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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甘。24岁，在一家工厂打工，很想谈恋爱。无奈长相平凡，囊中羞涩，这可是恋爱的两大缺陷。每天下班，挤在小卖部前看电视，眼角一斜，身边一对对情侣压着马路渐走渐远，消失在夜色中，远远的还见到那个男的毛手毛脚的。我心里极不是滋味，痒痒的：“妈的！怎么没有女孩爱我呢，刚才那个瘪三都有人喜欢，而我……”
其实，我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只是每次，老天都开了玩笑。我一个人坐在大排档前，要了盘猪杂，要了瓶啤酒，闷头喝了几杯，点根烟，打了个嗝。一点苦味就随啤酒的泡沫涌上心头了。
穿开裆裤的爱
我小时候长得还不赖，黑黑的，虎头虎脑，特爱打架。优点就是从来不打女孩子。小红比我小一天零一个小时。妈说，小红跟着她奶奶去拾猪草时，我还吃奶。母亲40岁才有我这个儿子，特疼我。我吃奶吃到两岁，有时和别人打了架，回家找妈妈寻奶吃。现在想来真害羞。小红很依赖我，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我扬言她是我的，她也很依顺。小红长大后，上到初中就辍学了。她奶奶卧病在床，她铁了心嫁给了一个卖猪肉的个体户。那时我还读高一，住在学校。我没有回家喝她的喜酒，虽然我和同学们都淡忘了儿时的玩笑，但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我希望小红能幸福，至少嫁一个比卖肉强一点的，但现实的无奈让我觉得有点悲伤。小红做了肉档的老板娘，每天把卖剩的猪骨头拿回娘家熬汤给奶奶喝。这也奇怪，她奶奶也竟慢慢好了。可见，世上很多病源于营养不良。
高三毕业没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我回了家。见到小红，她挺着个大肚子。小红见到我，脸红了，有点尴尬。我也觉得很不自在，毕竟，曾经依顺我的小女人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先开口：“过得好么？”小红脸更红了，这次不是害羞，而是做妈妈的兴奋和幸福让她多了女人的妩媚。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回家看看是吗？一起走吧！”我像个主人招呼自己心爱的小狗一样招呼她。她点了点头，依顺着我，跟在我后面，一声不响地走。我没有回头，听到了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她有点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个依顺的小女人变了，穿开裆裤的我已经远去了，我面临着走向社会，去外面闯荡的挑战，高考落榜的悲痛突然如潮水一样冲击着我，我像个受伤的小孩，想寻找一种保护、爱抚。小红突然说话了：“甘哥，听说你没考上，别放心上。去做事也不错的，你是有能耐的人。”她的话像极了我的母亲！我转过身看着她，看着她越来越丰润的脸庞，高耸的双乳，隆起的肚子。我真想自己变成婴儿，躺在她的子宫里，享受她的呵护。但现实让我得像个男人那样昂起头，跟她说：“快到家了，你保重！”
后来，我跑出去打工，听老乡说：小红抱了个胖小子，特疼，喂奶喂到两岁。我心里面深深祝福她。也明白了，即使小红不嫁给卖肉的个体户，我也不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小红是我吃奶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对母亲依恋和占有的一个转移，是我生命最原始的小情人，是散发着奶香的甜蜜。
夏天的恋人
高一那年，小红结婚，我一个人转到校园角落的一棵白玉兰树下抽闷烟。烟呛得我咳出眼泪。
一块纸巾递到我面前，冷冷的一句话：“不会抽就别学别人抽。”
我抬起头，看见了她——邻班的学习尖子。
她的成绩在年级是数一数二的。朗诵特别好，在全校朗诵比赛拿过第一名，人又长得漂亮。我虽是吊儿郎当有点坏的学生，但对如此优秀美丽的女生还是很钦佩的。何况，我也很喜欢文学。听说，她有点孤傲，这是可以理解的，有能耐的人很容易孤芳自赏。换上我也会这样的。平时，只远远见过她我行我素的背影，没和她打过照面。今天，我才看清楚她。夏天苍郁的树阴显得她很白皙，甚至是苍白。凉风中她清瘦，单薄，白色的校服衬衣下隐隐可见她少女刚刚发育的身材，像一株刚成长的小树，柔嫩中显出令人注目的力量。我的心怦的一声，开了！烟掉在地上。
半天，我才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抽。”
她抬起下巴傲慢地说：“失恋了？犯得着么？”
我心里一惊！这是一个好学生说的话？我觉得有点意思了。直说：“我的穿开裆裤的情人和别人结婚了，有点闷。”
