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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师兄弟意见分歧
2006年12月底的一天,云南省昭通市云天医院普外科主任王名正,带着年轻医生吴光华和赵海洋查房。询问完病人病情,他都笑着向病人介绍:“我要退休了,他们是我的门生,医术比我还好。”
吴光华和赵海洋都是1997年进入医院外科的,吴光华比赵海洋大4岁,毕业于省一所医学院,赵海洋毕业于昭通卫校。两人同时成为外科主任王名正的下属医生。王名正很喜欢两位学生,吴光华专业知识扎实,赵海洋虽是中专生,但勤奋认真,2003年,赵海洋利用业余时间进修了昆明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拿到本科学历。吴光华学习东西永远都比赵海洋快,学会后会骄傲地去帮赵海洋,再加上年龄比赵海洋大,所以赵海洋会恭敬地叫他师兄。
王名正退休时,把两位学生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们,他已向医院推荐他们其中一位做下一任的科室主任,提醒他们,不管是谁成为主任,另一个都不要不平衡。
吴光华听后,自信满满,自己无论是职称还是学历和技术,都比赵海洋高一筹。他于是连忙说:“放心吧,我和海洋不管谁是主任,都是您老的荣誉。”赵海洋也憨憨地说:“主任,如果我是你,会推荐师兄当主任。”老主任笑了。
2007年初,吴光华成为外科主任。外出开会、学习、各种活动不断,直接找他做手术的病人多起来,他的处事也高调起来,说一不二。
一次科室开会,为争创优秀科室,他给医生定手术指标。可赵海洋不同意,提出:“要看病人情况才能决定做不做手术。”
没有想到,吴光华立马黑脸。会后,他找到赵海洋:“在会上,你给我留点面子,我是主任。”
赵海洋笑笑:“主任就听不得建议?说真的,我们不能拿病人的病情开玩笑啊。”
吴光华冷笑:“老弟,不多做手术,我们怎么拿奖金?怎么养家糊口?”
赵海洋不再说话,现在哪个科室的病人多,哪个科室的医生奖金就高,何况做手术又是病人花钱最多的治疗手段。吴光华见赵海洋不说话,拍拍他的肩:“兄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主任,难呀!”
师弟升职暗生裂痕
2008年底,科室收治一个有骨部疾病的病人,他慕名找赵海洋诊治。刚巧,赵海洋去外地出差,作为科室主任,吴光华便顺理成章地先看了病人的片子,要求病人立即入院,尽快接受手术。
病人听后很害怕,可医生的建议又不能不听。便按吴光华的要求,当天办理了住院手续。吴光华把病人安排在赵海洋负责的病房,开了各种化验单,并嘱咐护士两天后准备手术。护士一脸疑惑地问:“骨部手术是赵医生负责,他一周后才能回来。手术怎么做?”
吴光华一脸不悦:“赵医生不在我们就不做手术了吗?”护士顿时豁然,主任是想自己接手术,一台手术有近千块钱的奖金。
12月23日,吴光华给病人做了手术。术后两天,病人的骨头无法恢复原位,病人非常担心。吴光华安慰病人,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再等两天看看。四天后拍片检查,病人的骨头依然没有复位,还出现脓血和淤肿,吴光华自己也吓了一跳,细查原因,是他手术时没把骨头连接好。但,镇静片刻后,他说是因为病人骨质疏松的原因。
病人家属提出异议,为什么术前检查没有查出病人骨质疏松?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医疗事故。吴光华辩解,不是事故,是手术意外。为怕出现更严重后果,他急忙打电话让赵海洋回来。赵海洋先看术前的片子,病人根本不需要手术,他又看术后的片子,原因是手术中,没有把骨头对接好。而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重新再做一次手术。
吴光华脑子里一片空白,病人已意识到是医疗事故,如果向医院投诉,不但要赔偿,自己也会受罚。他望着赵海洋,忽然有了主意,骨部外科手术都是赵海洋负责,如果手术的签字医生改成“赵海洋”,再坚持说只是手术意外,这样自己就会安然无事。
晚上,吴光华来到赵海洋家,两人喝到微醉时,他提出让赵海洋帮自己一把。赵海洋问如何帮?他便说出改手术签字医生的主意。
赵海洋突然愣住了,师兄是让自己当替罪羊。他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想着师兄对自己的好,又一遍遍地想起医疗事故的后果。论人情他该报恩,但医疗事故是原则问题。沉思好久,赵海洋拒绝了。见此,吴光华愤愤地告辞!
