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汉绣在服饰设计中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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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服装设计一向是博取众家之长的,尤其是中国传统的刺绣工艺,一直是旗袍、礼服等服装常用的装饰设计手段。随着科技的发展和服装设计越来越追求个性、时尚,产生了许多新的设计手法并运用到服装上,得到了更具设计效果的新服装。汉绣是一种中国特有的刺绣工艺,起源于战国时期的楚地刺绣,迄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与苏绣、湘绣、蜀绣等并称中国十大名绣。汉绣主要流行于荆沙、武汉、洪湖一带。本文主要以汉绣在现代服饰中的运用进行展开,阐述刺绣的作用和地位。
  关键词:汉绣;服饰设计;刺绣;
  中图分类号:J0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115(2014)11/12-172-2
  刺绣,是在已经加工好的织物上,以针引线,按照要求进行穿刺,通过运针将绣线和其他物品组织成各种图案和色彩的一种技艺。随着社会的发展,特别是科技带动的服装材料的发展,加之电脑刺绣技术的日渐成熟,刺绣进入了机械化、数字化发展阶段,加快了制作过程,使刺绣得到了广泛的推广。但电脑刺绣终究代替不了传统的手工刺绣,因为刺绣的精髓是肌理感极强的针法和灵活的应变,配合各种针法表现出作品的空间、肌理效果,它的变化是机器所不能实现的。刺绣工艺从刺绣方式上,可以分为三类:手工刺绣、缝纫机绣和电子控制机绣。这三种方法中,由于手工刺绣针法灵活多变,装饰效果好,适宜在各类服饰及织物上绣制。刺绣按国家或城市命名,可以分为:法国绣、英国绣、罗马尼亚刺绣、印度丝绣等;按地域命名我国的刺绣,可以分为:湘绣、蜀绣、苏绣、粤绣、鲁绣、汴绣、京绣、汉绣;按我国民族特色,可以分为:苗绣、藏绣、白族桃花绣、土族盘绣等。
  而其中的汉绣,则是汉族传统刺绣工艺之一,以楚绣为基础,融会南北诸家绣法之长,糅合出了富有地方特色的新绣法。汉绣以楚绣为基础,融会南北诸家绣法之长,它的用针有别于四大名绣……苏绣、蜀绣、湘绣和广绣,采用一套铺、平、织、间、压、缆、掺、盘、套、垫、扣的针法,以“平金夹绣”为主要表现形式,分层破色、层次分明,对比强烈。追求充实丰满、富丽堂皇的热闹气氛,绣品可以枝上生花,花上生叶,叶上还可出枝,充分体现了“花无正果,热闹为先”的美学思想,呈现出浑厚、富丽的色彩。汉绣下针果断,图案边缘齐整,名之曰“齐针”。绣品多从外围启绣,然后层层向内走针,进而铺满绣面。除“齐针”的基本针法外,汉绣还根据绣品不同的质地和花纹,灵活运用诸如垫针绣、铺针绣、纹针绣、游针绣、关针绣、润针绣、凸针绣、堆金绣、双面绣等等针法,富有很强的立体感,在绣业中独树一帜。
  从春秋中期到战国时,楚国的刺绣品已远销到西伯利亚地区,可见古代中国刺绣业之发达。南方的楚国丝织业足以代表当时我国丝织品工艺技术的最高水平。屈原的《楚辞·招魂》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楚宫丝织品图画,“翡翠珠被,烂齐光些。蒻阿拂壁,罗帐张些;纂组绮缟,结琦璜些。……翡帏翠帐,饰高堂些”,“被文服纤,丽而不奇些”。这种需求对刺绣品的生产、发展的刺激是不难想见的。同时,在楚文化氛围下民间戏曲的发达、巫风巫术的盛行,又为刺绣走向民间提供了生长的沃土。
