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有拥抱梦想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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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公公两年前因病去世,婆婆就一直深居简出,帮我们照料孩子,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饭……我和扬子上班忙,接受婆婆照料似乎也顺理成章。每逢“五一”或是“十一”公休小长假,我和扬子还会把调皮的儿子完全推给婆婆,去各地旅旅游、散散心。一切以我们为出发点,深明大义的婆婆对此从无怨言。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3周岁了,我和扬子商量着把他送进了附近一所寄宿制部队幼儿园。这样婆婆也好松口气,享享清福。可是能干的婆婆每天早早把家务做完,竟落寞到不知到哪里去消磨时光。我劝她到对面公园走走,去和老太太们扭扭秧歌、唱唱戏,或拉拉家常,也许这样,心情会好一些,时间也会过得快一些。可婆婆总是摇着头说:“老了,歌唱不好,扭秧歌也没人看!”起初,我以为婆婆是出于封建思想,不愿在大庭广众下出头露面,这件事也就没有再提。
  倒是扬子,见婆婆清闲,因为自己素来喜欢玩花弄草,于是从花卉市场买来几盆花,还买了个大型鱼缸,养了几条金鱼,让婆婆帮忙照看着。当然,最终目的还是希望婆婆有事做,能变得开心一点。看得出来,婆婆对花草鱼虫还是挺上心的。她开始每天悉心照顾花草,喂养金鱼,像照料自己的孙子一样对待它们。我对扬子说:“还是你了解你妈,这下老人家总算可以消磨时光了。”扬子得意地说:“那还用说,知母莫若子嘛!”
  后来,我和扬子的工作越来越忙,对婆婆的问候和关心来得也越来越迟。偶尔聚到一起,我们也忘了问问婆婆的爱好,她最近在做些什么,或是在想些什么。直到有一天大姑子来,我无意间听到婆婆和她在卧室里说的体己话,才明白年逾五旬的婆婆和我们年轻人一样,也有着对梦想的渴望和面对现实不可名状的遗憾。
  婆婆当时叹了口气,对大姑子说:“年轻时为了带你和你弟弟,我放弃了上班,专心持家。老了,又赶上你们这一代生活压力大。你弟弟、弟妹都要上班养家,钱上我帮不上什么大忙,只有把孙子带大,把家收拾好,不让他们分心。其实想想这一辈子,从结婚有了孩子,我都是为这个家活着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自己活一次?”
  婆婆看似抱怨的话,在我内心掀起了波澜。婆婆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作为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媳妇,我居然察觉不到!我和扬子商议,最近我俩都尽量抽空回家吃饭,一定要逮到婆婆的“蛛丝马迹”!
  守株待兔的等待中,婆婆真的露出了“马脚”。一向省吃俭用的她,居然买了瓶防晒霜,在镜子前抹来抹去的;临出门还戴上遮阳帽,穿上护袖,把裸露在外的皮肤裹得严严的。婆婆变得爱美了,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在这点上,我和扬子的一致意见是:“如果婆婆真的想往前走一步的话,我们一定要全力支持。”
  奇怪的是,婆婆除了每天神神秘秘地出门,再也没有别的动静发生。莫非婆婆有意回避我们?一天下班回家,累到虚脱的我刚一进家,发现家里一切乱了套:地板很脏、被子没叠、厨房里冷锅冷灶,还有前一天的碗碟扔在水池里没刷……婆婆去哪儿了?连叫几声无人应答。过了很久,婆婆才从外面急匆匆地赶来,说出去串了个门,还没顾得做饭。一向爱干净的婆婆,怎么可能会突然邋遢起来?
  “妈,你心里有事就说吧,别瞒着我和扬子了,我们能理解。”我恳求道。婆婆沉默片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想哪儿去了,我最近报了个夕阳红旅游团。下个月要去海南旅游!刚才就是为这事我们开了个小会。”我没听错吧?这么热的天!婆婆说:“所以我才买防晒霜啊,我每天抹防晒霜出去,就是要试试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原来婆婆的爱好是旅游,难怪她总喜欢看旅游卫视!婆婆有点难为情地说:“妈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这不,我终于攒够了钱。没和你们商量,是怕你们担心我,不让我去……”
  是我们误会了婆婆!
  一直以来,婆婆从没有对我们提过任何要求,这次去旅游,竟然还是用我们给她的零花钱。几千块钱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对于每月执意只收百十来块零花钱的婆婆来说,她该攒了多久啊?据此推断,她去旅游的梦想又该持续了多少年!这些年来,我和扬子虽然对婆婆毕恭毕敬,但总是千方百计把婆婆拴在家里,就连趁我们放假去走亲戚,她也总是因各种原因不能多住上一阵子!难道我们算得上是孝子吗?我也有了自己的儿子,有一天我也会老。难道我老了以后,情愿受着儿子儿媳以爱为名的捆绑度过人生的薄暮吗?
