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己书(组诗)

来源 :星星·诗歌原创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erryhua1987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与己书


  原谅吧,就像原谅别人的好
  原谅草叶的绿和黄。
  原谅那张投向少年的选票
  里面写着欢愉的良方。
  脱下原谅,轻松如无
  就像没有出生。
  那——
  要追述就追述到父亲那里吧,他在乡下
  对回忆毫无担当。
  痴呆的双手,传奇的双腿
  面无表情的大街。
  在青春的副作用里左右徘徊,
  在分毫之间顾影自怜。
  毛虫被误会,就是一条大虫
  它们之间省略了一场竞赛。
  给一个机会吧,红颜免考
  白云致歉。
  给一个理由吧,十有八九
  朋友们都在正常范围里走失。
  给一个谎言吧,五有三四
  小错误连着小欢喜。
  向前走的每一步,
  退回去就要一生。
  向左向右转,
  那是另一个你在指挥第三个你。
  算了吧,算了吧,到此为止
  不要去动用,不要去动用
  背后的你。

生日快乐


  除了祝福,应该厘清诸如树木、鸟鸣之类的
  树木扎根地里,称之为接地气,或者叫顶天立地
  鸟儿扎根树上,称之为攀高枝,或者叫自鸣得意
  (我们习惯了對植物的尊重,对动物的挑剔
  或者说对静的敬畏,对动的怀疑)
  这个年龄,少了自鸣得意,多了自知之明
  我可能会擦去窗玻璃上的雾
  可能不会擦去粘在窗玻璃上的鸟鸣
  正如无法擦去披霜历雪的苦难,或者偶然的大欢喜
  假如此时,你说来一杯烈酒,或者说来一杯清水
  我无法知道,是先端起烈酒还是清水
  烈酒,这被处理过的水,一如被
  处理过的我们,一种是加快回去的速度,
  一种是漏掉那些发酵的粮食和时间。
  生日快乐,是多少纯度的水呢?

