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频发的财务造假再谈企业诚信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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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诚信是企业安身立命之本。但自2019年以来,上市公司财务造假事件频发,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不仅损害公司自身的利益,影响投资者的投资决策,还妨碍了投资市场的稳定运行,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控。文章从频发的财务造假事件及其发生原因,分析诚信对企业的重要性,并简单提出树立企业诚信意识的建议,以期减少企业不诚信事件的发生。
   关键词:财务造假;诚信;重要性;建议
   2020年4月2日晚间,美股上市公司瑞幸咖啡突然发布公告称,董事会已成立了特别调查委员会调查内部业绩造假问题。经委员会调查发现,公司部分管理人员在2019年第二季度至第四季度期间,通过虚假交易伪造业绩22亿元人民币,相关的成本和费用也相应虚增。消息一出,瑞幸咖啡股价暴跌超过80%,盘中数次暂停交易。此次自曝财务造假,瑞幸咖啡将面临集体诉讼、巨额处罚以及退市的风险,对于瑞幸咖啡来说是无可回避的暴击。但类似于瑞幸咖啡这样的财务造假并不鲜见。
   一、2019年以来上市公司财务造假不断
   自2019年以来,仅我国就发生了多起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丑闻。2019年1月香溢融通,资管计划收益权虚假转让虚增利润;2019年4月,仁智股份签订虚假合同,虚增利润3203.46万元;2019年7月,辅仁药业17亿元货币资金突然消失,ST抚钢长达八年的时间里连续造假,獐子岛涉嫌财务造假内部控制存在重大缺陷;2019年8月,风华高科公司信息披露存在虚假记载,花式玩弄“应收账款”的虚增利润;2019年10月,央企航天通信子公司涉嫌财务造假;2019年11月,欢瑞世纪连续4年财务造假金额过亿;2019年12月,千山药机2015年、2016年年度报告存在虚假记载,藏格控股开展虚假贸易业务虚增6亿元营收;2020年1月,博腾股份涉嫌财务造假虚增利润拟被处罚;2020年2月,华信国际虚增利润超4亿元等等。还有去年最为震惊市场的“双康”造假事件。
   (一)康美药业A股史上规模最大的财务造假舞弊案
   2019年4月29日,康美药业发布更正公告,称其2017年的年报数据存在重大差错:存货少计195亿元,现金多计299亿元。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几乎所有数据都需要更正,对2017年财报做出重大调整。
   证监会立即成立调查组进行调查,并在2019年8月16日发布的《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等作出处罚及禁入告知》中详细披露康美药业2016~2018年财务报告存在的重大虚假信息:一是通过仿造、变造增值税发票等方式进行收入造假,康美药业在2016~2018年间累计虚增营业收入291.28亿元,多计利息收入5.1亿元,虚增营业利润41.01亿元;二是通过伪造、变造大额定期存单等方式虚增货币资金,2016年1月~2018年6月,康美药业累计虚增货币资金超过886.80亿元;三是将不满足会计确认和计量条件工程项目纳入报表,虚增固定资产,康美药业虚增固定资产11.89亿元,虚增在建工程4.01亿元,虚增投资性房地产20.15亿元;四是未在相关年度报告中披露控股股东及关联方非经营性占用资金情况。证监会依法拟对康美药业及马兴田等22名当事人予以行政处罚,并对6名当事人采取证券市场禁入措施。
   康美药业有预谋、有组织,长期、系统实施财务造假行为,将上市公司造假金额又上了一个台阶,突破上市公司的底线。曾经市值超千亿的中药龙头企业康美药业,截至到2020年3月31日,市值仅剩153.2亿元,较2018年年末458.09亿元缩水近7成。
   (二)康得新A股史上最大利润造假案
   2019年1月21日,康得新公告称,因主要银行账号被冻结,公司股票触发其他风险警示情形。自1月23日开市起,公司股票交易实施其他风险警示,简称由“康得新”变更为“ST 康得新”,公司股票将自1月22日上午开市起停牌一天,于1月23日开市起复牌。
   作为我国新型复合材料行业的领军者,2017年被誉为“中国的3M”和“千亿白马股”的康得新,谁都不会想到会一夜之间变“ST康得新”,15万股民震惊,其股价跌至3.52元/股,跌幅80%。自此,康得新的财务造假拉开帷幕。
   康得新2018年年报显示,2017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91.50亿元,同比降低22.38%;利润总额3.43 亿元,同比降低88.24%;归属于母公司净利润2.81亿元,同比降低88.66%。年报中同时称公司账面货币资金153.16亿元,其中 122.1亿元存放于北京银行西单支行。然公司网银显示的存在北京银行西单支行的122亿元,西单支行却回函称“账户余额为0”。