  虽然这次,我还是有千万种理由阻止婆婆去旅游,比如她有高血压,还有心脏病……但是在顾念婆婆的身体和满足婆婆的梦想之间,我坚定地选择了后者。人老了,病痛会越来越多,我们做晚辈的,虽不能为她分担身体的病痛,最起码也不应该让她来自心灵的美梦做得越来越少。我对婆婆说:“您不早说,要知道您喜欢旅游,我和扬子以前就应该带您去。”婆婆说:“孩子还小,带他旅游可不行。何况我们这个老年团年龄都在50岁到60岁之间,大家有伴儿有话题,说说笑笑才热闹!”原来婆婆思想并不封建,换句话说,还挺“潮”的!
  过了“五一”,夕阳旅游团就要出发了。线路是从南昌乘坐航班,大约经两个小时到达海口机场。婆婆从没坐过飞机,心情显得很激动,我和扬子却有隐隐的担忧——乘坐飞机的两个小时里,婆婆会不会晕机?南昌的气温都已经攀升到35度左右,海南的高温婆婆是否能够承受?
  提前几天,我和扬子就给她准备下解暑用的藿香正气水,连同常备的降压片、速效救心丸一起放进了她的旅行包。临走,我偷偷往婆婆钱包里塞了1000元钱,穷家富路,希望婆婆在外面别为省钱而玩得不开心。我们千叮咛万嘱咐:“药要随身携带,下飞机后手机要保持开机状态,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行动,注意安全……”婆婆被巨大的梦想鼓舞着,边笑边点头:“知道了,记住了!”温馨的场面就像婆婆每次送我和扬子出门旅行一样。
  婆婆走了,我和扬子又回到了在公司用餐的日子。但这次不同往常,因为知道婆婆不在无法依赖,短短的5天里,我俩像被人抛弃的孩子,度日如年。期间我和扬子回了一次家,洗衣机槽里扔下的脏衣服、地板上斑驳的鞋印,还有柜子上落满的尘土,都让我们感叹婆婆尚未追寻梦想的日子。接下来,从未做过家务的我和扬子分了工,他洗衣,我擦地,终于忙完了,我们也累得趴下了。想想婆婆以前每天既为我们照看孩子,又收拾繁琐的家务,该是多么辛苦。帮她去圆梦也算是对她倾情付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几天后,婆婆终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带了一路新奇的见闻兴奋地讲给我们听。什么飞机上看到的云朵啊,蔚蓝色的大海啊,高高的槟榔树啊等等,新鲜事好像永远都讲不完似的。我和扬子专注的表情和不时的提问,让婆婆认定自己算是见了大世面,讲得更起劲了。讲得多了,难免有重复啰嗦的时候。我儿子周末回家,起初还缠着奶奶讲她的旅游经历,看奶奶晒的风景照。后来,婆婆再讲的时候,儿子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忙打岔说:“讲过了,讲过了!”婆婆叹了口气,无比遗憾地说:“老了,记性不行了。也没带相机,不然的话把千百种热带植物和蝴蝶标本拍下来,标上名字,讲给你听,多长知识!”
  7天时间,婆婆明显晒黑了,但我相信留在她回忆里的,肯定不是海南那热辣的阳光,而是一种来自新生活温暖的力量。问起她是怎样战胜酷暑的,身体出状况没有,婆婆拿过旅行包,取出快要用完的防晒霜:“这不有它嘛!”防晒霜SPF指数15,我不禁哑然失笑。“我也知道我买的防晒霜不太管用,其实每天我除了吃降压药,就是喝你买的藿香正气水。还好,一直没闹过病。”大概是心情好,精神的力量战胜了婆婆的顽疾吧?我想。
  婆婆忽然递给我一叠钱:“你偷着塞给我的钱,我没花完,你还存上吧!”我连忙推脱,因为看到婆婆旅游归来前所未有的开心模样,我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每年都给婆婆创造一次旅行的机会,让她去圆梦。我说:“妈,这钱您自己拿着,等攒够了钱明年咱还去跟团旅游!”婆婆拿钱的手颤抖着,连声说:“谢谢你,妈真是太幸福了!”
