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容颜为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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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雪芹说: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使其泯灭也。所以他在红楼开篇中写下了使闺阁昭传,悦世人之目的言辞。我们未尝不说,曹氏的作品里,有着各色美妙的女子,也都重演了中国古代奇女子高度相似的命运——一代容颜为君尽、为国尽、也为容颜本身而尽。
  一 看花满眼泪
  我曾经瞻仰过息国故里,想去追慕息妫曾残留的气息,这个与西子齐名的绝代佳人,几千年来忍受着无尽的骂名。直到有一天,在一次唐代文人的雅聚中,众人谈到了息妫,要王维赋诗。王维写下了那首令人耳目一新的《息夫人》:
  莫以今时宠,能忘旧日恩。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息妫,这个姿容绝代的女子,传说中她目若秋水,面似桃花,因其不世出的美貌,被誉为桃花夫人。或许,对于女人而言,美貌,本身就是一种奢侈或者罪恶,因为在整个中国古代社会,女性基本上始终只扮演无关紧要的角色——她们处在社会的底层,作为一种工具和玩物而存在着。对于她们而言,整个时代本身就是极其黑暗而龌龊的,除了像匍匐于强权脚下的草芥那样苟延残喘,她们好像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看一下历史对于息妫的评判吧:在几乎所有人看来,她是祸乱三国的红颜祸水,是亡国的不祥尤物,是几千年来一个盖棺定论的笑谈。即使在明末,还有文人对她进行最无情也最无耻的嘲讽:说什么千古艰难为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这两句诗本是借古讽今,说的是千古贰臣洪承畴降清的一段公案,可偏偏就把几千年前的息夫人进行了一番羞辱,这基本上能代表几千年来知识分子的一种价值取向。诗人是在责骂息妫——死真的有那么难吗?伤心之人仅仅只是你息夫人吗?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殉情呢?可是,当我们细想一下,便觉得这种责骂未免过于浅薄。
  可是,死,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本来,息妫和息侯是琴瑟和谐的恩爱夫妻,一次出行蔡国的经历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息妫在蔡国探视姐姐时,受到蔡侯的调戏非礼,回国后,她向息侯哭诉此事,息侯恼怒,借助楚国之力,灭掉了蔡国。沦为楚客的蔡侯为报复,便在楚王面前极言息妫之美,好色的楚王以巡视为由,出访息国,并趁机绑架息侯,灭了息国。息妫闻变,欲跳井自杀,被人拦住说:夫人不欲存息侯之命乎?何为夫妇俱死?息妫嘿然。于是息妫入楚宫,三年不笑,三年不语。楚王问她,她却道:妾平生不笑,平生不语。直到息侯死去,息妫终于也在不久后香消玉殒。
  不知道她在终于玉逝的那一瞬,会不会感到释然。她陪伴息侯走过了最为凄凉的岁月,却只能以对他而言最残酷的方式——她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欲存息侯之命,必须把自己供与仇雠之枕席。在一个礼崩乐坏、人心不古的时代里,在那个世风日下、弱肉强食的情形下,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作为呢——她把自己的痛苦收敛,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清誉抛却了——却用三年不语,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救赎和控诉,用一种常人难以忍受的方式倾诉自己的隐忧与离殇。千古艰难为一死,可死有何难啊,太多情形下,活着,担荷着使命和屈辱地活着,比死更为艰难,也更为隐忍。可是,如果她死了,或许,后世之人会为她的节烈感慨驻足,文人墨客会为她的殉情而文采精华——可是息侯何以自处呢?她并非没想到死,可是终于她选择活下来。我们遥想一下千年之前她在井旁踯躅的情形吧:息妫嘿然。如果她死了,不仅息侯没有活路,息国的百姓或许也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当一场战争仅为一个目的而发动,而这个目的却终于无法实现,战争的发动者会进行怎样疯狂的报复,没有人能够预知。
  史书上说息妫贤淑,一直帮助息侯实行美政。多少年来,无数浅薄的文人只是狭隘地看到一个没有羞耻感的祸乱国政的女人,可是他们不知道,即使他们羞辱了她几千年,她也依旧会不笑不语,因为她的孤独痛楚还有平静的爱是不会也不可能为他们所知晓的。还好,王维在千年之后,还能透过世俗的偏见,与之进行心性的神交: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还好,息国的百姓,能够理解这样一位慈悲博爱而又美若天仙的国母,所以即使在几千年后的现在,人们对她的纪念也从未终止。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痛苦是不能够被理解的,必须忍受千年的孤独,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无疑是残酷而决绝的。所以,几千年以后,透过史书,我们依然能够看到那个在井旁表情嘿然的绝世的身影,看到那个独自垂泪却终于不能死去的女神,还有她噙满泪水的眸子,单薄瘦弱的倩影,凄楚绝望却终究无可奈何时的黯然神伤。死有何难呢?当我们想起这个在苟且中向死而生的女神,三年不笑亦不语足以让所有的羞辱失去了重量。一代容颜为君尽,可乎?
