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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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残阳如血,一点风也没有,那恼人的知了还在那里卖弄。一座农家小院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门前的石凳上,闷着头抽着烟。屋子里不时地传出女人的呻吟声,不时有女人走进走出。
  “这咋回事呀!又不是第一胎,三天了,还在那里嚎!”这个男子拦住刚从屋里出来的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手里端着一个盆,“哗”地一声把水泼向墙角。
  “苍山呀!你还是赶快去把小环的娘家妈请来吧!”这个老妇人是这个中年男人柳苍山的母亲王秀娥,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前几天我就说请她娘家母亲来的,可小环不同意,说他们那里田里活多,走不开。”柳苍生嘀咕道。
  “快去吧!”屋里传来王秀娥的声音。
  “好,我这就去。”柳苍生放下烟杆就出门去了。
  柳苍生走出门,眼望着一座连一座的大山。他的心里很郁闷,小环的娘家在对门山头,这出门就能看见,有事大声喊也能喊听见,只是走起来来回至少要一天一夜。
  “这鬼地方! ‘看得见,跑断腿。’”柳苍生吐了一口痰,勒了一下裤袋,加快了速度。
  走到门口,柳苍生看到小环的母亲钱大春在院子里闲坐着,于是他走进去让她赶快收拾东西跟他走。钱大春看柳苍生的样子,什么也没有问进屋收拾了一个小包然后就出门了。
  他俩走到家门口,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
  “亲家母,你可算到了。我简直是要急死了。”王秀娥一把拉着钱大春的衣服就往屋里奔,钱大春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如果今天还生不出来,就四天了!这可咋办呀!”
  “我看看!”钱大春走到床前,众人忙让开。
  “咋样了,闺女。”
  “妈,我不行了。生小芬都没有这么折磨人。”小环低声哭起来。
  望着筋疲力尽的女儿,钱大春心疼极了。不一会儿,小环又痛来叫起来。
  “妈呀!我怕——”
  “怕啥!有妈在!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只脚伸进鬼门关。 ‘儿奔生来母奔死’,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事哈!”钱大春紧紧握着小环的手。
  “亲家母,这里只留我俩,其她的人先出去吧。这俗话说‘女人生孩子多一个人在场就多一个时辰’。”钱大春说。
  王秀娥一挥手,其余的人慢慢走出屋去。
  “快!把屋子里所有的箱子、柜子打开,把所有的‘生门’打开!”钱大春环顾着屋子,王秀娥迅速去找钥匙把左右的箱子、柜子打开。
  “亲家母,快去煮一大碗糖蛋来。”钱大春吩咐道;
  “不!我吃不下!”小环说。
  “必须的,亲家母快去!”
  也许是钱大春的声音太大,小芬在窗户外面大哭起来。王秀娥快速出去,拉开小芬到厨房里,有人也快速跑去烧火。不一会儿,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糖蛋端了进来。
  “小环呀!你必须把这碗蛋吃了。快点,孩子在肚子里待久了不好呀!你快吃!”
  “我吃不下呀!妈呀!我一一我不行了。妈,如果我——你一定要帮我带好小芬呀!”
  “啪”的一声,王秀娥使劲打了小环的右臂一下。
  “快吃!”
  望着母亲,小环只好忍着痛吃起来。王秀娥用勺大口大口地送到她的嘴边。小环早就吃不下去了,可是嘴里的刚吞下去,勺子里的又推了进来。
  “喝!快喝!”一大勺一大勺的糖水也灌了进口里。
  “我不要了。哎呀!”小环又开始阵痛,王秀娥放下碗,用手推着小环的肚子。
  “加油!使劲!孩子在等你呀!你倒是使劲呀!”
  “我的妈呀一”
  随着小环的一声惨叫,孩子终于生下来了。王秀娥迅速把孩子抱了起来。
  “男娃!男娃!亲家母,是男娃呀!”王秀娥吼道。
  “苍生呀!是男娃!”王秀娥大声喊道,外面的人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柳苍生一下子跪在地上,使劲地磕了三个响头。
  “我有儿子啦!”
