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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战马是以冷兵器为主的古代战场中至关重要的战争物资。明朝建立之初，由于统一的需要、国内自然灾害频繁，以致国内马匹供不应求，故明朝将目光转向典型而实质的藩属国——朝鲜。官方和买马匹贸易，始于洪武年间，历经建文时期，盛于永乐朝。38年间，洪武朝马匹贸易数额8040匹，建文朝马匹贸易数量7452匹，永乐朝马匹贸易数量35548匹，双方之间政治市马共计51040匹，这一巨大的数额无不体现了朝鲜王朝作为藩属国恪守任土作贡的义务和本分，更昭显了朝鲜王朝对明朝的事大至诚。明朝与朝鲜王朝之间的政治市马也是两国之间政治关系演变的重要表现之一。
【关键词】明朝初期;朝鲜半岛;政治市马
一、明初与朝鲜半岛政治市马的缘起
朱元璋虽于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正月平定中原，建立明朝，改元洪武，但国内尚未全部平定琼崖。明朝建立伊始，恰逢灾害连年，在中原周围众多军事力量的威胁下，朱元璋便明言：“中国所乏者，马。”[1]（p1988）由此可見，明朝初期面临严重的马危机。
明初面临纷繁四起的军事割据力量的威胁，国内自然灾害频繁，致使农业凋敝进而出现荒地。根据史料记载，在洪武元年（1368年）—永乐元年（1402年）间，水灾共计88次，[2]（P55）旱灾共计32次，[5]（P77）虫灾共计19次，[5]（P93）雹灾共计18次，[5]（P148）地震共计58次，[5]（P101）瘟疫共计2次，[5]（P117）风灾共计16次，[5]（P142）霜灾共计2次，雷击共计3次，[5]（P159）久阴共计1次，[5]（P134）雪灾共计2次，[5]（P164）山崩1次。[5]（P55）频繁的自然灾害致使农业生产愈加艰难。
为解决明朝内部供马不足问题，朱元璋完善马政。据史料记载，朱元璋为弥补马匹不足即“初制，重廄牧。”[3]（P233）洪武五年（1382年）正月，明代的盐法在继承宋元代盐制的基础上，在国家专卖制度的方针之下，组织灶户制度，[4]（P196）实行以盐易马之法。朝廷在四川设置纳溪、白渡二盐马司，以常选官为司令，内使为司丞，但是在初期，全国历经战乱和自然灾害的破坏，所得马匹数量并不多。
国内不能满足于战争、驿递和巩固边防的需要的马匹需求时，朱元璋只能将目光转向国外。
二、明初索马与高丽的以马代贡
明初朱元璋于洪武元年（1368年）派偰斯出使高丽，恰逢此时金之秀从元归来向恭愍王汇报元朝实况。恭愍王出于现实考虑，开始与明朝使者进行交涉，直至洪武三年七月（1370年），恭愍王改用洪武年号以表受明朝招抚，明丽国交正式建立。[5]（P107-108）
洪武六年（1391年）至洪武七年（1392年）朱元璋进一步加强马政建设，增设牧监下辖群马，但养马非一日之功，需一定时间，这对于战事急需马匹的明军无疑望梅止渴，从此时期恭愍王的贡马情况来看可窥探其中一二。
洪武九年（1376年）三月，辛禑王遣金龙赶赴定辽卫，与降明的高家奴打听明廷动向，却得悉明朝对孙内侍被杀等事仍心存芥蒂。高家奴还向金龙透露想缓和与明朝的关系，应当刷还逃民及被金义顺走的马匹。[32]（P44-45）六月，定辽卫指挥佥事高家奴由朱元璋授意致书高丽：“原差蔡大使取的马如达，可作急差人来，解与我国家添力一般......克日大军殄灭纳哈出等后，恁便将无万的马来何用？”[22]（p4062）从高家奴致书中可看出一，索要之前的耽罗马;二，征讨纳哈出。
洪武十六年（1383年），对于辛禑的再度事明，朱元璋提出：“岁贡马一千，明年贡金一百斤银一万两，良马百匹，细布一万匹，岁以为常。”并在十一月朱元璋命中书谕高丽将之前五年未进的岁贡数额一并发来，以彰显高丽的诚意。
洪武十七年（1384年）五月，辛禑遣使入辽东进岁贡，上表称：岁贡之物，亦容小邦不拘定数随力所办以献，并遣司仆正崔涓言：“小国地薄，不产金银，中国之所知也”。[6]（P320）七月，朱元璋下令规定以马代贡的马价“准他每银三百两准马一匹，金五十两准马一匹”如此高的马价表明明朝对马匹的渴求。
