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周刊》实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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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银河系联邦总部来地球招实习生了!消息立刻传遍了全球。
  作为一名宇宙历史学专业的大四学生,我非常想去银河系联邦总部实习。然而,我低估了竞争的激烈程度,有太多人跑来参加面试,地球分部大楼被挤得水泄不通。我在人群中挣扎了半个小时,连大门都没挤进去。
  “为什么不让大家排队呢?”在第七次被挤出人群后,我终于忍不住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抱怨了,“这也太没秩序了吧。”
  工作人员是一个身高三米的海王星人,他回答:“如果你连挤进面试地点的能力都没有,那说明你不太适合到银河系联邦总部工作。”
  我又羞又气,“我,我可是宇宙历史学专业的学生……”
  “那又如何?我还是英仙臂物理研究所毕业的呢。”海王星人冷冷地说。
  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我扭过头,看到一个火星姑娘正笑眯眯地望着我。
  “波哇库拉尤内沃斯,登特守玛斯卡库卡纳?西兹特米瑞法,树莓派!”
  “什么树莓派?”我摸摸耳朵上挂着的翻译器,确认它没有损坏。
  火星姑娘赶紧摘下她的翻译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挂到耳朵上,重新开口说话。零点几秒的延迟后,翻译器发挥作用了:“我们《火星周刊》正缺人,你要不要来实习?我是编辑树莓派!”
  “《火星周刊》?”
  “我们是太阳系最畅销的刊物,订户已达20亿!我们的宗旨是,立足太阳系,冲出猎户臂,放眼银河系!”
  树莓派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了《火星周刊》的相关情况和实习待遇,表示编辑部可以给我安排食宿,负责我实习期间的一切开销,还会带我参观游玩火星。我想到学校规定大四学生必须实习,又看了看依旧挤成一团的地球分部大楼门口——好吧,我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如就去《火星周刊》。
  树莓派见我答应了,非常高兴,立刻订了两张最近一班去火星的飞船票。半个小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坐在地火飞船上了。
  “饿了的话,先吃点儿树莓派吧。”树莓派递给我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真正的树莓派,“这是我最爱的地球食物,我甚至为此改了名字。发音我学了好久呢!”
  我明白了,难怪在她翻译器坏掉的时候,我能听懂“树莓派”这个词,因为她本来说的就不是火星语。
  二
  进入火星出版大厦之前,树莓派提醒我,大部分火星人觉得地球人长相可怕,看到我后可能会有比较激烈的反应。
  “比较激烈的反应……有多激烈?”我忐忑不安地問。
  树莓派说:“别担心,不会伤害到你的。”
  树莓派领着我走进大厦,坐上电梯,畅通无阻地到达十楼《火星周刊》所在地。我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火星人,他们也都好奇地打量我,从背后伸出长长的触手,友好地在空中挥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举动。我想这大概是火星人的礼仪,可惜我没有触手挥动。
  “到啦!”树莓派推开写着“火星周刊”四个字的门,“欢迎来到《火星周刊》。大家快来见见我们新来的实习生,朱同学!”
  四个脑袋从格子间挡板后面冒出来,随之升起的还有三只触手。
  “欢迎欢迎!”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站起来,他是唯一没伸出触手的,“树莓派跟我们说了,你是宇宙历史学专业的吧?太好啦,我们现在正缺人呢。”
  树莓派介绍道:“这是我们的主编阿帅。那边三个胆小的家伙,分别是阿芙、思思、小水。”
  我腼腆地朝他们笑着挥手,然后悄悄问树莓派:“干吗说他们胆小啊?”
  “因为他们看到你,吓得触手都弹出来了嘛。”树莓派说。
  原来这就是所谓“比较激烈的反应”!我还以为火星人们是在朝我打招呼呢,敢情是被我吓到了。
  阿帅建议我化个装,扮成火星人的样子,免得总是吓到别人。不过同事们马上表示反对,他们认为这是对地球人的歧视。
  “多看看就不怕了!”小水说着,看了我一眼,触手又弹了出来,“唔,我还需要一些时间习惯……”
  阿帅耸耸肩,说:“你们加油。”
  我的工位在靠窗的位置,堆满了杂物,树莓派说是之前坐在这里的编辑拉洛乐留下的。我把桌面上的杂志、文件、纸巾盒搬开,发现下面压着一台很古老的地火通话器。据我所知,这是银河系早期开发时的产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算是古董了。
  我用抹布擦了一下地火通话器,没想到,它上面的按键全都“骨碌碌”滚了下来。我吓了一跳,心想完了完了,估计要赔很多钱。
  旁边工位的阿芙听见声音,一边探过头来问怎么了,一边弹出了触手。我紧张地指着地火通话器,阿芙笑了,安慰我:“这是假的,不用太在意。肯定是拉洛乐做的,他失踪前做了好多。”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等等,失踪?”
