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届中国资本圈最推崇的奢侈品牌 奢侈进阶 体验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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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能说中国的奢侈品消费市场已经由盛转衰,但路易·威登一口气关闭三家门店是不争的事实,连续两年下滑的增速也已经说明了一定问题。可是,中国市场永远不缺前仆后继的奋进者。只是,这一次,它们卖的不是手袋和腕表,而是服务、是体验。万豪、洲际和它们的酒店业小伙伴们正在复制着若干年前路易·威登和卡地亚们的扩张路线,站稳一线城市,挺进二三线。
  已经伴随行业经历了一轮完整跌宕周期的中国第一代奢侈品消费者,以及在网络世界长大、在与西方的充分交流中崛起的千禧一代,共同担当了“买手”的角色。他们在“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好奇心驱使下,迈出脚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找一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并且,有钱有闲的中国人已经不甘心于扮演单纯的游客角色,遵循着同样的逻辑,中国钱四处出击,在努力践行从房客到房东理想的同时,也搅弄了全球高端酒店并购市场的风云。
  与理论上可以永恒占有的身外物相比,体验会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慢慢渗透至一个人的言语、行为乃至人生观、价值观,并最终变成自己的一部分,真正实现为我所用。从单纯的物质占有进化至全方位的身心体验,消费者在日益成长成熟,奢侈品的定义在不断进阶,中国的奢侈品消费因此而大步迈入新常态。
  奢侈或许只与金钱相关,优雅却与经历和学识有关。
  新财富曾在2014年初的奢侈品年度研究报告中提及:“中国奢侈品市场已经保持了多年的高速增长,尽管从消费情绪、各大品牌在中国市场的投入来判断,中国奢侈品市场肯定还会增长,但迟早会有放缓和趋于稳定的那一天。到那时,也许奢侈品集团会发现其他的增长点,但更为成熟理性的消费者一定会让中国成为全球奢侈品行业真正的中流砥柱。”
  仅仅两年过去,中国消费者似乎已经在无限接近这个目标了。
  虽然并不是没有先例,但路易·威登于2015年在中国内地连关位于广州、哈尔滨和乌鲁木齐的三家门店的行为,着实在业内引起了热议,同时也释放着一定的信号。有消息称,2016年,路易·威登或将关闭其在中国内地20%的门店。尽管这种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读为渠道的结构性调整,但联想蔻驰与泰格豪雅均在羊年里关掉了各自的香港旗舰店,而Gucci也在2016年伊始关闭了其在西南的首家形象店,这不得不让人担心,未来一两年内,还将有更多的奢侈品牌步它们的后尘。
  这样的担心并非没有依据。贝恩公司的研究报告指出,由于中国股市不振且政府力主反腐败反铺张浪费,香港和澳门地区的奢侈品销量出现了高达25%的下滑,这让整个亚洲地区经历了最为惨淡的一年,而受其拖累,全球奢侈品市场也很不幸地遭遇了自2009年金融危机以来最艰难的时光:奢侈手袋及高档服装等零售商品的销售收入在2015年仅小幅上升了1个百分点,至2530亿欧元。
  尽管如此,奢侈品行业依然迎来了5%左右的整体增幅,这其中酒店业异军突起,全年增长达到了7%,在贝恩公司划分的十大奢侈品子行业中遥遥领先,仅有豪车一项能与之抗衡。
  对普通消费者而言,最直观的观察就是,与路易·威登和泰格豪雅的关店举动截然相反,奢华酒店在北京、上海乃至成都、丽江排着队开业。这份长长的名单中包括了丽思卡尔顿(Ritz-Carlton)、瑞吉(St.Regis)、四季酒店(Four Seasons)、悦榕庄(Banyan Tree)、梅里亚(Meliá)、费尔蒙(Fairmont)、安缦(Aman)、华尔道夫(Waldorf  Astoria)……它们不仅加速了在中国扩张的步伐,且伴随着游客人数的激增,纷纷把触角伸向了二、三线城市。
  以洲际酒店集团(InterContinental Hotels Group, IHG.NYSE)为例,截至2015年9月末,其在大中华区的在建和筹建酒店为20家,占到了全球计划量的近40%;于2012年推出、为中国消费者量身订制的专属品牌华邑(Hualuxe)目前的在建酒店为22家,最终的目标是在20年内将数量增加到100家。刚刚被万豪国际酒店集团(Marriott International,MAR.NSDQ)收归麾下的喜达屋酒店与度假村国际集团(Starwood Hotels & Resorts,HOT.NYSE),规划中的奢华和超高档酒店客房多达4.4万间。
  根据瑞士奢侈品研究咨询机构 Digital Luxury Group的调研,2015年,中国消费者在网络上搜索奢华酒店的次数比上年增加了39%;紧随其后的中东,该数字为16%;而在整体酒店业最为成熟的美国,增幅则为7%。全球领先的酒店数据公司STR Global对2015年11月亚洲市场的监测显示,虽然高端酒店的入住率下滑了1.6%,但86.4%的数值依然领先于其他档次的酒店—以酒店客房数量来计算,中国几乎扛起了整个亚太区的半壁江山。
  要知道,北京市财政局在2014年中通过公开招标确定的318会议定点单位中,无一家五星级酒店,为求生存,身在北京的酒店中甚至出现了不惜通过降星或降价来提高入住率者;中国奢侈品市场的大环境与前两年也已非同日而语。究竟是何原因让洲际、万豪、希尔顿(Hilton Worldwide,HLT.NYSE)、香格里拉(Shangri-La. 00069.HK)们齐齐开启了在中国攻城略地的模式,仿佛三五年前路易威登、卡地亚和爱马仕们的行为翻版?