洪武十九年（1386年）七月，朱元璋第一次提出要买入马匹，郑梦周归国后表达朱元璋市马意图：恁那里人......如今俺这里也，拿些个布匹、绢子、段子等物，往那耽罗地面买马呵......这话恁每记者，到恁那国王众宰相根前说知一。[24]p394-395
同年，朱元璋诏遣指挥佥事高家奴，以绮布市马于高丽。次年三月，高家奴还，陈高丽表献马直，帝敕如数偿之。[4]（P758）十一月，高丽使者归国时带圣旨：我要和买马五千匹，你回到高丽，先对众宰相说都商量定了之后却对国王说知肯不肯时便动将文书来！我这里运将一万匹段子，四万匹绵布去。宰相的马一匹价钱段子二匹、绵布四匹，官马井百姓的马一匹段子一匹、绵布二匹和买，你休忘了！7
辛禑王以“何敢受值”接受明朝的马价。辛禑王在位期间，共与明朝进行2次马贸易，共计8040匹。
三、明初与朝鲜王朝的政治市马
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二月二十八日，明廷礼部官员发现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与辛禑王约定好的近一万匹马交易的收尾工作，因朝鲜半岛改朝换代而被搁置，对于余下未完成贸易的马匹数量，朱元璋以礼部咨文的形式告于朝鲜王朝，同时派指挥同知王鼐运送马价给朝鲜王朝。李成桂为了积极表现自己的“事大”之诚，获取更大的政治认可，主动接手高丽剩余的马匹贸易工作。李成桂在位之期间还曾主动向明献马5次，共计168匹。
洪武二十八年（1396年），八月广西龙州赵宗寿合奉议、南丹等州地区造反，朱元璋发兵镇压，四年间，每逢明朝国内有马匹需求时，朱元璋必定向朝鲜王朝提出“市马”要求。应朱元璋“和买”马匹之需，李成桂在位期间9次完成马匹交易，交易量共计7000匹，朱元璋以2匹段子、8匹绵布换取一匹马的交易价格进行交易。 建文朝时，朝鲜王朝对明朝的献马活动共3次共计3030匹。由于明朝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靖难之役爆发，建文帝对战马的渴求迫切，遂与朝鲜进行战马贸易。
建文帝遣祝孟献和陆顺至朝鲜半岛洽谈以绢易马相关事务。首先，明使携带御赐予朝鲜的大量物品，意在笼络朝鲜对建文帝的支持。其次，明使说服朝鲜与明朝进行马匹贸易以供战时使用。最后，建文帝提出要先进行10000匹马的交易，在马匹质量方面，要求堪战即可。在马价的制定方面是“照依那里时价，易换将来”。[3]李太宗对此同意，诚尽事大之意。朝鲜王朝于建文三年（1401年）开始分批运马至辽东都司交付，终止于建文四年（1402年）停止易换马匹，至截止时共易换7452匹。
靖难之役结束后，永樂帝即位。即位之初永乐帝便着手于马政的管理。即使永乐帝十分重视马政，但当时全国仅存23700余匹军马，[8]（P314）当永乐五年（1407年）安南有战事、及漠北鞑靼势力虎视中原，频繁南下对明朝北方地区骚扰不断时，永乐决定亲征漠北，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对战马需要十分急迫，故从永乐五年（1407年）开始多次和买朝鲜王朝的马匹。
永乐元年（1403年），永乐帝先将其建文帝时期已经交付的马价应兑换余下的马匹追要。同年，朝鲜遣偰眉寿押着建文朝应交付的2548匹马匹送还给大明。
永乐五年（1407年），由于南下安南;永乐七年（1409年），由于永乐亲征;永乐十九年（1421年）平定山东唐骞飞、二十一年（1423年）北征需要，永乐帝认为朝鲜王朝乃产马之地[24]p398遣使者往朝鲜王朝市马，其市马情况如下表：
四、明初与朝鲜半岛政治市马的影响
明初三朝期间，朝鲜半岛对明朝朝贡的大宗物品以马匹为主，明朝以布匹做为酬值和买马匹，双方基本达到公平交易。
