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生活,一场充满未知的媒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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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我们15个》是一档生活实验节目,毋宁说它是媒体对人类生命价值的一次多维哲学思辨。
  身心被纷扰俗世所羁绊的当代人,有多少勇于将自己生活归零,回归原生态?撇开外在条件与资源的加持,人类自身可以释放的潜能空间有多大?在全新的陌生环境中,人类的社会关系如何建构?这些以往社会学范畴需要严格限定条件实验的命题,在《我们15个》中得到一步步的论证,并经由媒介让大众周知。
  大型生活实验节目《我们15个》由腾讯视频与荷兰制作公司Talpa联合研发,腾讯视频与东方卫视网台联播。节目中,15个人将在资源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在平顶之上生活一年,通过智慧和勤劳,实现自身能力的溢价,创造他们想要的生活。借助分布在平顶周围的120台远程摄像机,观众可以全年24小时、360°无死角的看到他们的平顶日常。
  随着6月23日15位居民的入住,《我们15个》开始正式录制,与此同时,节目在腾讯视频、《我们15个》APP开启24小时、360°全时直播,网友边看边讨论,屏幕内外竞相热闹。
  6月29日晚21:30东方卫视播出的《东方直播室》制作了“我们15个开播特辑”,22:20,《我们15个》日播精华版在东方卫视首播。与直播版不同,日播精华版将“平顶日常”精剪成一个个真实且完整的故事,首期节目中,15个来自天南海北的平顶居民,分别与家人一一挥泪告别,开始一年充满无限想象空间的生活。
  自日播版节目播出以来,《我们15个》表现不俗。截至7月5日23时,《我们15个》在腾讯视频的总播放量突破1亿,日均播放量超760万。直播版日播放量508万,直播日在线用户238万,人均观看时长为41.6分钟。这些数据表明,第一周的数据,点播、粘度和互动都较为突出,《我们15个》顺利通过“周考大关”。
  真人秀是当下节目市场的硬通货,无论何种类型,都有可观的受众基础,明星真人秀更是称霸荧屏。在这种环境下,《我们15个》的出现,用“坦率的”摄像机记录素人在特定环境下的细微生活,无疑更具开创性和拓荒性,365天全年无休的节目呈现,形成对观众的“伴随式”收看,对真人秀类型的多样化也具有实验意义。
  绚烂之极归于真
  返璞归真,似乎是对《我们15个》较为贴切的形容,这种“返璞归真”不仅体现在节目15个素人生活方式的“复得返自然”,也代表了真人秀节目形态的复归。
  真人秀自诞生以来备受观众追捧,因为它契合了观众深刻的观赏心理。一方面,真人秀节目像一个窗口,观众借此看到了奇观社会中万花筒的生活和行色各异的人,满足了内心强烈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另一方面,真人秀也像一面镜子,构建出一个拟态社区,观众通过对他者生活的观照和对自我情感的投射,获得人生经验的总结和升华。
  《我们15个》的一大亮点就是构建出了一个微型社区,其情境是对现实的简化和仿造,但它的运行规则与现实社会无异。15个性别、年龄、性格、职业、籍贯各不相同的人,需要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平顶之上生活一年,他们不仅时刻面临着生活的压力,还要想方设法实现自我价值的裂变。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一直处于与自己、与他人、与自然的对话和博弈中,通过不断的碰撞、冲击与和解,实现全新生活方式及文化生态的构建。