  奢侈品消费新常态
  种种迹象表明,洲际和它的小伙伴们是把赌注押在了中国奢侈品消费的进阶之上。
  从社会学和心理学的角度来看,随着各项社会经济因素趋于稳定,包括经济增长“慢牛”以及社会各阶层的日益成型,奢侈品消费将从显性走向隐性:一方面,从彰显身份地位的炫耀性消费进阶至更为理性的讲求舒适实用;另一方面,则是从单纯地对物权的渴望与占有过渡到对身心体验的看重。
  显然,不管是远渡重洋而来者如洲际、万豪,亦或占据同源优势的香格里拉和文华东方(Mandarin Oriental,MDO.LSE),都已经认定中国富人阶层对生活水准的定义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完成或者接近完成这一进化。   2004年,《外商投资商业领域管理办法》正式实施,拥有了自主扩张“通行证”的奢侈品牌开始正大光明地开拓中国市场。2008年,尽管全球经济一片风雨飘摇,但中国仍以86亿美元的消费额成为全球第二大奢侈品市场。时值今日,中国的第一代奢侈品消费者已经伴随行业经历了一轮完整的跌宕周期,更在买买买的过程中培养起了自己的喜好、建立起自己的品味。消费规模上超欧美,消费心理与消费行为也在向欧美看齐的进程中。
  从更广义的层面来看,整个消费市场都在经历从“物权”到“体验”的转型。中国成为第二大旅游输出国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且银联的调查显示,中国游客正从过去的团队游向自由行转变,更重要的是,与以往以购物为重的行程安排相比,越来越多的游客开始追寻度假休闲与购物并重,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体验当地的历史文化与艺术氛围上,也更愿意在酒店消磨一个下午、享受更多的酒店设施和服务。2015年国庆黄金周,中国零售交易额总体比上年增长了30%,餐厅和酒店的消费额更是增长了52%。
  与单纯的物质占有相比,体验式消费的最大特点就在于它是一次性的、不可重复的。正是这种更私人、更稀有的特性让其在更早时期就受到了欧美富人阶级的追捧。中国奢侈品消费的新常态,早已是消费行为更为成熟的欧美市场的常态。
  根据麦肯锡的研究,消费者在奢华服务方面的开支增长速度甚至超过了奢侈品,“20%的奢侈品消费者表示他们增加了奢华体验方面的开支,而在奢侈品上花费更多的消费者比例只有13%”。作为奢华体验一个重要分支的酒店,无疑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之一。市场调研公司Transparency的研究显示,2014年全球高端酒店市场的整体规模约为1480亿美元,至2021年将增长至接近2000亿美元的水平,7年时间中将保持4%的年复合增长率。2015年,奢华酒店的收入增速达到了9%,是实物消费的4倍。
  除了愈发成熟的消费者,包括酒店在内的体验式消费不断走强的另一大推手,是与电脑同时诞生、在互联网陪伴下长大的千禧一代。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欧美,他们都在成为奢侈品消费最不容忽视的一股新生力量。与父辈们相比,他们通常接受过海内外的高等教育、消费习惯更为复杂,同时也具备了更为出色的鉴赏力,且对精神世界要求更高。
  瑞信董事总经理、亚洲区首席经济学家陶冬在《中国新一代消费者》一文中指出:“这些人(90后们)出生以来没有见到过物资匾匮的时代,也就没有意识防备rainy days,他们的父母就是他们的社会保障。他们更自信,更注重个性体验,更追求生活质量……随着新一代消费者,逐渐成为中国消费的主力,中国经济也在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个性化消费、体验式消费,相信会成为中国个人消费的趋势。看看长假期被挤得水泄不通的景点,就知道中国的旅游业在市场细分化、高附加值化上还有极大的潜力可挖。”
  这对酒店业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而且海内外同理。在万豪担任主席长达40多年的比尔·万豪(Bill Marriott)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就曾指出,希望旗下未来200家新开的奢华酒店和生活方式酒店配备新款的平板电视、木地板和热闹的酒吧,取代那些散发着霉味的床罩和毛茸茸的地毯,“我们必须变得很酷,未来4年,我们60%的业务目标都是千禧一代”。
