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外扬”的悲剧:两死一伤酿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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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8月9日,一个14岁的小姑娘在70多岁姥姥的带领下,有些怯懦地来到了丹东市某医院看病。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但显得神情忧郁。妇科医生惊诧发现这名只有14岁的小姑娘竟患有严重的性病,但面对医生的询问,小姑娘只是流泪并不作答。小姑娘的姥姥愤怒地向医生道出了一个的秘密:原来,小姑娘竟被他的亲大伯强奸了!
  这名小姑娘叫刘诗诗,她的大伯刘波和她爸爸刘涛是同胞兄弟,几年前,刘波因为强暴其亲妹妹,使饱受屈辱又无颜声张的研究生妹妹跳楼自尽,之后,刘涛顾及“家丑”没有报案,刘波抓住了家人的性格弱点,又把贪婪的目光盯住了弟媳,刘涛的妻子无奈离婚离家后,刘波竟又瞄准了侄女……
  
  妹妹的死成为秘密
  
  刘延顺,是辽宁省丹东市某厂一名普通的工人,平时沉默寡言,1956年,经人介绍,刘延顺和该厂漂亮的“厂花”张淑芝喜结连理。第二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可没想到孩子出生后患了肺炎夭折了。这件事情对夫妻俩的打击很大,他们责备自己对孩子的关爱不够太粗心了,整天沉浸在痛苦之中。
  1958年,他们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刘波,夫妻俩才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他俩将所有的爱倾注到了刘波身上。刘波上小学的时候,工友们常常看见,刘延顺脸上挂着几道血印子,笑眯眯地牵着孩子的手去学校,工友问血印子的来历时,刘延顺笑着说:“都是哄这个小家伙时给挠的,小手真快,呵呵!”
  工友惊诧他非但不责怪儿子,反倒有些赞赏的味道,便说:“孩子可不能惯啊,哪有经常挠老子脸的儿子?再挠你就揍他两下。”刘延顺却说:“你看那个小模样,怎么舍得打呀!”
  刘波14岁的时候,刘延顺两口子又生了一个儿子,第二年他们又生了一个女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对长子刘波的溺爱。也许是因为刘延顺性格太木呐了,与不大爱说话的二儿子刘涛和女儿刘霞相比,他更喜欢活泼好动的刘波。在弟弟、妹妹眼里,哥哥刘波在家里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这在他们幼时的心灵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记。
  父母的溺爱,让刘波养成了一种自私、暴戾、偏执的性格,就是在自己的家里也常常是横行霸道。这时候,刘延顺夫妇才发现自己把儿子刘波给宠坏了,可儿大不由爹,为时已晚了,刘延顺临终前,他还不忘叮嘱刘涛、刘霞:“好歹他是你们的哥哥,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们就让着他些吧!”直到刘涛、刘霞含着眼泪答应了他,刘延顺才闭上眼睛放心地离开了人世。
  父亲的临终遗言,刘涛和妹妹牢记心里。因性格相投,刘霞与刘涛感情上走得更近。刘霞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大连某外国语学院,之后,她又攻读了研究生。刘涛则扛起来了刘霞上学的所有费用,他靠出苦力打短工挣钱供刘霞上学。刘涛以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妹妹而骄傲。
  1993年,刘涛与附近城郊的一名叫祝晓宇的姑娘结婚了,婚后他们买了一所房子搬出去另过了。而刘波、刘霞则和他们的母亲生活在原来的家里。后来,刘霞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到机关工作。由于长得俊俏,又有才华,追求他的小伙子颇多,而要强的刘霞觉得应该慎重地为自己选一个中意伴侣,所以对象的事迟迟没有定下来。而大哥刘波因好吃懒做,在恋爱方面很不顺利,虽然也曾多次相亲,可没有一个姑娘看上他,几年来,他一直是打着光棍儿。
  2000年夏季的一天,刘波在街上闲逛,由于天气热,街上的女人大都穿着短款的裙装。女性的娇艳,引起了刘波对异性的无限向往和饥渴。可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在外面哪个女人他都惹不起。刘波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来到一家小饭店用酒精麻醉自己。他喝得酩酊大醉后回到了家里,此时,恰逢妹妹刘霞在午睡,妹妹房间的门开着,隔着门,他看见了妹妹躺在床上,妹妹姣好的面容和袒露的肌肤使他的心猛地动了一下,他忽然觉得从妹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竟让他不能自抑,他脑海闪现出街上那些性感的女郎,兽欲顷刻间击溃了他的理智,刘波不可控制地突然扑向了妹妹……
  事后,刘霞痛不欲生,她在家里躺了三天,滴水不进,眼泪流个不停……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哥哥,自己竟被亲哥哥糟蹋了。她无法接受现实,但又不敢告诉体弱多病的妈妈,她怕妈妈承受不了如此打击。心在生死间游离到了第四天,她怀着对二哥的依赖,把难以启齿的真相告诉了刘涛。
  刘涛听完妹妹的哭诉,全身不停地颤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大哥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刘涛知道妹妹绝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撒谎的,他撕心裂肺般难过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见刘涛也这样悲愤,刘霞擦着眼泪说:“我要去派出所告他,让他蹲大牢!”妹妹话音刚落,刘涛立即抓起电话,他的手在按键上停顿了许久,最终无力地放下电话。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强压着怒火对刘霞说:“妹妹,女人失去贞操是很见不得人的事,可这件事情是咱的家丑啊!如果你报了案,我们全家还咋有脸再见人?家丑不可外扬啊……”
  刘涛的话字字揪心,刘霞感觉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她没想到二哥也会这么说。她绝望地跑出了大门。刘涛本想上前拉住她,可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第二天早上8时10分,刘霞从七楼坠下,这位27岁的姑娘,以极端的方式结束了本该很美好的一生……目睹的人被这惨烈的一幕吓得惊叫了起来。打算来安慰妹妹的刘涛,看见急救医生和民警赶到小区现场,他拨开人群一看,脑袋“嗡”的一声……扑倒在妹妹的身上昏了过去。
  亲眼目睹妹妹死去的惨状,刘涛陷入了无可名状的悲痛之中。在刘霞“七七”忌日那天,刘涛跪倒在妹妹的坟墓前,哭了近3个小时。阵阵凉风吹过,吹不干他满脸的泪水。报案还是不报案?刘涛在痛苦地抉择着。如果不报案,妹妹在天之灵如何安息?但如果报案,大哥必获重罪。他们的老母亲该怎么面对这一切?父亲临终前的叮咛浮现在眼前。最后,他忍痛决定,让妹妹自杀之谜永远沉睡吧,让这段无法启齿的家丑也随风而去。
  