  “亲家母,把孩子抱过来。这孩子咋没有哭呢?”钱大春安抚好小环,立马抱过孩子,使劲地拍孩子的屁股,可孩子还是没哭。她又使劲拍孩子的双脚,可孩子还是没有哭。
  “咋啦?我的孙子咋啦?”王秀娥哭起来。
  “妈呀,这个孩子怕是被我毁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憋坏了他呀!”小环大声哭起来。
  钱大春看到孩子的脸和身子变紫,变黑,慌乱中她用手撬开孩子的嘴。她把右手食指伸进孩子的喉咙里,感到里面滑滑的。她连忙用嘴对着孩子的嘴使劲吸,一下子一坨黏糊糊的东西进了她的嘴里滑进喉咙,恶心得她只想吐。
  “哇!”一声嘹亮的叫声传了出来。随着那声啼哭,孩子的脸慢慢恢复正常,不一会儿就变得红润。
  “我的儿子!”小环伸手抱过自己的孩子,紧紧地捂在胸口。
  “亲家母,你也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王秀娥准备扶钱大春到另一个房间躺一会儿。可是她不愿意出去,就倒在女兒身旁睡着了。不一会儿,小环也睡着了。王秀娥抱着孩子悄悄走了出去。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这孩子那小眼睛现在就咕噜噜地乱转,一看就是一个聪明的小子。”很多人围了过来。
  “苍生呀!你看看你儿子吧!”柳苍生走过来,用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孩。
  “妈,这是我儿子吗?”
  “你傻啦!”王秀娥瞪了柳苍生一眼,柳苍生就在那里一个劲地傻笑。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小芬一直嚷着要抱弟弟,可是,谁都拦着她。
  “苍生呀!你给你儿子取一个名字吧!”
  “这是我的第一个儿子,我还要生,还要生他几个儿子,让那些笑话我没有儿子的人看看,让那些笑话我老柳家的人好好看看!他就叫连生吧,柳连生。”
  “这娃的名咋和你的这么像,不行,得重取。”王秀娥说。   “有啥不行的。他就叫连生,我还要连着生儿子。老婆,你说这名咋样?”柳苍生抱着儿子到床头,小环用手摸了摸儿子的脸,点了点头。
  “好,就叫柳连生。我的小连生,来,奶奶抱抱。”
  小芬望着屋子里的其他人,他们都不理睬她,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墙角,眼里涌满泪水。
  王秀娥望了她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把头转开了。
  (二)
  “医生呀!求求你,求你再救救我的孩子吧!”柳苍生拉着医生的手就跪了下去。
  “不是我不救,而是你看你的儿子已经不行了,我们无能为力了。”医生摇了摇头,坐了回去。
  “不!医生,你看,这孩子还有呼吸呀!还有呼吸呀!”小环用手摸了摸连生的鼻子,她能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
  “没用了,你们还是把孩子抱走吧!”医生拿着一个本子就出门了。
  “没用了,没用了!”小环把连生抱得紧紧的,生怕一下子孩子就没有了。
  “没救了,没用了!那一个死孩子我留着有什么用?!”他把孩子放在了医院的走廊上,然后拖着妻子就走了。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小环大声地哭喊道,她准备去抱回孩子,可是柳苍生拖着她就往外走。
  “孩子呢?”王秀娥和钱大春迎面走来。
  “孩子……孩子死了!”柳苍生大声哭起来。
  “不——孩子没死!他还有气!他还有气!是他!是他把孩子给扔了的!”小环冲过去抓住柳苍生的衣角就打了起来。
  “孩子在哪?到底是死是活呀!”王秀娥大声质问。
  “医生说没救啦。”柳苍生抱着头痛哭起来。
  “在哪里呀!说呀!扔哪里了?”
  “在医院的走廊上!”
  “你个混账东西,那是一条命呀!就算是死了,你们也应该好好找地把他埋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心狠的父母呀!”两个老人连忙往医院跑。
  她俩在医院走廊的墙角那里找到了孩子,那孩子的小手居然还在动。
  “快!把孩子给我!”钱大春抱着孩子就往一老人家里跑去。
  “张姨,张孃,有人吗?
  “哪个?快进来!”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打开了门。
  “快!张孃,你快看看这个孩子能救吗?”