  在千禧一代眼中,享乐主义早已不是贬义词,而成了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他们更乐意花钱享受生活,当然也就更爱旅游。欧美的调查显示,他们已经占到了酒店预订量的一半。不仅如此,与45岁的人群相比,千禧一代商务旅行的次数是后者的两倍,且更舍得花钱享受房间服务,利用出差之便尽情享受酒店设施。大通信用卡服务(Chase Card Services)的一项调查表明,近半数的千禧一代把住酒店视为“享受奢华的服务”,相较之下,50-67岁的一代人中,高达3/4的人会把预算看得更为重要。
  当愈发成熟的奢侈品消费者集合受过良好教育的“理性消费”一代,体验式消费的需求转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事实上,不少奢侈品牌制造商对这一大趋势已有所察觉,并着手调整策略。一个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奢侈品牌跨界酒店房地产(表1)。
  早在1997年,意大利皮具品牌商菲拉格慕便在佛罗伦萨开设了第一家 Lungarno Hotel,成为第一个进军酒店业的奢侈品牌。至今,品牌旗下已拥有9家酒店。此后,不断有奢侈品牌跨界跟进,阿玛尼、宝格丽、范思哲、兰博基尼等都已经拥有了以自身品牌作为招牌的酒店。最新加入此列的是法国水晶制造商巴卡拉,其在2015年春天于纽约曼哈顿开出了首家同名酒店。这间拥有114间客房的酒店重新定义了奢华:酒店内装饰有狼皮扶椅、丝绸衬里的墙壁、17件定制吊灯以及1.5万件巴卡拉水晶器皿,每晚起价为899美元。
  而在开拓中国市场上,反到是超跑品牌兰博基尼开足马力,一马当先,于2012年就在苏州开出了首家兰博基尼书苑酒店(Tonino Lamborghini Boutique Hotel),2015年又新开5家,加上2016年即将在杭州揭幕的新酒店,其旗下共有7家品牌酒店,且全部位于中国。
  继它之后,阿玛尼、范思哲和宝格丽也前后脚来中国开拓高端酒店市场,而宝格丽更是将于2016和2017年在上海与北京连开两家。再加上早一步排兵布阵的各大国际连锁品牌酒店,未来这一高端市场势必是相当热闹。
  从房东到房客,搅弄并购风云
  为了迎合满世界跑的中国游客,即便是那些不在中国本土营业的高端酒店,也从细处着手,除了较为常见的接受银联付款、聘请会说中文的员工之外,它们还会根据中国游客的习惯,在早餐中提供中式点心、在客房中配备热水壶,甚至连中文报纸也都有供应。而那些已经在中国市场站稳脚跟的连锁品牌,中文版的手机App早已成了标配。
  但是,有闲有钱的中国人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游客和房客身份了。2015年初,意大利投资大亨安德烈·博诺米(Andrea Bonomi)放弃对法国假日酒店集团地中海俱乐部(Club Med,CMIP.PA)收购权的争夺,法国金融市管理局(AMF)宣布,复星国际(00656.HK)牵头的财团对后者的要约收购成功,复星自2013年5月开始的漫长收购终于尘埃落定。   随着中国企业对外投资的限制被放宽,最高限额从之前的1亿美元提升至10亿美元,且无需经过政府批准,中资企业开始全面出击,酒店成为了最抢手的目标之一(表2)。
  接连出手的锦江国际虽然旗下主要为经济型酒店,但在并购了法国的卢浮酒店集团(Groupe du Louvre)和国内的维也纳酒店集团、铂涛集团(原7天集团)后,以客房数量来衡量,其已成功跻身全球第五大酒店集团。
  而与身为业内人士的锦江国际截然不同的是,险资出海瞄准的则无一例外全是高大上的标的。阳光保险集团于2014年末拿下的澳大利亚喜来登酒店,长年高居全澳五星级酒店榜第一,2015年1月入住率高达98.4%,高出同业10个百分点;收购纽约曼哈顿的巴卡拉酒店,更是十分罕见的在酒店开张前就被转手的创举,而200万美元的单位客房收购价也创下了新的纪录。此外,安邦保险从希尔顿手中接过纽约曼哈顿著名地标之一、旗舰酒店华尔道夫,也让中国险资一时成为了酒店业最热门的“房东”。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几起收购中,作为门外汉的险资收购的都是酒店的地产物业,而实际的运营和管理仍然交给了酒店品牌的所有方。这不仅恰好符合了酒店业盛行多年的轻资产潮流,同时也满足了险资对冲国内经济下行风险、实现自身投资资产多样化以及稳定的长期现金流等多项诉求。