她见我如此老实，傲慢减轻了点：“猴年马月的事了，不要记在心上。”
虽然，她的态度傲慢，但我心里还是感激她。我心里突然出现了个坏主意，坏坏地望着她：“有个方法倒是可以让我忘掉不愉快的事。只是怕……”
“怕什么？”她的好胜心被我激起。
“怕你害怕了”我心里偷偷笑了，觉得自己很坏。
“你失恋了，关我什么事。”她不屑一顾。
“你做我的女朋友，敢不？”我扬眉看着她，向这个聪慧好胜又孤傲的女生挑战。
她的脸红了，贝壳一样的小白牙咬着嘴唇，不吱声。显然，她心里在激烈地斗争。
我捡起地上的烟头，放在嘴里吸，冷冷地看她。我的心突然有点痛，我在故意伤害这个倔强的女孩。我这么个小混混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孩？我扔掉烟头，用脚狠狠地踩灭。就像消灭自己一个肮脏的念头。
“算了，我是开玩笑的。快回去吧。上课了。”我的声音出奇地温和，我在安慰她。
“怎么？主意是你提出的，现在像一只吓破了胆的小老鼠那样退缩了？”她的神气又回来了，依然是那个聪慧孤傲的她。她说“小老鼠”这个词时，声音特好听。我的心被一种东西击中，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女孩。我大着胆子，捉住她的手。
“在你的手心里，我甘愿做一只小老鼠。”
“恶心！”她的手没有从我的手中抽出，用脚踢我。
我没有躲闪，任她踢。很痛！
“为什么不闪？”她停下来，问我，很温柔。
一个柔弱刚烈的女子的温情原来是如此令人动情，我发现短短的一个小时内，我就爱她越来越深了。我对她说：“你很美！”
她叹了口气！她为谁叹气？我心有点痛。多呆一秒钟，我会彻底地投降。为了还保存一点男子汉的尊严，我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回去上课吧，放学后，我在清心冰室等你。”
放学后，她没有来。我等到天黑，再翻墙回学校上晚自习。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不知道，有哪个人会在一天内失恋两次。
天快亮时，我才睡着。竟然没有梦见她。
一个星期后，我在学校后面的小巷碰到她。阳光很刺眼，我的眼很痛，眯着。“晚自习下课后，在我们见面的那棵白玉兰树下等我。”她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突然有点恨她的冷傲。
那个晚上，夜空如深蓝色的大海，星星如浪花，夜虫在沉吟。校园角落的白玉兰树下。她对我说了她的故事：
她爸爸是一个工程师，在美国读博士。妈妈认识了新的朋友，和爸爸离婚了，准备过新的生活。她要到美国跟随父亲。
我拉住她的手静静地听着，原来她的忧伤是因为自己不公平的待遇。虽然是夏天，她的手很冰凉，我哈出热气温暖着她。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可以逃课，可以打架，可以打球出一身臭汗……”她不说话了，眼睛望着遥远的星空。或许，她在想美国的星空是否如此的美丽。
我说：“听说过顾城《远和近》那首诗吗？”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我和她遥望着星空轻轻地吟诵完这首诗。她泪如雨下，说：“认识你太晚了。”
“你什么时候走？”
“星期五。”
“今天星期几？”
“二。”
“还有三天。”
“两天而已，今天快结束了。”
“明天起，你跟着我，体验一下自由的快乐吧！”我建议她。
“好！这是我出国前的惟一心愿。”
“我也有个心愿。”我望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睛。
“是什么呢？”她也望着我。
我低头吻她！她没有挣扎。我含着她柔软的双唇和她如小鱼一样灵活的舌头缠绵嬉戏，我听到了我和她的心怦怦的跳动。我抱着她，很紧，很紧。
我知道，我抱得再紧，她还是会离开我。毕竟，我和她的初吻，也是最后一吻！泪流在心里！
接下来的两天，我带着她逃课、打游戏机、打桌球、上网、教她溜冰……我们疯了一样享受着快乐，只字不提出国。
星期五早上睁开眼，她已经在飞向美国的飞机上。
我做了一场梦，睡在夏天，醒来是秋天。
她叫小夏。
丰满的情人
高考落榜，不想年迈的父母再为我操劳，就跑出来打工。
通过表姐介绍，我进了一家服装厂，每天站在一张高台前，拿着吊起的冒着腾腾热气的熨斗重重地压在摊开的衣服上。我被蒸气熏得快窒息，汗流浃背，手酸得快要断掉，到最后，手仿佛不是自己的。
下班后，拿着饭盒在饭堂打了饭，看着那几块红得发黑的猪血和几根发黄的菜叶。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坐在厂门口的草坪，看着天空。几只大雁飞过去了。我想念小夏，美国的天空是否也有大雁？
自从那次离别，与小夏没有了联系。我知道我们已经走在不同的轨道上，而且这两条轨道是平行线，永远没有交叉点！