  阿芙点点头,神秘地说:“我怀疑他被抓走了,毕竟拉洛乐的业余爱好就是造假,说不定得罪了谁。”
  “你胡说,那不能叫造假,应该叫手工艺品。”思思也探过头来,同时弹出触手,“拉洛乐是雕塑专业毕业的。”
  阿芙和思思开始争吵,直到阿帅走过来问她们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多干点儿活,她俩才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各自工位。
  我也坐下,拉开抽屉,打算找找纸笔,记录自己的实习。抽屉里只放着一本便笺,前面像是被撕掉了几页,最新一页上,潦草地画着一根鸟头权杖,看起来很眼熟,总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直觉告诉我,拉洛乐的失踪一定和这个图案有关系。
  三
  实习的一开始,我基本没什么任务,只是偶尔帮忙跑跑腿,送个表格、搬个样刊之类的。我读了一些往期的《火星周刊》,“银河系八卦指南”和“每周火星菜单”是我最喜欢的两个栏目,前者报道娱乐圈的复杂故事,比如火星知名唱跳歌手与土星素人女友的恋情经过、B612星人当选年度冥王星小姐的幕后隐情;后者推荐了很多火星美食,粉红恶魔面条、墨绿沼泽甜甜圈、火卫一特制馅饼……看上去都很美味。   树莓派大部分时间不在编辑部,她在各大星球之间来回穿梭,搜集第一手消息,然后通过银河系高速网络,把信息传回编辑部。阿芙、思思和小水会对她传回来的信息进行整理分析,撰写深度报道。
  “深度报道太难写了!”小水叹息道,“我已经写得头晕眼花,现在如果朱同学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都不会弹出触手了。要是能直接发新闻快讯该多好。”
  “那可没什么好的。”阿帅说,“银河系高速网络普及后,主打时效性的报纸几乎全完蛋了。我的老同学阿田,从前是《广寒日报》的主编,结果报纸停办了,他现在还待业在家呢。”
  三个火星日之后,阿帅派我跟树莓派出门,采访最近发生的月球博物馆失窃案。
  “你是学宇宙历史的,对失窃文物肯定比我了解。”树莓派说,“我向来搞不懂那些历史名词。”
  我们很快抵达了位于风暴洋的月球博物馆。博物馆馆长愁眉苦脸地接待了我们,告诉我们说月球警方已经调查了很久,却还是没抓到盗贼。
  “盗贼破坏了电力系统,导致所有的防护和监控设施都失效了。”馆长说,“警方目前还在寻找线索。”
  “丢了什么文物呢?”树莓派问。
  “只丢了一根鸟头权杖,是太阳系二次扩张时期的。”馆长回答。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鸟头权杖!抽屉里便笺上画着的鸟头权杖!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它了,大二选修的银河系扩张运动史课上,教授展示过它的图片。
  “这个鸟头权杖,是不是武器伪装的?”我问。
  馆长惊奇地打量了我一眼,说:“没错,是电磁波发射装置,即使在当时也是比较弱的武器,现在就更没用了。不过艺术价值还是挺高的。”
  我拼命思考着:盗贼只拿走了鸟头权杖,说明不是为了倒卖文物,毕竟别的文物都没被盗走;难道他也知道鸟头权杖是个武器,想用它发射电磁波?可现在明明有更先进的武器,为什么非要这个落后的呢?以及,为什么拉洛乐会在便笺上画鸟头权杖?他和这起案件是不是有联系?
  在我思考的同时,树莓派熟练地在博物馆里拍照片,向博物馆其他工作人员询问相关情况,还从警方那里拿到了一份调查报告。她飞快地把资料传回编辑部,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先别想了,任务完成,我请你吃东西吧。”
  树莓派买了两块树莓馅儿月饼。我们刚吃了两口,就收到了阿帅的消息,通知我们暂时不要回火星,要抓紧时间采访其他星球的博物馆。
  “全太阳系的大型博物馆都失窃了。”树莓派查看着阿帅发来的消息,皱起眉头,“而且,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失窃物品是一样的。”
  我立刻反应过来,“鸟头权杖。”
  树莓派点点头,“这些失窃案必然不是孤立的。”
  四
  我和树莓派花了五个火星日,跑遍太阳系所有失窃的博物馆,但是并没获得太多有用信息。我们只知道,这些博物馆的鸟头权杖加起来一共九根,全都被盗走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破案的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吧。”阿帅对我说,“你可以帮我们写一篇介绍鸟头权杖的文章,作为这些案件的延伸阅读。本周能写完吧?”