  数据显示,2015全年中国资本共对全球酒店业豪掷了约50亿美元,这让中国继美国和中东之后成为酒店业最大的买家集中地。而仅仅在若干年前,中国甚至都未入前十。不需要将日历往前翻太久,当市场上有高端酒店放售的消息传出时,包括中东主权基金、美国私募基金和房地产信托基金在内的一众买家就会异常活跃,现在中国险资也成了其中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正因为如此,当喜达屋因业绩逊于同行而放风有意整体出售时,一度有三家中国企业表达了收购意向。当然,最后的结果如今已经十分明了,万豪集团以122亿美元的代价“鲸吞”喜达屋,造就了全球规模最大的酒店集团。这是自2007年全球最大私募股权基金之一黑石(Blackstone)以260亿美元的天价将希尔顿集团私有化以来,酒店行业最大的一起并购案。
  紧随万豪与喜达屋的联姻,欧洲酒店业的霸主法国酒店集团雅高(Accor)也宣布以逾28亿美元收购拥有费尔蒙、莱佛士(Raffles)和瑞士酒店(Swissotel)等酒店品牌的母公司FRHI酒店集团(FRHI Hotels & Resorts),并凭借此举在房间数量上超越精选国际酒店集团(Choice Hotels International),成为全球第六大酒店集团。
  虽然从交易规模上,雅高收购FRHI与万豪收购喜达屋不可同日而语,但两者的目的却惊人地一致,一为增强在美国市场的势力,二为打造更加高大上的形象,三则为做大规模,获得协同效应。举个简单的例子,FRHI旗下的费尔蒙和莱佛士品牌均属奢华酒店级别,且历史都可追溯到百年前,顶级阵营中同样具有百年历史的只剩下丽思卡尔顿一家;剩下的瑞士酒店也属超高端品牌,而雅高旗下原本只有两个顶级品牌—索菲特(Sofitel)和铂尔曼(Pullman),将FRHI收归麾下让雅高以总计500多家顶级酒店,一跃成为全球奢侈品酒店市场的种子选手。
  至于规模效应,在酒店力主的轻资产模式下,向规模要增长、要效益已经成为一种必然趋势—规模越大,意味着有更多的酒店品牌供开发商和酒店业主选择,有更大的机会收取更多的管理费,拥有更多的忠实客户,最终也就意味着更大的市场份额。
  出于这样的逻辑,根据仲量联行酒店集团(JLL's Hotels & Hospitality Group)的数据,2015年上半年,全球酒店业并购交易额已达420亿美元,比上年同期增加55%,单单只是加上下半年万豪和雅高的两单,全年交易额也已经达到了570亿美元(附图)。更别提,2013年将希尔顿重新挂牌上市而获得巨额收益的黑石于2015年9月再度出手,以60亿美元拿下了在美国本土拥有17家酒店以及德国1家奢华酒店的房地产信托Strategic Hotel& Resorts(BEE.NYSE)。
  在业内人士看来,频繁的并购交易,说明整个酒店业,尤其是高端酒店的竞争愈发激烈,而未来两三年这一现象还将持续。
  与其他行业横向比较,酒店属于高度分散的行业,仅在奢华这一档次,非连锁品牌的单体酒店就占据着高达56%的份额,市场上并购机会充足。即便是已经形成连锁之势的品牌,诸如四季酒店(Four Seasons),因为不隶属于任何大集团,过去几年中已数次传出成为交购标的的消息。在2016年的新财富第九届中国资本圈最推崇的奢侈品牌排名中,四季酒店将连续三年夺得酒店类第一的丽思卡尔顿挑落马下,且上榜的酒店半数均为独立品牌,不归属于任何综合大集团(表3)。
  在万豪与喜达屋的豪门联姻后,这家世界第一大酒店集团手握8个奢华品牌、8个超高端品牌,共计拥有483家奢华酒店,外加1839家超高端酒店。这一数据,离实现全球1953家奢华酒店中有一半掌握在三、四家大集团手中的预测,似乎并不遥远了(表4)。
  科技vs服务,孰执牛耳
  酒店业并购升温的另一个推手,来自在线旅游代理商(OTA)和以Airbnb为代表的共享经济创业企业。与传统酒店业相比,这二者都是典型的技术派。而除了经济周期的波动之外,技术的升级更新已成为酒店业最大的“干扰”和推动者。飞速发展如Expedia和Airbnb们,搅动了被戏谑为“仍处在石器时代”的传统酒店业的一池春水。甚至,酒店业大佬们已经形成了共识,以Expedia和Airbnb为代表的技术派,已经成为了它们共同的最大竞争对手。
