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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珊是我大学同学,高挑的身材,象牙般的皮肤,长长的睫毛,飘逸的秀发。再加上穿着剪裁合体的时装,走在街上,无疑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近日到西北出差时,她向记者讲述了自己在京城遭遇的一段时髦“激情”,听后令人大为震惊……
初遇“钻石级”绅士
大学毕业后,我进入北京东城区一家外资公司工作。尽管可以坐在电脑前喝着咖啡挣美金,但因孤身漂泊异乡,天生浪漫的自己,总想着能在或晴朗或微雨的日子,脱下套服换上纯棉的裙子,出去买一些纯牛奶和鲜草莓,提一篮水灵灵的鲜菜,然后在某个街口。和梦中的白马王子不期而遇……。然而,这梦想毕竟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每天回到单身宿舍,等待自己的仍然是一片可怕的孤寂。
令人惊喜的是,5个月后,一位热情似火的男孩,终于打破室内令人窒息的安静,走进了我的情感生活。记得相识不久,他就突然吻了我。我们紧紧地拥抱着,他宽厚的身躯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那一刻我只感到自己的心在幸福和激动中颤栗!
那些日子,每一个同事都能感觉到我彻头彻尾的快乐,连一向安静得如兰花一般的女友,都不时向我发出会心的微笑,她扯扯我的衣袖轻轻低语:“晓珊,你满脸写着幸福!真让人羡慕。”这时,我明显能够感到,自己那温婉细腻的脸上,那对柔和晶莹的双眸闪烁着娇羞的惊喜!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偏偏这时,男友被老总派到海南分公司工作。那晚,他把我带到三里屯一家酒吧喝酒。台桌上的鲜花放出阵阵幽香,悦耳的琴声在缓缓流泻。男友的柔情如海一般把我包围,当我端起一杯干红喝得微醉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如童话般美好的夜晚,实在不该产生离别的伤感。
第二天我把男友送上了波音747,走出机场时,自己简直像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孤独、迷茫和空虚。白天,一有空我就想他。回味号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天都要给他打长途,听着他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心里才会踏实些。夜里,有时我会整夜失眠,对他的思念,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心。回忆起他柔情似水的抚摸,如轻音乐般令人陶醉的情话,让人越发觉得男友在身边时的幸运和珍贵。为了不让自己过度寂寞,我走出了自己的小屋。约女伴出去喝咖啡,蹦迪什么的,玩到深夜才回来,累得精疲力竭了,倒在床上很快就能呼呼入睡。我用这些方式,逃避着眼前这种没情爱的尴尬。
但我毕竟是一个健康、成熟的青春女孩,无论自己如何回避,仍不时会产生一些莫名的冲动和幻想。看到年轻的男女亲热地相拥着从我面前经过心里会涌起一丝异样的惆怅和酸楚。遇到高大俊朗、风度又好的男孩,我会控制不住多看上几眼,偶尔还会轻微地失态。最要好的女友莉姐取笑我:“你眼神里有一股情欲的味道,说老实话,是不是男友不在身边,春情荡漾了啊!”我脸一热,但未置可否。莉姐在我耳旁轻声说: “你这么漂亮、性感,要找个男孩,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儿。”我有些愠怒,骂她太不正经。她大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嘛,男人需要女人,女人也需要男人情感的滋润!”
她还告诉我,前几年她老公去美国留学,她就找了个临时情人,两人在一起很快乐,和老公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因为他,那三年她才没有崩溃,老公回到身边后,她与情人干净利落地分了手。她说:“都什么时代了,一个人得到情爱的方式和途径很多,何苦折磨自己。”我骂道:“我可没你那样前卫。”她撇撇嘴,笑道:“性欲是人的一种本能和原始的需求,我们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去抑制它,只要你拿得起放得下,现在这种事多了,你以为都像你这么纯情哦!”虽然我不欣赏莉姐的生活方式,但自己并不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她的这番话,也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探险般的好奇和冲动。
几天后,莉姐邀请我到朋友家参加一个很时髦的私人派对。也就是几个时尚男女聚在家庭里跳舞聊天什么的。好像事先经过精心策划,那晚男女的比例恰好是1:1。坐在我身边的那个男孩显得特别殷勤,可任他怎样夸我漂亮、有气质,我依然提不起丝毫兴趣——从坐下那一刻开始,我的眼光就不由自主被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所吸引。他叫林枫,潇洒干练,说话幽默风趣,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贵族气。轻莉姐介绍才知道,他毕业于著名的“剑桥”,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做石油制品的出口贸易。原来是位货真价实的“钻石级”男人!吸引我的当然不是这些,而是他身上某种特有的气质。比如说,法国女人的漂亮是世界公认的,而他赞美我时却没有庸俗地把我比成够口味的巴黎女人,而是说我优雅的气质,灿烂的笑靥,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俄罗斯女郎!听到这话,我的心如鹿撞般地怦怦直跳,脸也红了,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竟变得语无伦次。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或受派对气氛的感染,那晚当他提出送我回住处时,自己竟没有拒绝。当时街上刚下过一阵雨,路面很湿,他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紧紧地包在里面,让人感到愉快和安全。说实在的,我当时完全陶醉在了一种近乎“蓝山”咖啡的醇香中,对这种“时髦游戏”隐藏的危险,却毫无觉察。我做梦都没想到,后来我竟会成为这个比自己大17的、有妇之夫的“地下情人”。而这段如罂粟花般美丽的爱情,差点毁了自己的一生!