  于是我开始准备写文章。我让同学帮忙,把我当年上课时的课本和笔记从地球寄过来,又在银河系高速网络上搜索了很多资料,还跑到火星的历史文化图书馆翻阅藏书,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奋战写论文的期末。
  我很快发现,这篇文章不好写,因为关于鸟头权杖的记载并不多。综合各种信息来看,鸟头权杖是太阳系二次扩张时期的实验室产物。它作为一种电磁波发射装置,最初设想是对机器人近程作战时使用,以干扰其行动,伪装是为了降低机器人的警惕性。然而,由于装饰太多、重量太大、威力太小,这批武器甚至没有进入实战,在测试阶段就被淘汰了。唯一一批生產出来的鸟头权杖流落太空,直到在前些年的“文物打捞计划”中才被发现,之后,被分给太阳系内各大博物馆进行展览。
  “不用太拼命啦。”阿芙探过头来看我的进展,同时又忍不住吓得弹出触手,“介绍下基本内容就行,没必要当成学术论文写。”
  “可是,我觉得只介绍基本内容不太够。”我说,“读者肯定想知道,它到底哪里特殊,才会被盗呢?总不能是因为盗贼对鸟头权杖充满了崇拜吧?”
  “也不是没可能。”阿芙说,“宇宙这么大,总有些奇怪的家伙,比如说思思,就很崇拜造假达人拉洛乐……”
  思思跳起来和阿芙吵:“拉洛乐才不是造假达人,他是艺术家!”
  “得了吧,他那些东西全堆在仓库里卖不出去。”阿芙说。
  思思说:“那是他不想卖,艺术是无价的!”
  提到拉洛乐,我突然想起来,抽屉里便笺上画着鸟头权杖的事情还没跟大家说。我赶紧打断阿芙和思思,把那本便笺拿出来给她们看,希望她们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可是事实又让我失望了。
  “拉洛乐嘛,经常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正常。”阿芙说。
  “拉洛乐喜欢逛博物馆,经常随手画一些看过的藏品,所以这说明不了什么吧。”思思说,“毕竟鸟头权杖也不是稀有的文物。”
  真的是这样吗?我挠挠头,总觉得不太对劲。
  五
  最终,我还是没能找到更多关于鸟头权杖的信息,文章写得感觉不太满意。不过阿帅还是表扬了我,说已经很好了。
  随着对工作的慢慢熟悉,我越来越适应在《火星周刊》的实习生活。写写介绍宇宙历史的专栏,学着校对文稿,回复热心读者的邮件,有时还会跟着树莓派外出采访。每天在火星出版大厦的食堂尝试新菜肴,大部分我都没吃过。编辑部里养了很多盆火星本地植物,只要给它们浇水,它们就会结冰或者咳嗽,让我觉得很新奇。树莓派说它们不过是最普通的冷面草和咳嗽树,随便去火星哪个花市都买得到。
  又过了几个火星日,火星出版大厦组织了一次行业交流会,银河系各旋臂都有著名出版人前来参会。阿帅遇到了他的老同学月球人阿田,两人一见面就热情握手。   “阿田,好久不见,我一直喊你来火星玩,你怎么不来呢?”阿帅说。
  阿田苦笑道:“自从《广寒日报》停办之后,我就没心情出去玩了。”
  “你要振作起来啊!当年上学的时候你可是第一名!”阿帅说。
  “第一名……”阿田神情恍惚,“又如何呢?我热爱的《广寒日报》已经没有了。说起来,我之前给你寄过《广寒日报》创刊两百周年纪念专号,不知道你还留着吗?”
  阿帅想了想,说:“应该放在仓库里了。朱同学,麻烦你去找一找。”
  我赶紧答应着前往仓库。
  仓库里的东西很多:一摞摞的过期刊物、破损的转椅、火龙形状的加湿器,还有好多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东西(我怀疑它们是拉洛乐的杰作)。在这种地方,想找到一份报纸可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从最靠近门的柜子翻起。一个灰色的狗雕像、一只橡皮小鸭、一根鸟头形状的权杖……
  等等!鸟头权杖!
  我的心脏怦怦跳起来。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鸟头权杖,仔细观察。没错,它是一根货真价实的、太阳系二次扩张时期的鸟头权杖,一个电磁波发射装置。为什么它会在《火星周刊》的仓库里?