  二 落花犹似坠楼人
  杜牧是个至情之人,他一生不羁,浪荡于青楼歌馆之间。他经历过多少次刻骨铭心的爱恋,就遭受过多少次肝肠寸断的别离。终于在一个醉酒的落魄际遇中,他幡然醒悟: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酒醺蒙胧之际,他眼前浮动的依然是曼妙的身影。
  他的诗里,总会有美妙的女子,有痛楚的伤情,所以千年以后,人们还能够想象到那个形容清瘦、表情忧郁的男子,还有他失意的倦容。在中国诗人中,他无疑是一个另类,他尊重女性,理解女性,也把女性作为诗歌的一种追求。他的诗里也有很多关于女子面容姣好的词句,可他不会只停留在外在的容颜上,说什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说什么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说什么雪肤花貌参差是,说什么因花想美人。他把这种美融于一种更美的感情,或者说,他不会把女子当成一种玩物,而是把她们当成一种天成的美,去敬仰,去喜欢,去尊重。所以,他的诗歌历久弥新,人们能够在千年之后,体味他情浓时的欢喜,别离时的感伤,情空处的孤独。面对眷念的女子,他会说:春风十里扬州路,卷尽珠帘总不如;面对要分别的恋人他会感到无声胜有声的失落: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他会看着心爱的女子剪尽烛花,掬一捧清泪: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他会看着落花,想起过往的回忆,追诉已经成空的美好情愫: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当爱终于已成往事,他会去感怀远处的山水: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他会感慨历史深处的沧桑: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他会怀念逝去的美人,出于哀怜,出于眷恋,出于怀念,更出于一种心性的尊重。他在凭吊金谷园时,感伤时事,想起的却不是历史,不是战争,而是一个绝代的女子——绿珠。   繁华事散逐香尘, 流水无情草自春。
  日暮东风怨啼鸟, 落花犹似坠楼人。
  传说中,绿珠本是交趾美人,石崇为采访使时,以十斛珍珠将其换取,带回洛阳,住在金谷园内。由于色艺绝俗,绿珠很快便艳名动天下。后来,石崇势衰,孙秀使人求之(绿珠),不得,矫诏收崇。崇正宴于楼上,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君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晋书·石崇传》)。我们会感慨于古代女子的节烈,就像绿珠,为报恩宠,宁愿效死于君前,而避免被侮辱的命运。或许,我们会怀疑她之所为的意义,因为石崇其人绝非善类,他靠着勒索商人致富,又因为和王恺斗富而臭名昭著。他残忍暴虐,草菅人命,是个十足的恶人。但是,恰恰如此,我们会感到绿珠的悲哀,她把一生献给了一个暴徒——而石崇和孙秀想要得到的原因并无二致:因为她的美,她的世间仅有的容颜。或许,多少年以后,人们还会为之感到无奈,她的一生,本就充满了悲剧性,自始至终,她都只是一颗棋子,男人手中的玩物。而无论如何,她的一生都摆脱不了一个戏子的悲情——她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或许,杜牧更能理解她,出于对美的追慕,所以几百年后,他会在她凋落之处,来遥寄他的哀思和怜爱:落花犹似坠楼人。多年以后,他好像还能看到那个楚楚可怜的坠楼的女子。林黛玉也曾对她表示哀怜,但更多的是对她的行为的一种否定,她在《五美吟·绿珠》一诗中写道:
  瓦砾明珠一例抛, 何曾石尉重娇娆?