在“总统套房”幽会
随后林枫不断约我,到中国大剧院看欧洲经典歌剧,到法国人开的酒吧里喝正宗的香槟。有时,服务小姐弄错了,误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我的脸总会涨得通红。这是位成熟而懂生活情调的人,尽管公司里有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处理,而林却总会抽出时间陪我。他陪我去游泳、打保龄球网球,或者开车去郊外游玩。我没有想到,一个生意场上的商人,竟然能够如此温情、细心。他的绅士风度和对自己的精心呵护,都让我痴迷。
可是随着交往的加深,我也知道了他是位早已成家的男人。那天,他从钱夹里拿出他妻儿的照片,毫不隐瞒地递给我说:“这是我的太太李曼和女儿!”照片上,李曼坐在草坪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紧紧地搂着他。李曼有着卷曲的长发,修长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我把照片递回:“你太太真漂亮。”“是啊,她曾参加过本区的一次选美,进了前十名,这只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林枫的语气似乎很平淡。
他说自己和妻子的相识很偶然。李曼是一所中专学校的英语老师,一直梦想像哥哥、妹妹那样出国,可惜,她托福的分是够了,但是出国签证却被拒签了3次,签证官员认为她有移民倾向。眼见着,她已到了结婚的年龄,事业又没有任何起色。而他,回国后因忙于事业,也没遇见可心的女孩。这时,一个共同的熟人撮合了他们。双方一见面觉得还不错,就走进了围城。
婚后的生活也有过快乐的时光,李曼是个优秀的女性,会拉小提琴,会画画,每年,他们会一起出去旅游。有了孩子后,她更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到了孩子身上。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生活 都令人窒息。她和他都自恃有良好的个人修养。结婚这么多年,他们对对方表示不满的惟一方式就是冷战。有时候,会一个月都不说话。
真不知道他竟是这样一个不幸的男人。不知是出于同情、崇拜或感激,总之,我的心慢慢被他俘虏了。我不明白自己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有男朋友,但跟林枫在一起的时候,却愿意他对自己做任何事:抚摸我的长发,拉我的手,甚至亲吻。我感到自己陷入了情感的沼泽难以自拔。
记得第一次幽会,他就别出心裁地把我带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要知道,在这里住一晚要花8万多元人民币。当走进酒店17层那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小“宫殿”时,我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总统套房内有室内游泳池和3个主人房、3个随从房,面积800多平方米。步入总统套房的大厅放眼四顾,一片金碧辉煌。特制的双色大门、仿古立柱、大型壁柜、豪华餐桌,处处闪耀着大理石特有的晶润光泽。大厅中的系列威尼斯水晶灯,均是在做玻璃加工时搀入金粉吹制而成。华灯大放时,便映出一室的富丽堂皇。我此时真切地感受到了“富贵”的涵义:富贵就是一片金碧辉煌中的至高无上。那至高无上者,可以在此谈生意、幽会情人,或者下棋娱乐。总统套房的棋牌室妙处就在于:在闲聊、游戏的同时.可以望见窗外小如蚂蚁正忙碌着的芸芸众生。这时,真的会有种至高尊贵的感觉,甚至还会感慨万千,想到自己与那些平凡的人是多么的不同!
