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黎贡山的自然保护工作者告诉我,汉族对待大地的态度犹如“树”与土地的关系,一旦在大地卜生根之后,就不再离开.“背井离乡”意味着命运的悲惨.而傈僳族对待大地的态度则更接近于动物.他们并不愿意固守在大地的某一个点上,大地有多大,他们的故乡就有多大.他们的所谓“故乡”并不意味着一座山峰、一个盆地、一个村寨,而是整个高黎贡山.这个沿着青藏高原--高黎贡山一路南迁的北方游牧民族--氐羌族,至少在汉代以前,就始终在中国西部的高原上漫游.这个古老的游牧民族的漫游与另一些“朝圣者”们的“行走”完全不一样,后者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地,他们宿命般地走向这个“唯一”的目的地.除了目的地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只是“路上”.与这些“行走”的朝圣者不同,傈僳人们只是“漫游”.一种没有目标,也没有所谓“目的地”的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