  那个老妇人接过孩子马上撬开嘴看。
  “哎呀!”那个老人马上进去拿出自己的工具袋,抽出里面的一根很长很长的针。
  “快,帮我撬开嘴。”钱大春连忙撬开孩子的嘴。
  不一会儿,老妇人用针把孩子嘴的一边挑开,只见里面白花花的。老人用针一下子就挑了下来一大串,然后再慢慢清理小的。弄好一边,然后她把孩子转一个方向,继续弄另一边。
  “哎呀呀!你看,这孩子的这东西太多了。如果再晚来一步,再长大一些这孩子就沒了。”
  “谢谢你呀!张孃!”也许是剧烈的疼痛,那连生居然伊伊地哭起来了。
  “张孃,你的这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听说来找你的人很多哟。”钱大春也是以往听说后记在心里的。
  “这给孩子挑锁扣,年轻一辈都不信了。我也老了,子女们有没人学。这手艺呀,看来是要失传了。”张孃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工具。
  “张孃,你辛苦啦。这点意思你收下。”钱大春摸出身上的两百元钱。
  “我只收一百二,每个人都一样!”
  钱大春连忙摸出一张二十的,递过去一百二十元钱。
  “谢谢你呀!我给孩子的父母抱去!”钱大春抱着孩子走回去,在屋子外碰倒了正焦头烂额的三个人。
  “快!把孩子抱去,他肯定饿坏了。但他先只能喝点温开水,过一会儿再喂奶。”
  “啥?”小环以为听错了,她接过孩子用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脸暖暖的,鼻子里还有气,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连忙把孩子接了过去。
  “我的连生呀!呜呜——”
  (三)
  “苍生哥,你快点!听说你家连生出事啦!”柳苍生还在坡上,听到隔壁老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扔下东西连忙往家跑。
  走进屋一看,只见小环手里抱着连生在那里哭。
  “咋啦?到底咋啦?”柳苍生急的跺脚。
  “你到张家坝子去看看吧!”小环哭着说。
  “柳哥,我不知道这连生和几个孩子在水泥板下玩,谁知这水泥板倒下来当场就把连生给压没气啦!都怪我呀!”张家老大耷拉着脸,等着柳苍生的反应。他以为柳苍生会打他一顿出气,可是他却只是气呼呼地走了。
  他回到家里,抢过孩子,拎着孩子就往后山走。小环几次想起身去追,可怎么也起不来。他把连生放在山坡的一棵树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孩子呢?”
  “我给扔了!这个不成人的东西!死了一回又来一回,老子——”柳苍生捂着脸哭起来,肩头抖一抖的。
  “连生三岁了,你就把他找回来。我给他买的新衣服得给他穿上,再弄个火匣子把他埋了吧!如果被野狼把他给撕扯了,我的心会痛死的。”小环说。
  “我要弟弟!我要弟弟!”小芬哭闹道。
  “滚!你个丧门星!”柳苍生拎着小芬就往外甩去,小芬骨碌被扔到了远处,然后大声哭起来。
  “你再哭!你个丧门星!”柳苍生还想扑过去,小环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脚。
  “你先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
  “你——别个女人生的孩子咋不像你养的这个——”柳苍生血红的眼瞪着小环,小环吓得直哆嗦!
  “天啦!我的老天!”小环大声哭起来。
  “哎呀!幸好我跟着柳哥呀!我才知道连生被他扔了!快呀!小芬娘!我把连生抱回来了!”隔壁张家老大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把个死孩子抱进来干什么?”柳苍生大声吼道。
  “你个当爹的心咋这么狠!我还以为你抱去医院,谁知你却是抱去山上扔了。这是不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哟?!”张家老大瞪了柳苍生一眼,然后把孩子扔进小环的怀里。   “妈妈——”连生闭着眼轻轻地咳了一下。
  小环用手摸着连生的脸,只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妈妈!我要吃糖。”连生虚弱地说。
  “快!快呀!连生要吃糖!快去买呀!”小环朝柳苍生吼去,柳苍生扑过来紧紧地箍着孩子。
  “儿呀!儿呀!你咋活了的呀!你这咋一会儿死一会儿活的呀!”
  “糖来了!”张家老大从外面捧着糖进来了。小环哆嗦着手剥开糖纸,连忙把糖送进连生的嘴里。
  “我也要吃糖!”小芬咬着手指小声地说。她父母没有理她,倒是旁边的张叔叔给了她一颗糖。她看了看糖,又看了看弟弟,然后把糖递到弟弟的手上。
  “弟弟吃,姐姐不吃!”小芬小声地说。
  “多懂事的孩子!”张家老大摸了一下小芬的头,他看了看紧紧抱着连生的俩夫妻,又看了看小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四)
  “来,小子,你也来一口!”柳苍生吃着饭,先用筷子沾了一点白酒给连生,过一会几干脆单独给他倒了一杯酒。
  “你疯了!连生才多大,你让他沾酒!现在你还又倒酒给他喝!”小环去抢杯子,可是柳苍生不给她。
  “喝不喝?”
