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人的“广州麻烦”?

来源 :中国新闻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holight12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沈娅有时在家里会看到,自己的非洲男友Steven一个人站在窗前,双手紧扣,唱着圣歌,泪流满面。
  曾经,广州是尼日利亚商人Steven心目中的天堂,现在,他却感觉自己越来越被挡在这个城市的门外。
  
  “You Chinese,mafan!”(中国,麻烦)
  唐旗服装城,广州著名的非洲人商贸区,潮乎乎的空气里,法语、粤语、英语、普通话杂乱地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狭长的老鼠街里,大号体型的非洲人们扛着黑色的塑料袋来回奔碌。
  7月29日下午1点半,尼日利亚人Steven正坐在他不到3平米的三角形店铺里,一面用手抓起番茄酱里的大肥鱼往嘴里塞,一面摇着头重复念叨着,“mafan”。
  对混迹广州的数万非洲人来说,他们很可能压根儿听不懂中国话,但决不会不知道“mafan”为何物。
  
  这里曾经像天堂
  
  来中国以前,Steven的身份是一名尼日利亚警察。在一次出动了5名警察的防暴任务中,3个同事在他眼前被乱枪打死。之后,捡了条命的Steven便辞职了。他决定离开那个充斥着铁皮屋、二手车以及“中国制造”的国度。
  “到中国去,挣大钱”,这梦想咒语一般牵引着他,以及许多和他一样年轻的非洲人。
  Steven对广州的第一印象是自在得像天堂。在杭州,人们会像打量火星人一样打量他,甚至餐馆里,也有人凑到跟前研究他到底吃些什么;而北京、上海的Steven的同胞,又总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倨傲。相比之下,广州的生活辛苦而惬意,他可以像在家里一样,每天穿着短裤和拖鞋来来去去,即兴时候随意在自己的店铺前来一段舞蹈。白天的他忙于采购,深入广州偏僻的鞋帽服装生产商的腹地,辛苦一点,但来钱比家乡快得多;入夜,总能拉到一大帮非洲哥们儿去大篷车酒吧坐坐,又唱又跳high到半夜。
  在中国,广州渐渐成为非洲寻梦者的天堂。梦想是家乡的一辆豪华跑车,一栋楼房和摆脱无止境的贫困。不断有人以合法或非法的途径来到这里,以合法或非法的方式留下来。而中国出入境人员的多头管理,从某种程度上决定了非洲外来者们常常“一入境就不见了”。
  很难说清楚,到底有多少非裔人员滞留中国。广州官方统计的合法人群是2万多。
  于是,非洲人的身影密集地出现在广州的服装饰品、电子产品、汽车配件市场里,美博城、海印、唐旗……那里大多也是“山寨商品”的集散地,非洲商人们把低廉的产品运回国,再翻倍卖出去,往往被称为“国际倒爷”。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广州却不可能为每个寻梦者都提供圆梦的机会。有人铩羽而归,而那些生活窘迫的非法滞留者、偷渡者则伴生了更加尖锐的社会问题。在非洲人聚集的白云区和越秀区,吸毒贩毒、黑市交易、抢劫盗窃已然成为广州治安的毒瘤。非洲人和广州人之间衣食住行的交锋也日渐频繁。
  Steven拥有合法的签证,经济萧条的大背景下,他的生意也还可以勉强维持。比多数在这里的非洲朋友幸运的是,他有一位名叫沈娅的中国女朋友,她也成为生意上的得力助手。不过,Steven却感觉一天比一天更糟糕了。
  “Mafan”多起来了。这是身在广州的非洲人的抱怨,也是身在广州的许多中国人的抱怨。
  