   2019年7月5日,证监会在下发的《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事先告知书》中披露,康德新在2015年1月~2018年12月,通过虚构销售业务方式虚增营业收入,并通过虚構采购、生产、研发费用、产品运输费用等方式虚增营业成本、研发费用和销售费用。2015年虚增利润总额23.81亿元,2016年虚增利润总额30.89亿元,2017年虚增利润总额39.74亿元,2018年虚增利润总额23.81亿元,合计四年虚增利润119.2亿元,更匪夷所思的是虚增利润最高时占年报披露利润总额的722.16%。成为A股史上最大利润造假案。
   公司股票自2019年7月8日起,一直处于停牌状态。截至2020年3月31日,康得新市值仅剩124.6亿元,较2018年年末270.5亿元市值缩水逾5成。
   二、企业财务造假的原因
   频发的财务造假,尽管方式多种多样,让人眼花缭乱,但是究其主要原因可以概括为以下两点。
   (一)企业财务造假利益高而成本低
   企业经营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利润。受利益驱使,当财务造假可以带来极大的利润时,企业就会铤而走险。大部分企业通过财务造假少则可以获得几千万的利润,多则数十亿元。然而在国内,目前财务造假的最高处罚是60万元和终身证券市场禁入。显然,这60万元的处罚成本与通过财务造假带来的巨大收益相比,简直九牛一毛,“隔靴抓痒”似的惩戒对造假企业几乎没有任何的震慑力。    (二)企业缺乏诚信意识
   当前,信用状况较差、缺乏诚信意识已成为影响我国市场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企业的经营管理者往往更注重企业的经济效益,把利润增长摆在企业发展的第一位,把道德等意识层面的建设抛诸脑后。由于忽视了诚信的重要性,导致很多企业缺乏诚信意识,最终造成企业因为信用缺乏而陷入危机。
   三、诚信对于企业的重要性
   可见,很多企业在巨大的资本利益刺激下,又加之缺乏诚信意识,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企业赖以生存的根基。其实早在2016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两会” 期间看望参加政协会议的民建工商联委员时就曾指出:“守法经营,这是任何企业都必须遵守的一个大原则。公有制企业也好,非公有制企业也好,各类企业都要把守法诚信作为安身立命之本,依法经营、依法治企、依法维权。”诚信经营对企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誠信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基石
   我国宋朝著名的思想家朱熹曾说过:“信犹五行之土,无定位,无成名,而水金木无不待是以生者。”他将诚信喻为五行其他元素所依赖存在的土,说明了诚信作为根基的重要性。一位英国商人也曾这样说,企业的品牌包含了企业许多年来积累的诚信声誉,对企业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将诚信的重要性与企业的品牌建立联系在一起,向我们揭示了诚信对于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性。
   历史上就有因为造假而导致企业破产的案例,最有名的恐怕要数2001年发生在美国的“安然事件”。美国安然公司,拥有21000名雇员,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性天然气和电力公司之一,在北美地区是头号天然气和电力批发销售商,名列《财富》杂志“美国500强”的第七名,在2000年披露的营业额高达1010亿美元。然而就是这样一家拥有上千亿资产的公司却被爆出财务造假的丑闻,最终被美国证监会罚款5亿美元,股票停止交易,公司破产,赔偿投资者七十多亿美元。公司高管也因此受到了严厉的处罚,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事实证明,诚信关系着企业的兴衰存亡。一旦丧失了诚信,不仅会损害企业自身的形象和声誉,也会极大影响企业未来的发展,严重的还会导致企业破产。据相关估计,瑞幸咖啡此次的造假或将面临700多亿元赔偿,退市甚至破产。
   (二)诚信是企业核心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素以“文明古国”、“礼仪之复邦”著称于世。诚信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作为企业,诚信是企业核心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
