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相声:有帅还有爱

来源 :新民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lippers3000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相声界这几年热闹过、吵闹过,甚至胡闹过。可再怎么疯,再怎么热,也难改明日黄花、风光不再的尴尬局面。难得的是,普遍不景气的状态下,一支全由80后组成的年轻阵营——“嘻哈包袱铺”仍然坚挺,哪怕德云社上座率已不满七成,他们的票房还能保持在基本满座的状态。哪怕已经从原来的几十元低票价,到如今最高两百的票价,都不影响观众对他们自始至终的热情。或许,这群热爱曲艺的年轻人未必是说得最好的,但观众的不离不弃,多少给了他们不小的信心。
  他们的带领者还是那个有点神叨叨,有点嬉皮笑的高晓攀。俊朗的外形和潇洒的台风,令大家津津乐道于高晓攀的绰号——“相声界第一帅哥”。不是夸张,更不是讽刺,作为继郭德纲之后相声界的新秀,高晓攀虽然年仅26岁,却已经是“晓攀文化公司”响当当的头号boss。在他的带领下,这支由30多人组成,平均年龄25岁的团队经历过最初仅有两名观众的尴尬境地,也体验过2008年底火爆京城、影响辐射全国的巅峰。时至今日,在北京城观看他们的演出,观众依然需要提前一周订票。从当年鼓楼边上才180座的广茗阁到如今承包5个500座剧场固定演出,一周16场照样客满,来看他们演出的大多是年轻的情侣、夫妻,还有带着“00后”孩子的小家庭……
  “‘嘻哈包袱铺’是国内第一个在5个剧场驻场演出的民营团队”,说起这一点,高晓攀显得特别骄傲。再度与《新民周刊》记者相逢,已从皇城根转移到了大上海,今年3月底,“嘻哈包袱铺”终于来到了上海,要在这座听惯了“清口”的城市里上演京味儿十足的“80后”相声。
  
  说自己
  
  有人说,高晓攀与“嘻哈包袱铺”的故事,给人们上演了一出真实版的《奋斗》。面对传统相声的式微,如何为古老艺术增加生机?“嘻哈包袱铺”的这帮年轻人凭借网络语、流行语、时事新闻乃至微博趣闻在新编相声里巧妙穿插,上演了一出出大众喜闻乐见的作品。别出新裁,笑料不断,或许是对“嘻哈包袱铺”最恰当的描述。经历那些年的蛰伏,这些年的坚忍,“嘻哈包袱铺”成功了。
  高晓攀坦言如今的自己越来越忙,甚至连好好睡个觉都是奢望。的确,除了负责剧团的经营管理,身为掌柜的他还要兼搞创作和表演,有时一天要轮回演好几个场子,更有巡回全国的商业演出以及走进高校的项目。“‘嘻哈包袱铺’火了以后,我也曾拍过电视剧、主持过节目,虽然挣钱很多,但是我发现相声还是应该活在属于它的地方。”经历了很多,高晓攀的这番话相较于几年前他对记者说的“我希望什么都要去试试看”,明显有了很大的变化。因此,不久前当他在舞台上动情地说出:“我宁愿在剧场里哭,也不愿在剧组里笑”的话时,台下年轻的观众都热切地朝他大喊:“高晓攀,留下来,相声需要你!”
  新民周刊:从离开最初的发祥地广茗阁到投身影视界,给你的感触是什么?