赵海洋给病人做了第二次手术。病人出院时,向院方投诉了吴光华,吴光华在全院被通报批评,并被免去主任一职。一周后,赵海洋升为科室主任。
吴光华望着满面风光的赵海洋,心里有种忿忿的不甘和嫉恨,决心夺回科室主任之位。
心怀怨恨泄不平
2009年2月的一天,赵海洋通知所有医生开会,会议时间已过10分钟,吴光华还没到,打他电话,关机,直到会议结束,他才懒懒散散地来。赵海洋压着火说:“以后按时参加会议。”吴光华却冷冷地说:“以后少开会,浪费时间。”
赵海洋气得满脸通红,但他还是忍住了。
2010年2月的一天,科室胸外科的杨医生因家中有急事不能做手术,赵海洋把手术任务安排给吴光华,因为这种手术,只有他和杨医生能胜任。但吴光华两眼一瞪:“凭什么给我?我昨天刚做完手术还没休息好。”
赵海洋也生气了:“他的病人也是科室的病人,你怎么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吴光华道:“你是为了自己的荣誉吧?”听完这句话,赵海洋满腹委屈,自从自己做主任后,师兄不但不配合他的工作,还故意找碴,就因为自己没替他顶罪?但那是他自己工作失误呀。
明,医院让赵海洋根据科室人员表现,推荐一名胸外科医生到省城一所三级甲等医院进修半年,那家医院的胸外科在整个西南地区最权威,有最出色的专家和技术,而且医生进修费用医院全部报销。消息传开,吴光华想,进修机会应该非自己莫属,整个科室胸外科医生就4位,两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位是杨医生,但杨医生没有自己手术经验丰富。
但一周后,赵海洋推荐的是杨医生。吴光华气坏了,踢开赵海洋办公室的门,一拳砸向办公桌,用手指着他:“论资历论技术,我都比杨医生强,凭什么是他?” 赵海洋很平静:“凭的是医德和工作态度。”
吴光华被顶撞得无话可说,半天,他嚷道:“这是你自己的标准,你想推荐谁就推荐谁。”
赵海洋站起来道:“我的标准难道不对吗?”
吴光华狠狠地摔门而去。
2011年4月,进修回来后的杨医生升为科室副主任,协助赵海洋工作。看着他们配合默契,吴光华更生气,认为是赵海洋故意拉拢别人排挤他。此后,他心里越来越失衡,因工作不认真,又接连被患者投诉。2012年6月,院领导批评他:“你看看你,再看你师弟,他带领的科室是全院的优秀科室。他个人刚刚被卫生局评为优秀卫生工作者……”吴光华听不下去,起身走了。
7月底,副院长亲自为赵海洋举行庆功宴。吴光华坐在角落里,一脸阴郁,他早早地离开聚餐场地,满脑子愤怒,是谁把自己从科室主任位置逼到现在这个地步?今天的主角本该是自己。吴光华越想心越痛。第二天,他给成都的朋友王小涛打电话,请他帮忙教训赵海洋。王小涛是吴光华儿时的朋友,一直没工作,一番讨价还价后,以5万元价格成交。
8月8日晚9点多,吴光华给赵海洋打电话,说好久没一起吃饭,聚一下。赵海洋刚好那天值班,走不开。吴光华很失望。
第二天,吴光华又约赵海洋打牌,赵海洋正接妻子下班,晚上还有聚餐,也去不了。妻子也知道丈夫和吴光华的关系不像以前,便疑惑地问,为什么吴光华突然热情起来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并叮嘱赵海洋小心一点。
赵海洋说:“他都受警告处分了,再不和同事融洽相处,工作可能都不保。”随后,他又安慰妻子,让她不要多想。
此后,吴光华开始主动和赵海洋讲话,也开始讨论工作上的事情。10月14日,吴光华说有一个朋友过来玩,他邀请全科室同事一起吃饭。饭后,赵海洋请大家唱歌。欢唱完毕,吴光华又开车把同事都送回家,只剩下他和赵海洋时,他说:“我俩谈谈吧。”说着掉转车头,朝宜宾方向开去。
11点35分,当吴光华要上宜宾高速时被一辆车堵住,下来五位男青年,一位把吴光华拉到他们车上,其他四位把赵海洋捆绑起来,并堵上嘴,蒙住眼睛,装在准备好的麻袋里。半小时后,吴光华又回到车上,看了看车后座的“麻袋”,心里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痛快。他启动车子,行驶到金沙江大桥边时停下来,然后从车后座拖下“麻袋”,闭上眼,把“麻袋”推进江里,看着滚滚江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等待他的不是主任职位,而是法律的审判。
2013年3月10日,昭通市检察院以涉嫌故意谋杀罪,对吴光华及王小涛5人提起公诉,目前案件正在审理中(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主人公及所在单位均为化名。未经作者同意,本文禁止转载、上网)。