  似乎不受欢迎的人群
  
  Steven和沈娅的店铺在唐旗服装市场的三楼,只够Steven转身的逼仄空间。里屋摆满了假发,长的短的黑的黄的直的卷的,很受那些总是长着海苔般短发的非洲妇女欢迎;屋外则摆放着像冰糖葫芦一样结成串的外贸鞋,打着耐克或者阿迪达斯的标记。
  这个服装市场以皮肤黑得发亮的尼日利亚人居多。他们有的每天跑上跑下地进货出货,有的干脆租了铺面,当起老板。商人们贩卖加大号的T恤,也卖42码到49码的船一样的球鞋,他们还利用这些豆腐块大小的店铺开展了一条龙服务,比如设置理发店和只有3台电脑的网吧。
  Steven的微型店铺很快成为尼日利亚人的重要联络点。在中国的尼日利亚人,彼此以“兄弟”相称,而“兄弟”们有了麻烦,都爱找Steven。
  一直以来,许多窘迫的非洲人生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们大都没有什么原始资本,只图白手打天下,在挤作一团的城中村里,他们甚至会3个人共同租用一张床,每人轮流睡上8个小时,或者干脆睡到办公室的纸箱子里。今年的生意尤其萧条,一些往年境遇不错的也落了难,资金周转不灵时,隔三差五的,他们会一个挨一个来到Steven的店铺,问他要钱买盒饭。
  这些身在异域的非洲小生意人,每个人都有一大箩筐的“麻烦”,没完没了:租房子,房东拼命抬价,中国邻居则对非洲人昼夜颠倒的生活规律多有抱怨,麻烦;搭出租车,司机要么拒载,要么绕道,麻烦;申请签证延期,经常被拒,麻烦;要是签证过期,成了“三非”人员——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就业,被盯上,那就更麻烦了。
  
  即便如此,绝大多数人始终不肯离开中国,仍然抱着侥幸心理,等待一个咸鱼翻身的时机。
  Steven经常为沈娅安排救济的差事,比如7月底,他就让一个找不到工作的菲律宾女人到沈娅租的单间里,包吃包住十几天。
  最近Steven和沈娅的境况也不怎么好,常常一整天卖不出一单生意,而菲律宾女人总是不识趣。东北姑娘沈娅不免与男友产生矛盾:“我们不是救世主,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而Steveh只得一次次地向沈娅赔不是,然后说:“我们都是主的孩子,能帮就帮吧。”
  Steven是一名天主教徒,和这里许多拥有宗教信仰的老板一样,他在自己的名片上印着,“我们信仰上帝”。每周日下午,他会去一德路的石室圣心大教堂做礼拜。在他的老家,这一天绝大多数店铺会停止营业。
  这是Steven在广州的第五个年头,多数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选择还不错,现在,他开始看不清未来了。
  非洲人与这座城市,彼此都没有找到解决麻烦的办法。非洲人与当地人很难成为朋友,一直以来就是如此,不过也没有激烈的冲突,现在,无论政策上还是民意上,非洲人群体觉得自己正受到排斥。这种敌意似乎是无所甄别的,连Steven也感受得到。
  “我很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想回家。”他一遍又一遍地嘟囔,抽着装在白盒子里的云烟,肌肉发达的四肢摊开,整个人陷落在黑色的椅子里。
  
  “Catch!catch!”
  