  在美国,OTA大约占据着10%的市场份额,而在欧洲,这一比例已经达到了20%;主打民宿、家庭旅馆的旅行房屋租赁社区Airbnb提供的客房数量,超过了万豪与喜达屋之和;Priceline等比价网站的存在让客房价格愈发透明。种种事实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这些技术派在蚕食着传统酒店市场份额的同时,还在一定程度上抢夺了它们的定价权。因此,感受到巨大压力的传统酒店只有通过并购来做大规模,从而降低居高不下的获取新客户成本,并且规模越大也就代表着它们在与OTA谈判时的筹码越大—OTA的佣金比例通常在15%-20%,甚至更高。   从另一个层面来看,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消费者只能根据酒店的品牌和星级来判断它的服务以及品质,而猫途鹰(TripAdvisor)等一众社交媒体的出现,则让非连锁甚至单体酒店有了一个公开、平等及透明的展示舞台,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弱化品牌酒店的优势,进而减少开发商的顾虑,让它们更多地将单体酒店列入规划,从而间接地促使酒店业的竞争更加激烈。
  更加剧传统酒店业大佬危机感的,是这些技术派的发展速度。它们不仅以惊人的效率成长为硅谷新贵,还将触角伸及相关的各个领域。全球最大的住宿在线销售平台Expedia在一年中先后收购了竞争对手Orbitz、Travelocity以及Airbnb的同门师兄Homeaway—被收购前,Homeaway已经开辟了专门针对高端客户的业务板块,在40个国家中拥有约800多个高端房源;从事在线旅游服务的Priceline不仅拿下了餐饮点评网站OpenTable,还先后将同属旅游相关产业的初创公司Kayak和Buuteeq收编;猫途鹰如今不仅再是单纯的旅游点评网站,还有了自己的预订体系,并接连收购了四家在线房屋租赁网站;Airbnb则打起了公司客户的主意。在纽约,感受到来自Airbnb巨大威胁的酒店从业者于2015年底在市政厅前集会,抗议部分Airbnb平台上的民宿业主非法将房屋改造成家庭旅馆,影响了传统酒店的生意。
  在硅谷新贵们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传统酒店也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反击。温和如万豪,采取的是最中庸的方式,其将与猫途鹰建立合作关系,借力后者的平台来获取更多的住客信息,以期提高自有渠道平台的效率。激进如雅高,决定将自己的预订平台向其他独立酒店开放,试图把自身变成一个OTA。巧妙如凯悦,干脆财务投资了Airbnb的竞争对手Onefinestay。巧合的是,希尔顿、凯悦、喜达屋和洲际先后与共享经济另一个典型代表优步(Uber)建立了合作关系。
  除此之外,在传统酒店众多的应对之策中,有一条是共通的:大手笔增加技术基建预算,恨不得用科技元素将酒店武装到牙齿。此举同时也能讨得伴随互联网长大的千禧一代的芳心。万豪的手机App可以让住客直接办理入住和退房,并在客房中准备了无线充电设备;希尔顿集团新推出的奢华酒店品牌康莱德(Conrad)把自己发布在Instagram上的图片变成了预订链接;现以归属于万豪的雅乐轩(Aloft)品牌2015年在纽约和旧金山的两家酒店中试行了手机房卡,并计划于2016年全面推广。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酒店开始销售传统服务以外的商品,希尔顿、万豪和凯悦都开设了网店,销售从泡泡浴具到床具等各类家居用品,通过自有品牌销售实现利润最大化。而又是雅乐轩,与美国家居内饰零售商Design Within Reach签订合同,在美国20个酒店展示和销售它们的家具—包括扶手椅、吊灯等,价目表就放在房间内客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展望2016年,酒店业的这股科技之风势必将愈刮愈猛。毕竟,在酒店业的成长与发展中,科技一直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当年,工业革命带来的诸多技术创新让长途旅行成为可能,由此形成了欧美大陆之间呈几何倍数增长的游客与移民潮,酒店业因而获得了第一次大繁荣—那时,住酒店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因为当“酒店”一词最早于18世纪在美国出现时,指的即是“为上层阶级顾客服务的客栈或小酒馆”。