2006年12月底的一天,云南省昭通市云天医院普外科主任王名正,带着年轻医生吴光华和赵海洋查房。询问完病人病情,他都笑着向病人介绍:“我要退休了,他们是我的门生,医术比我还好。”
吴光华和赵海洋都是1997年进入医院外科的,吴光华比赵海洋大4岁,毕业于省一所医学院,赵海洋毕业于昭通卫校。两人同时成为外科主任王名正的下属医生。王名正很喜欢两位学生,吴光华专业知识扎实,赵海洋虽是中专生,但勤奋认真,2003年,赵海洋利用业余时间进修了昆明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拿到本科学历。吴光华学习东西永远都比赵海洋快,学会后会骄傲地去帮赵海洋,再加上年龄比赵海洋大,所以赵海洋会恭敬地叫他师兄。
王名正退休时,把两位学生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们,他已向医院推荐他们其中一位做下一任的科室主任,提醒他们,不管是谁成为主任,另一个都不要不平衡。
吴光华听后,自信满满,自己无论是职称还是学历和技术,都比赵海洋高一筹。他于是连忙说:“放心吧,我和海洋不管谁是主任,都是您老的荣誉。”赵海洋也憨憨地说:“主任,如果我是你,会推荐师兄当主任。”老主任笑了。
2007年初,吴光华成为外科主任。外出开会、学习、各种活动不断,直接找他做手术的病人多起来,他的处事也高调起来,说一不二。
一次科室开会,为争创优秀科室,他给医生定手术指标。可赵海洋不同意,提出:“要看病人情况才能决定做不做手术。”
没有想到,吴光华立马黑脸。会后,他找到赵海洋:“在会上,你给我留点面子,我是主任。”
赵海洋笑笑:“主任就听不得建议?说真的,我们不能拿病人的病情开玩笑啊。”
吴光华冷笑:“老弟,不多做手术,我们怎么拿奖金?怎么养家糊口?”
赵海洋不再说话,现在哪个科室的病人多,哪个科室的医生奖金就高,何况做手术又是病人花钱最多的治疗手段。吴光华见赵海洋不说话,拍拍他的肩:“兄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主任,难呀!”
师弟升职暗生裂痕
2008年底,科室收治一个有骨部疾病的病人,他慕名找赵海洋诊治。刚巧,赵海洋去外地出差,作为科室主任,吴光华便顺理成章地先看了病人的片子,要求病人立即入院,尽快接受手术。
病人听后很害怕,可医生的建议又不能不听。便按吴光华的要求,当天办理了住院手续。吴光华把病人安排在赵海洋负责的病房,开了各种化验单,并嘱咐护士两天后准备手术。护士一脸疑惑地问:“骨部手术是赵医生负责,他一周后才能回来。手术怎么做?”
吴光华一脸不悦:“赵医生不在我们就不做手术了吗?”护士顿时豁然,主任是想自己接手术,一台手术有近千块钱的奖金。
12月23日,吴光华给病人做了手术。术后两天,病人的骨头无法恢复原位,病人非常担心。吴光华安慰病人,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再等两天看看。四天后拍片检查,病人的骨头依然没有复位,还出现脓血和淤肿,吴光华自己也吓了一跳,细查原因,是他手术时没把骨头连接好。但,镇静片刻后,他说是因为病人骨质疏松的原因。
病人家属提出异议,为什么术前检查没有查出病人骨质疏松?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医疗事故。吴光华辩解,不是事故,是手术意外。为怕出现更严重后果,他急忙打电话让赵海洋回来。赵海洋先看术前的片子,病人根本不需要手术,他又看术后的片子,原因是手术中,没有把骨头对接好。而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重新再做一次手术。
吴光华脑子里一片空白,病人已意识到是医疗事故,如果向医院投诉,不但要赔偿,自己也会受罚。他望着赵海洋,忽然有了主意,骨部外科手术都是赵海洋负责,如果手术的签字医生改成“赵海洋”,再坚持说只是手术意外,这样自己就会安然无事。
晚上,吴光华来到赵海洋家,两人喝到微醉时,他提出让赵海洋帮自己一把。赵海洋问如何帮?他便说出改手术签字医生的主意。
赵海洋突然愣住了,师兄是让自己当替罪羊。他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想着师兄对自己的好,又一遍遍地想起医疗事故的后果。论人情他该报恩,但医疗事故是原则问题。沉思好久,赵海洋拒绝了。见此,吴光华愤愤地告辞!