我舀了一勺白饭放在嘴里嚼着，味同嚼蜡。不远处一个女孩正吃得津津有味，仔细一看，饭菜跟我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佳肴。我不由佩服她。心里想，娶这样的老婆，容易养！再看，不得了，丰满型！
我暗骂自己喜新厌旧，但眼前这个女子有血有肉的，让人踏实，确实想和她过日子。小夏是梦中的情人，遥不可及，只能放在心底里珍藏。我不由这么沉思了。
可谓秀色可餐！我边吃白饭，边欣赏。竟然很快把饭吃完了。
我擦擦嘴，拍拍屁股上的草末，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地从她身边走过。
她警觉地瞪了我一眼，拿着饭盒小跑着回宿舍。两只奶子像乱跳的兔子。我的血气一下子冲上脑门，裤子紧绷起来。我咬咬牙，到水龙头前喝了几口凉水：“小姑奶奶，害苦我了。”
日子，过得无惊无险。我每天都去那块草坪吃饭，但再没见过那个丰满可爱的女孩。我白天想念着小夏，晚上梦见的却是她。
转眼到了冬天。那天特别冷，和几个哥们到一家川菜馆打火锅。我们边吃边灌酒，很快就热呼呼的。
“拿酒来！拿酒来！快！”一个哥们吆喝着服务员。
“来了，来了。”一个服务员跑着过来了。
“怎么这么大的馆子就你一个服务员？”我有点奇怪。
“没什么。她们忙。”服务员欲言又止。
我更奇怪，环视四周，发现东角的一个包房传来嘈杂声。隐隐有人哭。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惟一可取的也许是爱打抱不平。我放10元钱在服务员的托盘。说：“这里就我们几个哥们，你放心说。”
服务员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拿了那张纸币：“我一个同事为客人倒水时不小心弄湿了他的西装，客人说那是名牌，要我的同事赔1000块呢，我同事刚来这里上班不久，听说父亲重病，哪有钱啊！在里头哭着哀求呢，看着就可怜。我们几个劝的都被骂了。还说要打呢。怕人！不敢惹啊。”
“岂有此理！”我紧握拳头。
“甘哥，别冲动，咱们喝酒，这年头这种事多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哥们劝我。
“我阿甘碰上了就得管！”我乘着酒劲一头撞进了东边的包房：地上洒满了水，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跪在地上哭泣，全身发抖，不知道害怕还是冷。
“没钱就去卖身嘛，身材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要不就卖给我，陪我一个晚上，今天的事就算了，嘿嘿……”一个中年男人猥琐地笑着，那如刀子般的目光仿佛把女子的衣服扒光，任意蹂躏。我的血直往上冲，我握紧拳，让自己平静点。
“老兄，有事好商量，何必大动肝火！”我声音透出一股威力。
“不关你事，别掺只脚赶这淌浑水。”中年男人身边一个年轻男子凶巴巴地说。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爷们？”我一点不退让。
“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子不耐烦了。
“小姐你起来，别跪。跪了会使他折寿的。”我拉起那个女服务员。
她哭泣着抬起头：是她！我天天见不着天天惦念着的女孩。怪不得吃饭时再也见不到她了，原来转工到这里了。“别怕，今天我铁了心救你了！”我心里默默地说。
我掏出200块，放在桌面。
空气突然僵了，充满杀气。
我拿起一个啤酒瓶用力敲碎，拿着一截玻璃利片，狠狠地对中年男子说：“看你那身衣服，就值这个价。想要玩女人，找小姐去。这个是我的女人。谁不服气，我叫他白的进红的出！大不了赔上我这条命。”
中年男子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想冲上来，被中年男子阻止了。
“好！是条汉子！敢问姓名？”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
“阿甘！”
我拉住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招呼着哥们扬长而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威风到了极点。
“我现在是没法回去工作了，这套制服的200块钱压金也泡汤了。”她哭丧着脸。
“别想太多，听说你父亲病了，要不要紧？缺钱的话我先借给你。”我安慰她。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望着我，脸如雨打梨花。
“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娶你做老婆。”我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们见过面么？”她又羞又心急知道原因。