一首诗的无意义部分


  流水和鸟雀都是此刻狭窄的内容,
  一辆马车无论从哪个方向行驶
  都是错误的方向。
  牛的出现如羊的出现
  山的缺席如雨的缺席
  它们忘了研究自己。
  太珍贵了,那个可爱的老头
  骑着骡子冲破大雪
  从侧面看,怒气冲冲。
  手舞足蹈,那个正在成长的少年
  胯下的野猪,像一句谎言
  郁郁葱葱。
  你出走的那个下午
  时间被删去
  路升到天空。
  你返回追问效果
  我扔下结果这包袱
  最过瘾的倒闭。
其他文献
蚂蚱、知了、天牛等昆虫  越来越不容易见了  也是多年不抓鸟,树上的鸟窝零零星星  也捉不到足夠的虫子喂养  但最近它们总是在我眼前晃  成群结队,像是都在春天里复活  蚂蚱是成串的,有的身上还有油渍  知了都是半截翅膀的,翻着身子聒噪不停  天牛就比较惨了,两颗大牙豁着,身体七零八碎  最惨的是那些鸟,长满羽翼之后也只能在笼子里飞  它们呆呆地望着天空,哀鸣不止  一见到它们我就闭上眼睛,但在黑
期刊
我愿意做一株毛竹  兄弟姐妹众多  虽没有多大本事  但能做箩筐、背篓、撮箕  簸箕或者椅子,哪怕是一支  小孩玩的水枪,也能  产生一些水花。这样就会有  一群石头般的邻居,我们一起  和狗尾巴草这样的人  交朋友,深一脚浅一脚地  在大地上扎堆行走两种雪  在渝东南有两种东西值得永久端详  一是羊群,它们从栅栏出发  一步一步走成山巅上的白云,端详得久了  它們是雪。另外一种是棉花,母亲  喜
期刊
在秋天,听落叶的声音  足够我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天  甚至一朵花和一阵风都显得多余  每一片落叶都充满诱惑  像玫瑰的甘露滴在干渴的唇上  靜静等候晨曦点燃黑夜  月光在每一个梦里把日子翻阅  走进一些往事  生命会像这些枯草死而复生  有时生活如一团乱麻缠绕着  要学会挣扎  用破碎的光芒照耀余生的岁月
期刊
我分身有术,迟早会用另一个名字  和你相逢在黄昏街头  那时你正低头,在绑松开的鞋带  或者我们在一场电影里重逢  我是单眼失明的高尔基  你是童年坎坷的阿廖莎  或者在火车站,我们亲吻  在一声鸣笛中目送你离去  或者是菜市场,我们挑选鲈鱼  菠菜和一定数量的胡萝卜  我分身有术,所有相似或不相似的  都是另一个我  他们触摸的感觉,必定会  传递在我的指尖上  他们爱过,也就是我爱过  此刻,
期刊
我想说的是苹果花,不是红墙  是隔着苹果花的半个月亮,不是整片月光  是被蚂蚁搬运的米粒,不是蜂巢  是虫洞,不是树叶  是面包上面的松仁,不是糖果  是坟头的露水,不是野草  是穿透针孔的风  一次次呼啸着,辗转难眠的夜  寂静深處,那些弱小的事物那么轻易  就耗尽了我的悲伤
期刊
父親蹲在窗外砍树桩  削下来的碎皮被母亲装入麻袋  笑着说:他在愚公移山  我绕着树桩兜走回忆  仿佛十年前刚住进来时的端倪  孩子大了,树老了  我捡起树皮,切断的年轮  遗忘年龄,包括父母亲的  以后再不会被绊脚了  只是在夜晚起身时  我又不自觉地绕过树桩与卡佛对话  平凡,在生活里  与我并肩而坐。  我曾一度想要抛光它  在人群里异军突起,那是  神圣般恍惚的幽灵。  今日,我又端起来读
期刊
抬头,壁仞之上,云朵轻拭天空的锋芒  一只盘旋的鹞鹰,像一把悬在天地门扉上的锁  俯首,岩石之下,流水拉开命运的剃刀  岸边那个沉默不语的人,仿佛托举起一小撮溫暖的盐  在一块狭长的粗布上来回磨刀  在一块方正的镜框里,打理一个时代的标准发型  南下的他收拾起所有的锋芒,穿越火热、神圣  森严的三线建设场地回家,那么多经过他掌心的头颅已经模糊  只有那个德高望重、满头白发的老者  和那个齐耳短发,
期刊
今天,我才知道一座山  如此陡峭、沧桑  瀑布下  嶙峋的山石  被水打磨得  棱角分明  今天,我抚摸着一座山  如同抚摸一件瓷器母 亲  小时候在田字格里  总把年轻的母亲写得东倒西歪  老态龙钟的样子  长大后我已能在稿纸上  挥洒自如,把母亲写得挺拔多姿  可母亲身子弯曲  就像最初,我在田字格里写下的那样  几十年来  我努力把母亲写正  而母亲却一步步退回田字格  有时斜靠在田埂上  
期刊
血火大写  钢铁泪目  长眠于此的,是猎猎春风  是一部钢铁浇铸而成的人间史诗  打头的名字叫毛岸英  接下来,是高瑞欣、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  他们是支撑起这三千里美丽江山  的——铮铮铁骨  昭示着和平的神圣与尊严  像長江,像黄河,像长城,像大地  像——巍峨在这里的另一座,莽莽昆仑  在这里我  只想变成一株小草依偎在他们身边  只想成为一滴黄河水润滑他们一直在呐喊的喉咙  只想张开一粒
期刊
红军来过,在一条奔騰的河上  用鲜血强渡,完成了伟大的转折  今天,四座桥,四个不同时代  阶梯呈现。老桥上落满尘灰,偶尔有人在上面摇晃  铁路桥上火车咣当  公路桥上,短距离来往的人,一路吆喝一路逍遥  高速路上,探头的人只记住了一瞬  这不是项羽自刎的乌江  是红军长征的乌江  乌江之上,渡口上的浮雕  1935年强渡的身影  对应着一座电站,我们的光明  刚好来自那里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