赵海洋给病人做了第二次手术。病人出院时,向院方投诉了吴光华,吴光华在全院被通报批评,并被免去主任一职。一周后,赵海洋升为科室主任。
吴光华望着满面风光的赵海洋,心里有种忿忿的不甘和嫉恨,决心夺回科室主任之位。
心怀怨恨泄不平
2009年2月的一天,赵海洋通知所有医生开会,会议时间已过10分钟,吴光华还没到,打他电话,关机,直到会议结束,他才懒懒散散地来。赵海洋压着火说:“以后按时参加会议。”吴光华却冷冷地说:“以后少开会,浪费时间。”
赵海洋气得满脸通红,但他还是忍住了。
2010年2月的一天,科室胸外科的杨医生因家中有急事不能做手术,赵海洋把手术任务安排给吴光华,因为这种手术,只有他和杨医生能胜任。但吴光华两眼一瞪:“凭什么给我?我昨天刚做完手术还没休息好。”
赵海洋也生气了:“他的病人也是科室的病人,你怎么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
吴光华道:“你是为了自己的荣誉吧?”听完这句话,赵海洋满腹委屈,自从自己做主任后,师兄不但不配合他的工作,还故意找碴,就因为自己没替他顶罪?但那是他自己工作失误呀。
明,医院让赵海洋根据科室人员表现,推荐一名胸外科医生到省城一所三级甲等医院进修半年,那家医院的胸外科在整个西南地区最权威,有最出色的专家和技术,而且医生进修费用医院全部报销。消息传开,吴光华想,进修机会应该非自己莫属,整个科室胸外科医生就4位,两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位是杨医生,但杨医生没有自己手术经验丰富。
但一周后,赵海洋推荐的是杨医生。吴光华气坏了,踢开赵海洋办公室的门,一拳砸向办公桌,用手指着他:“论资历论技术,我都比杨医生强,凭什么是他?” 赵海洋很平静:“凭的是医德和工作态度。”
吴光华被顶撞得无话可说,半天,他嚷道:“这是你自己的标准,你想推荐谁就推荐谁。”
赵海洋站起来道:“我的标准难道不对吗?”
吴光华狠狠地摔门而去。
2011年4月,进修回来后的杨医生升为科室副主任,协助赵海洋工作。看着他们配合默契,吴光华更生气,认为是赵海洋故意拉拢别人排挤他。此后,他心里越来越失衡,因工作不认真,又接连被患者投诉。2012年6月,院领导批评他:“你看看你,再看你师弟,他带领的科室是全院的优秀科室。他个人刚刚被卫生局评为优秀卫生工作者……”吴光华听不下去,起身走了。
7月底,副院长亲自为赵海洋举行庆功宴。吴光华坐在角落里,一脸阴郁,他早早地离开聚餐场地,满脑子愤怒,是谁把自己从科室主任位置逼到现在这个地步?今天的主角本该是自己。吴光华越想心越痛。第二天,他给成都的朋友王小涛打电话,请他帮忙教训赵海洋。王小涛是吴光华儿时的朋友,一直没工作,一番讨价还价后,以5万元价格成交。
8月8日晚9点多,吴光华给赵海洋打电话,说好久没一起吃饭,聚一下。赵海洋刚好那天值班,走不开。吴光华很失望。
第二天,吴光华又约赵海洋打牌,赵海洋正接妻子下班,晚上还有聚餐,也去不了。妻子也知道丈夫和吴光华的关系不像以前,便疑惑地问,为什么吴光华突然热情起来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并叮嘱赵海洋小心一点。
赵海洋说:“他都受警告处分了,再不和同事融洽相处,工作可能都不保。”随后,他又安慰妻子,让她不要多想。
此后,吴光华开始主动和赵海洋讲话,也开始讨论工作上的事情。10月14日,吴光华说有一个朋友过来玩,他邀请全科室同事一起吃饭。饭后,赵海洋请大家唱歌。欢唱完毕,吴光华又开车把同事都送回家,只剩下他和赵海洋时,他说:“我俩谈谈吧。”说着掉转车头,朝宜宾方向开去。
11点35分,当吴光华要上宜宾高速时被一辆车堵住,下来五位男青年,一位把吴光华拉到他们车上,其他四位把赵海洋捆绑起来,并堵上嘴,蒙住眼睛,装在准备好的麻袋里。半小时后,吴光华又回到车上,看了看车后座的“麻袋”,心里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痛快。他启动车子,行驶到金沙江大桥边时停下来,然后从车后座拖下“麻袋”,闭上眼,把“麻袋”推进江里,看着滚滚江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等待他的不是主任职位,而是法律的审判。
2013年3月10日,昭通市检察院以涉嫌故意谋杀罪,对吴光华及王小涛5人提起公诉,目前案件正在审理中(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主人公及所在单位均为化名。未经作者同意,本文禁止转载、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