那座如童话般的小宫殿窗明几净,满屋温馨,一条花色淡雅的窗帘将一个宽大的落地式窗户严严遮住,特别是那一床新被子,暖和而柔软。在这陌生的卧室里,我有种渴望危险、刺激的异样感觉,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禁不住羞得满脸发烫。林枫动情地看着我,说:“今天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可以自由自在地做我们想做的一切。”我们相拥在床上听那缠缠绵绵的音乐,他则轻轻的抚摸着我,不知不觉间,我就有了一种想与之融为一体的渴望……紧接着,我就被一阵惊涛骇浪淹没了。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一个波浪徐徐将我托起,推向海岸,接着潮水退了,我赤身裸体地躺在软软的沙滩上,躺在暖暖的阳光下。虽然年龄上相差整整17岁,却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真的,我们互相依赖对方的身体,正因为这种奇妙的和谐,就那么一夜间,我们之间萌生了无法割舍的真感情。
我与林枫的故事就这样简单粗糙地开始了。我何尝不明白,我们的爱情,是被称为“婚外恋”的那一种;我这样的女孩,是被世人响亮地斥之为“情妇”、“第三者”的那一类。小时候看《水浒》看《红楼梦》看《聊斋》,“情妇”在我脑中的印象该是像潘金莲那样冶艳放纵、红楼女儿那样风情万种、狐仙艳鬼那样夺人魂魄,长大后,当有一天我也成为别人的“情妇”时,我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并没有仙女般的美丽,也没有入骨的风骚,更不会夺人魂魄,我甚至不像电视剧、小说里描绘的那些鲜艳的女人,日复一日地在她们情人的金山上磨下绚烂的粉末,等待着聚沙成塔或者点石成金的一天。我固执地和林枫走在一起,是因为我固执地相信这世界上终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脱开形式的羁绊而真实存在;两个人,在人海中相携相伴,嘘寒问暖,没有形式上的归属与占有。也没有物质上的索取与探求,有的,只是一种极朴素的情分。
我俩谁都不想甄弄感情,我很真心地投入其中,由衷地愿意为他分担压力,却从没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与林恋爱后,我还特意去了趟海南,与“前任”男朋友谈了一次。对他无需任何隐瞒,也许是见惯了都市红尘的分分合合,他的反应并不大,只是淡淡地警告我一句:“别以为你自己很洒脱!”林枫是个顾家的男人,尽管他和妻子的感情不怎么样,但每次我们约会,无论多晚他都一定要回家。而每逢周未、节假日、他是必定要“隐身”陪女儿的——每回形单影只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莉姐却骂我不遵守“游戏规则”,说会引火上身,但是,我从此拒绝了她们的所有“派对活动”。
我与林很难得在一起——晚上见面的机会太少。哪怕白天抽空吃顿午餐或喝杯咖啡,也是匆匆忙忙,偷偷摸摸的。大多数时间,我只能独自看电影、泡酒吧。但只要单独在一起,为了安全,他都会不惜重金在五星级酒店包下“总统套房”,在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宫殿里,我们便会很“疯狂”。我从不知道一个中年男子可以这样精力旺盛,然而我从不会拒绝他——哪怕我身体不适,哪怕我刚好有“状况”_我也尽力配合他的每一个要求。他不肯采取任何措施,我从不埋怨,只是偷偷买了进口避孕药——既然我想要给他快乐,就必须是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这是我的义务,我一向这么认为。或许正因为此,他变得越来越依赖我;而我,也就这么纵容他。
激情梦醒,蹬掉那个自私的男人
也许受我这个“野蛮女友”的感染,自从我们相爱后,林枫一下年轻了许多,40多岁的人了,又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有时竟像个孩子似的,躲在商场的柱子后吓我一跳;情人节,他会让花店的伙计送来娇艳似火的红玫瑰;或在某个晚上,在我的手机短信里忽然发条“I LOVE YOU”!我陶醉在了这种近乎荒唐的柔情蜜意中,甚至想,即使有一天我结婚了,也可以维持这种关系。为了女儿他不愿离婚,我和他无法走上婚姻的红地毯,但是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情人!所有这一切,都因为我的怀孕而急转直下,连续吃了一年多避孕药,我总觉得自己身材有些走形,过去的牛仔裤居然一条都穿不上。那年夏天,为了能穿上露脐T恤,我特意停了一个月避孕药,改吃减肥药——没那么巧吧,我暗自祈祷。我终于穿着露脐T恤和热裤过了一个夏天,可就在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中彩”了。为了不连累他,当天晚上,我给林枫发了个短消息:“我怀孕了,但你放心,这是我惹的祸,我会解决!”说归这么说,那晚,我丝毫都没合眼。
短消息发出后,我始终想象着林得知后的样子——他一定很忧虑、很焦躁,可因为妻子就在身边,他没法给我打电话,肯定也整晚辗转反则。可没想到,当我们第二天中午见面时,林对于怀孕却只字不提,表现出和平时一样的平静和快乐,似乎理所当然地就应该由我“负责”——我的心里一下失衡了!
心里憋着一股气,那天中午,是我第一次跟他谈到“离婚”。林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严肃地说:“哪天她知道了这件事,我们的关系就算是完蛋了。”相爱两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自私。我从来不敢给他压力,日子久了,这种迁就却变成了顺理成章。我矛盾地挣扎着,一边不肯拿掉孩子,一面却又自残地吃减肥药。减肥药说明书上明明写着“孕妇禁用”,而我却当着他的面一颗颗吞——别人每天吃两粒,我却加倍吃4粒。
我明白,以林的脾气,如果我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他也会接受的,可我才26岁,哪有勇气让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毁了一生。就这么拖延了足足两个月,才不得不走进医院。那天,我在医院从早 上9点一直躺到下午5点。手术后,我昏昏沉沉地躺在病房,他进不来,隔着房门,我能听见他的手机不停地响,然后就是他故意压低的声音:“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第一次,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就在当天深夜,我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昏睡,突然被短消息的铃声吓醒了,睁眼一瞧,凌晨1点。短消息是他发来的,却不是任何安慰我的话:“我明天想送女儿去钢琴面试,请给我钢琴老师的联系电话!”他女儿的钢琴老师是我早就帮他联系好的,因为他工作忙,已经拖了近半年。可就在此时此刻,就在我刚刚失去孩子的当天,他却突然提起了他的孩子——更何况,那天的我极度虚弱,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一时间,我突然想到了死,甚至顺手从抽屉里找到了修眉毛的剃刀。好在我并不脆弱,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于是我决定离开他,到澳大利亚去读书。在亲戚的帮助下,我终于办好去澳洲的有关手续。那年秋天,我带着感情的创伤,飞往了那个陌生的国度。
入学之后,我如饥似渴地苦读,渐渐地融入了新的生活。我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他们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去。虽然有时候在夜深人静之时,我会想起过去,但在白天,我绝对像个待字闺中的淑女。此外,我是心灵上有伤痕的人,所以面对男同学苦苦的追求,我只是紧紧地封闭着自己的心扉,不敢轻易向人敞开。在校的半年中,我交往的都是女生,从来不和男士单独来往,以至于被男生们悄悄地起了个绰号,叫我“老处女”。
就在我的生活刚刚恢复平静时,不料想,林枫却从千里之外追了来。见面后,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原谅他的过错。关说,分手后他才发现,生活中根本就离不开我,并发誓只要我跟他回北京,他一定尽快离婚娶我为妻!也许我的智商真的太低,接着自己竟放弃学业跟林回国了,在他信誓旦旦的承诺中,我仿佛看到了天湛蓝湛蓝、水清澈见底的婚姻风景。然而,这次我又“栽”了,尽管林枫雷电交加折腾了一阵,但他妻子却死活不愿离婚。再说,她背后还有件最有力的武器,他们的女儿!
