的和弦表现技法来表现水流由高到低彼此叠加的流动艺术。观众在欣赏表演中各种虽有差异却又有着严谨的统一性的高叠和弦仿佛听到了山泉、小溪、瀑布中各种流淌着的水声，而且仿佛能够看到他们的嬉戏，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大声咆哮，有的交头接耳等。丰富、有序的高叠和弦为观众奉献出了一幅幅流动的音乐画面。
2 平行和弦
平行和弦与高低和弦不同，是以两个以上的和弦音以基本相等的音程或和弦作连续进行。相对于高叠和弦的高低跳跃，平行和弦在音程上更加具有稳定性和连续形。由于缺乏动感，因此在传统的和声创作中作曲家很少采用平行和弦。拉威尔则为这种和弦艺术找到了恰当的表现对象。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运用平行和弦来表现水在平坦地带的流动。《水的嬉戏》之所以能够成为一首被钢琴演奏者和作曲者奉为学习经典的音乐作品便在于拉威尔能够充分运用任何一种钢琴表现技法，并且运用得恰到好处，巧若天成。在这里对于平行和弦的运用便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至境。
3 复合和弦
复合和弦并不是将高叠和弦以及平行和弦的简单复合，而是在和弦的运用时选用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单纯和弦进行表达。在对于复合和弦的运用时，拉威尔并不是将其简单地捏合在一起而是经过统筹规划，精心设计。所以，《水的嬉戏》中的复合和弦才表现出具有很高艺术造诣的和谐性和融合性。在作品中，拉威尔通过分层排列的方式对复合和弦进行有秩序的排列，所以作品中的复合和弦虽然多样但却并不嘈杂，如同不同形式的水一样，虽然有瀑布、有溪流、有浪花但都在大自然的统一指挥下形成了自然、和谐的乐章。拉威尔的艺术成就便在于将大自然美丽的乐章用音乐完美、恰当地表达出来。
二 曲式结构艺术
由于拉威尔热衷于通过多样的音乐技法来表达复杂的音乐情感，所以拉威尔作品中音乐曲式结构就显得格外重要。在西方音乐传统的曲式结构中，作曲家通常并不注意曲式结构的严谨性，因此西方传统音乐的曲式结构通常比较自由和松散，也缺乏对矛盾冲突这些具有戏剧张力的表现。拉威尔对于西方传统音乐的创新之一便在于对音乐曲式结构严谨的态度。拉威尔认为音乐创作如同写文章一样，必须重视音乐本身的曲式结构才能够使得音乐内部之间具有更加合理的音乐秩序从而表达出更加有力的音乐情感。
在《水的嬉戏》创作中，拉威尔遵循古典传统，运用套曲曲式，并且选择奏鸣曲式的快板乐章，比较喜欢采用反复、模进和变奏的方法展开，并在此基础上增加了曲式结构复杂的变化从而使得作品的情感表现更加细腻。在作品中，虽然拉威尔采用的是传统呈示部、展开部、再现部这样传统的奏鸣曲式，但在每块之中又进行了细致、严格的曲式划分，例如，在呈示部有划分成主部、连接部、副部和结束部四块，并且每一块都通过不同的调性进行处理，从而呈现出更加细腻的曲式结构变化。
在《水的嬉戏》中呈示部中主部的主题为水，因此拉威尔选用的是E自然大调，从而使得音乐能够更加突出水自然、和谐、宁静的艺术特性。呈示部副部的主题则变为了河神，调性也通过连接部提升至f调和c调的复合调式。这样的变化更加能够凸显河流的湍急和河神的力量，增加了音乐的表现力和爆发力。从曲式结构上看，《水的嬉戏》包含两大主题，一个是“水”，另一个则是“河神”，拉威尔在呈示部便通过曲式结构的变化完美地书写了这两大主题的开篇，在之后的展开部和再现部作者继续通过细腻、精巧的曲式变化对音乐中的两大主题进行展开性描写。展开部可以继续划分为两个部分，这是对于两大主题表达的延续。两大主题的调性并不相同，作者通过这样的曲式结构来形成独具特色的矛盾冲突和戏剧变化。再现部则是在展开部的基础上将曲式推向高潮并结束尾声，所以再现部可以划分成与呈现部同样的四个部分，调性的运用也与呈现部相似。《水的嬉戏》便像是一片结构严谨构思精妙的文章一样，通篇有着严谨、细致的结构，每个结构部分有着清晰的思想，并且能够准确、紧密、和谐地连接在一起。这便是这部音乐作品独具美丽的曲式结构艺术。
三 音阶运用艺术 音阶是音乐创作中的基本元素，能够准确地反映出音乐中音与音之间的关系，从而使得音乐中对于情感和主题的表达更加准确。拉威尔对于音阶的运用同样十分细致和严谨，他力求通过更加科学、合理的音阶选择来表达出更加准确的主题情感。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运用自然音阶、全音音阶和五声调式三种音阶来表达水的不同形态和变化。
1 自然音阶
自然音阶是被运用得最为广泛的七声音阶，也被认为是最接近于自然声音变化节奏的音阶。在《水的嬉戏》的开篇，拉威尔为了表达出水的平静、宁谧便选用了自然音阶进行表达。自然音阶配合着E大调完美地表达出了作者所需要的水平如镜的艺术效果，也为听众营造出了自然、宁静的艺术氛围。不同的音阶有着不同的艺术表现力和不同的艺术风格，拉威尔对于音阶的选择并非随意，而是根据音乐意境的变化而精心设计和运用的。由于作者所要表达的主题是自然界的水，因此在这部作品中自然音阶是拉威尔使用最多的音阶。这样的音阶运用保证了作者虽然在不同部分所表达的内容和情感不尽相同，但表现出来的自然、和谐的艺术意境却是相似的。
