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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发生的当天,万科快速反应,向灾区捐出200万元。但是,此举却狂遭广大网民的颇多微词,矛头直指“万科捐款数额太少”。与此同时的普遍舆情是,很多网民对捐款只有100万元的企业却表示了赞许。如此鲜明的舆情反差,源于王石以往太出风头,太过高调“企业责任”,而此次在汶川地震的头一炮却远远低于人们的预期值,自然成了群情激昂的公众的靶心。
以最快速度出手捐助200万元,却落个千夫所指之痛贬,王石自然心里不平衡。他以个性对大众的随性,以一个企业精英的非理性反击广大草根的非理性。
5月15日,王石在自己博客上以《毕竟,生命是第一位的》为题写出内心的怨气:“对捐出的款项超过1000万元的企业,我当然表示敬佩。但我认为万科捐出的200万元是合适的。赈灾慈善活动是个常态,企业的捐赠活动应该可持续,而不成为负担。”此话说得相当率真,也相当冷峻。依据王石的一贯个性与一致文风,他说了心里话。但王石所犯大忌在于这是“非常时刻”,他却以常态的“怎么想就怎么说”来直截了当。
更激起民愤的是,王石居高临下地又说:“每次募捐,普通员工的捐款以10元为限。万科对集团内部慈善的募捐活动中,有条提示:每次募捐,普通员工的捐款以10元为限。其意就是不要将慈善成为负担。”王石此话意在体恤下情,却激怒了愤青们“蔑视草根爱心之辱”。
刹那间,王石其名被蔑称为“王十”,或冠以“王10元”的戏称。
一连数日,门户网站在对王石言论的讨论区中,声讨比例超过了八成。更有伪专家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王石和万科的品牌形象在一瞬间被打倒在地,王石在地震中轰然倒塌。”
王石的率性,让万科陷入近年来最大一场公众信任危机。
从网上的舆情看,王石的形象简直到了“让人恶心”的地步,浑身痰迹斑斑,一层又一层。王石几近被唾沫淹死,万科必须被动迎战,但其只能凭自己的企业网站事无巨细地记录万科抗震救灾的一举一动,只有这唯一出口才能确保事实不被扭曲。
5月16日,王石一行亲赴四川省建设厅抗震应急指挥部表示,万科将尽全力支持灾后重建。从5月17日开始,王石的博客上增加了震后目击图片,标明“万科人在行动”。5月18日,派出45名员工护送赈灾物资到达遵道镇,还有110名工人一同前往灾区搭建帐篷。5月20日,万科也通过媒体解释员工捐款并不会受制于10元上限,仅深圳公司员工已捐款19万元,相当于每人捐出近千元。
历经了一周的社会舆论谴责风暴后,5月21日,万科展开了一场挽回“尊严”的危机公关,宣布“净支出额度为一亿元”参与重灾区绵竹遵道镇的重建。5月22日,王石接受媒体采访时正式公开表达歉意。王石称,自己的原意是“不提倡攀比”,但“显然损伤了网友的赈灾热情”。
6月2日,世界品牌实验室发布2008年《中国500最具价值品牌排行榜》,特别一提的是:万科受“捐款门”事件影响,品牌价值比去年缩水12.31亿元。
6月5日,在万科集团2008年度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上,针对近来网友议论,王石表情严肃地说:“很大原因是因为我在博客上不合适地回答了网友们的提问,在这里我向各位股东无条件道歉,不作任何辩解。”王石是一个勇于担当之人
同时,王石宣布自己将会关闭博客,并特别强调“要自己提高修养”。这位被称为“中国最具传奇色彩的企业家”,从被网友评选的“国内铁公鸡老总排行榜”榜首位置上跌下。这位房地产行业的领军人物早已是公众的魅力明星。他以登山、滑翔、探险等足够吸人眼球的事件,拥有一大批粉丝。而这一次,他却选择了与公众隔绝互动。
由于万科的表现和相关责任人的言论,资本市场也让万科尝到了苦头:从15日到20日仅6天,万科股价狂跌了12%。
从触犯众怒,到激起民愤,直至草根们与愤青们的一种仇视心理。正如一篇在网上快速而广泛流传的一篇评论所言:“我们为什么会恨王石?大义上说,王石的身份和财富与他对主动为国家承担的责任不相符;广义上说,他的冷漠触怒了中国的草根阶层,在草根阶层看来,王石令员工捐款以10元为限并自己身体力行,是侮辱了人类最美好的情愫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