我就将事情的一五一十告诉她。她相信了我。说她在家连饭都吃不饱，现在有微薄的收入，有饭吃，已经很幸福了。她出来打工只想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劳动赚点血汗钱回家给父亲养病供弟弟读书。但老天不给条活路她走。
“你为什么转工了？”
“家里急钱用，在饭馆做，虽然有时客人会刁难，但钱多一点，就来了，我不该贪心的。”她懊悔地说。
“你不是贪心，是个好姑娘。”我伸出手擦去她的泪。我想对她说，你是丰满肥美的羔羊，哪只狼见到你不想咬一口呢？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哥们打来的。
“甘，别回厂了，今天你得罪的那个人来厂找你了。听说他就是‘霸龙’。你今晚开个房在外头过夜，衣服和钱我明天给你送去，去别处混吧。唉！叫你别惹事的……还有，那个小妞，你帮人帮到底，带她走吧，她比你还危险。”
没想到我阿甘出名了。连“霸龙”这个川帮二头目也敢惹，不错！
我和她说明了情况，当晚我们住进旅馆。为了省钱，我们住进一个房。
我虽然有点坏，但20岁了，还没碰过女人，面对如此丰满的她，我忍耐不住。
她没有反抗，可能感激我，也可能觉得我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一辈子。
我解开她的衣服，两个雪白丰满的乳房跳进我的眼里，她像一个饱熟到滴水的果子，引诱着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第二天，我带她跑到另一个小城。在一个老乡的帮助下我们在一家玩具厂安顿下来。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幸福甜蜜。她的丰满常常让我控制不住爱她。
但她父亲病危的电话让她急急忙忙地回乡下了。接着传来她父亲去世的消息，接着传来她要结婚的消息。我如雷轰顶！
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我。说她的心也很苦，但唯有嫁给这个做生意的男人，她那些年幼的弟妹才能安顿，才能有饭吃，才能有书读。
“甘哥，原谅我吧，我很辛苦，我撑不下去了，父亲去了，整个家都塌下了，每天看着家徒四壁和年幼的弟妹，我的心比黄连还苦！我多么想和你一起生活。真的，认识你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和你相爱的日子，是我一辈子最幸福最珍贵最刻骨铭心的时光。但是，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又不够养家糊口。我也想过我们一起努力，渡过难关，但这样只能拖累了你，毁了你。所以，我只好选择嫁给他。甘哥！我爱你，希望你也记得我，但我又希望你忘了我。是我对不起你。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祝福你，甘哥！我……写不下去了。请让我最后一次亲你！——爱你的萍。”
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让我遇见一个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孩，又从我的身边掠走她？
阿甘
我不恨阿萍，她是没有了办法。我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赚钱帮助她。怕自己睹物思人，我辗转去了另一个城市。四年来，我做过搬运工，做过保安，做过推销员，做过流水线工人……我拼命地工作，仿佛以此惩罚自己。跟过去不同的是，我不再混日子，去培训班学电脑，有空去泡书店，有灵感就涂涂写写。竟也发表了几篇文章和几首小诗。有老板因此看中了我阿甘，派我做仓库管理员。专门记录来料和成品的出入情况并将数据输入电脑。收入也多了，每月除了吃用，可以攒下1000多块钱。这也让不少势利的女人凑过来想和我好。但这些媚俗之辈怎么会让我看上？
我闷头喝酒，夹一块猪杂，放在嘴里嚼着，突然闻到一股猪的骚味。我赶紧吐出来，骂道：“妈的！连吃块猪杂都不得安生。老板！换过一盘猪头肉来。”
“甘哥，什么事这么生气呢？来盘海鲜更不错呢。”阿强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这个家伙好赌，身上常一分钱也没有。
“得了，吃多了怕撑死你！”我笑着捶他一拳。
“这顿你要请我，你这小子不够朋友，这么大的事瞒着哥们了。”阿强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样东西，“你有亲戚在美国，这事你还想瞒，铁证如山！”
一封信！来自美国的。
小夏！我脑子里出现她美丽孤傲的身影。赶忙拆开看。小夏说她已经完成大学学业，刚考取了研究生，鼓励我去读大学。并约我，三年后在母校的那棵白玉兰树下见。
原来爱情就是历尽曲折颠簸后回到起点的航船，是在你幸福时给你打击，在你绝望时给你惊喜的玩笑。