就这样,在无奈和迷茫中我们的关系又保持了两年。4年多的时间,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变得成熟了。无数个不眠之夜,我常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今生今世一辈子做他的情人?做一个鬼鬼祟祟、不能公开的情人?也许看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去年秋天,林枫试图用金钱炮弹俘虏我,并硬拉着我去“贡院六号”看一套豪宅。他说这里共建有150套房子,其中多数只租不卖。这可能是全北京最贵的,平均每平方米4万元人民币!
关于“贡院六号”的豪华,北京市民最耳熟能详的,是它那块用“66张牛皮”贴上的墙面。售楼小姐解释说,意大利设计师选择用生皮装饰套房的墙面,因为每块牛皮只用中间的一小块,所以这面墙一共用了66张牛皮。“贡院六号”全座落于长安街上,临近紫禁城。有人问售楼小姐,这栋房子的防震设计如何?原以为她会回答说地是打了多深,或者采用钢骨结构什么的,但她说:“中国老祖宗很聪明,这块地被选来盖皇宫不是没有道理,你什么时候听说紫禁城被地震震垮过?”原来,“贡院六号”的豪华,还包含“皇家地段”因素。
林枫说的很清楚,只要我不离开他,作为补偿,他马上为我买一套这样的“金屋”,并出资为我开一家自己喜欢的小公司!应该说,这对一位普通女性的诱惑,确实很大。我俩正在郊外风景区的一座小山上谈着此事。就在这时,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孩子爬上山来。孩子吹呼着,夫妻俩充满关切地叮嘱孩子慢慢跑,别摔着。我看呆了,这些最普通、最简单的生活,竟然那么美好,像一幅隽永的画面刺激着我。看着林枫额上的皱纹、眼睛下面肿起的眼袋,我打了一个寒战。想想同学们,她们大多数已结婚生子,没结婚的也有一份阳光下的爱情,只有我,在人面前永远是形影相吊,永远是一个人。走近我的男孩都被冷冷地拒绝,只为了一份永远见不得阳光的爱。我终明白,即使我付出了全部的身心,也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他是属于他的妻子和女儿的,不是属于我的。24岁时我太幼稚、太冲动,没有想到那短暂的浪漫会押上我全部的青春岁月。
对这份所谓的爱,我已.感到疲惫,甚至十分厌倦,厌倦成年像地下工作者,厌倦对所有的人说谎。我想有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能在阳光下存在的家。我羡慕、嫉妒被丈夫、男友当着众人照顾的小女人。我本来应该和她们一样的,4年前的那一天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如果我没去参加那个时髦的派对,如果我们的眼睛不碰撞有多好!人生没有如果,一切都发生了,我所应该做的,就是果断蹬掉那个自私的男人!
今年年初一位多次受过感情创伤的大学讲师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们认识两个月后,他对我说:“看你的眼睛,我知道你也是下个有故事的女人,我不问你的过去,我们结婚吧,我倦了,想结婚,想过最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对婚姻不抱希望,以为永远不能拥有的婚姻就这样突然突然降临在我面前,我含着热泪答应了他。婚姻,是的,我要的就是一个婚姻,公开的、合法的、坦然的婚姻。浪漫爱情对于我已经没有吸引力,那是小女孩的把戏了,我再不会被诱惑。或许,我和他的爱情还不够深,但一个肯承担责任、肯走进家庭的男人一定是个可爱的男人。给我时间,我们会在拥有爱情的。 婚礼前的那个晚上。我告诉丈夫,让我自己度过一个夜晚。从此后所有的夜晚都是属于他的,属于我们共同的。我把这几年来和林枫来往的所有信件、日记、礼物,用锋利的剪刀全部剪碎,冲进马桶里,看着它们被旋转的水流卷走。我的心波澜不惊。
我知道,走出感情沼泽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一片亮丽的天空!