对明朝而言，朝鲜是最为亲近的典型而实质的藩属国，对明朝的臣服是心悦诚服的，这完全符合明朝实行朝贡制度的根本宗旨。在中朝两国以往的经济交往中，官方贸易与民间贸易都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其中中朝之间的官方贸易基本上是一种政治行为，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经济行为，因而不以谋利为根本目的，更多在于追求国家间政治关系的友好稳定，贸易仅是附属品，中朝贸易从根本上说就是朝贡贸易，政治上臣附的意义远远超出经济价值本身。在明朝初期与朝鲜半岛的官方和买战马的贸易中，始终掌握主动权。而朝鲜王朝也为明朝的南征北战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战马，对维护明朝辽东地区疆域统一，恢复辽东地区农业经济有功不可没的积极影响。
对明朝与朝鲜初期的宗藩关系而言，也恰在此时夯实了牢固的基础。明初与朝鲜王朝的封贡关系的确立历经坎坷，朝鲜王朝自李成桂起皆奉行“事大保国”之道，多次遣使请求册封，朱元璋皆拒绝，又历经“表笺风波”及边界之争使明朝与朝鲜王朝朝贡关系蒙上阴影。建文帝继位初期，仍沿袭朱元璋祖训：“高丽限山隔海，任其自为声教”。因靖难之役，出于对朝鲜王朝马匹的需要，对朝鲜王朝实行怀柔政策，也客观促进中朝封贡关系的演变。永乐帝时期继承了朱元璋封贡体制的框架，封贡体制不断完善。在明初中朝朝贡关系的发展过程中，官方和买马匹贸易贯穿明初三朝，以其政治上的利益和目的为主，朝鲜的事大至诚显露无疑。
参考文献：
[1]郑红英.《朝鲜初期与明之贡马贸易及其影响》[J].韩国研究论丛，2016，（01）：168-183.
[2]孙良玉、邱云飞.中国灾害通史（明代卷）[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9.
[3]杨时乔.皇朝马政记[M].台北：正中书局，1981.
[4]韦庆远.明代黄册制度[M].北京：中华书局，1961.
[5]张廷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6]张征信，毛佩琦.洪武御制全书[M].合肥：黄山书社，1995.
[7]陈尚胜.《明朝初期与朝鲜海上交通考》[J].海交史研究，1997，（01）：43-52.
[8]郑红英.朝鲜初期与明朝政治关系演变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
[9][朝]金渭显.高丽史中中韩关系史料汇编[M].台北：台湾食货出版社，1983.
[10]郑麟趾.高丽史[M].东京：国书刊行会株式会社，1977.
（作者单位：延边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关键词】明朝初期;朝鲜半岛;政治市马
一、明初与朝鲜半岛政治市马的缘起
朱元璋虽于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正月平定中原，建立明朝，改元洪武，但国内尚未全部平定琼崖。明朝建立伊始，恰逢灾害连年，在中原周围众多军事力量的威胁下，朱元璋便明言：“中国所乏者，马。”[1]（p1988）由此可見，明朝初期面临严重的马危机。
明初面临纷繁四起的军事割据力量的威胁，国内自然灾害频繁，致使农业凋敝进而出现荒地。根据史料记载，在洪武元年（1368年）—永乐元年（1402年）间，水灾共计88次，[2]（P55）旱灾共计32次，[5]（P77）虫灾共计19次，[5]（P93）雹灾共计18次，[5]（P148）地震共计58次，[5]（P101）瘟疫共计2次，[5]（P117）风灾共计16次，[5]（P142）霜灾共计2次，雷击共计3次，[5]（P159）久阴共计1次，[5]（P134）雪灾共计2次，[5]（P164）山崩1次。[5]（P55）频繁的自然灾害致使农业生产愈加艰难。
为解决明朝内部供马不足问题，朱元璋完善马政。据史料记载，朱元璋为弥补马匹不足即“初制，重廄牧。”[3]（P233）洪武五年（1382年）正月，明代的盐法在继承宋元代盐制的基础上，在国家专卖制度的方针之下，组织灶户制度，[4]（P196）实行以盐易马之法。朝廷在四川设置纳溪、白渡二盐马司，以常选官为司令，内使为司丞，但是在初期，全国历经战乱和自然灾害的破坏，所得马匹数量并不多。
国内不能满足于战争、驿递和巩固边防的需要的马匹需求时，朱元璋只能将目光转向国外。