  我往柜子里看去,想找找还有没有别的信息。在放鸟头权杖的位置旁边,有几张看起来还很新的便笺纸。我立刻意识到,那是拉洛乐留下的。
  我颤抖着手抓过便笺纸,上面写着些潦草的火星文。我敲敲挂在耳朵上的翻译器,把它变成眼镜,戴到鼻梁上。几秒钟后,那些火星文被翻译成地球语言,显示在我的视野里:
  鸟头权杖,是沙那温牙实验室的秘密武器。他们对外宣称,这个电磁波发射装置外形伪装成鸟头权杖,可以降低敌人的警惕性。然而,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伪装,是为了让大家相信,鸟头权杖是很弱的无用发明。该武器的真正用途并非发射电磁波。只要十根鸟头权杖组合在一起,就可以发挥巨大威力,瞬间扰乱一个星系的电磁波。
  我脑海中一些零碎信息飞速地联系起来:鸟头权杖组合在一起可以发挥巨大威力,盗贼一定是知道了此事,才去各个博物馆盗取鸟头权杖!拉洛乐显然也知道此事,他提前找到了一根鸟头权杖并藏起来,使盗贼无法收齐十根!而拉洛乐之所以失踪,很可能就是被盗贼绑架了!
  “快来仓库!”我对着联络器呼叫《火星周刊》的同事们,“我发现了一根鸟头权杖,事情比我们想象得要危险……”
  “你说对了,地球人。”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仓库门口,“我建议你快点把鸟头权杖交出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我呆呆地望向仓库门口。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我刚认识的人——阿田。
  六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被举着枪的阿田威胁着,拿起鸟头权杖走出仓库,走进大厅。大厅里有一部分人被绑了起来,另一部分人则拿枪指着他们。
  “阿田!”阿帅难以置信地说,“是你偷了那些鸟头权杖?”
  “准确地说,我只是其中之一。”阿田说,“我们复旧党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
  “复旧党……”阿帅环顾四周,恍然大悟,“你们都是做快讯类新闻的!”
  树莓派冷冷地说:“原来如此,什么复旧党,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淘汰的失业人士。”
  阿田涨红了脸,“我们是为了共同热爱的事业团结在一起的!总之,读者很快就会重新需要我们了,《广寒日报》要回来了!”
  他抢过我手中的鸟头权杖。其他的复旧党人也拿出鸟头权杖,和阿田聚集在一起。
  “你们要干什么?”阿帅问。
  “十根鸟头权杖组合在一起,可以瞬间扰乱一个星系的电磁波……”我回想着拉洛乐在便笺上写的文字,“他们想破坏掉银河系高速网络!”
  阿田冲我点点头,“说得对,尽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的,据我所知,关于鸟头权杖的秘密文件,只保存在月球图书馆的孤本库里。”
  复旧党们围成一个圈,把鸟头权杖高高举起,念起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翻译器也无法翻译。
  “这可怎么办,银河系高速网络被破坏的话,我们的生活会大倒退的!”我着急地说。
  阿帅突然凑近我的耳朵,低声说:“注意时机,把我的帽子摘下来。”
  这是什么要求?一定是看到我脸上疑惑的表情,阿帅说:“没时间解释了,过会儿你听我指令就行。”
  我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们紧张地盯着复旧党们。然而,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复旧党们停下来,面面相觑。
  “为什么不管用?”阿田苦恼地大叫,“我们已经收齐了十根鸟头权杖,也念了密码,声控系统应该验证通过才对!”
  一个想法突然蹦进我的脑海。最后这根鸟头权杖是在《火星周刊》仓库里发现的,是拉洛乐放进去的,而拉洛乐擅长造假……
  “因为你没有收齐啊,阿田老师。”一个火星人从大门口走进来,“有一根鸟头权杖是我做的赝品哦。”
  大家全都转过头去看他。思思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大喊:“拉洛乐!”
  七
  失踪的《火星周刊》编辑拉洛乐——现在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不意外。
  阿田用枪指着拉洛乐,“你把真正的鸟头权杖放在哪儿了?”
  拉洛乐说:“那怎么能告诉你呢?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让其他人离开,我带你们去拿鸟头权杖。”
  阿田挥挥枪,皱着眉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拉洛乐说:“我把鸟头权杖放在了一个非常保险的地方,没有我的指引,你们短时间内肯定找不到。警察可不会等到明年才来哦。”
  阿田的嘴唇在发抖,他显然正在努力思考。几秒钟后,他说:“行,我们先把其他人送到地下一层去。”
  阿田放下了枪,其他复旧党人也把枪放下来,走回被绑着的人们身边,准备把大家帶去地下一层。就在此时,阿帅大声说:“朱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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