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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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悲伤的河流 寂静的河岸 我是先于你们到达的 落日的余晖泛着微光 流水波澜不惊 感谢你们还爱着我 可见,你们内心的温度 还没有,被这个金钱时代所消解 所以我不悲伤 不会让暗疾徒然变异 我坐在,一片小小的沙滩上 想想几十年,衰老悄悄地 爬上我的皮肤,细密的纹路 如同不断扩展的年轮 缠绕着腐败的肉身 粗鄙的形体,绝望、荒诞的精神 是什么时候,居住进我的身体 假使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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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悲伤的河流
寂静的河岸
我是先于你们到达的
落日的余晖泛着微光
流水波澜不惊
感谢你们还爱着我
可见,你们内心的温度
还没有,被这个金钱时代所消解
所以我不悲伤
不会让暗疾徒然变异
我坐在,一片小小的沙滩上
想想几十年,衰老悄悄地
爬上我的皮肤,细密的纹路
如同不断扩展的年轮
缠绕着腐败的肉身
粗鄙的形体,绝望、荒诞的精神
是什么时候,居住进我的身体
假使时光忽然慢下来,我明白
这条尘世间的河流,也不会怜悯我
它还会像一首伟大的诗篇:辽阔的奔腾
而剩余的伤感、疼痛
一定会失重于速度
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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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拖着若干斤心思到西湖。 漫步走到白堤时,心思又多了几斤。 我把身体的阶梯放下,最后一级放到右边堤 岸上 我的心思一级一级地向下—— 浅近而安静的湖水接走了我部分心思。 远望宝石山,发现它也有若干心思 它的心思一份分给了它的姐妹一弯朔月 一份分给了一颗孤独的星辰。 朔月与星辰,一对多么遥远的脸庞 她们从遥远的天边爱过来—— 爱一份心思,爱一座夜塔,爱一汪湖水、 微风。
爸爸,您看见的 十字路口。一盆火 如何在我头顶撕心裂肺 爸爸,您看见的 一只瓦盆,如何在我膝前 炸雷一般哭得粉碎 我不知道,这一把黄土 浴火而生的瓦盆 以最尖锐的方式重归黄土 是否就会成为大地 最坚硬的,那几根骨头? 我不知道,古老的风俗 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和残忍 爸爸,被儿子拼力摔碎在家门口的 是我们父子,谁不弃不舍的心? 我们说好的,再过短短30年 爸爸,我还要和
我一直以为,秋天 是万物的收藏与诞生 就像一棵树,究竟 要熬过多少时光,才能为大地 披起过冬的衣裳?你看 他正捧出所有的枝叶与果实 让秋风染红。又把自己 猝然,交给了秋风 如果,果实真的是大树的眼泪 那么,我就是父亲 挂在脸颊上最后的一滴泪珠 站着活,也站着死 人间延绵不绝的逝去与新生 今天,农历八月二十一 是我的生日。43年前的今天 爸爸,我们第一次在人世见面 我
爸爸,今夜二七 您下楼已经14天了,还没有回来 纸钱在火盆里飞。火焰 是我燃烧的泪水 这些天,我没有上床,也没有更衣 我脱不下自己的原罪 您曾带我走遍天涯,我却 没来得及在床前伺您一碗汤水 甚至一粒米 现在只有每夜,翻检您留下的文字 “生也淡然,死也坦然”—— 冰凉的纸上,您的指纹 依然如旧,温暖着我的指纹 小小的屋子,空旷得如同人间 哪里都有您,哪里也看不见您 秋声
月到中秋使人愁 爸爸,坐在您的遗像前 生命,有时比一截烛光还要苦短 比月亮再圆一次,还要艰难 四面皆墙。儿像一只乌青的小兽 在巨大的黑暗里,痴念被月光洗白 想起去年的今夜 就着黄花,轻举杯盏 我们父子对饮 明亮的欢喜,一直灿烂到心碎 爸爸,您最自豪的 是曾亲手教会了我3500个汉字 现在,在这3500级台阶上 儿子正用所有的坚强和温暖 手筑一架接您回家的云梯 月亮,棉
炫目的蔚蓝——突然坠落 我看到,街道两边 树叶闪耀,绿油油的光 这细碎的光泽,层次错落 我突然有点忧伤 大地辽阔,山河静美 我一边怀疑 脂肪堆积的肉体 一边颓废 鸡飞狗跳的日子 时光杂乱无章 留我身上的旧时光 短暂而迷幻 如同手机静默的屏幕 浮游于 遮蔽与绚烂之间 生活在小镇 我变得清心寡欲 每天拖着 臃肿的身体来回徘徊 古道上,走来的是一辈新人 想一想这
1 他叫白英台,不是祝英台。 从小到大,人们都爱叫他祝英台。不过,祝英台就祝英台吧,白英台无所谓,反正都是英台。当年白英台他妈妈就极力反对他爸给他起这个名字,她觉得给儿子叫英台,太女孩味,还认定人家会把他叫成祝英台。白英台不得不佩服他妈妈,她的确很有预见性,只是最终也没有拦住他爸爸在户口本上写下白英台这个名字。白英台他妈妈说,她刚怀孕那时,他爸爸就把这个名字准备好了,也就是说无论他是男的还是女
河岸的倒影装饰铃声,玉蜀黍燃烧 红樱子贮藏一个叫老家的名词 花生皮撑破,儿子们脆生生的蹦出 两个籽三个籽的童年扯着衣襟 饱满的棉桃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 河水倒映,大片的女儿红萌动 铜唢呐奏起,小路上音符蜿蜒 咯吱咯吱,拔节的芝麻披着嫁衣 这是六月的平原,炽热在地心涌动 攒足劲的庄稼遮挡回家的渴望 这是回过神的黑里河,濯洗双足 迎面走来的,是我的姊妹,和新娘
没有人能抓住闪电,抓住天空的阵痛 刺破村庄的剑,种植于黑里河 骨头上的蓝,闪耀坚硬的家谱和宗亲 长明灯旁,祭祀的麦子和银器微泛冷光 淤泥长出的瓷器,质朴而敦厚 小鸟筑巢,衔来的姓氏斜织平原 生锈的铁锁长出嫩芽,横亘回家的路 门牙咽到肚里去,扬场的木锨叫醒童年 树梢上石磙飞翔,老槐树树冠倒悬 门板抬不动空心村,炊烟凝固,打成死结 雨水只升不降,新盖的楼房空无一物 最后一只蚂蚁撬
夏至刚至,童年就跌进箩筐 柔韧编织的日子,柳条落地生根 水洗的黑里河,岸上的庄稼深入河底 往事和水漂一连串击打,火花四溅 麦倒一片绿。云和云之上的白 走到民间,佛龛端坐在厨屋和锅底门 粗棉布笼罩五月的平原,棒槌漂过 浣衣声敲打黑里河的胸膛 草篮子消失在玉米地里 一扭头 谁又用方言在河边叫我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