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在暗夜中挣扎

来源 :商界·农村致富天地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henghao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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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笼罩在一片迷离暧昧的灯光里。沙发上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年轻帅气的男孩,每个人的酒杯上都横放着一支香烟,那是他们特殊身份的标志。客人全是清一色的女人。
  陈联本来只是酒吧的普通服务员。有个女人却偏偏看上了他。那一夜,陈联不再属于他自己……
   那个台湾的女友
  2001年11月,酒泉火车站,挥手告别送行的战友,我的心变得空空荡荡。
  火车上,一个人猛抽闷烟。一个女孩注意到了我。此后便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附近,并偷偷打量我。我正沉浸在离别战友的心痛中,没心思理她。但苦楚的男人表现出来的深沉或许对女孩很有杀伤力。车到广元,邻床一个旅客下了车,她搬了过来。列车经过一个长长的隧道时,她和我搭上了话,此后便哥哥前哥哥后地叫我了。听说我家乡在农村,她更来劲,说自己很少在农村生活过,想去我家乡看看。不管我怎么推辞,她都不依不饶,最后尾巴似地跟到了我那贫穷的老家。
  理性最终没能战胜20岁的血气方刚,何况,她的天真活泼也让我很快就从离别战友的伤心中解脱出来。没多久,我们就住在了一起。我在县城找了个工作,钱很少,日子却过得幸福。
  她父亲是个台商,她是和父母一起回大陆旅游探亲的,自己跑出来疯玩,不想就遇到我。幸福的生活没过几天,她母亲便打来电话。很快她就在母亲的追问下招供了。
  第二天下午,我从县城工作回来,远远地就见母亲一个人坐在门口。母亲说:“她妈妈来了,把她领走了”。话没说完,母亲突然失控,老泪纵横:“孩子,就让她走吧。咱家穷,配不上她家。”我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母亲说了很多伤害母亲和我的话。其中一句是,“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不是穷鬼一个。”
  我发誓要努力挣钱,将来娶一个更漂亮的女孩,让妈妈永远为我骄傲。
  那片绿色的森林
  杀进县城做了几笔生意,赚了点钱,但因种种原因都无法继续下去。2003年,我拉进一个死党,偷偷摸进邻县的深山老林,收购盗伐的木材,悄悄运到成都去卖。货很好销,每跑一趟就能纯赚1000多元。我渐渐地有点舍不得放下这笔生意了。跑到第9趟时,我咬咬牙:“这趟做了,就金盆洗手,哪怕是座金矿也不挖了。”
  当我和我的那个死党押着满满一车木材向成都出发时,我们舍弃快捷的高速公路,专选那些少有人走的老路。
  拐过一个弯,突然,一辆林业局的检查车拦在路中间,几个大檐帽远远地招手,示意我们停下来接受检查。我果断决定,3人分头逃跑。司机没敢动。我和朋友跳下车,分头朝荒野跑去。
  两个警察紧紧追了上来,过了很久,脚越来越软,气越来越短,胸闷得发慌。我歪歪倒倒地跑着,直到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派出所里,我看到了我那个可怜的战友。
  最后,我被告知没收整车的木材,罚款10万元,在我砍树的地方补种1200棵小树。
  母亲来了。头发又白了不少,一见到我就哭。打开那张与爸爸结婚时娘家送的嫁妆手帕和纱巾,里面是好几摞钱。有几摞是新的,11万。是这些年我赚的钱,母亲一直为我保管着。一摞是旧的,面额从50元、10元、5元,甚至角币不等,4357元。是母亲积攒一生的私房钱。
  “妈妈”,我叫了一声,泣不成声。
  
  那份屈辱的工作
  
  我决定再做点生意,而且走得远点。
  青海、西藏、新疆,一溜烟地走下来,生意却一样无成。我想起了妈妈那双担忧的眼睛,我不敢让她再次失望。两手空空的我,开始了长达数月的漫无目的的流浪。我爬火车,睡车站,想在哪里上车就在哪里上车,想在哪里下车就在哪里下车,然后就去寻找机会。
  在广州,当我身无分文,差一点饿死街头时,终于饥不择食地在一家酒吧当起了服务员。两天后,我才明白,这是一家专门为有钱的女人提供慰藉的酒吧。
  那个叫林姐的女人又来了。从她第一次看到我起就天天来,有事没事找我聊天,而且专门叫我为她倒茶倒酒。其实,普通服务员和特殊服务生在穿着上是有很大区别的。那些乖巧的男生,一见林姐来,都会殷勤地迎上去,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林姐长林姐短地叫。林姐却总拿眼睛来瞅本是服务员的我,还几次请我跳舞。我都以“工作时间,不便私聊”为由婉拒了。
  有天晚上,一位少爷告诉我:“你娃运气真好,林姐看上你了,要你去陪她聊聊天,1500元。” 我动心了,虽然我知道“聊天”的含义。在这个酒吧上班,我一个月才挣700元,还不包吃住呢。我太需要钱了,有了钱,我就可以寻找机会,再做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意,在这个人潮汹涌的都市扎下根来,创一番自己的事业。
  酒吧打烊了,我如约和林姐吃了宵夜,便被带到她的住处。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我拘谨地应付着她的疯狂,每一个亲吻都让我浑身直冒鸡皮疙瘩,灵魂在貌似剧烈兴奋的撞击中被反复碾压蹂躏……
  我知道,靠身体挣来的钱并不长久,因为年轻不会永远属于我。我不能应验女友母亲的那句话,成为一个人人都可玩弄的绣花枕头。
  半年后,我又另外找到了两份工作,一份是在一家洋快餐店当服务生,另外兼职为一家广告策划公司拉业务。疲惫的奔忙后,是每月3000多元的收入。我辞去了那家酒吧的工作,不再为了钱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痛苦地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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