初遇“钻石级”绅士
大学毕业后,我进入北京东城区一家外资公司工作。尽管可以坐在电脑前喝着咖啡挣美金,但因孤身漂泊异乡,天生浪漫的自己,总想着能在或晴朗或微雨的日子,脱下套服换上纯棉的裙子,出去买一些纯牛奶和鲜草莓,提一篮水灵灵的鲜菜,然后在某个街口。和梦中的白马王子不期而遇……。然而,这梦想毕竟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每天回到单身宿舍,等待自己的仍然是一片可怕的孤寂。
令人惊喜的是,5个月后,一位热情似火的男孩,终于打破室内令人窒息的安静,走进了我的情感生活。记得相识不久,他就突然吻了我。我们紧紧地拥抱着,他宽厚的身躯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那一刻我只感到自己的心在幸福和激动中颤栗!
那些日子,每一个同事都能感觉到我彻头彻尾的快乐,连一向安静得如兰花一般的女友,都不时向我发出会心的微笑,她扯扯我的衣袖轻轻低语:“晓珊,你满脸写着幸福!真让人羡慕。”这时,我明显能够感到,自己那温婉细腻的脸上,那对柔和晶莹的双眸闪烁着娇羞的惊喜!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偏偏这时,男友被老总派到海南分公司工作。那晚,他把我带到三里屯一家酒吧喝酒。台桌上的鲜花放出阵阵幽香,悦耳的琴声在缓缓流泻。男友的柔情如海一般把我包围,当我端起一杯干红喝得微醉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如童话般美好的夜晚,实在不该产生离别的伤感。
第二天我把男友送上了波音747,走出机场时,自己简直像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孤独、迷茫和空虚。白天,一有空我就想他。回味号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天都要给他打长途,听着他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心里才会踏实些。夜里,有时我会整夜失眠,对他的思念,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心。回忆起他柔情似水的抚摸,如轻音乐般令人陶醉的情话,让人越发觉得男友在身边时的幸运和珍贵。为了不让自己过度寂寞,我走出了自己的小屋。约女伴出去喝咖啡,蹦迪什么的,玩到深夜才回来,累得精疲力竭了,倒在床上很快就能呼呼入睡。我用这些方式,逃避着眼前这种没情爱的尴尬。
但我毕竟是一个健康、成熟的青春女孩,无论自己如何回避,仍不时会产生一些莫名的冲动和幻想。看到年轻的男女亲热地相拥着从我面前经过心里会涌起一丝异样的惆怅和酸楚。遇到高大俊朗、风度又好的男孩,我会控制不住多看上几眼,偶尔还会轻微地失态。最要好的女友莉姐取笑我:“你眼神里有一股情欲的味道,说老实话,是不是男友不在身边,春情荡漾了啊!”我脸一热,但未置可否。莉姐在我耳旁轻声说: “你这么漂亮、性感,要找个男孩,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儿。”我有些愠怒,骂她太不正经。她大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嘛,男人需要女人,女人也需要男人情感的滋润!”
她还告诉我,前几年她老公去美国留学,她就找了个临时情人,两人在一起很快乐,和老公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因为他,那三年她才没有崩溃,老公回到身边后,她与情人干净利落地分了手。她说:“都什么时代了,一个人得到情爱的方式和途径很多,何苦折磨自己。”我骂道:“我可没你那样前卫。”她撇撇嘴,笑道:“性欲是人的一种本能和原始的需求,我们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去抑制它,只要你拿得起放得下,现在这种事多了,你以为都像你这么纯情哦!”虽然我不欣赏莉姐的生活方式,但自己并不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她的这番话,也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探险般的好奇和冲动。
几天后,莉姐邀请我到朋友家参加一个很时髦的私人派对。也就是几个时尚男女聚在家庭里跳舞聊天什么的。好像事先经过精心策划,那晚男女的比例恰好是1:1。坐在我身边的那个男孩显得特别殷勤,可任他怎样夸我漂亮、有气质,我依然提不起丝毫兴趣——从坐下那一刻开始,我的眼光就不由自主被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所吸引。他叫林枫,潇洒干练,说话幽默风趣,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贵族气。轻莉姐介绍才知道,他毕业于著名的“剑桥”,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做石油制品的出口贸易。原来是位货真价实的“钻石级”男人!吸引我的当然不是这些,而是他身上某种特有的气质。比如说,法国女人的漂亮是世界公认的,而他赞美我时却没有庸俗地把我比成够口味的巴黎女人,而是说我优雅的气质,灿烂的笑靥,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俄罗斯女郎!听到这话,我的心如鹿撞般地怦怦直跳,脸也红了,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竟变得语无伦次。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或受派对气氛的感染,那晚当他提出送我回住处时,自己竟没有拒绝。当时街上刚下过一阵雨,路面很湿,他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紧紧地包在里面,让人感到愉快和安全。说实在的,我当时完全陶醉在了一种近乎“蓝山”咖啡的醇香中,对这种“时髦游戏”隐藏的危险,却毫无觉察。我做梦都没想到,后来我竟会成为这个比自己大17的、有妇之夫的“地下情人”。而这段如罂粟花般美丽的爱情,差点毁了自己的一生!