  高晓攀:进去了之后,我才知道了什么是“娱乐圈”,以至于现在我都不想把自己放入这个圈子。我了解的“道德”二字,在这个圈子里似乎不存在,“利益”才是王道。我真的不太适合这个圈子,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游戏规则是坏人定的,但却是好人在玩的。我不否认,自己在剧组的日子并不开心,我明白了在一个剧组里的三六九等,我更清楚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大腕,其实就是为了得到“尊重”二字。
  至于离开广茗阁,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当时剧场的负责人提出涨价,我否决了,我觉得那样对观众不公平,对我们也不公平,我不愿意妥协,最终选择了离开广茗阁。其实当时我比任何人都害怕走这一步,真的,因为我知道失去广茗阁的意义,我知道离开它的严重性,那是我们开始的地方,离开意味着重新开始。但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承受着,那个时候就是一道选择题:要么委曲求全,要不就离开。我的性格告诉我要离开,没有剧场我们可以去公园说,去马路上说,但是我们不能失去观众。
  离开了,所有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一些合作多年的演员离开了,甚至很多学员都离开了,理由很简单,因为高薪,因为机遇和所谓的发展吧。可是又有谁能明白一个道理——“先有名后有利”,有名的前提是能耐,不劳而获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当时这些人组建了一个“嘻哈瓦舍”,他们的口号是:“想听高晓攀去嘻哈包袱铺,想听嘻哈包袱铺来嘻哈瓦舍!”
  尽管如此,但也有很多兄弟选择了留下。当时我一个人一个人地游说,一个人一个人地沟通……这是一个艺人和商人的斗争,我当时最坏的打算,就算剩高晓攀一个人,我一个人也要说下去!
  新民周刊:这与前一阵德云社面临的问题很相像。绕了一大圈之后,怎么会再次想到回归广茗阁?
  高晓攀:2010年8月,我们回到了广茗阁,为什么回来,无非利益二字吧!因为“嘻哈包袱铺”有它的价值和票房保证。那一阵,郭德纲老师“纵徒打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太多人打来电话,表示我的机会来了,但我选择沉默,我觉得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我崇拜郭老师,我知道我的崇拜让业内有些人不爽,但我就是这样,我不会去借这个机会炒作自己,也不会像一些人力挺郭老师,让自己上位。
  几个月后,“嘻哈包袱铺”开始步入正轨,走向成熟,我们拥有了5家剧场,也吸取了一些同行曾经的教训。我保证自己每周都会出现在剧场里3到4次,观众买票来看你,一定要拿最好的献给他们,不能忽悠人家。除了北方市场,我们也积极开拓南方市场,扩大自身影响,除了去广州、深圳等地巡演,去年11月我们还去香港演出了,很成功。一个女观众说道,我没有想到能在香港看到相声演出,当时很多人说这是记入历史的,第一家民营的相声团体在香港举办相声专场,“嘻哈包袱铺”做到了。
  如今,经过精心的准备,我们第一次来到上海,3场演出,包括“80后”相声、传统相声和我的个人作品专场,希望带给南方的观众不一样的感受。当然,我知道或许这次尝试并不一定会取得多大的成功,但我愿意这样做。不久之后,我们还将走出国门,去新加坡演出。
  
  说同行
  
  “今天郭德纲,明天高晓攀”,在京城,“嘻哈包袱铺”与德云社是竞争对手。但高晓攀却表示,这些并未影响他与郭德纲的关系。此外,对于周立波的“海派清口”,高晓攀也下过功夫研究,“这种单口形式相声里也有,并没有什么稀奇。受周立波的影响,我也创作了一个单口作品,叫《狂人日记》,表现的是我成名前后的真实经历,标标准准的‘一人转’。” 的确,演员时尚,“嘻哈包袱铺”的相声更时尚。《山了寨了》、《70 80 90》、《超级新白娘子传奇》,光听这些“嘻哈”出品的作品名字,许多“80后”就会觉得分外亲切。对此,高晓攀颇为自豪:“我们所有创新的相声都要讲出一个道理来。我很提倡蔡元培的那句话——‘寓教于乐’。这也是我们和同行最大的不同之处吧。”
  
  新民周刊:有个问题回避不了,你怎么看待郭德纲和德云社?
