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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作家?画家?书法家?对张宝全进行角色定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不算他两年的木匠经历和12年的军人生涯,即便把他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身份也忽略掉,我们也难以界定他的身份——他是房地产界赫赫有名的“大亨”,却不守规矩地用苹果盖他的房子;他是今日美术馆的馆长,他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他倡导的“流行书风”在艺术界引起一片哗然;他的画作透着国画艺术的神韵;他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报告文学集《强兵强将》,中篇小说集《啊,哈雷》、《火祭》,影视剧本集《第一百首歌》等;他的书法作品入选《当代名家书法大全》;他明明投了巨大的资本在艺术事业上,却声称自己“不是艺术的赞助商”;他明明位列中国最有钱的人的行列,却说自己最爱的还是“艺术”……如果我们一定要给他归类的话,那前边的定语是一定不能少的——就叫“艺术化了的商人”,或者干脆叫做“有钱的艺术家”吧。
为艺术的建筑
张宝全的办公室与很多办公室一样,有书桌,有书柜,也有盆景、鱼缸。但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些别的,比如突然间,你会发现眼前有玉鸟、相思鸟和山雀等鸟儿飞过。在那些高大的盆景之间,有不同色彩的小鸟在穿梭,偶尔也会落在张宝全面前的书页上。办公室地毯上还巧妙地设计了两个洞,可以随时练习推杆。
办公室里可以让鸟儿飞来飞去,是张宝全对建筑艺术的一次尝试,是他把“蒙太奇”概念还原到建筑艺术的一个结果。
作为房地产商人,张宝全认为,真正的建筑师就是艺术家,能把商品和文化天衣无缝地结合。他说,现在中国的城市建筑有三种不良状态:一是盲目复古,“伪文化”建筑涂脂抹粉;二是盲目抄袭,“西洋风”使人浮躁,丧失民族自信;三是随便地制造,房屋看起来呆头呆脑,毫无性格。对城市而言,这些建筑无异于一种耻辱的记忆。
正是为了消除这种“耻辱”,他把“蒙太奇”这种艺术概念引入建筑。“空间·蒙太奇”就是他的一个楼盘的名字,其核心理念是可变换的,也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住宅未来新陈代谢的需要。这个浅灰和深灰相互间隔的楼面,在京城以白色为主的现代建筑和以红色为主的古代建筑中,显得卓尔不群。楼盘一开,立即引来无数买家,为张宝全赢得了巨大的声誉。
“苹果”是张宝全的另外一张“名片”。2002年底,张宝全花200万重金,为自己的楼盘征名。在5000余个案名中,他最终选中的“苹果”二字。按照张宝全的说法是,“苹果那平实的外表隐藏的那种不动声色的傲然和浪漫正是我们苦苦追寻的”。另外,它是天堂的果实,人类生命的原动力正是源于这颗被亚当和夏娃偷食的禁果。它还代表了树上树下的智慧,因为有了那颗掉在牛顿脑袋上的苹果,人类才迈出克服地球引力的一大步……一开始许多人都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一种商业炒作行为,直到张宝全用苹果盖出“真正的”房子,才彻底改变了看法。2003年,他用真苹果搭出一座“可以吃的房子”,并请来了潘石屹和任志强等房地产界的名人以及无数的顾客来“吃”这座房子,整个过程变成了一场疯狂的行为艺术秀。
把艺术的感悟与精灵渗透到他的每一个房地产开发细节,这是常人难及的。张宝全能够用“天人合一”去阐释他的建筑理念,坚持用“作品”的标准去要求他的产品,就像精雕细刻一件艺术品一样,这样,他的产品就显现出艺术的精魂和人性的光辉。
做中国一流美术馆
2002年6月,张宝全投资4000万建立了今日美术馆,被认为是“第一个按照国际美术馆标准和规范运作的民间美术馆”。2003年由张永和、王晖设计的充满后工业色彩的苹果售楼中心成为今日美术馆的分馆,并举办了广受瞩目的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之外围展“二手现实”当代艺术展。
据他自己介绍,今日美术馆的硬件和软件在国内第一,在世界上也是一流,欧美同类美术馆达到今日美术馆水准的,也不到三分之一。今日美术馆展览面积1800余平方米,无梁无柱全开放、自由展览空间及恒温恒湿、自动展板、自动灯光、多媒体声光展示系统等,系国内美术馆最高硬件标准,同时也跻身于世界一流美术馆行列。除了这个展示平台之外,今日美术馆现有和正在筹建的配套平台还有今日美术馆出版社、今日美术馆杂志、今日美术馆网站、中国当代美术家数据库、今日美术馆拍卖公司、今日美术馆画廊,今日美术馆画院、今日美术馆研究院、今日美术馆艺术产业联盟等。可以说,是一个系统化的平台,可以为艺术和艺术产业提供全方位服务。
在张宝全看来,艺术产业形成过程中,民间画廊将是无可质疑的主力军。比起美术馆固定的展位,“今日美术馆”创造了一个活的空间结构,包括展板、灯光、材料、背景的布置都是活的,都将根据每一件作品的特征从最适合欣赏的视角对其进行个性化的安置。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张宝全为“今日美术馆”立下了一个严格的标准:只选择有相当艺术水准的作品来展示,否则给再多钱也不行。
一个房地产的商人搞美术馆,他的目的是纯粹的艺术?还是为他更好的卖房子张目?对于这样的疑问,张宝全说:“今日美术馆定位是中国民间最高艺术水准的美术馆,所以她跟房地产是没有关系的。如果是一个很小的沙龙的话,倒可能是企业文化外延的扩张,但是今日美术馆的定位从硬件到软件都是中国第一流最高端的,这种高端已经摆脱了作为一个企业文化外延的层面。当然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得益于我们的物质支持,也就是今典集团有实力支撑吧。”
引领“流行书风”潮流
2002年8月份,今日美术馆策划并成功举办的《彩墨江山》展和《首届流行书、印风提名展》。引起业界人士的强烈凡响。一年后,“流行书风?流行印风”以更新的姿态与众谋面——“流行书风”首次以全国大展的形式出现,同样引起了轰动。然而,在获得盛誉的同时,批评的声音也一直未曾停息。
促使张宝全发起“流行书风、流行印风”大展的原因,除了他自己对书法有非常强烈的爱好外。更有他对当代一些书法展览缺乏创新而感到的遗憾。特别是中青展停办之后,这种状况更为明显,具体的缘起,是一次在王镛先生家谈起当代书法的困惑,包括说到一些人士反对“新”与“变”,认为那是青年人传统功力差,盲目跟风,甚至跟出了一种令人担忧的“流行书风”,他当时提议今日美术馆就用“流行书风”做展览。大家眼睛一亮,都说叫“流行书风”好。
在张宝全看来,“流行书风”不是一种书体或流派,而是中国书法发展到今天发生的一种新的语境变化,是一种新的书法观念作用下使中国书法在坚守传统的同时,把现代艺术的一些手法,如抽象、构成、解构等融入了中国书法的创作,从而形成具有当代审美面目的书法创作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