  一些信号的发出,让Steven感觉到广州不再是他的天堂。
  首先是2007年以来,中国的签证越来越难续签了,获得的延期也在紧缩,往往只得15到30天,对许多商人而言,这个时间远不够完成一个“订货-收货-验货”的循环。
  去年,广州加紧了对“三非人员”的清理,这场非洲人与警方的“躲猫猫”也越演越烈。
  “在中国,护照就是我的命根子。”一名普通话讲得比广东人还溜的加纳商人说。 出门在外时,他总是把那个蓝皮的硬皮本子,连同健康证一起,紧紧放在贴身的裤袋里,一刻也离不得。
  护照随时可能被查,不管你是在街上打算拦一辆出租车,还是坐在家里看电视。这让尼日利亚人Kennedy心里很不舒服。3个月以前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五十几个非洲人同伴来到天河体育中心踢足球。当他所在的“金鹰队”正准备发起一轮进攻时,数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把比赛场地团团包围,又是查“Passport”。
  结果,“25人被带走,其他的释放。在这25个人里面,有11个人交了1万元罚款,继续出来做生意,另外14个人交不起钱,至今没有消息。”
  当《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试图与11人之一的Frank面谈,他提出要150元的车马费,在记者犹豫时,他迅速用含混的英语说“我很忙”,随即挂掉电话。
  一名广州警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在华非洲人的管理很让人头疼。比如非洲人一见到警察,往往转身就跑,于是警察采取了应对措施,经常穿便衣突击检查;比如非洲人身强力壮,平均4个警察才能制服1个非洲人,于是每次常规的护照排查,往往12个人为一组出动,尤其让警察们困惑的是,“非洲人看上去都差不多,要是谁把护照转借了,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这越来越雷厉风行的常规任务,让许多非裔人士“吓得直发抖”。2008年下半年。Steven花了5000元,结果只申请到一个假签证。但他甚至投有勇气去派出所报案。“报案是行不通的,这是自投罗网。我一去,他们会抓住我,罚款,然后把我遣返。”
  他不得不像其他“三非人员”一样,孤魂野鬼似的飘来荡去。他把家搬到佛山南海,那里没有警察频频登门造访。在唐旗服装城,每周二和周四是危险的,因为五六个便衣警察也许会冷不丁冒出来,突然来一句“Passgort”。
  久而久之,非洲人们养成了“闻风而逃”的习惯。商场门口总会三三两两聚着几个非洲人,一旦看到对面的矿泉派出所有人过来,就赶紧一边打电话通知朋友,一边沿着服装城里各条熟悉的出口,“嗖嗖”地往外逃,嘴里低声急促地喊着,“Catch!catch!”商场里转眼间就跑掉了一大半。他们一躲就是一两个小时,7层楼的商场,整个下午冷冷清清。
  合法的Kennedy说,虽然他有护照,那种情况下,他照样会逃掉。
  
  跳楼风波
  
  这些天,唐旗服装城迎来了难得的平静。从那两个尼日利亚人跳楼的黑色星期三过后,警察没有再来过。
  两个星期以前,7月15日下午两点过。在唐旗服装城二层的外币黑市,尼日利亚人N.D.正揣着4000美元,打算兑点人民币。他扁脸阔嘴,体型宽胖,心里盘算得很清楚:去银行换不划算,那里要比黑市低出至少0.05元汇率。
  当五六个便衣警察出现在店铺门口的时候,N.D.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第一反应是:完了,这4000美元泡汤了。
  N.D.的护照在2007年底就已经过期,因为几次申请延期未果,他也就破罐子破摔,甘心做一名“三无”人士了。这天上午,他的一个非洲兄弟刚撞上警察,身上的1000美元全部被没收。
  “我要保住这4000美元,”N.D.一狠心,立马转身用拳头击碎了店铺的窗户,本来想翻出去躲避,却一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去,碎玻璃把他宽厚的后背划了一长条伤口。
  同样一场突击搜查中,另一名尼日利亚人也从二楼跳下。比N.D.不幸的是,当时他头部着地,血流不止,至今在医院昏迷不醒。
  对于身在广州的非洲人而言,跳楼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非法居留的人太多了,于是一年总会有几起因躲避警察的跳楼事件发生。Stevcn偶有看到,两条腿被包得像木乃伊的兄弟出现在唐旗服装城。
  只是这回,事情闹大了。
  “如果那两个人是贩毒诈骗的,让他们下地狱吧。但跳楼的是无辜者。护照过期不是犯罪。”Kennedy说。
  两个非洲人跳楼的事件,让许多非洲兄弟情绪激动。跳楼发生两小时后,心中积累了许多疑惑和不满的非洲人走上街头,他们举出了“我们要回家”的标语,激动地大叫着,还有人砸碎了路边面包车的窗玻璃。
  中非贸易市场的逾百名非洲人围堵了矿泉派出所。局势一度极其紧张,警方出动了持盾牌戴头盔的防暴警察,涉外警察用英语大喊着:请你们离开。
  直到天黑以后,尼日利亚使馆的工作人员赶到现场,麇集的Steven和他的兄弟们才逐渐散去。这成了媒体视野里少见的“涉外群体性事件”。
  
  “别跟中国记者说话”
  
  第二天,广东本地媒体刊发的是非洲人堵住整条马路的图片,报道的基调也多以“非法”定性;而尼日利亚本地《笨拙》报的大标题直接用上了“SOS”——“在中国的尼日利亚人就仇外袭击向总统亚拉杜瓦发出求救”。
  事件发生后,这座城市里不同肤色间的对立情绪更为明显了。
  以往,广州的非洲人表现出的是中国人难以接受的热情,他们会对路过的中国女孩亲热地叫“Baby”,或者从暗里伸出一只手,突然把中国女孩的胳膊抓住。
  
