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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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那年初识
  那年,我们是初一学生。
  因了班主任的一次调座,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成了同桌。
  没有自我介绍。当我迟疑地拉开你身边那个座位的椅子坐下时,你一直看着窗外,头也不回。你脸上带着的漠然,让我的一句“Hi”在嘴边绕了几圈又被压回喉咙深处。
  这是同桌呢,总会熟悉的。我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
  未曾想过会动心
  我们同桌了整整三个月。
  每个月,班主任都会进行一次大换位。不知为何,每次的新座位表上,我依旧在原来的位置,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们是班里同桌时间最久的两个人,却也是相互之间最不熟悉的两个人。连彼此的名字都是从作业本上知道的。班里的其他人,几天时间便能与同桌谈笑风生,可我们的交流屈指可数。即便如此,我还是将你加为QQ好友。
  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对你动了心。
  总是莫名其妙想起你。日记中开始出现你的名字。梦境开始有你的造访。
  我不知道究竟何时对你动了心,我只记得,那天我刷新好友列表时恰好看见你上线,那瞬间的心跳快得无法抑制。
  那时我说喜欢你
  新学期开学,班主任再一次编排座位。这次的座位表上,我的名字旁边终于不再是你的名字。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却有些淡淡的不舍。我们安静地收拾东西,然后将书本杂物搬到各自的新座位。依旧没有任何交流。
  然后我开始寻找一切机会看你,开始频繁地关注你的各种动态。
  我们再也没能同桌,甚至连前后桌都是奢望。后来的我们,座位总是相隔遥远。所以我为每次的靠近而暗自欣喜。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时间悄悄从指缝间流走,一眨眼我的暗恋时光竟已一年半。那时候的我们,即将初三,面临分班。
  也许再也不可能呼吸同一个教室的空气,于是在暑假里那个燥热的中午,我在QQ上给你发了一条讯息。
  我说,我喜欢你。
  半晌,你说,学习为重。
  看到这句话的同时,我知道,也许我该放弃了。
  割舍不了的喜欢
  新学期开学,我来到了没有了你的新班级。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遇见,没想到你和我最好的朋友同班。
  我总是打着找我好朋友的旗号,频繁出现在你们班教室外,偷偷看你一眼。有时撞上你的视线,我会慌慌张张地别开我的视线。
  初三那一年,我的学习状态大不如之前。因为我总是想起你……上课时莫名其妙想起你然后走神,写作业时无缘无故想起你然后发呆。
  我的成绩起伏不定。
  后来的中考,我沦为了一个失败者。而你,依旧那样优秀。
  我选择了交上万元的赞助费留在本校直升高中。不仅仅因为这里的高中部是出了名的高考一本率百分百,更因为你在这里。
  可是,现在的我常常在想,我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
  深夜的相谈甚欢
  中考后的那个暑假,我们重新有了交集。而这些的发生,源于一场误会。
  说是误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我认识的一个女生去跟你开了个玩笑,我在你们周旋时发了条空间动态而已。你看到了那条动态后以为她和我联合耍了你。
  你说:很可笑是吧,平常都是我在玩别人,今天轮到别人来玩我了。
  我一字一句地打下了回复: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就这么卑微地喜欢了你三年,更可笑的是,我到现在依然喜欢你。
  唔,你一定是慌了。
  你说我不该喜欢你的。
  所以呢?即使我也这么觉得,我依然放不下你。那时候的我,还没有积累足够多的失望,以戒掉对你的暧昧幻想。
  所以,你对我存了份内疚。
  也就是这份内疚,让你想要补偿我。所以……你陪我在深夜时聊天。
  那是我最开心的几天,连吃饭睡觉都是笑着的。妈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因为我突然就笑得好开心,我回过神来敷衍着说突然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情。
  甚至……我们还打了一个赌。你说,如果我输了,我就得无条件为你做一件事。
  我当然知道那个赌我一定会输,但我还是答应了。连续几天,我都在猜测着你准备让我做些什么,怀着雀跃的心情。
  最后你让我做的事,不过就是在开学的前一天发条空间说说:开学了,真开心。
  擦肩而过便陌路
  高中开学了。
  我们并不同班也不在同一楼层,很多时候我都在庆幸。但更多时候,我会有点淡淡的失落。
  不过,我们常常会遇到呢。
  楼梯口,食堂,操场。
  即使临开学前我们依旧在QQ上那么热络地聊天,我们见面时,终究还是不会朝彼此露出一个微笑,也不会开口说声“嗨”,更不会抬手打招呼。
  总是迎面遇上的我们,往往是目光交汇一两秒然后双双移开,或许我们都在等着对方打招呼吧。但我们谁都不是主动的人,所以每次都只是装作不认识,低了头匆匆擦肩而过。
  我时不时还会去初中部,只为了去看一眼光荣榜。你的优秀让你的照片你的名字你的分数登上了光荣榜,但它们隐没在一群和你一样优秀的同学之中。
  但每次我都能一眼找到你。不知为什么。
  我懂所以我退出
  因为那场误会,你和那个女生成了朋友,而她也和我成了闺蜜。你告诉她,我曾经向你表白过。
  所以我多了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呢。
  一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你告诉她,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她小心翼翼地把你们的聊天记录发给我看。记录中,你说,你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只因为这句话,我狠狠地哭了一个晚上。然后我决定,这次一定要放下你。因为你已经有你喜欢的女生了啊。
  你会为了见她一面制造偶遇;你会为了陪她聊天不惜熬夜;你会因为她体会到喜欢一个人的欣喜、苦恼、忐忑。这些感觉我都懂,因了你才懂,所以我选择退出。
  终于一切成过往
  现在的我,捧着手机平静地打下这些文字。
  只是为了祭奠我的喜欢。
  现在的我,不会再刻意地制造偶遇。再次分班后,你选了理科而我选了文科,自此殊途。
  哦不,我们从来都不是同路人。
  我们的教室相隔很远,我在二楼而你在五楼。没了我的刻意,我们其实很难相遇。毕竟,校园很大。
  终于,我可以站在你的面前,坦然地告诉你,我曾经是很喜欢你,但我现在终于学会了放下。
  我对你再也没有幻想,我对你终于彻底死心。我不再会每时每刻都想起你,在我的眼中你只是我的一个同学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我没有把你从我的好友列表里删除,也没有将你的电话号码从我通讯录里删除。但是,我把你从我心里删除了。从此不必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地保持形象,从此做回我自己。
  后记
  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我想要回到我们初识的那天。我会微笑着对你说,嗨,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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