“我的爱情，平凡又真实。我的生命中有过童年时的‘小红’，有过花季雨季中的‘小夏’，有过骚动时期的‘萍’……好好去体味，好好去爱吧。只要真心，上天不会戏弄我们。——阿甘”
阿甘在一篇文章中对读者如此说。
责 编：谢荔翔
题 图：苏于航
其实，我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只是每次，老天都开了玩笑。我一个人坐在大排档前，要了盘猪杂，要了瓶啤酒，闷头喝了几杯，点根烟，打了个嗝。一点苦味就随啤酒的泡沫涌上心头了。
穿开裆裤的爱
我小时候长得还不赖，黑黑的，虎头虎脑，特爱打架。优点就是从来不打女孩子。小红比我小一天零一个小时。妈说，小红跟着她奶奶去拾猪草时，我还吃奶。母亲40岁才有我这个儿子，特疼我。我吃奶吃到两岁，有时和别人打了架，回家找妈妈寻奶吃。现在想来真害羞。小红很依赖我，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我扬言她是我的，她也很依顺。小红长大后，上到初中就辍学了。她奶奶卧病在床，她铁了心嫁给了一个卖猪肉的个体户。那时我还读高一，住在学校。我没有回家喝她的喜酒，虽然我和同学们都淡忘了儿时的玩笑，但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我希望小红能幸福，至少嫁一个比卖肉强一点的，但现实的无奈让我觉得有点悲伤。小红做了肉档的老板娘，每天把卖剩的猪骨头拿回娘家熬汤给奶奶喝。这也奇怪，她奶奶也竟慢慢好了。可见，世上很多病源于营养不良。
高三毕业没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我回了家。见到小红，她挺着个大肚子。小红见到我，脸红了，有点尴尬。我也觉得很不自在，毕竟，曾经依顺我的小女人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先开口：“过得好么？”小红脸更红了，这次不是害羞，而是做妈妈的兴奋和幸福让她多了女人的妩媚。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回家看看是吗？一起走吧！”我像个主人招呼自己心爱的小狗一样招呼她。她点了点头，依顺着我，跟在我后面，一声不响地走。我没有回头，听到了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她有点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个依顺的小女人变了，穿开裆裤的我已经远去了，我面临着走向社会，去外面闯荡的挑战，高考落榜的悲痛突然如潮水一样冲击着我，我像个受伤的小孩，想寻找一种保护、爱抚。小红突然说话了：“甘哥，听说你没考上，别放心上。去做事也不错的，你是有能耐的人。”她的话像极了我的母亲！我转过身看着她，看着她越来越丰润的脸庞，高耸的双乳，隆起的肚子。我真想自己变成婴儿，躺在她的子宫里，享受她的呵护。但现实让我得像个男人那样昂起头，跟她说：“快到家了，你保重！”
后来，我跑出去打工，听老乡说：小红抱了个胖小子，特疼，喂奶喂到两岁。我心里面深深祝福她。也明白了，即使小红不嫁给卖肉的个体户，我也不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小红是我吃奶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对母亲依恋和占有的一个转移，是我生命最原始的小情人，是散发着奶香的甜蜜。
夏天的恋人
高一那年，小红结婚，我一个人转到校园角落的一棵白玉兰树下抽闷烟。烟呛得我咳出眼泪。
一块纸巾递到我面前，冷冷的一句话：“不会抽就别学别人抽。”
我抬起头，看见了她——邻班的学习尖子。
她的成绩在年级是数一数二的。朗诵特别好，在全校朗诵比赛拿过第一名，人又长得漂亮。我虽是吊儿郎当有点坏的学生，但对如此优秀美丽的女生还是很钦佩的。何况，我也很喜欢文学。听说，她有点孤傲，这是可以理解的，有能耐的人很容易孤芳自赏。换上我也会这样的。平时，只远远见过她我行我素的背影，没和她打过照面。今天，我才看清楚她。夏天苍郁的树阴显得她很白皙，甚至是苍白。凉风中她清瘦，单薄，白色的校服衬衣下隐隐可见她少女刚刚发育的身材，像一株刚成长的小树，柔嫩中显出令人注目的力量。我的心怦的一声，开了！烟掉在地上。
半天，我才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抽。”
她抬起下巴傲慢地说：“失恋了？犯得着么？”
我心里一惊！这是一个好学生说的话？我觉得有点意思了。直说：“我的穿开裆裤的情人和别人结婚了，有点闷。”
她见我如此老实，傲慢减轻了点：“猴年马月的事了，不要记在心上。”
虽然，她的态度傲慢，但我心里还是感激她。我心里突然出现了个坏主意，坏坏地望着她：“有个方法倒是可以让我忘掉不愉快的事。只是怕……”
“怕什么？”她的好胜心被我激起。
“怕你害怕了”我心里偷偷笑了，觉得自己很坏。