  不久,我们给婆婆买了一台数码相机,这下婆婆旅行装备更齐全了。最关键的是,怀揣梦想的婆婆突然之间忘了自己的病痛,而病痛很长时间也没再来找她。不去旅行的日子,身体好转的婆婆把家里打理得比以前更好更漂亮了。看到乐呵呵忙里忙外的婆婆,我和扬子总忍不住劝她多注意休息,婆婆却说:“为梦想活着,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
  老年人也拥有梦想的权利。为婆婆圆梦,实则也是在为自己的生活赢得更加幸福的资本。自打公公两年前因病去世,婆婆就一直深居简出,帮我们照料孩子,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饭……我和扬子上班忙,接受婆婆照料似乎也顺理成章。每逢“五一”或是“十一”公休小长假,我和扬子还会把调皮的儿子完全推给婆婆,去各地旅旅游、散散心。一切以我们为出发点,深明大义的婆婆对此从无怨言。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3周岁了,我和扬子商量着把他送进了附近一所寄宿制部队幼儿园。这样婆婆也好松口气,享享清福。可是能干的婆婆每天早早把家务做完,竟落寞到不知到哪里去消磨时光。我劝她到对面公园走走,去和老太太们扭扭秧歌、唱唱戏,或拉拉家常,也许这样,心情会好一些,时间也会过得快一些。可婆婆总是摇着头说:“老了,歌唱不好,扭秧歌也没人看!”起初,我以为婆婆是出于封建思想,不愿在大庭广众下出头露面,这件事也就没有再提。
  倒是扬子,见婆婆清闲,因为自己素来喜欢玩花弄草,于是从花卉市场买来几盆花,还买了个大型鱼缸,养了几条金鱼,让婆婆帮忙照看着。当然,最终目的还是希望婆婆有事做,能变得开心一点。看得出来,婆婆对花草鱼虫还是挺上心的。她开始每天悉心照顾花草,喂养金鱼,像照料自己的孙子一样对待它们。我对扬子说:“还是你了解你妈,这下老人家总算可以消磨时光了。”扬子得意地说:“那还用说,知母莫若子嘛!”
  后来,我和扬子的工作越来越忙,对婆婆的问候和关心来得也越来越迟。偶尔聚到一起,我们也忘了问问婆婆的爱好,她最近在做些什么,或是在想些什么。直到有一天大姑子来,我无意间听到婆婆和她在卧室里说的体己话,才明白年逾五旬的婆婆和我们年轻人一样,也有着对梦想的渴望和面对现实不可名状的遗憾。
  婆婆当时叹了口气,对大姑子说:“年轻时为了带你和你弟弟,我放弃了上班,专心持家。老了,又赶上你们这一代生活压力大。你弟弟、弟妹都要上班养家,钱上我帮不上什么大忙,只有把孙子带大,把家收拾好,不让他们分心。其实想想这一辈子,从结婚有了孩子,我都是为这个家活着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自己活一次?”
  婆婆看似抱怨的话,在我内心掀起了波澜。婆婆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作为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媳妇,我居然察觉不到!我和扬子商议,最近我俩都尽量抽空回家吃饭,一定要逮到婆婆的“蛛丝马迹”!
  守株待兔的等待中,婆婆真的露出了“马脚”。一向省吃俭用的她,居然买了瓶防晒霜,在镜子前抹来抹去的;临出门还戴上遮阳帽,穿上护袖,把裸露在外的皮肤裹得严严的。婆婆变得爱美了,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在这点上,我和扬子的一致意见是:“如果婆婆真的想往前走一步的话,我们一定要全力支持。”
  奇怪的是,婆婆除了每天神神秘秘地出门,再也没有别的动静发生。莫非婆婆有意回避我们?一天下班回家,累到虚脱的我刚一进家,发现家里一切乱了套:地板很脏、被子没叠、厨房里冷锅冷灶,还有前一天的碗碟扔在水池里没刷……婆婆去哪儿了?连叫几声无人应答。过了很久,婆婆才从外面急匆匆地赶来,说出去串了个门,还没顾得做饭。一向爱干净的婆婆,怎么可能会突然邋遢起来?
  “妈,你心里有事就说吧,别瞒着我和扬子了,我们能理解。”我恳求道。婆婆沉默片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想哪儿去了,我最近报了个夕阳红旅游团。下个月要去海南旅游!刚才就是为这事我们开了个小会。”我没听错吧?这么热的天!婆婆说:“所以我才买防晒霜啊,我每天抹防晒霜出去,就是要试试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原来婆婆的爱好是旅游,难怪她总喜欢看旅游卫视!婆婆有点难为情地说:“妈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这不,我终于攒够了钱。没和你们商量,是怕你们担心我,不让我去……”
  是我们误会了婆婆!