  科技在进步,奢华酒店的定义也在不断演进。上世纪70、80年代,其标配是富丽的大堂以及四面镶嵌着玻璃的电梯。到了80年代,标准变成了满屋的水晶灯、大理石和艺术品。也是托了技术升级进步的福,住客在办理入住时可以接受的等待时间从上世纪80年代的4分钟缩短为如今的区区20秒。预计10年内,用智能手机办理入住和打开房门将成为半数酒店新的标配。
  然而,消费者永远无法简单地将一座充斥着高科技元素的酒店定义为奢华酒店。从物质的标准来看,华丽而有品味的装修、高配比的员工住客比例、人性化的设施、多样而高品质的餐饮、舒适而高档的寝具……这些都是奢华酒店不可缺少的组成元素。但是,它的最高标准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向住客随时随地提供细致的差异化服务—按他们的方式行事。比起更容易满足的物质上的奢华,如今的消费者无疑越来越重注重个人体验和入住期间的每个细节。
  因此,科技元素存在的意义是让酒店与时俱进,跟上大部分消费者行为习惯的变化节奏,并尽可能满足他们的需求。服务的最高境界,是在消费者意识到自己的需求前,它已经得到了满足。而科技,永远只是为了提升服务而服务的。从这个角度而言,正是科技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酒店乃至整个奢侈品行业的服务升级。
  所谓奢华: 标间最低房价每晚995美元
  1829年,一家名为Tremont的酒店在波士顿开张,因为配备室内洗手间和门锁,且提供自选菜式餐牌,被视为全美第一家现代化的高端酒店。2004年,传说中超越迪拜帆船酒店的8星级阿联酋皇宫酒店(Emirates Palace)开业,高端酒店的标准被再度刷新,建筑设计、装潢格调、管理服务、员工素质都成了缺一不可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最终都转化为一个可量化的标准:平均每晚房价(ADR)。
  根据平均每晚房价的高低,STR Global将酒店大致分为六个等级:奢华、超高端、高端、中高端、中端和经济型。前两者被视为广义上的豪华酒店,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五星级酒店,占到了整个酒店行业的18%(附图)。其中,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奢华酒店,房价自然最高,同时数量也最少,目前全球一共不到2000家。它们中既有丽思卡尔顿、索菲特和华尔道夫这样隶属于大型连锁集团的品牌,也有如文华东方、半岛、安缦、四季等专注高端且相对独立的酒店品牌。这是一个高度分散的领域,目前最大的五个酒店集团仅掌握着20%的市场份额。
  根据《奢侈品日报》(Luxury Daily)的最新调查,全美最贵的十家酒店有7家都在寸土寸金的纽约,最昂贵的酒店是与中央公园一街之隔的丽思卡尔顿和文华东方,双人间最低都是 995美元/晚,而另外5家酒店的双人房最便宜也要785美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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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债套利策略通过购买可转换债券,对冲其股票与信用风险获利。此前,随着市场竞争加剧,套利空间被压缩,一些套利者成为交易者,并加大杠杆以谋求超额回报,从而在市场危机时遭受重大损失。金融危机后,许多投行关闭了自营部门,且更多买断式可转债买家纷纷寻求收益,这将减少该领域的竞争,带来更好的获利机会。  历史沿革:竞争带来风险  可转换债券套利起初是大型投资银行自营交易部门的一种投资策略,后于20世纪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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