  色魔兄长盯住弟媳和侄女
  
  刘霞离去后,张淑芝患上了脑中风和老年痴呆症,失去女儿的打击,彻底地击溃了老人的身体。为了照顾老人,刘涛把母亲接到自己的家中。母亲的房子留给了刘波。刘波却将房子低价给卖掉了,一年后卖房子的钱被他挥霍一空。然后,他便以照顾母亲为名,硬挤进了刘涛的家。
  刘波对母亲也比较孝顺。白天,刘涛出去蹬三轮拉活,刘波便在家侍候母亲,给她喂药、接尿、擦身。可没过多久,他便出去酗酒闹事,并屡屡伸手向刘涛要钱。如果不给,他就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砸家里的东西。
  最让刘涛忍受不了的是大哥强奸妹妹的“前科”和自己妻子联系起来所产生出来的想象,这种想象时常扰乱自己心里的安静。因为这些,在外面干活的刘涛整天提心吊胆,有时本来天色尚早,他也急急地往家里赶,生怕回去晚了家里会发生什么变故。
  就是这样小心防范,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刘涛的女儿刘诗诗刚上小学的时候,妻子祝晓宇提出离婚,理由是:你们这个家庭,人呆不了!问其具体缘由,祝晓宇不说,只是用恨恨的眼神瞥着刘波,此时,细心的刘涛发现刘波看祝晓宇的眼神别具意味,是直勾勾的盯视。这种微妙的变化使刘涛感到恐惧。但他一时无法认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祝晓宇的一再坚持下,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天,祝晓宇才透露一句“你大哥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
  当天,刘涛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回到家里揪住自己的大哥,逼问他究竟在祝晓宇身上动没动手脚,要赶他出门。刘波哪里认账,他和刘涛撕打起来,后来,刘波跑到母亲面前装聋作哑,母亲老泪纵横地为两个儿子调解。为了不让老人伤心,刘涛再一次退让了。他想:反正老婆已经走了,就是打出个子午卯酉又有何用?离婚后,为了不让刘诗诗受委屈,刘涛没有再娶。每天他既当爹又当妈,为女儿洗衣服做饭,晚上哄她入睡。
  刘涛为了忘却烦恼,四处揽活儿干,挣得收入几乎都用于供养女儿的生活、读书。在这期间,母亲去世了,送走母亲之后,刘波因为没有其他去处,只好还和刘涛生活在一起。
  渐渐地,14岁的刘诗诗出落得亭亭玉立,越来越像姑姑刘霞当年的模样,刘涛感到非常欣慰,然而,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恐惧再一次出现了。一天,他无意中忽然发现刘波正在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女儿,他蓦然打了一个冷战,赶忙把女儿拉回自己的房间,嘱咐女儿千万不要单独跟大伯接触。此后,刘涛的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他太害怕那幕悲剧再在女儿身上重演。
  