  一直以来,婆婆从没有对我们提过任何要求,这次去旅游,竟然还是用我们给她的零花钱。几千块钱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对于每月执意只收百十来块零花钱的婆婆来说,她该攒了多久啊?据此推断,她去旅游的梦想又该持续了多少年!这些年来,我和扬子虽然对婆婆毕恭毕敬,但总是千方百计把婆婆拴在家里,就连趁我们放假去走亲戚,她也总是因各种原因不能多住上一阵子!难道我们算得上是孝子吗?我也有了自己的儿子,有一天我也会老。难道我老了以后,情愿受着儿子儿媳以爱为名的捆绑度过人生的薄暮吗?   虽然这次,我还是有千万种理由阻止婆婆去旅游,比如她有高血压,还有心脏病……但是在顾念婆婆的身体和满足婆婆的梦想之间,我坚定地选择了后者。人老了,病痛会越来越多,我们做晚辈的,虽不能为她分担身体的病痛,最起码也不应该让她来自心灵的美梦做得越来越少。我对婆婆说:“您不早说,要知道您喜欢旅游,我和扬子以前就应该带您去。”婆婆说:“孩子还小,带他旅游可不行。何况我们这个老年团年龄都在50岁到60岁之间,大家有伴儿有话题,说说笑笑才热闹!”原来婆婆思想并不封建,换句话说,还挺“潮”的!
  过了“五一”,夕阳旅游团就要出发了。线路是从南昌乘坐航班,大约经两个小时到达海口机场。婆婆从没坐过飞机,心情显得很激动,我和扬子却有隐隐的担忧——乘坐飞机的两个小时里,婆婆会不会晕机?南昌的气温都已经攀升到35度左右,海南的高温婆婆是否能够承受?
  提前几天,我和扬子就给她准备下解暑用的藿香正气水,连同常备的降压片、速效救心丸一起放进了她的旅行包。临走,我偷偷往婆婆钱包里塞了1000元钱,穷家富路,希望婆婆在外面别为省钱而玩得不开心。我们千叮咛万嘱咐:“药要随身携带,下飞机后手机要保持开机状态,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行动,注意安全……”婆婆被巨大的梦想鼓舞着,边笑边点头:“知道了,记住了!”温馨的场面就像婆婆每次送我和扬子出门旅行一样。
  婆婆走了,我和扬子又回到了在公司用餐的日子。但这次不同往常,因为知道婆婆不在无法依赖,短短的5天里,我俩像被人抛弃的孩子,度日如年。期间我和扬子回了一次家,洗衣机槽里扔下的脏衣服、地板上斑驳的鞋印,还有柜子上落满的尘土,都让我们感叹婆婆尚未追寻梦想的日子。接下来,从未做过家务的我和扬子分了工,他洗衣,我擦地,终于忙完了,我们也累得趴下了。想想婆婆以前每天既为我们照看孩子,又收拾繁琐的家务,该是多么辛苦。帮她去圆梦也算是对她倾情付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几天后,婆婆终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带了一路新奇的见闻兴奋地讲给我们听。什么飞机上看到的云朵啊,蔚蓝色的大海啊,高高的槟榔树啊等等,新鲜事好像永远都讲不完似的。我和扬子专注的表情和不时的提问,让婆婆认定自己算是见了大世面,讲得更起劲了。讲得多了,难免有重复啰嗦的时候。我儿子周末回家,起初还缠着奶奶讲她的旅游经历,看奶奶晒的风景照。后来,婆婆再讲的时候,儿子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忙打岔说:“讲过了,讲过了!”婆婆叹了口气,无比遗憾地说:“老了,记性不行了。也没带相机,不然的话把千百种热带植物和蝴蝶标本拍下来,标上名字,讲给你听,多长知识!”
  7天时间,婆婆明显晒黑了,但我相信留在她回忆里的,肯定不是海南那热辣的阳光,而是一种来自新生活温暖的力量。问起她是怎样战胜酷暑的,身体出状况没有,婆婆拿过旅行包,取出快要用完的防晒霜:“这不有它嘛!”防晒霜SPF指数15,我不禁哑然失笑。“我也知道我买的防晒霜不太管用,其实每天我除了吃降压药,就是喝你买的藿香正气水。还好,一直没闹过病。”大概是心情好,精神的力量战胜了婆婆的顽疾吧?我想。
  婆婆忽然递给我一叠钱:“你偷着塞给我的钱,我没花完,你还存上吧!”我连忙推脱,因为看到婆婆旅游归来前所未有的开心模样,我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每年都给婆婆创造一次旅行的机会,让她去圆梦。我说:“妈,这钱您自己拿着,等攒够了钱明年咱还去跟团旅游!”婆婆拿钱的手颤抖着,连声说:“谢谢你,妈真是太幸福了!”
  不久,我们给婆婆买了一台数码相机,这下婆婆旅行装备更齐全了。最关键的是,怀揣梦想的婆婆突然之间忘了自己的病痛,而病痛很长时间也没再来找她。不去旅行的日子,身体好转的婆婆把家里打理得比以前更好更漂亮了。看到乐呵呵忙里忙外的婆婆,我和扬子总忍不住劝她多注意休息,婆婆却说:“为梦想活着,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
  老年人也拥有梦想的权利。为婆婆圆梦,实则也是在为自己的生活赢得更加幸福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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