  连生点了点头!
  “好不好喝?”
  连生又点了点头,笑眯眯地望着柳苍生,嘴巴吧唧吧唧了几下。
  “看!这就是我的儿子,长大了一定是一个人才!”柳苍生举着自己的杯子与连生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口干了自己杯里的酒。柳苍生笑着盯着连生,连生也把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干了。可能是喝急了,连生一下子被呛得咳了起来,眼泪也出来了。
  “好儿子,到妈这里来!”小环伸手去抱过连生,“咱以后不喝酒了哈!”
  “他是小子,又不是丫头!咱男人的事,你就别管了!是不是呀!连生!”柳苍生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又喝了下去,然后望着连生大笑。小芬连忙躲进娘的怀里,久久不敢抬头。连生在一旁拍手大笑。小环摇了摇头,忙抱过小芬。
  “走,小子,跟老子去走走。”柳苍生穿好鞋子,拉着连生就走出了门。
  “柳哥,又带你儿子来打牌呀!”一个贼眉鼠眼的小青年走了过来。
  “人到齐了吗?”柳苍生嘴里叼着烟,问道。
  “到了!早就到齐了。”
  “好!去,带我儿子买点好吃的,然后给我带回来。”柳苍生摸出十元钱,那男子便牵着连生的手走了出去。
  这山上,平时见不到几个人,这不春节嘛,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很多在外打工的人回来都喜欢打牌。原来柳苍生也不怎么喜欢打牌,可就是那么奇怪,自从他买东西第一次走进那屋子赢了一百多元钱,他就经常去那里啦。说来真奇,只要连生在他绝对会赢,只要一个人去绝对会输的很惨。于是,每次他去打牌都要帶着连生,就让别人买东西给连生吃,让连生边吃边在旁边玩。
  走在路上,那男子牵着连生买了一包糖,然后他蹲下身子对连生说:
  “小子,你喊我一声爹,我就拿糖给你吃。”
  连生先摇了摇头,可当他看见剥好的糖在眼前晃的时候,吞了吞口水,伸手去拿,可是拿不到。然后他伸手去抢,可还是抢不到。
  “叫爹,你只要叫爹,我就给你!”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男子得意极了。
  “爹!”连生喊完蹦跶一下抢过糖,然后又说道“的儿子。”
  其他人一下子哄堂大笑,那男子窘得不行了。
  “喂!小子!你等等我!”他追上连生,拽着他的手。
  “小子,这儿有更好吃的,你要吗?”那男子拿出一根烟。
  连生摇了摇头。
  “小子,你是不是站着撒尿的?你有鸟吗?”
  “我是,我有——”连生急得哭起来。
  “站着撒尿的都会这个!来,我帮你点上。”
  前几口烟把连生呛着了,不过,连抽两根后他也不咳了。
  “柳哥,我们回来了。看样子,你又赢了!”
  “是呀!来!这是给你的辛苦费。记着,明天还帮我带连生,我继续给你好处。”柳苍生站了起来,扔过去一张二十元的,然后披上衣服拉着连生走出门去。
  “柳哥,你走好!明天早点来!”那男子点头哈腰地送打牌的人出去。回过头,他看见满屋子的混乱,恨恨地吐了口痰,然后打开窗户,收拾桌子,打扫卫生。
  “他妈的,有个钱就当自己是大爷!呸!”那男子狠狠地说。
  (五)
  “听说村子里来了一个奇人,那人眼瞎,但会摸骨。听说,只要他一摸呀就知道这个人一生的运气。”一个看打牌的女子说道。
  “放屁!他妈的摸一下就知道运气。那咋摸呀!我看呀,干脆你们几个娘们让他摸,看看是不是很舒服!”
  “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人家那是……那是……反正我说不来,但听别人说很准。有很多人都带着小孩去哩。”那女子大声地说。
  “真的!”柳苍生说道。
  “咋不是真的!”
  “哥几个,你们慢慢玩,我要去看看。连生,快点,快点!”柳苍生拉着连生就走了出去。
  “哦,在哪里?”柳苍生折回来问道。
  “在上坝李家院子里!”