“你失恋了，关我什么事。”她不屑一顾。
“你做我的女朋友，敢不？”我扬眉看着她，向这个聪慧好胜又孤傲的女生挑战。
她的脸红了，贝壳一样的小白牙咬着嘴唇，不吱声。显然，她心里在激烈地斗争。
我捡起地上的烟头，放在嘴里吸，冷冷地看她。我的心突然有点痛，我在故意伤害这个倔强的女孩。我这么个小混混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孩？我扔掉烟头，用脚狠狠地踩灭。就像消灭自己一个肮脏的念头。
“算了，我是开玩笑的。快回去吧。上课了。”我的声音出奇地温和，我在安慰她。
“怎么？主意是你提出的，现在像一只吓破了胆的小老鼠那样退缩了？”她的神气又回来了，依然是那个聪慧孤傲的她。她说“小老鼠”这个词时，声音特好听。我的心被一种东西击中，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女孩。我大着胆子，捉住她的手。
“在你的手心里，我甘愿做一只小老鼠。”
“恶心！”她的手没有从我的手中抽出，用脚踢我。
我没有躲闪，任她踢。很痛！
“为什么不闪？”她停下来，问我，很温柔。
一个柔弱刚烈的女子的温情原来是如此令人动情，我发现短短的一个小时内，我就爱她越来越深了。我对她说：“你很美！”
她叹了口气！她为谁叹气？我心有点痛。多呆一秒钟，我会彻底地投降。为了还保存一点男子汉的尊严，我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回去上课吧，放学后，我在清心冰室等你。”
放学后，她没有来。我等到天黑，再翻墙回学校上晚自习。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不知道，有哪个人会在一天内失恋两次。
天快亮时，我才睡着。竟然没有梦见她。
一个星期后，我在学校后面的小巷碰到她。阳光很刺眼，我的眼很痛，眯着。“晚自习下课后，在我们见面的那棵白玉兰树下等我。”她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突然有点恨她的冷傲。
那个晚上，夜空如深蓝色的大海，星星如浪花，夜虫在沉吟。校园角落的白玉兰树下。她对我说了她的故事：
她爸爸是一个工程师，在美国读博士。妈妈认识了新的朋友，和爸爸离婚了，准备过新的生活。她要到美国跟随父亲。
我拉住她的手静静地听着，原来她的忧伤是因为自己不公平的待遇。虽然是夏天，她的手很冰凉，我哈出热气温暖着她。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可以逃课，可以打架，可以打球出一身臭汗……”她不说话了，眼睛望着遥远的星空。或许，她在想美国的星空是否如此的美丽。
我说：“听说过顾城《远和近》那首诗吗？”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我和她遥望着星空轻轻地吟诵完这首诗。她泪如雨下，说：“认识你太晚了。”
“你什么时候走？”
“星期五。”
“今天星期几？”
“二。”
“还有三天。”
“两天而已，今天快结束了。”
“明天起，你跟着我，体验一下自由的快乐吧！”我建议她。
“好！这是我出国前的惟一心愿。”
“我也有个心愿。”我望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睛。
“是什么呢？”她也望着我。
我低头吻她！她没有挣扎。我含着她柔软的双唇和她如小鱼一样灵活的舌头缠绵嬉戏，我听到了我和她的心怦怦的跳动。我抱着她，很紧，很紧。
我知道，我抱得再紧，她还是会离开我。毕竟，我和她的初吻，也是最后一吻！泪流在心里！
接下来的两天，我带着她逃课、打游戏机、打桌球、上网、教她溜冰……我们疯了一样享受着快乐，只字不提出国。
星期五早上睁开眼，她已经在飞向美国的飞机上。
我做了一场梦，睡在夏天，醒来是秋天。
她叫小夏。
丰满的情人
高考落榜，不想年迈的父母再为我操劳，就跑出来打工。
通过表姐介绍，我进了一家服装厂，每天站在一张高台前，拿着吊起的冒着腾腾热气的熨斗重重地压在摊开的衣服上。我被蒸气熏得快窒息，汗流浃背，手酸得快要断掉，到最后，手仿佛不是自己的。
下班后，拿着饭盒在饭堂打了饭，看着那几块红得发黑的猪血和几根发黄的菜叶。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坐在厂门口的草坪，看着天空。几只大雁飞过去了。我想念小夏，美国的天空是否也有大雁？
自从那次离别，与小夏没有了联系。我知道我们已经走在不同的轨道上，而且这两条轨道是平行线，永远没有交叉点！
我舀了一勺白饭放在嘴里嚼着，味同嚼蜡。不远处一个女孩正吃得津津有味，仔细一看，饭菜跟我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佳肴。我不由佩服她。心里想，娶这样的老婆，容易养！再看，不得了，丰满型！
我暗骂自己喜新厌旧，但眼前这个女子有血有肉的，让人踏实，确实想和她过日子。小夏是梦中的情人，遥不可及，只能放在心底里珍藏。我不由这么沉思了。