  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尹鸿表示,《我们15个》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窗户,一年伴随产生的亲近感,可能创造出一种关切感和粘合性,看十五个人逐渐成为我们生活中的组成部分。
  为了让平顶之上的生活具有内在的张力,15个人的遴选是重中之重。《我们15个》海选招募时,报名人数近十万,通过层层筛选,最后留下了这15人。选人导演余哲表示,“典型性”是他们优先考虑的最重要标准,几乎每一个人都能代表其所处的年龄层次、社会地位,“我们就是想要让观众在15个人中,找到情感投射和自己的影子。”
  而腾讯视频综艺部总经理兼腾讯视频总制片人马延琨则表示,她选择参与者的最重要标准是“动机”,她希望参加这个节目的选手动机应该单纯,最后的选择似乎也是让她满意的,大多数人的动机都是希望能对生活方式有一个重新的定义。
  虽然对每一个人“平顶前传”的呈现时间有限,日播版首期节目却通过寥寥镜头片段,勾勒出了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他们当中,有来自山东农村的打工仔郭道辉,有90后的退伍军人孙铭,有毕业于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宋鸽,还有44岁的童颜辣妈张婷等等。他们的个性既呼之欲出,又极具典型,是观众“熟悉的陌生人”,由此契合了网友代入伴随的观看心理,形成“魔性的全民围观效应”,也让“平顶之上”有了“社区模型”的即视感。
  在6月29日晚播出的日播版节目中,15个“素人”入住第一晚,就面临了一个重要难题——如何在野外靠枯草生火、煮饭裹腹,尽管这15个人各有所长,却最终未能完成这项挑战,最后只能靠自备干粮充饥。
  在此后的十多天里,状况频发。先是农民工郭道辉因腰伤复发,退出了节目,接着奶牛因天气炎热潮湿生了病,同时“行者”易秋不小心被玻璃割伤了胳膊住进了医院,最关键的问题是,15个人一年的初始资金5000块钱已经所剩无几,接下来对他们来说,当务之急是如何迅速赚到第一桶金。
  而对中国观众来说,网络全天候直播和手机APP观看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在平顶之上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几乎也是平行世界的一个缩影,它给很多观众建立了参照系,让他们更直观的由彼及此的检视自我。
  6月23日腾讯视频直播开启后,当天晚上接近零点时分,依然有十多万人同时在线观看,六万人参与讨论;一天后,6月24日晚同时段,腾讯视频同时在线观看人数已达到300万,其中有17万人在讨论刚才煮饭的时候米放多了;6月25日平顶上的奶牛生病了,随后节目组发出紧急通知,开通众筹——解锁物品——发起“解救奶牛大作战”活动……
  此外,这些素人对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的探索,也呼应了当下“中国梦”的时代主题。自古中国文化传统讲究“家国同构”,每一个个体、家庭,都与社会和国家有着明显相似的特征。15个人,来到荒山野岭拓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他们的拼搏与困境,都是国家在实现“中国梦”历程中的真实写照。在“白手起家”的过程中,他们释放的人性光辉,也必定会通过媒介传播,为社会“补钙”,为时代铸魂。   未来一年,这档让网友操碎了心的“慢节目”会产生出哪些“现象”,值得期待,充满未知。
  工业化制作
  在平顶的栅栏外围,一座用于节目制作的区域拔地而起。外层被覆盖上军绿色帆布帐篷的空间内部,装修却极为现代。导播间外面的墙壁上张贴了一张分工名单,在这张名单中,记者发现了许多新工种,包括故事线导演、剧集导演和内容总导演等。
  对此,马延琨表示,《我们15个》制作团队中,没有一个是旧工种,甚至连岗位的命名都是新品类。“以前的导播是切镜头的,我们的导播还要导声音,你听说过‘导声音’这三个字吗?我们的摄像还担任故事线导演。”所有的新岗位都是依据节目特性而设,此时此刻,不是炫技,而是为了给观众更好的体验。