  “好咧!”柳苍生抱着连生就往外走。
  “妈的个巴子!来,老板,你来顶一个!”屋子里又开始了激战。
  “大师,你来摸摸,看看我儿子咋样。”柳苍生抱着连生来到瞎眼老人面前。
  那个瞎眼老人用手摸了摸连生的头,然后摸脸,弄得连生很不舒服,接着他又摸了连生的袖子,仔仔细细地摸了他的手和手臂。
  “好!好!这孩子将来不得了,惊天动地,惊天动地呀!”
  “真的呀?”柳苍生问道,只见那老人点了点头。
  “好!老人家你辛苦啦!”柳苍生递过去几张钱,然后抱着连生哼着歌儿回家啦。   “小芬,你娘呢?”柳苍生问正在剥豆子的小芬。
  “她在喂猪!”小芬怯怯地说。
  “哦!”柳苍生摸了摸小芬的脸。
  “爸!”小芬小声地说。
  “啥事?”柳苍生低着头问道。
  “今天学校的老师又来了,我想上学。”
  “哦!想上学呀!好吧!明天你就去上学!”
  “真的吗?”
  “真的!”柳苍生笑着说,“不过你要带着弟弟去,你要陪着他、保护他,你看行吗?”
  “嗯!我会的!”小芬放下豆子,蹦跳着,大声地吼叫着。
  “发生什么事啦?”小环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可以去上学啦!”小芬牵着母亲的衣角说。
  “真的?”小环问道,并回头看向柳苍生。
  “真的。爸爸同意啦。”小芬扑闪着她的大眼睛。
  “嗯!我同意啦!”柳苍生点了点头,“今天那摸骨的人说咱连生以后惊天动地,我想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只有读书才能惊天动地。我老柳家也是能出人才的,我就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小芬九岁了,早该上学了。可是连生才五岁,这么小读书行吗?”小环担心地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你就负责每天接送他俩。还有,小芬,以后弟弟的书包全由你背。还有,你必须保护好弟弟,不准其他人欺负他。如果有人伤了你弟弟,那你以后也就不能读书啦!”
  “好!好!”小芬抱着弟弟高兴地叫着说。
  连生真的是一个读书奇才,从进校门就几乎年年数学考满分,家里的奖状多的不得了。小学毕业,连生和姐姐都考起了县里的初中,可是柳苍生只要连生一个人上学,他还对小芬说能陪弟弟读六年书已经很不错了。小芬望着自己的书包,眼泪吧嗒吧嗒地滴下来。
  进了初中,连生迷上了武侠小说,每天都要看个够,成绩却还能保持上游,老师也就不管他了。后来,他考上了中专,家里大摆筵席,热闹了好几天。到了中专学校,他又迷上了象棋。他的天赋实在是太高了,才学象棋两年居然可以闭着眼睛同时与两个人下盲棋。后来,在学校里他找不到对手,于是他便跑到县城的广场上去看那摆摊人的残棋。才看了不久,他就可以很容易地破了别人的残棋。那些摆残棋的人都是为了挣钱的,被他这么一搅和,根本赢不了钱。后来,县城里只要看到他,那些摆棋摊的人就收了摊子躲了起来。
  毕业了,连生分到另一个乡。不久,他对数学的天赋一下子显现出来,乡领导让他担任了会计。乡上的工作是不多的,空闲的时候他走在路上,常看到那些打牌的人。别看农村人穷,可是到了春节左右那些打工的人回来后,那打牌的人是多得不得了。而且当工作人员的工资才几百元一个月的时候,乡里那些打牌的人就已经打到二十、五十甚至一百的啦。他们有着隐蔽的场所,有望风的人,每晚的输赢有时达到上万元。乡里哪些人家在打牌,连生是很清楚的。在家里过年的时候,他也打牌。有时,柳苍生打牌输了钱也会让他换一下手。说也奇怪,年年过年他都会赢钱,次次帮他爸打牌他也会赢钱。柳苍生不止一次地说连生就是一个招财童子。
  有几次,连生走到乡上打牌的外面都有想进去的冲动。可是,他摸摸口袋里的那点钱就又退了回去。
  那里打牌的人有的看见了连生就拉他进去,他连连挥挥手并赶忙离开。
  年终了,单位发了年终奖,有上千元。于是,连生也情不自禁地走到那里,在挣扎中被人拉了进去并专门腾了一个位子给他。
  他说不打不打,可手却已经把牌摸在手上了。他说只打几回、只打几回,可是不知不觉却打了一个通宵。等他红着眼走出那屋子的时候,他的口袋里的钱已经翻了一番了。
  躺在床上,等休息够了,他就带着钱又想让钱下崽。老天爷真是眷顾他,他连续几天都赢,口袋里的錢已经上万啦!