二、明初索马与高丽的以马代贡
明初朱元璋于洪武元年（1368年）派偰斯出使高丽，恰逢此时金之秀从元归来向恭愍王汇报元朝实况。恭愍王出于现实考虑，开始与明朝使者进行交涉，直至洪武三年七月（1370年），恭愍王改用洪武年号以表受明朝招抚，明丽国交正式建立。[5]（P107-108）
洪武六年（1391年）至洪武七年（1392年）朱元璋进一步加强马政建设，增设牧监下辖群马，但养马非一日之功，需一定时间，这对于战事急需马匹的明军无疑望梅止渴，从此时期恭愍王的贡马情况来看可窥探其中一二。
洪武九年（1376年）三月，辛禑王遣金龙赶赴定辽卫，与降明的高家奴打听明廷动向，却得悉明朝对孙内侍被杀等事仍心存芥蒂。高家奴还向金龙透露想缓和与明朝的关系，应当刷还逃民及被金义顺走的马匹。[32]（P44-45）六月，定辽卫指挥佥事高家奴由朱元璋授意致书高丽：“原差蔡大使取的马如达，可作急差人来，解与我国家添力一般......克日大军殄灭纳哈出等后，恁便将无万的马来何用？”[22]（p4062）从高家奴致书中可看出一，索要之前的耽罗马;二，征讨纳哈出。
洪武十六年（1383年），对于辛禑的再度事明，朱元璋提出：“岁贡马一千，明年贡金一百斤银一万两，良马百匹，细布一万匹，岁以为常。”并在十一月朱元璋命中书谕高丽将之前五年未进的岁贡数额一并发来，以彰显高丽的诚意。
洪武十七年（1384年）五月，辛禑遣使入辽东进岁贡，上表称：岁贡之物，亦容小邦不拘定数随力所办以献，并遣司仆正崔涓言：“小国地薄，不产金银，中国之所知也”。[6]（P320）七月，朱元璋下令规定以马代贡的马价“准他每银三百两准马一匹，金五十两准马一匹”如此高的马价表明明朝对马匹的渴求。
洪武十九年（1386年）七月，朱元璋第一次提出要买入马匹，郑梦周归国后表达朱元璋市马意图：恁那里人......如今俺这里也，拿些个布匹、绢子、段子等物，往那耽罗地面买马呵......这话恁每记者，到恁那国王众宰相根前说知一。[24]p394-395
同年，朱元璋诏遣指挥佥事高家奴，以绮布市马于高丽。次年三月，高家奴还，陈高丽表献马直，帝敕如数偿之。[4]（P758）十一月，高丽使者归国时带圣旨：我要和买马五千匹，你回到高丽，先对众宰相说都商量定了之后却对国王说知肯不肯时便动将文书来！我这里运将一万匹段子，四万匹绵布去。宰相的马一匹价钱段子二匹、绵布四匹，官马井百姓的马一匹段子一匹、绵布二匹和买，你休忘了！7
辛禑王以“何敢受值”接受明朝的马价。辛禑王在位期间，共与明朝进行2次马贸易，共计8040匹。
三、明初与朝鲜王朝的政治市马
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二月二十八日，明廷礼部官员发现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与辛禑王约定好的近一万匹马交易的收尾工作，因朝鲜半岛改朝换代而被搁置，对于余下未完成贸易的马匹数量，朱元璋以礼部咨文的形式告于朝鲜王朝，同时派指挥同知王鼐运送马价给朝鲜王朝。李成桂为了积极表现自己的“事大”之诚，获取更大的政治认可，主动接手高丽剩余的马匹贸易工作。李成桂在位之期间还曾主动向明献马5次，共计168匹。
洪武二十八年（1396年），八月广西龙州赵宗寿合奉议、南丹等州地区造反，朱元璋发兵镇压，四年间，每逢明朝国内有马匹需求时，朱元璋必定向朝鲜王朝提出“市马”要求。应朱元璋“和买”马匹之需，李成桂在位期间9次完成马匹交易，交易量共计7000匹，朱元璋以2匹段子、8匹绵布换取一匹马的交易价格进行交易。 建文朝时，朝鲜王朝对明朝的献马活动共3次共计3030匹。由于明朝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靖难之役爆发，建文帝对战马的渴求迫切，遂与朝鲜进行战马贸易。
建文帝遣祝孟献和陆顺至朝鲜半岛洽谈以绢易马相关事务。首先，明使携带御赐予朝鲜的大量物品，意在笼络朝鲜对建文帝的支持。其次，明使说服朝鲜与明朝进行马匹贸易以供战时使用。最后，建文帝提出要先进行10000匹马的交易，在马匹质量方面，要求堪战即可。在马价的制定方面是“照依那里时价，易换将来”。[3]李太宗对此同意，诚尽事大之意。朝鲜王朝于建文三年（1401年）开始分批运马至辽东都司交付，终止于建文四年（1402年）停止易换马匹，至截止时共易换7452匹。
