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林2021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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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冶平约见林中。地点还是他家附近那家香港人开的茶餐厅。  实质性问题谈了两个。一是吴冶平当面退还“抵押协议”,二是吴冶平主动要求辞去德邦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长之职。条件是,林中保证吴冶平的分红和利息总数每月不低于他实际出资额的百分之二。年终,根据公司经营的实际状况,再酌情给一些奖金。如果经营不好拿不出奖金,他也不计较。但吴冶平知道林中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可能承认自己“经营不好”,所以,吴冶平相信年终奖
竹安弟:  我下来① 已经快一月了,职业无着,生活也就不安定,乡下总是闹匪,又不敢去,真闷得难受,何法?由于心情不好,总提不起笔,本来老早就想给你写信了。  你现在还好吧?我愿你健康。  四哥② ,对他不能有任何的幻想了,在他身边的人告诉我,他的确已经死了,而且很惨,“他该会活着吧!”这个唯一的希望也给我毁了,还有什么想的呢?他是完了,“绝望”了,这惨痛的袭击你们是不会领略到的。家里死过很多人,甚
一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正是甜苣儿家极度困难的时期。甜苣儿的父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上地做重营生,所有生活的担子都落在甜苣儿妈身上。  开春四月,生甜苣儿时,甜苣儿妈正在地里挖甜苣菜。这在杨庄也不是什么大事,生了就生了。沟里邻居先是闻到血腥味儿,接着看见甜苣儿妈生了,跑上来,把甜苣儿妈抱了,甜苣儿妈从身上撕了半件旧衣裳,裹了甜苣儿,把甜苣儿放进挖了半筐的甜苣菜里,一起回了家。甜苣儿生下来后,第一
最近,我不可救药地迷上了扬州周边星罗棋布的古镇,沉潜,幽旷,岁月稠,滋味长,魅惑神秘。  古镇的风情、过往,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被有字的志书和无字的志书收藏、封存了的曾经的鲜活,和同样鲜活的当下,酿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莫名其妙地纠缠着我的生活和工作。每次从古镇踏访回来,我都会有很长时间处于发呆状态,不看书,不思考,不高声说话,甚至不参加朋友的聚会。  陈年的风霜,繁复的记忆,遥远的疼痛,从厚积
冬 至  农历乙未羊年,十一月十二,冬至。  早晨,淮河边上起了大雾。  大雾笼罩着北边的平原,而南边的丘陵岗地,还处在曚昽晨曦之中。淮河两岸,静得如同一只张开的大蚌。河流从蚌的中间流过,而蚌却因为这条河流,南北呈现出不同的地貌与物候。南边,是连绵的山地,庄子依着地形,错落有致。北边,平原辽阔,庄子都建在台地之上,因为缺少起伏,所以很多庄子都被掩映在树木与地平线之下。  唯一相同的,就是淮河,就是
锋利的刀  切开苹果 橙子 梨和番茄……  敞开品质 敞开色香味  每一滴汁液  流转风韵 流转封锁后的欣慰  一如疼痛切开日子  或平静的角落  斩削絮语和浑浊  释放花朵  五光十色  责任编辑 赵宏兴
善解人意  端木去理发店做头发,再三跟理发师细细交代:“前面多留点,后面推干净,要做出层次感,最好做出蓬起來的效果……”  理发师看着端木,笑容可掬地说:“放心吧,什么发型能遮大脸,我最清楚!”房租  第一次租房时和房东面谈。  房东说:每个月一千元租金,交一年的话呢就是一万。  请原谅我理工科的头脑,我马上发现了错误。我反问道:一年一万,一个月不应该是八百多吗?  房东听了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羞
一  在康定喝酒,是一件既酣畅又伤身的事。酒上桌,没人设防,自己一杯杯斟满,然后干掉。酒瓶成堆散在脚边时,每个人都在一个虚无的高处,尽情释放自己,直到两眼昏花,舌头僵直,才跌跌撞撞回家,像一头雪豹卧着疗伤,得用整整一两天的时间,才能让肠胃和肝脏回到它们习惯的状态。我常常觉得日常生活平庸的重复比身体不适更可怕,因为几个朋友总在身体缓和时再次邀酒,除非迫不得已的事,没人拒绝。周末,他们打来电话时,我正
当我们成长时,不仅习惯了有地心引力这回事,同时也很快地习惯了世上的一切。我们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似乎失去了对这世界的好奇心。也正因此,我们丧失了某种极为重要的能力。  由于种种理由,大多数人都忙于日常生活的琐事,因此他们对于这世界的好奇心都受到压抑。对于孩子们而言,世上的种种都是新鲜而令人惊异的。对于大人们则不然。大多数成人都把这世界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这正是哲学家们之所以与众不同的地方。哲学
一  为桌子幽愤了好几日,当散发着原木味的橡木桌亮闪闪新崭崭地摆在我面前时,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脱了底掉了漆的旧桌子被两个战士抬出办公室时,我瞥了一眼宋清扬,她嘴不经意间一咧,深深地刺痛了我。我高声叫道,抬回来,我不换了!一直现场指挥的上校管理处处长朝战士一扬下巴,双手叉腰,望着我跟宋清扬笑着说,换了协调,我意见你们两桌并一起,两美女面对面办公,赏心悦目。  我跟宋清扬异口同声道,不!说完,宋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