  不知是谁把这事告诉了乡上的书记,乡上的书记找人把他拖了出来并带到了乡上办公室。乡书记狠狠地批评了他,并警告他不准再去打牌,还说工作人员赢了老百姓那么多钱那老百姓咋想,这影响有多么不好。
  那天晚上,连生躺在床上睡不着。死工资,就那点死工资,什么时候能过上好日子。正在他万分沮丧的时候,又有人在窗户外面喊他。他说不去,那人却说这次去的地方很隐蔽,而且这还要打得大,运气好一晚上就奔上小康啦!
  理智告诉他不能去,可是他的脚却不停使唤已经出去了。
  (六)
  在那封闭式的屋子里,连生他们一呆就是三天三夜。屋子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第一天大家抽着高级烟,往往咂两口就丢了,到了第二天身上没烟了,有人就开始到地上摸索半截烟来抽。到了那晚上,居然又有人去捡烟屁股来抽。自从进了这屋子,谁也不能出去,他们就那么昏天黑地地打着牌。饿了就吃方便面啃饼干,那墙角堆着的方便面盒成了小山。那些汤水到处流,那苍蝇在那里飞来飞去。
  “啪!”连生又打死一只蚊子。“他妈的,再找点烟来,老子熏死它们。”
  “没烟啦。反正也打了这么久,干脆我们就此散了吧。”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
  “滚你妈的, ‘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一个输红了眼的人,脱掉外套在里面的衣服里搜出一支烟丢了过来,几个人便扑在桌子上抢起来。
  “一人一口,一人一口。”另一个人从连生手里抢过烟,猛咂了两口, “真他妈舒服。”
  “好了,快,发牌。”
  连生看着桌子上的牌,他再看看其他人,他想早点结束这场赌。于是,他随手把桌子面前的钱全扔了出去。
  “来把大的,跟不跟?”
  “他妈的,你想一把扫死我们呀!怕你个逑。跟!”旁边的人跟了起来,另外的两个人用眼望了望对方,眼里流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兴奋。
  “跟!我们全跟!”
  “哈哈,老子赢了,老子赢了。红桃k!”连生笑着站起来,准备收钱。
  “别,老兄!先看看这个!   “啥子?”对方的手里牌的大小是一样,不过手里有一张黑桃k。
  “妈呀!”在连生的惨叫和其他人的大叫中,旁边的人开始数连生面前的钱。
  “咦!兄弟,你这把有点多哟。三千八百元!哈哈,掏钱。七千六。”
  连生站起来掏钱,“我的钱呢?我的口袋里的钱呢?”
  连生在慌乱之中才找出几百元,“不会吧!自己这几天不会只有这么点钱了吧!”
  “啥子不会,几天几夜,钱一会儿进,一会儿出,逑大哥晓得自己有好多钱!拿钱!”
  “我!我没有这么多的钱!”连生慌了,瘫坐在地上。
  “那好办!老板来借钱。”
  “对对!找老板。”连生一下子到对面赢得那个人面前。
  “借好多?”
  “我借三千。”
  “好,我这里写一份借条。听明白了,这每天呢是2分,十天内必须还钱。否则,我到乡上或者你家里去拿。要不,就你一条腿或者一直胳膊都可以。”
  “不,不,这利太高了我。”连生连忙说。
  老板和颜悦色地说“我又没逼你借,这就是规矩,借不借随你。”
  “你不拿钱也可以,留只手还是腿。”另一个人说。
  “你们咋子,不要这样。连生好歹还是乡政府工作人员嘛。”
  “对,对,工作人员聚众赌博。如果我们拍上去,那他的工作还有没有呢?”
  “不!不!我借钱,我还钱。”连生稀里糊涂签了字,按了手印,然后失魂落魄地跑出了门。他拿着几件衣服就跑了。
  在外游荡了两天,他回到家中。他看到父母越来越老了。母亲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爸、妈!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儿子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啦。”说完,连生就往外跑。
  柳苍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忙把他按到地上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开始,他怎么也不说。后来,他才小声地告诉了实情。
  “多少?”
  “三千!二分。”
  “天啦。这么高的水钱。”
  “他们说十天内我不还他们就要到乡上或者家里,还有就是要我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
  “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柳苍生提着凳子给连生砸去。
  “我先赢了的,我赢了一万多。可是,不知为啥子后面就输完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赢了不晓得走呀!”