  汉绣的鼎盛期是清末民初。咸丰年间,汉口设有织绣局,集中各地绣工绣制官服和各种饰品。清末,在武昌的营坊口、塘角、白沙洲、积玉桥和汉口的黄陂街、大夹街一带,开有许多绣铺,汉口还有一条绣花街。当时的汉绣产品主要分三类:一是作为生活用品的绣衣、绣枕、门帘、帐沿、绣鞋、头巾、围裙、荷包等,多用于闺阁陪嫁,其中汉口的绣花戏衣颇具名气;二是装饰品,有壁挂、中堂、屏风、彩帐、堂彩、龙衣、狮皮、戏装、道具等;三是敬神赛会的礼仪用品,包括神袍、袈裟、彩幡等。
  江陵马山一号墓发掘出的战国中期绣品,进一步证实了汉绣的历史承载量。绣线颜色以红、黄、绿、兰等亮色为主,绣品以密集的满绣填充块面,或虚出绣纹轮廓内的局部块面,绣出的珍禽异兽、奇花佳卉富于立体感和虚实感,色彩鲜艳,花纹瑰丽,典雅而富丽,对汉绣艺人“花无正果,热闹为先”的美学观念的形成产生了深刻影响。
  抗战时期,日军侵占武汉,汉口绣花街被烧毁,汉绣日趋凋零,技艺几近失传。新中国建立以后,汉绣才重放光华。80年代,汉绣产品已由原来的民用小绣品和少量古典戏剧绣服发展到帐帘、披风、被面、枕套、服装、大幅、中堂、条屏、折页、摇件和屏风等十多个品种。2003年,汉绣传人任本荣先生成立了汉绣工作室,大力发扬汉绣技艺。
  汉绣,从绣品纹样内容来看,大致可以分作花草禽兽和金线人物两大类。
  一是花草禽兽类。《楚辞·大招》曰:“魂兮归来,凤凰翔只。”汉绣承袭楚风,在图样上多喜龙风鸟兽、花草或两者结合。龙、风、花草是楚文化中历史悠久、附有特殊感情价值的纹样,这点我们从出土众多的楚国丝织品中也可窥见一二,除了龙、凤、花草以外,还喜欢表现虎、鹿、蛇等其他动物,这些丝织品无不体现着荆楚大地上人们充沛的想象力和独特的审美情趣。随着岁月的流逝,由这些动物、植物崇拜衍生出“龙凤呈祥”“龙飞风舞”“福禄寿全”“四季富贵”等吉祥观念,连同那些楚文化遗产在汉绣纹样中仍然鲜活地存在着。
  二是金线人物类。汉绣中人物绣一般表现宗教人物的较多。用汉绣手法来表现宗教中的人物,更是显得含蓄、宁静、富贵。汉绣的金线人物类刺绣也是它的一大纹样特色,用金线刺绣人物在很多绣种中都有。但汉绣的金线人物纹样运用在汉绣中时其构图、色彩搭配都和其他绣种迥异,极大地保持了汉绣来自民间的纯朴气质,又不失楚文化的飘逸、汉绣的富贵。
  汉绣纹样从内容上讲,是承袭楚地对被赋予一定特殊意义的龙凤、花草纹样的崇拜;而从其纹样的艺术特色上来说,它的艺术特色是与内容紧密相关的。具体表现在:
  其一,汉绣纹样的造型。我们可以从丰富的楚文化的艺术遗存中看到:楚文化喜爱的纹样无不是造型清秀、韵致俊逸、色彩富丽、线条蜿蜒流畅的;而承楚文化脉络而下的汉绣龙凤、花草纹样造型同样是这样的特色。   其二,汉绣纹样的色彩。汉绣以红、黄、绿、自、黑五色中的“上五色”亦即五色中最鲜艳的色调为主,色彩极其丰富、富丽。它的色彩的主要特点是浓墨重彩、对比强烈、绚丽多彩、富丽堂皇。它多用深色做底色,衬托画面主要图案,讲究实绣,使作品完全不褪色,完全是靠一针针把它拼起来的。正是这些鲜明的特色,使汉绣成为雅俗共赏的绣种。
  我们现在能够看到的大量楚文化的艺术遗产,显示出楚人崇拜太阳、崇拜大火、喜爱亮丽的红色、向往日出的东方,从中可以窥见汉绣纹样传承着这些艺术特色。这是楚文化在楚地民间的基因传承:楚地人们火辣、大气、浪漫、热烈的性格是其艺术特色得以继承的内因;楚艺术自身的美和气质及其对中国传统社会审美趣味的影响,是其艺术特色传承的外因和动力。这样的基因传承,是很难动摇和改变的。
  中国民间的传统社会是农耕文明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依赖自然环境,以农耕、繁衍为中心,对神奇的自然界有着天然的亲切感,在生活中借现实中的自然物寄予美好的愿望等等,在民间艺术中沉淀,形成祈福、吉祥文化文意。在汉绣的纹样中,可以看到很多象征性的造型,其中大部分的纹样就是驱邪接福、谐音寓意等祈福、吉祥文化的体现。这些装饰图案的形成,都是受到了中国民问民俗思想的影响,充分表达了人们对健康平安、吉祥富贵的向往,成为民间艺术造型中最富美学价值、学术价值的一部分,更体现了汉民族、楚地人民生活中的对丰衣足食、驱邪降福气的美好期盼。