在“总统套房”幽会
随后林枫不断约我,到中国大剧院看欧洲经典歌剧,到法国人开的酒吧里喝正宗的香槟。有时,服务小姐弄错了,误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我的脸总会涨得通红。这是位成熟而懂生活情调的人,尽管公司里有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处理,而林却总会抽出时间陪我。他陪我去游泳、打保龄球网球,或者开车去郊外游玩。我没有想到,一个生意场上的商人,竟然能够如此温情、细心。他的绅士风度和对自己的精心呵护,都让我痴迷。
可是随着交往的加深,我也知道了他是位早已成家的男人。那天,他从钱夹里拿出他妻儿的照片,毫不隐瞒地递给我说:“这是我的太太李曼和女儿!”照片上,李曼坐在草坪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紧紧地搂着他。李曼有着卷曲的长发,修长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我把照片递回:“你太太真漂亮。”“是啊,她曾参加过本区的一次选美,进了前十名,这只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林枫的语气似乎很平淡。
他说自己和妻子的相识很偶然。李曼是一所中专学校的英语老师,一直梦想像哥哥、妹妹那样出国,可惜,她托福的分是够了,但是出国签证却被拒签了3次,签证官员认为她有移民倾向。眼见着,她已到了结婚的年龄,事业又没有任何起色。而他,回国后因忙于事业,也没遇见可心的女孩。这时,一个共同的熟人撮合了他们。双方一见面觉得还不错,就走进了围城。
婚后的生活也有过快乐的时光,李曼是个优秀的女性,会拉小提琴,会画画,每年,他们会一起出去旅游。有了孩子后,她更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到了孩子身上。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生活 都令人窒息。她和他都自恃有良好的个人修养。结婚这么多年,他们对对方表示不满的惟一方式就是冷战。有时候,会一个月都不说话。
真不知道他竟是这样一个不幸的男人。不知是出于同情、崇拜或感激,总之,我的心慢慢被他俘虏了。我不明白自己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有男朋友,但跟林枫在一起的时候,却愿意他对自己做任何事:抚摸我的长发,拉我的手,甚至亲吻。我感到自己陷入了情感的沼泽难以自拔。
记得第一次幽会,他就别出心裁地把我带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要知道,在这里住一晚要花8万多元人民币。当走进酒店17层那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小“宫殿”时,我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总统套房内有室内游泳池和3个主人房、3个随从房,面积800多平方米。步入总统套房的大厅放眼四顾,一片金碧辉煌。特制的双色大门、仿古立柱、大型壁柜、豪华餐桌,处处闪耀着大理石特有的晶润光泽。大厅中的系列威尼斯水晶灯,均是在做玻璃加工时搀入金粉吹制而成。华灯大放时,便映出一室的富丽堂皇。我此时真切地感受到了“富贵”的涵义:富贵就是一片金碧辉煌中的至高无上。那至高无上者,可以在此谈生意、幽会情人,或者下棋娱乐。总统套房的棋牌室妙处就在于:在闲聊、游戏的同时.可以望见窗外小如蚂蚁正忙碌着的芸芸众生。这时,真的会有种至高尊贵的感觉,甚至还会感慨万千,想到自己与那些平凡的人是多么的不同!
那座如童话般的小宫殿窗明几净,满屋温馨,一条花色淡雅的窗帘将一个宽大的落地式窗户严严遮住,特别是那一床新被子,暖和而柔软。在这陌生的卧室里,我有种渴望危险、刺激的异样感觉,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禁不住羞得满脸发烫。林枫动情地看着我,说:“今天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可以自由自在地做我们想做的一切。”我们相拥在床上听那缠缠绵绵的音乐,他则轻轻的抚摸着我,不知不觉间,我就有了一种想与之融为一体的渴望……紧接着,我就被一阵惊涛骇浪淹没了。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一个波浪徐徐将我托起,推向海岸,接着潮水退了,我赤身裸体地躺在软软的沙滩上,躺在暖暖的阳光下。虽然年龄上相差整整17岁,却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真的,我们互相依赖对方的身体,正因为这种奇妙的和谐,就那么一夜间,我们之间萌生了无法割舍的真感情。
我与林枫的故事就这样简单粗糙地开始了。我何尝不明白,我们的爱情,是被称为“婚外恋”的那一种;我这样的女孩,是被世人响亮地斥之为“情妇”、“第三者”的那一类。小时候看《水浒》看《红楼梦》看《聊斋》,“情妇”在我脑中的印象该是像潘金莲那样冶艳放纵、红楼女儿那样风情万种、狐仙艳鬼那样夺人魂魄,长大后,当有一天我也成为别人的“情妇”时,我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并没有仙女般的美丽,也没有入骨的风骚,更不会夺人魂魄,我甚至不像电视剧、小说里描绘的那些鲜艳的女人,日复一日地在她们情人的金山上磨下绚烂的粉末,等待着聚沙成塔或者点石成金的一天。我固执地和林枫走在一起,是因为我固执地相信这世界上终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脱开形式的羁绊而真实存在;两个人,在人海中相携相伴,嘘寒问暖,没有形式上的归属与占有。也没有物质上的索取与探求,有的,只是一种极朴素的情分。
我俩谁都不想甄弄感情,我很真心地投入其中,由衷地愿意为他分担压力,却从没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与林恋爱后,我还特意去了趟海南,与“前任”男朋友谈了一次。对他无需任何隐瞒,也许是见惯了都市红尘的分分合合,他的反应并不大,只是淡淡地警告我一句:“别以为你自己很洒脱!”林枫是个顾家的男人,尽管他和妻子的感情不怎么样,但每次我们约会,无论多晚他都一定要回家。而每逢周未、节假日、他是必定要“隐身”陪女儿的——每回形单影只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莉姐却骂我不遵守“游戏规则”,说会引火上身,但是,我从此拒绝了她们的所有“派对活动”。