  “走不脱呀!”连生哭了起来。
  “我打死你!”柳苍生又一次扑了过来。
  “你打!你打!把我打死了就好了!”连生站起来走到柳苍生面前。
  “你打不打死我?不打的话我就去睡了。”
  “你个畜生呀!”望着连生离去的背影,柳苍生脱下鞋子给扔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柳苍生就给了连生一个包,让他快点回乡上去还钱。连生磕了一个响头就拿着包走了。
  (七)
  连生原本是想去还钱的,可是刚到乡上,那天与他一起去打牌的小林就来了。他告诉连生说他俩被其他人骗了,他说其他人是一伙的,还说那些人趁他们昏昏欲睡的时候换了好几次牌。
  “他妈的,怪不得老子输。老子找他们算账去。”连生急匆匆地冲到那里。
  “你们使诈!”连生吼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使诈啦?你别在那里乱说。”
  不一会儿,老板来了,他和颜悦色地说: “连生呀!你可能误会了。怎么是还钱的,还是来继续捞的?”
  “老子——”连生手里捂着钱,原本想再赌一次的,可是他担心他们真的使诈。于是,他就只好掏出钱扔了过去,然后在桌子上捡起那张借条撕个粉碎。
  “你们这帮杂种,给我等着!”连生生气地走了出来。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这些人賭钱了。
  从那天起,有好几个月连生都没有去打牌,全身心地投入在工作中,他的表现受到乡上书记的表扬。又一年年终,书记让连生拿着公章去区里领部分农民的资金。
  连生到了区上领了钱,一共有一万二千元。然后他回到县上,准备在县上办点事再回乡上。
  那天晚上实在无聊,他一个人走在路上。谁知,那个曾找他打牌的小林也鬼鬼祟祟地走在小巷里。
  “你干啥子?”连生问。
  “嘘!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小林拉着连生几拐几拐地进了一幢楼,然后又几拐几拐地爬了几层,然后来到一道门前。
  小林用手先敲了三下,过一会儿又敲了两下。不一会儿,门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望了他俩一眼迅速地把他俩拉了进去。
  “我的个天!”连生这次开了眼了,里面的人桌子上一摞摞的钱,脚下破蛇皮口袋里也都是胀鼓鼓的。
  “来!下多下少,买定离手哈!”周围的人疯狂地扔钱进去。
  连生看了几把,他指挥小林押注,每次都赢了不少钱。不一会儿,小林就赢了几千元。心痒,手更痒。连生开始很小很小的下注。可真是霉,居然把把都输。他想下点大的把自己的手气冲红,可是还是赢一把就输好几把。不一会儿,自己的钱用完了,怎么办?认输吗?他看着人群里的叫嚷声,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来到墙角放下背包伸手进去悄悄地摸出包里的钱。于是,他又返回战场啦。
  那些钱呀!长了脚,一会儿跑到这,一会儿跑到那。不一会儿,它们都张了翅膀不知飞哪里去了。
  “小林,帮我去借钱。”连生红着眼说。
  “别打了,我们走吧。”小林准备拽连生走,连生一只手死死地拉着一根桌子脚,一只手比着五根指头。
  小林摇摇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捧着一抱钱回来了。
  “我来了,我参一个!”连生把钱扔了一沓进去。所有的数字都在他眼前旋转、旋转,黑色吞噬了大海。大海在挣扎,在呐喊。连生在那大海里,一会儿是那浪花一朵朵,一会儿是那巨浪一排排。风在吼,海在叫。大海热起来了,80度,90度,100度!哈哈!滚烫的海水滴在连生的脸上,滴在他的心里。   “哈哈!我赢了!”
  “妈的!又输了。”
  一会儿风雨雷电,一会儿清风细语,一会儿艳阳高照。身边的人一个个在消失,脚没了,腿没了。不一会儿,身子也没了。每个人都只剩下脑袋在那里晃呀晃的。
  咦!自己怎么到了摇篮里?怎么会有妈妈的歌!大海又扬波啦!