可谓秀色可餐！我边吃白饭，边欣赏。竟然很快把饭吃完了。
我擦擦嘴，拍拍屁股上的草末，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地从她身边走过。
她警觉地瞪了我一眼，拿着饭盒小跑着回宿舍。两只奶子像乱跳的兔子。我的血气一下子冲上脑门，裤子紧绷起来。我咬咬牙，到水龙头前喝了几口凉水：“小姑奶奶，害苦我了。”
日子，过得无惊无险。我每天都去那块草坪吃饭，但再没见过那个丰满可爱的女孩。我白天想念着小夏，晚上梦见的却是她。
转眼到了冬天。那天特别冷，和几个哥们到一家川菜馆打火锅。我们边吃边灌酒，很快就热呼呼的。
“拿酒来！拿酒来！快！”一个哥们吆喝着服务员。
“来了，来了。”一个服务员跑着过来了。
“怎么这么大的馆子就你一个服务员？”我有点奇怪。
“没什么。她们忙。”服务员欲言又止。
我更奇怪，环视四周，发现东角的一个包房传来嘈杂声。隐隐有人哭。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惟一可取的也许是爱打抱不平。我放10元钱在服务员的托盘。说：“这里就我们几个哥们，你放心说。”
服务员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拿了那张纸币：“我一个同事为客人倒水时不小心弄湿了他的西装，客人说那是名牌，要我的同事赔1000块呢，我同事刚来这里上班不久，听说父亲重病，哪有钱啊！在里头哭着哀求呢，看着就可怜。我们几个劝的都被骂了。还说要打呢。怕人！不敢惹啊。”
“岂有此理！”我紧握拳头。
“甘哥，别冲动，咱们喝酒，这年头这种事多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哥们劝我。
“我阿甘碰上了就得管！”我乘着酒劲一头撞进了东边的包房：地上洒满了水，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跪在地上哭泣，全身发抖，不知道害怕还是冷。
“没钱就去卖身嘛，身材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要不就卖给我，陪我一个晚上，今天的事就算了，嘿嘿……”一个中年男人猥琐地笑着，那如刀子般的目光仿佛把女子的衣服扒光，任意蹂躏。我的血直往上冲，我握紧拳，让自己平静点。
“老兄，有事好商量，何必大动肝火！”我声音透出一股威力。
“不关你事，别掺只脚赶这淌浑水。”中年男人身边一个年轻男子凶巴巴地说。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爷们？”我一点不退让。
“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子不耐烦了。
“小姐你起来，别跪。跪了会使他折寿的。”我拉起那个女服务员。
她哭泣着抬起头：是她！我天天见不着天天惦念着的女孩。怪不得吃饭时再也见不到她了，原来转工到这里了。“别怕，今天我铁了心救你了！”我心里默默地说。
我掏出200块，放在桌面。
空气突然僵了，充满杀气。
我拿起一个啤酒瓶用力敲碎，拿着一截玻璃利片，狠狠地对中年男子说：“看你那身衣服，就值这个价。想要玩女人，找小姐去。这个是我的女人。谁不服气，我叫他白的进红的出！大不了赔上我这条命。”
中年男子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想冲上来，被中年男子阻止了。
“好！是条汉子！敢问姓名？”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
“阿甘！”
我拉住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招呼着哥们扬长而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威风到了极点。
“我现在是没法回去工作了，这套制服的200块钱压金也泡汤了。”她哭丧着脸。
“别想太多，听说你父亲病了，要不要紧？缺钱的话我先借给你。”我安慰她。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望着我，脸如雨打梨花。
“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娶你做老婆。”我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们见过面么？”她又羞又心急知道原因。
我就将事情的一五一十告诉她。她相信了我。说她在家连饭都吃不饱，现在有微薄的收入，有饭吃，已经很幸福了。她出来打工只想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劳动赚点血汗钱回家给父亲养病供弟弟读书。但老天不给条活路她走。
“你为什么转工了？”
“家里急钱用，在饭馆做，虽然有时客人会刁难，但钱多一点，就来了，我不该贪心的。”她懊悔地说。