  都缘顽福前生造, 更有同归慰寂寥。
  黛玉在这首诗里书写了古代女性的悲情:何曾石尉重娇娆——你姿容绝世,可是他何曾在心性上重视过你呢?换言之,你不过是他的陪衬,他的玩物或者泄欲的工具。或许黛玉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也会面临这样的困惑——女子该何以自处呢?她会认为,不管怎么样,石崇前生肯定还是有厚福的——因为尚有绿珠陪伴,同归地府,以慰寂寥。这多少有些理想主义的想法,对于这样的一个命薄缘悭的女子,她有同情,有哀怜,甚至还有感伤身世的情怀,她会觉得被灭门的石崇会因为有绿珠的同归而感到幸运。可是悲剧本身有很多不堪的故事与情感,我们也无法去辨别是非曲直,无法理解个中滋味,只能给那悲情的女子以怜惜,还有遥远的爱怜与赞许。当我们想到,曾有一个女子像落花一样地自投楼下而死,想到她当效死于君前的贞烈与坦然,想到她的玉碎会成为千年以来人们的隐痛,她的选择——一代容颜只为君尽,不知道会不会让泉下的石崇感到欣慰。我们会说,这个悲剧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美,一种无缘的爱,只是这种爱,我们还太陌生。
  三 把一块泥 捻一个你 塑一个我
  元初,作为宋室后裔的赵孟頫官运亨通,起了纳妾的想法,他写了首小词寄给原配管道升,管氏看后,写了首情深意切的《我侬词》: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
  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
  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 衾,死同一个椁。
  传说中,看完此词后,赵孟頫再不提纳妾之事。或许,他是被此词中的情意打动了,或许被夫人的谶语给震慑了,反正他是绝了那个不堪的念头。我们会感佩管氏对于感情的贞烈态度,在她看来,爱情,本身就是排他的,夫妻之间,本该互相忠诚,永世忠烈,怎能心猿意马呢?或许,我们应该为她的作为而击节叫好。作为一个女子,她敢于而且能够捍卫自己的感情。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的丈夫还是变心了,还是嫌弃过她年老色衰。我们会感到一种悲哀。但是,她的举止确实为封建时代脆弱的夫妻之情增添了一抹亮色,以至于,几百年后,人们还会从她的词作里撷取感动,人们还是会激赏于这个曾经的女丈夫。
  读过这首小词,我想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皇后,一个命运多舛却情动史册的女人——明英宗皇后钱氏。和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样,她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名字,明史上只说她是海宁人。她是一个很低调很内敛的皇后,不会搞政治,从不干涉朝政、为家族谋利益,只会竭忠尽智地尽自己的本分,悲天悯人地对待她的子民,宽厚仁慈地对待后宫和奴仆,一心一意地侍候自己的丈夫——像个普通的农家妻子一样。如果没有变故,她或许会像一个普通妇人一样,平平静静地走完一生,但是历史却偏偏要她扮演了一个悲情的角色,并且很残酷地改变了她的余生。
  正统十四年(1149),英宗北征瓦剌,由于误用宦官王振,土木堡一战,明军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英宗被俘。噩耗传来,举国混乱,监国朱祁钰被扶上皇位。在后宫里,钱氏手足失措。在英宗亲征时,她默默地为他穿上战衣,就像送郎从军的姑娘一样,此后她每天焚香祈福,渴望有朝一日他的回归——哪怕是败归。
  可噩耗还是来了,国中局势大变,皇帝不再是她的丈夫,太子也不是她的儿子,她好像是个多余的人,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听说英宗被俘,她立即把她宫中所有的资财拿出来送给蒙古人,可是蒙古人并没有按照约定把她的丈夫送回来。宫中所有的人都笑她傻,她的地位也在动荡的政治旋涡中摇摇欲坠,可是她不在乎。她只是默默地等着,无休止地抒发着她的哀恸,她每天夜里号啕大哭,哭累了,便躺在地上,嘤嘤啜泣。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瘸掉了一条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哭泣,她的一只眼睛永远看不见了;终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绝代风华已经不在了,她已憔悴得犹如一个老妇人,可是她还不到三十岁。有个故事说:曾有人问被俘的英宗皇帝为什么不自杀殉国,英宗说有人在等他。我们姑且不论这个故事是否有杜撰的成分,但我们相信,这种感情真的是难能可贵的,又何况是发生在帝王之身呢。