2 全音音阶
全音音阶是将一个八度等分为六个大二度的音阶方式。这种音阶是现代印象音乐表演的重要风格之一。在拉威尔《水的嬉戏》中，作者并没有运用过多的全音音阶，但每一处的运用却都能够成为音乐表现的亮点。例如，在音乐中为了表现出太阳升起时水面波光粼粼、五颜六色的画面，拉威尔在自然音阶中加入了全音音阶进行对比。这样的对比无疑是十分富有创新意义的，为旋律的表达增加了新颖的色彩，并且丰富了音乐形象。听众们可以从音阶的对比和变化中感受到阳光照在水面上折射出的绚丽多彩的光芒。
3 五声调式
五声调式是以中国为主的东方音乐的典型音阶。在文化和音乐的交流过程中，五声调式传入到欧洲。五声调式由于结构简单、性质纯朴并且对于西方音乐而言具有异国情调色彩，因此深受西方现代作曲家的钟爱。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在表达“河神”这一主题时便采用了五声调式作为音阶格式。由于河神是具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形象，因此作者选用这种东方的音阶无疑可以增加音乐的神秘感和距离感。
四 织体结构艺术
织体结构是音乐的主要艺术特征。织体结构从时间上和空间上确定了音乐的组成。拉威尔的音乐注重音乐创作的每一个结构细节，因此对于织体结构也有着严谨的态度和细致的处理。在《水的嬉戏》中作者便通过严谨细腻的织体结构形成了清晰的音乐形象。
1 旋律轮廓
在西方传统音乐创作中作者往往习惯于对音乐情感的浪漫表达，因此他们对于旋律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和意境的关注大于对旋律轮廓的关注。拉威尔的音乐则一向以严谨和细致著称，因此他对于音乐织体结构的旋律轮廓有着较高的要求。在拉威尔的《水的嬉戏》中，作者从呈示部开始便为听众勾勒出清晰的旋律轮廓。并且在接下来的展开部和再现部中继续为听众强化音乐轮廓。这对于印象主义音乐的发展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其他的印象主义音乐中，作曲家往往过分强调对于音色和音响的表达，而忽略了音乐本质的旋律。拉威尔的《水的嬉戏》则向人们展示了如何通过音乐旋律本身表达出更加清晰、具有震撼力的音乐画面。
2 音型织体
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通过丰富的音型织体来表现富有变化的水的不同形态。不同的音型织体表现出来的不同形象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极具音乐美感和美术美感的自然画面。在这部作品中作者使用了琶音音型织体、震音音型织体和滑音音型织体三种音型织体。琵琶音音型织体用来表现水珠跳跃的效果和水的情绪变化。尤其在表现“河神”时，琵琶音音型织体恰当、细腻地营造出了河神出现是水面宁静、神秘的氛围。振音音型织体则表现出了河流奔腾不息、震撼景象，具有极强的震撼性。滑音音型织体由于跨度跳跃更长，因此更加具有震撼性和爆发力在作品中用来表现四面八方水流汇入瀑布一般，又倾泻千里，之后，步入宁静的氛围场景变化。
3 装饰音
和许多作曲家一样，拉威尔热衷于装饰音的表达。通过装饰音作者能够将所要表达的情感进行延续和递进。在《水的嬉戏》中，拉威尔运用了许多装饰音完成了不同音乐场景形象的创作。在“水”的主题中，拉威尔通过不同的装饰音为水的不同形态之间的变化形成了有效的过度，使得音乐的变化更加自然、和谐。在“河神”主题中，他通过装饰音使得河神在水中的形象更加曼丽多姿。每一次对于装饰音的运用，拉威尔同样精雕细琢力求最准确的表达效果。
结语
拉威尔的《水的嬉戏》受到了西方印象主义文化的影响，如同一幅充满光感和动感的音乐油画极具音乐美感和美术美感。作者以严谨的创作态度对于音乐结构和音乐表现进行了细腻、精巧的设计和组合，形成了极具表现力的音乐特征。本文从这部作品中和声表现艺术、曲式结构艺术、音阶运用艺术和织体结构艺术四个方面对其艺术表现进行分析。本文的研究对于中国音乐作曲的创新起到了积极的探索作用。
参考文献：
[1] 吴瑕：《印象主义时期的拉威尔》，《飞天》，2010年第20期。
[2] 单洁：《拉威尔〈水的嬉戏〉的音乐分析》，《黄河之声》，2009年第17期。
[3] 步玉琴：《印象主义音乐》，《艺术探索》，2001年第6期。
[4] 卫立：《拉威尔：管弦乐组曲〈鹅妈妈〉》，《音乐艺术》，1981年第3期。
[5] 孙栋、艾福兰·巴维：《勤练不辍的钢琴家——让-艾福兰·巴维访谈录》，《钢琴艺术》，2010年第7期。
（袁文静，延安大学鲁迅艺术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