  现在,非洲人在遇到脸熟的黑皮肤时,还会默契地一击掌,一齐划过对方的中指,同时打出两记响指,但他们很难对陌生的中国脸孔微笑了。对黄皮肤的中国人,他们会露出冷漠和充满敌意的表情。《中国新闻周刊》记者一连走进好几个店铺,非洲人店主或者直接表示拒绝接受采访,或者指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不会讲英文。
  在三楼靠出口处,聚着7个喀麦隆人。其中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坐在地上,用命令式的口吻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说:“嘿,给我点钱,我们都没吃中午饭。”他对面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立即打断他的话茬:“别跟中国记者说话!”椅子上的男人穿一件绣着黑龙的洁白的衬衣,看上去像是这群人的意见领袖,他很大声地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说:“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事实上,他们自己的心中,也在盘算着“离开”。在广州,他们没有生活,只有赚钱。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鉴于身份非法,Frank在天黑以后不会像在老家一样随便串门,甚至都不会出门,“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警察随时会出现,哪怕就在我下楼的几分钟。”
  一些非洲人说,他们在中国只有商业伙伴,没有真正的朋友,而之所以来到中国,只是过来进货,然后离开。
  沈娅曾经有不少非洲朋友,但现在,他们一个一个地离开了,有的是因为签证过期,有的是因为一无所有。她担心下一个离开的是Steven。
  “三元里、广园西路、小北路这一带,靠非洲人支撑起来的大面积的商业区,非洲人买我们的商品,租我们的房子,给我们提供就业机会,如果他们全部走了,这些区域的经济会整个瘫痪,变成死城。”沈娅说。
  “广州都成第三世界首都了,贩毒,诈骗,艾滋病……”一名广州本地人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抱怨道。
  “中国女孩儿的衣着太暴露,要是我妹妹穿成这样,我妈妈准把她锁起来!”戴着粗且耀眼的十字架项链的Kennedy指着一个穿露背装的女人说。
  误解、偏见、不满同时存在于不同肤色的人群之间。中国人在过去几十年里一贯的轨迹,是移民前往发达国家,如何面对来自更不发达国家的大量进入者,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中国人常常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锅端。”Kennedy说。他觉得多数在广州的非洲人是无辜的。
  7月29日这天下午,N.D.出现在唐旗服装城Steven的店铺。不时有非洲兄弟经过,向他问好。
  非法滞留的他似乎结局不错,在4000美元完璧归赵以后,警察不但没找他麻烦,还为他付清了医药费。
  记者问N.D.,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句,说自己在佛山、广州、英国都有自己的公司后,然后他把话锋陡然一转:“你结婚了吗?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吧!”
其他文献
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上,张学良被称之为“传奇人物”,这绝不是浪得虚名。百年生涯中,诸多重大历史事件与他迎面相撞。譬如,1928年的“东北易帜”,使蒋介石统一中国的努力得以实现,而1930年9月18日,他在中原大战的关键时刻,再一次力挺蒋介石,为中国的统一保驾护航;1931年9月18日,面对着日寇的铁蹄,他的“不抵抗政策”使东北沦陷于日本——现今仍在传唱的那首低婉凄哀“松花江上”就是当年的写照;1936