   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指出:“大量而广泛的实践证明,在企业的不同发展阶段,企业文化再造是推动企业前进的原动力,但是企业诚信作为企业核心价值观是万古长存的,它是企业文化与企业核心竞争力的基石”。企业的核心价值观是企业文化的根本,并且会在较大程度上影响到员工的价值取向。一个唯利是图的企业,很难培养出正直、诚信、热爱企业的员工。只有将诚信纳入企业的文化,融入企业的核心价值观,并且在日常的经营中坚持做到诚信,才能使员工对企业产生强烈的自豪感,强化员工的主人翁意识,真正做到爱企、爱岗敬业。
   中国空调业唯一的“世界名牌”—格力空调就将诚信经营作为企业的核心价值观的内容。一句“好空调,格力造”从制造方的广告语变成了消费者对格力空调的评价,这与格力企业诚信的核心价值观是密不可分的。
   (三)诚信是企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
   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指出,信用是现代市场经济的生命,诚信是企业进行商业活动的必备要素。任何一个企业要在市场经济求生存、谋发展、占得一席之地,首先就要获得消费者的认可,而获取消费者认可的重要条件就是企业的诚信。
   海尔集团创立于1984年,发展至今三十多年时间 。作为一家知名的民族企业,海尔长期以来在消费者中享有美誉:海尔冰箱是我国第一批世界名牌,海尔冰箱连续多年全球销量第一,连续11年稳居欧睿国际世界家电第一品牌。纵观海尔的发展历程,不得不提及1985年海尔厂长张瑞敏的砸冰箱事件,这一砸砸掉的是不合格的冰箱,但是却砸出了消费者对海尔企业的信誉,牢固地树立起了海尔品牌诚信的形象,极大增强了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在当前这样一个网络和信息发达的社会,企业更应该注重诚信,并且增强危机意识,时刻注意维护自己的品牌和形象。企业的诚信意识、诚信品质和诚信行为将直接影响到企业未来的发展。
   (四)诚信是市场经济运行的重要保障
   诚信是个体在社会生活和经济交往中需要遵循的基本伦理原则,作为经济活动中的道德要素,具有保证市场经济有序运行的重要价值和意义。如果一个市场容许不诚信行为的存在,那么就容易引发“格雷欣法则”效应,破坏整个市场的生态环境。这样,不仅损害了广大投资者和消费者的利益,也不利于企业自身的长久发展,而且会降低整个市场经济的资源利用效率。比如刚发生的瑞幸咖啡造假事件,无疑会极大损害我国在国外上市企业的声誉,还有可能会加大未来国内企业在国外资本市场上市的难度。此次瑞幸咖啡的财务造假使美国证券监管机构草木皆兵,4月22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主席杰伊·克莱顿(Jay Clayton)声称,投资者不要将资金投入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股票。
   四、树立企业诚信意识的建议
   (一)夯实制度基石,提高违法成本
   现下对于违法犯罪的处罚太轻,企业违法代价太小,不足以起到惩戒及震慑的作用。只有制订更为严厉的奖惩制度,加大惩戒力度,增强监管的震慑力,对失信行为“零容忍”,综合运用行政处罚、刑事追责、民事赔偿及诚信记录等立体追责体系,提升违法违规成本,才能有效减少失信事件的发生。美国也是在“安然事件”发生后于2002年颁布了“萨班斯案”,在法律层面大大提高了财务欺诈的违法成本,并设立了对上市公司欺诈行为的巨额举报奖,才极大地杜绝了造假欺诈事件的发生。    (二)大力弘扬诚信文化,增强诚信意识
   培育“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理念,并对典型事件进行大力宣传,鞭挞失信行为,弘扬诚信文化。帮助企业树立正确的诚信观,培养企业员工的诚信意识和诚信精神。如果人人都能将诚信作为做人做事的基本准则,企业都能将诚信融入企业的核心价值观并作为企业生产经营的生命线,那么将会从根源上避免个人和企业的失信行为。
   五、结语
   信用是商业活动的基石,诚信是企业生产、经营和经济往来中不朽的道德灵魂,依法诚信经营是企业安身立命之本。然而频频发生的、让人震惊的财务造假,却向我们揭示了企业诚信的严重缺失。希望通过本文的分析,能够让企业认识到诚信对于企业的重要性,并尽快树立企业诚信意识,用诚信去经营企业,共建良好的企业经营市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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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系安徽省合肥市安徽审计职业学院2019年度院级高水平教学团队项目“投资与理财专业教学团队”(2019sjjxtd001)、皖审院[2019]28号院级人文社科研究重点项目“基于征信系统的‘校园贷’风险管理及监管策略研究”(SJSK2018A001)、安徽审计职业学院2019年度院级特色高水平高职专业项目“金融管理专业”(2019sjgzzy002)的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安徽审计职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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