我与林很难得在一起——晚上见面的机会太少。哪怕白天抽空吃顿午餐或喝杯咖啡,也是匆匆忙忙,偷偷摸摸的。大多数时间,我只能独自看电影、泡酒吧。但只要单独在一起,为了安全,他都会不惜重金在五星级酒店包下“总统套房”,在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宫殿里,我们便会很“疯狂”。我从不知道一个中年男子可以这样精力旺盛,然而我从不会拒绝他——哪怕我身体不适,哪怕我刚好有“状况”_我也尽力配合他的每一个要求。他不肯采取任何措施,我从不埋怨,只是偷偷买了进口避孕药——既然我想要给他快乐,就必须是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这是我的义务,我一向这么认为。或许正因为此,他变得越来越依赖我;而我,也就这么纵容他。
激情梦醒,蹬掉那个自私的男人
也许受我这个“野蛮女友”的感染,自从我们相爱后,林枫一下年轻了许多,40多岁的人了,又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有时竟像个孩子似的,躲在商场的柱子后吓我一跳;情人节,他会让花店的伙计送来娇艳似火的红玫瑰;或在某个晚上,在我的手机短信里忽然发条“I LOVE YOU”!我陶醉在了这种近乎荒唐的柔情蜜意中,甚至想,即使有一天我结婚了,也可以维持这种关系。为了女儿他不愿离婚,我和他无法走上婚姻的红地毯,但是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情人!所有这一切,都因为我的怀孕而急转直下,连续吃了一年多避孕药,我总觉得自己身材有些走形,过去的牛仔裤居然一条都穿不上。那年夏天,为了能穿上露脐T恤,我特意停了一个月避孕药,改吃减肥药——没那么巧吧,我暗自祈祷。我终于穿着露脐T恤和热裤过了一个夏天,可就在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中彩”了。为了不连累他,当天晚上,我给林枫发了个短消息:“我怀孕了,但你放心,这是我惹的祸,我会解决!”说归这么说,那晚,我丝毫都没合眼。
短消息发出后,我始终想象着林得知后的样子——他一定很忧虑、很焦躁,可因为妻子就在身边,他没法给我打电话,肯定也整晚辗转反则。可没想到,当我们第二天中午见面时,林对于怀孕却只字不提,表现出和平时一样的平静和快乐,似乎理所当然地就应该由我“负责”——我的心里一下失衡了!
心里憋着一股气,那天中午,是我第一次跟他谈到“离婚”。林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严肃地说:“哪天她知道了这件事,我们的关系就算是完蛋了。”相爱两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自私。我从来不敢给他压力,日子久了,这种迁就却变成了顺理成章。我矛盾地挣扎着,一边不肯拿掉孩子,一面却又自残地吃减肥药。减肥药说明书上明明写着“孕妇禁用”,而我却当着他的面一颗颗吞——别人每天吃两粒,我却加倍吃4粒。
我明白,以林的脾气,如果我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他也会接受的,可我才26岁,哪有勇气让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毁了一生。就这么拖延了足足两个月,才不得不走进医院。那天,我在医院从早 上9点一直躺到下午5点。手术后,我昏昏沉沉地躺在病房,他进不来,隔着房门,我能听见他的手机不停地响,然后就是他故意压低的声音:“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第一次,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就在当天深夜,我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昏睡,突然被短消息的铃声吓醒了,睁眼一瞧,凌晨1点。短消息是他发来的,却不是任何安慰我的话:“我明天想送女儿去钢琴面试,请给我钢琴老师的联系电话!”他女儿的钢琴老师是我早就帮他联系好的,因为他工作忙,已经拖了近半年。可就在此时此刻,就在我刚刚失去孩子的当天,他却突然提起了他的孩子——更何况,那天的我极度虚弱,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一时间,我突然想到了死,甚至顺手从抽屉里找到了修眉毛的剃刀。好在我并不脆弱,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于是我决定离开他,到澳大利亚去读书。在亲戚的帮助下,我终于办好去澳洲的有关手续。那年秋天,我带着感情的创伤,飞往了那个陌生的国度。
入学之后,我如饥似渴地苦读,渐渐地融入了新的生活。我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他们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去。虽然有时候在夜深人静之时,我会想起过去,但在白天,我绝对像个待字闺中的淑女。此外,我是心灵上有伤痕的人,所以面对男同学苦苦的追求,我只是紧紧地封闭着自己的心扉,不敢轻易向人敞开。在校的半年中,我交往的都是女生,从来不和男士单独来往,以至于被男生们悄悄地起了个绰号,叫我“老处女”。
就在我的生活刚刚恢复平静时,不料想,林枫却从千里之外追了来。见面后,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原谅他的过错。关说,分手后他才发现,生活中根本就离不开我,并发誓只要我跟他回北京,他一定尽快离婚娶我为妻!也许我的智商真的太低,接着自己竟放弃学业跟林回国了,在他信誓旦旦的承诺中,我仿佛看到了天湛蓝湛蓝、水清澈见底的婚姻风景。然而,这次我又“栽”了,尽管林枫雷电交加折腾了一阵,但他妻子却死活不愿离婚。再说,她背后还有件最有力的武器,他们的女儿!