严惩肇事者、打击恐怖势力,不但是人民党和巴基斯坦人民对政府的合理要求,也是这个“反恐前线”国家在国际舞台上重获尊敬的重要条件    贝布托遇袭身亡的消息刚刚传出,世界主要股市、石油期货市场、黄金市场大幅震荡。市场真正担忧的,与其说是布托家族、人民党甚至巴基斯坦的前途,不如说是国际反恐战争的走向。  关于贝布托遇刺的有关调查尚在进行当中,大量的疑问并未解开。比如何以恐怖分子会有充足的时间靠近贝布托,
一方面,中央部委和31个省市自治区“主动公开”的成绩越来越好,另一方面,面对公民申请信息公开的窗口却越关越紧    也许是因为一种分裂的感觉,25岁的阎天发现自己很难简单定义何为“更好”或“更差”。两年来,他所在的研究团队主攻政府信息公开,这项工作经常把他带入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中。  一方面,在他参与的一个测评项目中,中央部委和31个省市自治区“主动公开”的成绩越来越好,这让他感到乐观;另一方面,
8月15日,10点,太阳火辣。临时搭建的平台前摆满了花圈,废墟上的人们胸前佩戴着白花,寄托着对逝者的哀思。  仅仅7天前,这里还是繁华的闹市、密集的房屋、幽深的街道,而如今,一切被深埋于5米厚的泥沙之下,沉于穿城而过的白龙江中。  2010年8月7日夜至8日凌晨,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突发特大泥石流,截至16日,已造成1254人遇难,490人失踪。2010年8月15日全国举行哀悼活动,以表达对遇
民航剔腐  一场前所未有的反腐风暴正在中国民航业内刮起。缘起审计的“航班协调费”异常,导致包机商人庞汉章的倒下。而庞的倒下,又先后令民航华北地区管理局局长黄登科、中国南方航空公司总工程师张和平在内的多位高官和高管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个个被风暴刮倒。而风暴的根源,则是民航领域内的航线和航线时刻审批权,被个别握有权力者用来谋求不法商业利益。  权力意味着寻租的可能,但并非所有的权力都会带来寻租,关键在于能
在耶路撒冷的商业区,“和平”成了最受欢迎的生意。一家没有名字的T恤店,门口并排陈列两件T恤,上面分别印着阿拉法特和拉宾的头像    美国外交部在撰写悲观的中东报告,巴勒斯坦正酝酿一次新的大选,而以色列正热闹地举行“感知中国——以色列行”,一个无关“战争与和平”的文化交流活动。  10月17日深夜11点,以色列特拉维夫歌剧院。观看了中国残疾人艺术团“我的梦”演出后,以色列总统佩雷斯和他的中国朋友从二
在山核桃之乡临安,每年因采摘山核桃导致意外伤亡的数字人震惊,人们为“血核桃”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帅法鹏用炭黑的指尖一拨,青黄色的核桃果皮便顺势倒成了四瓣,圆润的核桃籽暴露在江南潮湿的空气里。  他手中的这一粒山核桃,来自深山陡坡上的一棵野生核桃树。这棵树需要至少生长10年才能结出第一批果子,而要进入盛果期,它的树龄则需要25年甚至更长。  “这颗长得是副好模样。”这位采收了30年核桃的果农说。
当一道红烧牛腩被端上餐桌时,可能没有人会设想这些牛肉此前都经历过什么:牛被宰杀前是什么状态、它们生长在怎样的环境中、食用过哪些饲料……因为即使你去想了,这些问题似乎也难以找到答案。但是通过“物联网”工程,你就可以清楚地了解到牛肉被端上餐桌之前所经历的全过程。而这仅仅是物联网功能的一部分——对物体的远程监控。除此之外,物联网还具备很多人们还不熟悉的功能。  在7月12日出台的《教育部关于公布同意设置
多年来,国家外汇管理局,就像一道水闸,控制着出入中国的资金流,掌管人民币与外币的兑换。眼下,在出口增速放缓和通胀抬头的情况下,政府不得不把闸门开得更大些。  8月27日,国家外汇管理局发布通知称,自今年10月1日起,在北京、广东、山东、江苏四省市,各选择10家企业,开展为期一年的企业出口收入存放境外政策试点。此次参与试点的四省市创造了中国近一半的出口产值。  这项改革措施被广泛视为中国近期加速汇率
提名理由   性,仍是无法在中国获得正常身份与属性的字眼,过度的泛滥与过度的禁忌,同时存在于这个既开放又保守的社会。这也注定了中国最著名性学家李银河的命运——常有“惊人之语”,每每引发争议。她致力于在性的领域消除歧视,实现平等,虽艰辛却未敢懈怠。   人物简介:   李银河,中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著名作家王小波之妻。1952年生于北京。美国匹兹堡大学社会学博士。1999年被《亚洲周刊》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