  终于有一天,蒙古人觉得英宗皇帝实在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就把他放了回来。他被尊为太上皇,但随即被软禁在南宫,缺衣少食,钱氏便亲自做女工,偷偷地托人送去。当繁华终于散尽,他们还是一对情深的夫妻。尽管贫贱夫妻百事尽哀,但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钱皇后这个时候是很幸福的,她的守候终于换来了丈夫的回归——尽管他们变得很卑微。不知道,当饱经风霜的英宗皇帝看到曾经倾国倾城的皇后因为自己而变得又瘸又瞎,该作何感想?一个容华绝代的女子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满目沧桑的老妪,历史究竟给英年早衰的钱氏带来了什么?   他们的日子依然像往常一样,平静地流过。可是,有一天,随着朱祁钰的将死,一群野心家又把英宗皇帝推上了皇位。南宫复辟功成后,英宗皇帝迎回了钱氏。看着这个曾经的贤淑端庄小姑娘,英宗百感交集,相顾无言,涕泪交加。钱氏重又变得尊崇,可是她依然很平静,依然恪守本分,侍候丈夫,善待子民。她没有儿子,英宗感到很惭愧,颁下遗命:钱皇后千秋万代后,与朕同葬。后来,英宗去世。英宗虽然自觉无颜面见列祖,却仍然不忍钱氏殉葬。几年后,钱氏也在凄苦中死去。虽然英宗早有遗命,可后宫的争风吃醋还是没能让她和英宗葬于同一个椁,而是被人人为地添了一堵墙。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尽到了她的夫妇之情,甚至极尽了这种情分的全部可能,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青春和一生献给了自己的丈夫。一代容颜终为君尽,不知道英宗皇帝泉下有知,会不会感到很欣慰。但是,无论过了多久,后人都为这个故事唏嘘不已,感到震撼、欣慰和感动。我们会想到,在中华皇皇史册上,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一个皇后,为了守护自己的丈夫,为了一个不复尊贵的阶下囚能够归来与她团聚,她哭瞎了眼睛,哭瘸了腿,也哭萎了绝世的容颜。她用自己一生的凋落,守护了一段旷古的绝恋,也告诉后世的人们:夫妻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是,爱情,还仅仅是个花朝月夕的浪漫字眼吗?
  四 无缘何生斯世 ,有情能累此生
  1950年,少女陈素卿在留下一封无奈而决绝的情书后悬梁自缢,而她深爱的那个男子——张白帆却终于爽约,他没有跟她一块殉情。后来,张白帆因此事被判处7年徒刑。那封情书令台湾岛为之轰动,无数男女感慨系之,不能自已。时台大校长傅斯年也感时伤事,写下了这副挽联:无缘何生斯事,有情能累此生。没有缘分的人何必要生在这个世界上呢,可是用情至深的人却要一生为之受累。一个少女,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不管这爱有多么炽烈,也终是为世所难容的,所以,她便会感到痛不欲生,甚至于选择死亡。或许她会觉得死亡会让她摆脱苦楚,让她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得到爱——没有指手画脚,没有世俗偏见,没有无可奈何,甚至于没有任何道德和伦理的桎梏。可是她还是错了,在面临生死抉择时,她期待的爱情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不管时间正确与否,陈素卿必然是遇见了错误的人,才使得这仓促的青春变成他生的悲情,才使得那满腔爱意的女子终于变成异域里永久的孤魂。可遗憾的是,今生得不到的感情,来生就一定能够得到吗?生与死,幽与明,爱与无奈——感情真的能够跨越这些根本就无法跨越的阻隔吗?太多的时候,命运只是一句谶语,它会把你的感情撕裂到支离破碎,然后伊痛彻心扉,然后就幻想起来生了。就像《红河谷》里,当那个英国兵对心仪的藏族女子说: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女子很平静地引爆炸弹,淡淡地说:来生吧。就像《半生缘》里,曼桢半晌才说出去的那句:世钧,我们回不去了。或者华山畿里的唱词: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他们都在期待着来生,可是,既已无缘,又何生斯世呢?
  责任编辑 林 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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