靖难之役结束后，永樂帝即位。即位之初永乐帝便着手于马政的管理。即使永乐帝十分重视马政，但当时全国仅存23700余匹军马，[8]（P314）当永乐五年（1407年）安南有战事、及漠北鞑靼势力虎视中原，频繁南下对明朝北方地区骚扰不断时，永乐决定亲征漠北，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对战马需要十分急迫，故从永乐五年（1407年）开始多次和买朝鲜王朝的马匹。
永乐元年（1403年），永乐帝先将其建文帝时期已经交付的马价应兑换余下的马匹追要。同年，朝鲜遣偰眉寿押着建文朝应交付的2548匹马匹送还给大明。
永乐五年（1407年），由于南下安南;永乐七年（1409年），由于永乐亲征;永乐十九年（1421年）平定山东唐骞飞、二十一年（1423年）北征需要，永乐帝认为朝鲜王朝乃产马之地[24]p398遣使者往朝鲜王朝市马，其市马情况如下表：
四、明初与朝鲜半岛政治市马的影响
明初三朝期间，朝鲜半岛对明朝朝贡的大宗物品以马匹为主，明朝以布匹做为酬值和买马匹，双方基本达到公平交易。
对明朝而言，朝鲜是最为亲近的典型而实质的藩属国，对明朝的臣服是心悦诚服的，这完全符合明朝实行朝贡制度的根本宗旨。在中朝两国以往的经济交往中，官方贸易与民间贸易都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其中中朝之间的官方贸易基本上是一种政治行为，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经济行为，因而不以谋利为根本目的，更多在于追求国家间政治关系的友好稳定，贸易仅是附属品，中朝贸易从根本上说就是朝贡贸易，政治上臣附的意义远远超出经济价值本身。在明朝初期与朝鲜半岛的官方和买战马的贸易中，始终掌握主动权。而朝鲜王朝也为明朝的南征北战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战马，对维护明朝辽东地区疆域统一，恢复辽东地区农业经济有功不可没的积极影响。
对明朝与朝鲜初期的宗藩关系而言，也恰在此时夯实了牢固的基础。明初与朝鲜王朝的封贡关系的确立历经坎坷，朝鲜王朝自李成桂起皆奉行“事大保国”之道，多次遣使请求册封，朱元璋皆拒绝，又历经“表笺风波”及边界之争使明朝与朝鲜王朝朝贡关系蒙上阴影。建文帝继位初期，仍沿袭朱元璋祖训：“高丽限山隔海，任其自为声教”。因靖难之役，出于对朝鲜王朝马匹的需要，对朝鲜王朝实行怀柔政策，也客观促进中朝封贡关系的演变。永乐帝时期继承了朱元璋封贡体制的框架，封贡体制不断完善。在明初中朝朝贡关系的发展过程中，官方和买马匹贸易贯穿明初三朝，以其政治上的利益和目的为主，朝鲜的事大至诚显露无疑。
参考文献：
[1]郑红英.《朝鲜初期与明之贡马贸易及其影响》[J].韩国研究论丛，2016，（01）：168-183.
[2]孙良玉、邱云飞.中国灾害通史（明代卷）[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9.
[3]杨时乔.皇朝马政记[M].台北：正中书局，1981.
[4]韦庆远.明代黄册制度[M].北京：中华书局，1961.
[5]张廷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6]张征信，毛佩琦.洪武御制全书[M].合肥：黄山书社，1995.
[7]陈尚胜.《明朝初期与朝鲜海上交通考》[J].海交史研究，1997，（01）：43-52.
[8]郑红英.朝鲜初期与明朝政治关系演变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
[9][朝]金渭显.高丽史中中韩关系史料汇编[M].台北：台湾食货出版社，1983.
[10]郑麟趾.高丽史[M].东京：国书刊行会株式会社，1977.
（作者单位：延边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