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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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庭湖里的小白虾
  见识过好天气和坏天气
  偶尔一只白鹭贴着水面飞过
  它们会小小地惊慌
  此刻,这些小白虾
  躺在洁白的瓷盘里
  它们交出所有的红
  多像一个新娘
  它们尖尖的刺
  有阳光的芒
  它们有冰凉的床
  和爱的深喉
  苦楝、枇杷、梧桐和槐树
  乡村里总有一棵苦楝树
  站在梧桐和枇杷旁边
  它也有绿色的叶子
  也结小小的果
  由青转黄,像枇杷一样
  从枇杷树下经过的人
  喜欢仰着头
  这柔软多汁的甘美啊
  一个好的村庄应该有
  一棵楝树
  (啊,这哑巴树!)[l]
  让人们亲手种下自己的苦果
  应该有一棵梧桐
  你没有见过凤凰
  但百灵在这里歌唱
  当然,更应该有一棵槐树
  允许走投无路的人
  把麻绳在树枝上,空挽一个结
  转身离开
  [1]楝樹又名哑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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