  汉绣绣品包括民情民俗产品、舞台文艺用品、宗教文化用品、民间灯会庙会产品等四大类,这些类别需求对刺绣纹样有着特殊的要求。而汉绣的日用品过去的消费对象,主要是富绅官宦人等,尤其是封建王朝文武百官春夏秋冬的官服上,都是要绣出与官阶相应的花鸟鱼虫图案来,他们的家里,也免不了绣品挂饰,他们是绣品的主要消费者。汉绣为了适应当时的市场环境、生存环境,发展出了以花鸟鱼虫等图样为主的纹样内容和艳丽、富贵的艺术特色。
  汉绣的刺绣工艺在服装款式造型设计中的运用,是装饰性与实用性的统一。不仅能增强服装的形式美感,而且能增加服装的实用功能。从古至今,刺绣工艺都是高级服装常用的装饰手法,中国传统的旗袍、日本的和服、欧洲的婚纱都大量运用了刺绣工艺。在高级时装上,运用刺绣花边工艺进行装饰强调服装款式造型,体现服装风格,成为服装设计师非常感兴趣的设计内容,也是服装设计创新的重要手段。设计中刺绣工艺最集中的地方是袖口、衣领、胸襟、裤脚等,要综合运用不同形式的刺绣工艺,以期产生不同的效果。
  在现代的服装设计中,许多新型材料不断涌现,为现代服装设计提供了更为广阔的设计思路,刺绣工艺也是如此。丝质衬衣的领口,运用钉线绣绣出花样的基本枝干,却用珠片和人造宝石来绣钉出花朵,柔软的丝绸和有分量感的宝石花朵形成了对比,这种设计能够得以实现,也有赖于人造轻质珠宝材料的发展,这种新型材料质轻而外观效果良好,在现代的服装设计中越来越多的使用。但是,如果是常规的宝石材料,以这种丝绸的厚度和强度,是难以承受这样的重量的,从而也不会有良好的外观效果。这就是新材料对刺绣工艺的推进。
  各种材料的混用也是一种发展方向。毛衫上以珠片和毛皮相配刺绣,得到的是一种华贵观感,这种效果就突破了毛衫本身随意自然的外观状态,尤其是毛皮的这种使用方法,在以往常规的服装设计手法中,是很少使用的。常规设计中,毛皮或者是镶嵌,或者是拼接,像这样和珠片糅合起来刺绣到服装上的手法,也得益于现代技术对毛皮材料的新处理,让毛皮材料可以分割成更细小的部分,有更好的牢度,可以更好地附着于服装上而不会轻易脱落。这就是常规材料的新处理带来的“新”材料在服装刺绣工艺中的应用。
  除了新材料的使用,许多常规的材料有了新颖的用法,使这些常规材料也体现出了新的设计状态。有些花朵不用常规的刺绣方法,而是掐出立体的花朵用纽扣等钉缀于服装的领部,使得经典的服装也焕发出一种俏皮的观感。掐制的花朵还可以配合珠子、亮片、人造宝石等装饰物,使得花朵更加富有装饰性。贴补绣使得背包充满了时尚感,这种贴补绣和常规的贴补绣有所不同,图案不是平贴在织物上,而是只绣住花朵的底部,花瓣呈现立体的效果。常规的材质、服装通过新颖的设计获得出其不意的设计效果。
  由此可见,在服装设计中,新设计思路可以拓宽我们的服装设计方法,改变服装原有的风格,使不同风格服装和装饰方法的结合,也可以是常规材料的创新性应用,只有将服装设计与传统的刺绣材料、刺绣工艺,以及服装设计的整体设计思路协调起来,刺绣的服装才能够呈现完美的状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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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李永燕,武汉软件工程职业学院艺术与传媒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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