  《我们15个》模式联合研发方,Talpa公司是国际知名节目制作公司,《老大哥》、《the Voice》都是其品牌节目。在与Talpa合作过程中,腾讯视频也引进了其先进的工业化生产流程和内容管理方式。
  《我们15个》制作上的难点有很多,比如在前期基础建设阶段,如何在一个“靠天吃饭”的自然环境中,把一个长满野草的山头变成一个可以日常生活的“世外桃源”,还可以完成隐蔽拍摄、现场导播等全天候直播任务。比如在节目录制开始后,导演几乎不能对现场进行干预,人物情节走向充满未知,这迫切要求节目必须建立一种流程式作业方式。
  马延琨透露,《我们15个》的投资金额达到2亿元,主要用于前期基础建设和技术配备,节目的流程化管理则体现在每一个环节上。第一道工序是对24小时直播所有素材地切换和收集,接着要从24小时素材中挑选出可以制作成日播30分钟节目的内容,并将这些素材交给负责日播的团队,然后日播团队完成粗剪、精剪、混音、调色。整个过程环环相扣,一气呵成,像精密咬合的齿轮,这就决定了每个环节都不容出现大的失误。
  对于这样一档充满实验性质的节目,许多新型技术手段和工种也被采用。在《我们15个》录制所在地的荒芜农场,120架远程摄像机被密密麻麻藏匿在不同方位,每一台都可以远程控制。同时,节目还引进了360°摄像机,观众可以360°无死角地看到每一个场景,此外还可以通过APP对摄像机进行远程操控。
  在制作上,《我们15个》力求达到电影级。美术指导孙立曾参与电影《武侠》、《1942》的美术设计,并凭借《武侠》荣获金马奖最佳美术设计奖。曾为电影《无人区》、《黄金大劫案》配乐的姜勇军担任节目音乐总监。“我们用最高标准来要求自己,希望能带给观众好看的内容。”马延琨说。
  通力合作实现多赢
  《我们15个》全部投资由腾讯视频提供,硬件和技术也是由腾讯视频完成,但在卫视平台的播出和节目最初的研发上,东方卫视与荷兰Talpa公司也功不可没。
  与东方卫视的合作纯属无心插柳。据马延琨透露,《我们15个》节目模式研发完成后,腾讯视频对与电视媒体的合作没报什么希望,原因在于,这档节目的日播属性,使得它进入电视平台播出存在很大的编播困难。
  去年9月,在一次和东方卫视中心总监李勇谈及其他项目时,马延琨无意透露了当时正在筹备的《我们15个》,引起了李勇极大兴趣,双方当时一拍即合,迅速达成合作意向,确定了东方卫视作为《我们15个》的电视播出平台。
  “我们一直在找这一类的节目。”李勇表示,东方卫视对项目的评价标准有四点:方向明确、类别领先、模式有力,制作极致。方向明确是指对社会横切面洞察的话题为东方卫视所偏爱,类别领先是指节目类型要在国内电视市场中处于领先位置,模式有力是指节目模式要具有力量,能够层层推进,制作极致则意味着制作层面要达到一流水准。从这四个角度看,《我们15个》全都符合东方卫视的项目预期。
  对东方卫视而言,除6月29日的首播版是当晚22:20上线,节目时长45分钟之外,此后日播版时长为每天30分钟,于子夜零点上线。李勇表示,随着节目影响力的扩大,《我们15个》的播出时间会逐步向前调整,不排除进入黄金档。除了东方卫视,百视通旗下新媒体平台也会参与互动,“台与网已经出现竞合伙伴关系,各种可能都要尝试一下,我们看好联动叠加产生的复合效应。”
  除了直播版、日播版,自7月4日起,《我们15个》还于每周六推出了周播精华版,满足观众多层次的收视需求。而为了更好地促进平顶之上的打造,也为了让团队在不同阶段有更多新鲜的血液,节目组也引入了淘汰机制:每月淘汰一位居民,然后再新进一位居民,保持15个总数不变。也就是说,如果你对“平顶之上”怀揣热情和梦想,仍然有机会来到节目现场,成为“我们15个”中的一员。
  与荷兰Talpa公司的联合研发,也让《我们15个》的模式本身达到了国际水准。Talpa公司创立者约翰·德摩尔是享誉世界的电视创意大师,《我们15个》的创意同样凝聚着他的智慧——在《我们15个》后续制作中,Talpa公司也将给腾讯视频提供后期、飞行制片人等方面的支持。
  (戴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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