  高晓攀:可能大家不知道,我高晓攀还曾经在德云社说了一年半的相声,与郭德纲同场演出过。应该说郭老师在艺术和做人各方面都影响了我,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也经常向他询问。在我看来,郭老师受欢迎是应该的,我曾去过他家,看见他家有一面墙上全是书。不可否认,他是个优秀的相声演员,但我没觉得我们抢了他的市场,因为风格不一样,观众群体也不同,德云社的传统段子多,我们新编的多,听他相声的人岁数偏大,我们主要吸引年轻人。如果要说共同点,我想,就是我们俩都有一股拼劲。因为我们都是外地来北京的,没有北京人天生的那种优越感,危机意识都很重,你不好好努力打拼就吃不饱饭。
  新民周刊:郭德纲曾称“小沈阳”与周立波为“俗界弟兄”,而周立波则有著名的“咖啡大蒜”论,似乎更愿意往高雅路线上靠。在你看来,相声艺术该不该有雅俗之分?
  高晓攀:很多人给“小沈阳”贴上“低俗”的标签,我就在想,你一味说他低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捧他、热爱他,还有那么多人被他逗乐?只要他存在,总有道理。我想,艺术没有雅俗之分,只有精彩与不精彩的区别吧。
  新民周刊:对于相声艺术的今天,你有何看法?
  高晓攀:有人说,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听相声的少,说相声的更少,听相声的80后少之又少,说相声的80后,那只能往死里找。回想“嘻哈包袱铺”刚成立那阵子,相声专场20元一张票,相声剧30元一张。虽然很便宜,结果还是没人来看,第一个月特别惨,我只挣了27元。现在日子好过了,我就把这种尴尬编进自己的段子里——“我们说相声的,不管来多少观众,都得演。来200人,演;来3个人,演;来1个呢?那得考虑考虑。比方说他听着听着要去上厕所,我们还接着说吗?”哈哈哈。
  所以我们要努力,我不做谁做?既然“嘻哈包袱铺”已经做出了一番成绩,有了不少年轻的粉丝,我们就要为他们服务,为他们说好相声。
  新民周刊:几年前看你们的演出,年轻人在传统段子方面的驾驭能力还并不理想。这些年下来,随着在创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不免会让一些传统相声的拥趸们担忧,相声艺术的根本会不会迷失在这个泛娱乐化的环境中?“嘻哈包袱铺”会不会背离传统相声艺术的精髓与精神?
  高晓攀:照我的理解,现在相声界的“泛娱乐”就是一味追求搞笑,很多人甚至把灯光、音响、舞美等辅助手段都当作了相声的主体。尽管我们也会娱乐,比如在作品创作中常常运用到漫画式的夸张表演,语言也比较现代,但根本上依然是围绕着基本功——“说”。我想,到了今天,“嘻哈包袱铺”迅速爆笑、爆红、爆火的阶段已经过了,随着这几年“浮躁期”的度过,未来的道路会越走越纯粹,我们绝不能在一开始的表演风格上原地踏步,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在创新的同时更好地回归传统、继承传统。
  从根本上说,我爱相声,这才是我的舞台。郭德纲老师说过,如果不让他说相声,他就一头撞死在天桥门口!这是用生命去捍卫相声。因为他能体会舞台带给自己的幸福和快乐,能感受到舞台的气氛与温度,我想,如果一个人能死在舞台上,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其他文献
如今我们提到好莱坞的超级英雄电影,一定会提到扎克·施奈德。这位执导过《守望者》《超人:钢铁之躯》以及即将上映的《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已经被认为是DC超级英雄电影宇宙最重要的构架者之一。而在未来,DC最重磅的两部大作《正义联盟》,也将由他来执导。  扎克·施奈德1966年出生于威斯康星州格林湾的一个基督教科学派家庭。他的母亲是一名画家和摄影老师。在母亲的鼓励下,施奈德在上高一时学习了绘画并且
三都岛,生我养我的地方,可想而知我的胎教少不了狂风击浪的怒吼,也少不了轻风漾波的浅吟。可以说来自大海的每一种声音,我都能感觉到它的情绪,严厉而又慈悲,让我敬畏而又亲切。大海的语言如海水一样丰富,一滴一字,一波一节,一浪一章,且还有许许多多鱼语虾咏,甚至还有诸多的自然秘语,让我感觉大海深处如盛夏夜晚四下无人的旷野,荧光点点,天籁齐鸣,可我欲辨忘言。然而,生于斯、长于斯的海上人家是这众生中最聪明的一族