“你不是贪心，是个好姑娘。”我伸出手擦去她的泪。我想对她说，你是丰满肥美的羔羊，哪只狼见到你不想咬一口呢？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哥们打来的。
“甘，别回厂了，今天你得罪的那个人来厂找你了。听说他就是‘霸龙’。你今晚开个房在外头过夜，衣服和钱我明天给你送去，去别处混吧。唉！叫你别惹事的……还有，那个小妞，你帮人帮到底，带她走吧，她比你还危险。”
没想到我阿甘出名了。连“霸龙”这个川帮二头目也敢惹，不错！
我和她说明了情况，当晚我们住进旅馆。为了省钱，我们住进一个房。
我虽然有点坏，但20岁了，还没碰过女人，面对如此丰满的她，我忍耐不住。
她没有反抗，可能感激我，也可能觉得我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一辈子。
我解开她的衣服，两个雪白丰满的乳房跳进我的眼里，她像一个饱熟到滴水的果子，引诱着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第二天，我带她跑到另一个小城。在一个老乡的帮助下我们在一家玩具厂安顿下来。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幸福甜蜜。她的丰满常常让我控制不住爱她。
但她父亲病危的电话让她急急忙忙地回乡下了。接着传来她父亲去世的消息，接着传来她要结婚的消息。我如雷轰顶！
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我。说她的心也很苦，但唯有嫁给这个做生意的男人，她那些年幼的弟妹才能安顿，才能有饭吃，才能有书读。
“甘哥，原谅我吧，我很辛苦，我撑不下去了，父亲去了，整个家都塌下了，每天看着家徒四壁和年幼的弟妹，我的心比黄连还苦！我多么想和你一起生活。真的，认识你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和你相爱的日子，是我一辈子最幸福最珍贵最刻骨铭心的时光。但是，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又不够养家糊口。我也想过我们一起努力，渡过难关，但这样只能拖累了你，毁了你。所以，我只好选择嫁给他。甘哥！我爱你，希望你也记得我，但我又希望你忘了我。是我对不起你。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祝福你，甘哥！我……写不下去了。请让我最后一次亲你！——爱你的萍。”
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让我遇见一个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孩，又从我的身边掠走她？
阿甘
我不恨阿萍，她是没有了办法。我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赚钱帮助她。怕自己睹物思人，我辗转去了另一个城市。四年来，我做过搬运工，做过保安，做过推销员，做过流水线工人……我拼命地工作，仿佛以此惩罚自己。跟过去不同的是，我不再混日子，去培训班学电脑，有空去泡书店，有灵感就涂涂写写。竟也发表了几篇文章和几首小诗。有老板因此看中了我阿甘，派我做仓库管理员。专门记录来料和成品的出入情况并将数据输入电脑。收入也多了，每月除了吃用，可以攒下1000多块钱。这也让不少势利的女人凑过来想和我好。但这些媚俗之辈怎么会让我看上？
我闷头喝酒，夹一块猪杂，放在嘴里嚼着，突然闻到一股猪的骚味。我赶紧吐出来，骂道：“妈的！连吃块猪杂都不得安生。老板！换过一盘猪头肉来。”
“甘哥，什么事这么生气呢？来盘海鲜更不错呢。”阿强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这个家伙好赌，身上常一分钱也没有。
“得了，吃多了怕撑死你！”我笑着捶他一拳。
“这顿你要请我，你这小子不够朋友，这么大的事瞒着哥们了。”阿强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样东西，“你有亲戚在美国，这事你还想瞒，铁证如山！”
一封信！来自美国的。
小夏！我脑子里出现她美丽孤傲的身影。赶忙拆开看。小夏说她已经完成大学学业，刚考取了研究生，鼓励我去读大学。并约我，三年后在母校的那棵白玉兰树下见。
原来爱情就是历尽曲折颠簸后回到起点的航船，是在你幸福时给你打击，在你绝望时给你惊喜的玩笑。
“我的爱情，平凡又真实。我的生命中有过童年时的‘小红’，有过花季雨季中的‘小夏’，有过骚动时期的‘萍’……好好去体味，好好去爱吧。只要真心，上天不会戏弄我们。——阿甘”
阿甘在一篇文章中对读者如此说。
责 编：谢荔翔
题 图：苏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