  连生用手摸着汗水,狠狠地抽打了自己几回。
  “快!小林,再去帮帮忙。”连生在哭诉,在乞讨。
  “哈哈!钱又来了!”连生感到自己坐在高高的王位上。所有的人都在臣服于他。他们在跪拜他。所有的人都在欢呼,在呐喊。那是胜利的歌,那是希望的歌,那是生命的歌。
  一道大门打开了,太阳出来了。
  “哇!好美的太阳!”连生跪了下去。
  有人冲出门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尖叫声。
  “连生,快跑!有警察来抓赌啦!”小林拉着连生。
  “不!不!我的钱!”连生准备去抓钱。
  “快!抓住可就惨啦!”小林拖着连生跑。
  “我的包!我的包!”连生跑进去,连撞了好几个往外跑的人。他拿着包用手摸了摸。还好公章还在。
  “不行,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这里有公章,如果抓住我就什么都没有啦!”连生跑出门,朝人群的反方向跑。他跑到房子的后面角落里,看到下面到處都是黑乎乎的。
  嘈杂声越来越近,连生只想到不能被抓住。于是,他爬上了窗台。他还在思索,脚一滑,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在黑色的夜里飞起来了,越飞越高,呼呼的风中伴着当年摸骨老人的话语:
  “这孩子以后必定惊天动地——”
  创作谈:爱的迷茫
  ——我写《连生》
  昨天是2019年新春的正月初八,新年的喜庆还没有散完。我的心情很好,先看了一部好看的电影,然后在洗一家人的衣服。只见兄弟夫妻和老母在往家里搬粮食,我好奇一问,他们才说是帮余跛子搬家。看着我一脸的不解,兄弟笑着说: “那个余跛子,打牌输了钱欠了很多钱,他还不起钱就悄悄联系车子准备搬家。可是他运气不好,被他欠账的人发觉了,于是大家打电话到处通知他欠钱的人。他还不起钱就想跑,这些人肯定不干,于是大家就根据自己的数额开始搬他家里的东西。反正他都要搬家,搬走了到哪里去找他要损失。他欠我500元,别人把大件拿完了,我就只有搬谷子了。”
  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伴着爽朗的笑声,车上的一个男子说道: “你们的搬够没有哟。”还没回答,他的身影已经远去了。弟媳说: “这种人该,现在街上的人多得很,都去他家搬东西,一个二个高兴得很,比过年都高兴。”就连年迈的母亲都笑着说:“就是,就是。”
  望着他们比过年还要兴奋的劲儿,我也觉得很好玩。不一会儿,我的眼前就浮现出那些因赌而倒霉的人。我又想到自己的两个子女,我在担忧在这个充满着赌博、艾滋、冷漠等等的社会,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教育好他们。我想到了现在学校教育的困难,读书无用论的盛行。我想到了家庭的教育对一个孩子的成长的重要。我又想到了一个人成长的不容易,想到老人所说的一个孩子要过了三岁才能说是一个人。我又想到女人生孩子是多么的艰辛,尤其是在以往的工作的山上,许多女人因生孩子而死去。一幕幕就在眼前,于是我回到屋拿出本子,一口气写下了这篇小说《连生》。写完后,趁着自己还沉浸在故事里,自己又连着把稿子在电脑里打出来。
  小环生连生的那些场景就发生在我以前工作的学校,一个同事的妻子就是那样折腾了三天三夜。先是一个母亲也不在场,就只请了一个接生婆。后来遇到困难,才想起去找娘家母亲。可那母亲说亲家母不在我就不去,于是那同事又去接自己的母亲。小环生孩子时说“多一个人在场就多一个时辰”的话是我外婆告诉我的,她说有一年她村上有一个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而且是真的打开了所有的箱子和柜子。听说那生孩子的女人因为孩子的头卡在那里又生不出来,她疼得没有办法就用手指去掐孩子的头皮,后来那孩子的头上一直有一块没有头发。还有钱大春让小环吃糖蛋也是有的,我家不远的邻居女人生孩子就是吃了一大碗东西才生下来的,因为以前女人除了拼命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孩子生下来不哭的现象也是有的,那就需要有丰富的接生经验的人才能快而正确地处理,我舅舅家的女儿就是我外婆用这种方法救活的。女人生了儿子在家里的地位和待遇就会很大的提升这就是现在也是一样的,而家里的女儿往往是在大人的漠视中长大的也是有的。不过也是真的奇怪,贱养的女儿活蹦乱跳,捧着养的儿子确实犹如放的风筝,一不小心就会断线似的。因为小儿难养,所以一旦发生意外因爱生恨并做一些极端事件的事也是有的。在我养育我的子女时,老年人的经验是非常重要的。在子女身体不舒服时我最常说的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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