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当地时间4月21日,英国温莎,伊丽莎白女王迎来90岁生辰,收到鲜花和卡片祝福。英国伦敦皇家骑马炮兵团的国王仪仗队,在当地海德公园内鸣响41声礼炮,庆祝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大寿。  为此,英国皇家持续向公众开放一些照片,展现英国皇室家族其乐融融的一面。其中一幅照片是于复活节后在白金汉宫的绿色大厅内拍摄的,通过拍摄技巧,展现出了油画般的质地。还有女王与自己的可爱宠物狗们的合照
【摘 要】 生态预算是一种全程治理自然资源环境的工具,由于与此配套的绩效评价体系缺位,严重影响到生态预算实施的效果,主体功能区生态预算绩效评价体系跳出传统行政区,立足于主体功能区,将生态预算绩效评价体系划分为静态绩效评价与动态绩效评价两个基本维度,静态绩效采取实地访谈获取数据评价,主要评价生态预算决策、执行、报告与合作等预算流程;动态绩效采取实证方法评价,结合主体功能设计指标,主要评价生态预算的投
克里米亚“泰甘”和“童话”两家动物园的园长奥列格·祖布科夫向俄新社表示,这两家公园将为中国的动物园饲养老虎和狮子。据俄罗斯卫星网报道,祖布科夫称:“中方有意购买大批的老虎和狮子。双方将签约,出售老虎和狮子。我们在大量进行繁殖。”    “泰甘”野生动物园是不同品种的狮子和许多其他种类动物的最大的繁殖场,主要饲养大型哺乳类猛兽。公园位于克里米亚的别洛戈尔斯克区,在泰甘湖附近“童话”动物园的位置邻近雅
南美洲国家厄瓜多尔4月16日发生最近数十年来最强烈的里氏7.8级地震,多个沿海城镇遭到严重破坏,这场强烈地震截至25日,已有近1.6万余人受伤,死亡人数升至654人。沿海居民因担心海啸而纷纷逃往高地,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靠近震中的马纳比省佩德纳莱斯镇镇长阿尔西瓦表示,镇上有数十座楼房倒塌,并发生掠夺现象。他指出:“我们正在尽力而为,但是我们几乎无能为力……那可不是一间房子倒了,是整个镇。”  这
当地时间4月19日,美国两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之战在纽约州举行,在这场被称为“关键之役”的选战中,共和党竞选人唐纳德·特朗普和民主党竞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分别以较大优势获胜,守住了“家乡州”,离获得党内提名又近了一步。  在许多分析师看来,纽约州的初选是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战役。对特朗普来说,这场初选结束其两连败,重新扩大领先优势;对希拉里来说,遭遇多场连败后,赢得信心之战对获得提名具有决定性意义。  对
一座城市的伟大之处在于能够令行走中的人,感受到特殊的心情变化。无论是温哥华,巴黎,还是马德里,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说出难忘的体会与故事。向往并且逐渐趋于平等。
他叫科比·布莱恩特,你也可以叫他小飞侠、黑曼巴、渣科或者蜗壳,爱好打篮球、早起。在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后,他退役了,但是没有人感觉这家伙离开过赛场。  1978年8月23日,科比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他的名字来自于菜单上的神户牛排,父亲希望他像神户牛排在牛排界的地位一样成为布莱恩特家族的佼佼者。1981年,出生于篮球世家的科比开始接触篮球并深深爱上了这项运动,这一年他三岁。随后科比的父亲乔·布莱
“此次研究还意味着也许可以人工制造任何器官,肾、肝、肺、胰腺等,凡是你想得到的,我们都有信心造出来。”  近日,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心血管修复中心的桃瑞丝泰勒(Doris A.Taylor)教授给全球220万心力衰竭患者带来一丝希望:她和自己的团队在实验室中成功培养出人造老鼠心脏,这一科学突破的论文发表在今年1月的美国《自然-医学》杂志上。  泰勒这样评价这项试验:“取之自然,浑然天成。”她和团队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