  以暴制恶亲情崩盘
  
  2006年5月31日傍晚,刘波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因心有积怨,他见到刘诗诗便找茬恶狠狠地骂起来,还捡起地上拖鞋向侄女砸去。刘诗诗反驳了几句,他就满屋追打刘诗诗,边打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咆哮道:“我叫你跟你爸学,跟我犟嘴。再敢犟嘴,我非整死你不可!”说着把刘诗诗推倒,倒地的刘诗诗勾起了刘波的兽欲。他顺势扑了上去……
  因劳累早早歇息的刘涛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让他简直要崩溃,心中的仇恨被点燃,理智瞬间被愤怒淹没了,他大喝一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便朝刘波的脖子捅去,然后转身冲着女儿喊道:“你快回房间去!”见女儿哭着走了,他又用双手狠狠掐住刘波的脖子……见刘波没了气,他吓得坐在了地上。好久他才清醒过来:完了,我杀了人!
  坐在哥哥的尸体旁,他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这可怎么办?想来想去,他决定掩藏尸体。可是,这么大一个人哪里能藏得住?于是,他开始了惨不忍睹的肢解处理。
  被伯父强暴、又亲眼目睹爸爸杀死亲大伯的刘诗诗从此无法安心上学。她惊恐不安地走在路上,嘴里还小声地念念有词。晚上,刘诗诗经常瞪着眼睛说梦话,还会惊恐地喊出声来。一天晚上,刘诗诗从睡梦中惊醒,忽然坐了起来,“啊!啊!”连声尖叫起来。被惊醒的刘涛惊呆了,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滚而下,他一把搂住女儿说:“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
  2006年6月29日,有群众发现河里有尸块,向公安局报了案。警方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刘涛身上。经审讯,刘涛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2007年2月,法院认为,被告人刘涛持刀杀死亲哥刘波并肢解抛尸,犯罪手段残忍,罪行极其严重,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考虑到本案系家庭内部矛盾引发的杀人案件,且被告人刘涛认罪态度较好,依法判处被告人刘涛死刑,不立即执行。
  在羁押的日子里,他最关心的是14岁的女儿。刘涛的前妻祝晓宇将女儿刘诗诗送回到了城郊的姥姥家,但年幼的刘诗诗因亲眼目睹了爸爸杀害大伯的残忍过程,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刺激而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且患有严重的性病,原来刘波在外嫖妓时还染上了性病。这个女孩的人生之路也将在风雨之中度过了!(文中人物为化名)
  编后:一个“家丑”的有意掩盖,引发了一系列悲剧的发生。假如当初刘涛能顶着世俗压力陪着妹妹去报案;假如刘涛不选择“以恶制恶”的极端方式;假如……也许其中某个假如成为现实的话,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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