就这样,在无奈和迷茫中我们的关系又保持了两年。4年多的时间,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变得成熟了。无数个不眠之夜,我常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今生今世一辈子做他的情人?做一个鬼鬼祟祟、不能公开的情人?也许看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去年秋天,林枫试图用金钱炮弹俘虏我,并硬拉着我去“贡院六号”看一套豪宅。他说这里共建有150套房子,其中多数只租不卖。这可能是全北京最贵的,平均每平方米4万元人民币!
关于“贡院六号”的豪华,北京市民最耳熟能详的,是它那块用“66张牛皮”贴上的墙面。售楼小姐解释说,意大利设计师选择用生皮装饰套房的墙面,因为每块牛皮只用中间的一小块,所以这面墙一共用了66张牛皮。“贡院六号”全座落于长安街上,临近紫禁城。有人问售楼小姐,这栋房子的防震设计如何?原以为她会回答说地是打了多深,或者采用钢骨结构什么的,但她说:“中国老祖宗很聪明,这块地被选来盖皇宫不是没有道理,你什么时候听说紫禁城被地震震垮过?”原来,“贡院六号”的豪华,还包含“皇家地段”因素。
林枫说的很清楚,只要我不离开他,作为补偿,他马上为我买一套这样的“金屋”,并出资为我开一家自己喜欢的小公司!应该说,这对一位普通女性的诱惑,确实很大。我俩正在郊外风景区的一座小山上谈着此事。就在这时,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孩子爬上山来。孩子吹呼着,夫妻俩充满关切地叮嘱孩子慢慢跑,别摔着。我看呆了,这些最普通、最简单的生活,竟然那么美好,像一幅隽永的画面刺激着我。看着林枫额上的皱纹、眼睛下面肿起的眼袋,我打了一个寒战。想想同学们,她们大多数已结婚生子,没结婚的也有一份阳光下的爱情,只有我,在人面前永远是形影相吊,永远是一个人。走近我的男孩都被冷冷地拒绝,只为了一份永远见不得阳光的爱。我终明白,即使我付出了全部的身心,也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他是属于他的妻子和女儿的,不是属于我的。24岁时我太幼稚、太冲动,没有想到那短暂的浪漫会押上我全部的青春岁月。
对这份所谓的爱,我已.感到疲惫,甚至十分厌倦,厌倦成年像地下工作者,厌倦对所有的人说谎。我想有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能在阳光下存在的家。我羡慕、嫉妒被丈夫、男友当着众人照顾的小女人。我本来应该和她们一样的,4年前的那一天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如果我没去参加那个时髦的派对,如果我们的眼睛不碰撞有多好!人生没有如果,一切都发生了,我所应该做的,就是果断蹬掉那个自私的男人!
今年年初一位多次受过感情创伤的大学讲师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们认识两个月后,他对我说:“看你的眼睛,我知道你也是下个有故事的女人,我不问你的过去,我们结婚吧,我倦了,想结婚,想过最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对婚姻不抱希望,以为永远不能拥有的婚姻就这样突然突然降临在我面前,我含着热泪答应了他。婚姻,是的,我要的就是一个婚姻,公开的、合法的、坦然的婚姻。浪漫爱情对于我已经没有吸引力,那是小女孩的把戏了,我再不会被诱惑。或许,我和他的爱情还不够深,但一个肯承担责任、肯走进家庭的男人一定是个可爱的男人。给我时间,我们会在拥有爱情的。 婚礼前的那个晚上。我告诉丈夫,让我自己度过一个夜晚。从此后所有的夜晚都是属于他的,属于我们共同的。我把这几年来和林枫来往的所有信件、日记、礼物,用锋利的剪刀全部剪碎,冲进马桶里,看着它们被旋转的水流卷走。我的心波澜不惊。
我知道,走出感情沼泽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一片亮丽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