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来挪去

来源 :江门文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K0803_zhouli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上海列车上的两块油饼
  
  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但作为我们打工人,有时因为一时的冲动,一次不经意的决定,单凭勇气和豪情,就会给我们带来刻骨铭心的教训和苦难。
  刚开始外出打工时,我进入了江苏常州一家只有30多人的家具厂。做了不久,就遇到了家具制造业的淡季,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活。工厂是计件工资制,我每天只能挣到10多块钱,家具活又脏,我就和刚认识不久的一个叫韦永吉的老乡一起辞了工。
  韦永吉说:“这时节不好找工作,但也不是没有出路,只不过看你想不想去而已。”
  “这年头,都混成这样了,还在乎啥呀?不过,抢银行我是不敢!”我摊开四肢,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
  “想不想陪我到福建去?”他问。
  “福建?到福建去做什么?去做乞丐呀?”我急忙侧转身,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有个姐姐嫁到了福建,只要我们到了我姐姐那里,找工作就好办了。”韦永吉伸了个懒腰,又走回坐下,还怕我不相信,接着解释:“真的,到了福建,我们的工作让我姐夫帮忙找,没问题的啦,你放心!”
  我犹豫起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什么都是未知数,弄不好,真的要去做叫化子,但转念一想,在这里似乎并没有我的立足点,继续呆下去,也不知何时是个头,也许他的姐夫真的有本事呢。
  韦永吉见我长时间不表态。追问我想不想去,我苦笑着说:“怎么去呀?我现在身上只有80多块钱了。”他说:“没事,我还有200块呢。两个人的钱加起来够车费了! ”
  第二天,我们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到上海转车去福州。火车是北京开往上海的普快,看看时间还早,韦永吉要我陪同他出去走走。在街市,他在表店挑了一块镀铜手表,戴在手上亮晶晶的,走路的时候,隔一会儿就抬起手腕看一下。买表的时候,我想劝他别买了。既然已经决定去福建,能省就省一点,几次欲言又止,因为他身上的钱比我多得多,只要他能带我到福建找到工作就行,他爱做什么事就由他了。
  在上海,我们买了10个茶叶蛋,就上了开往福州的普快列车。刚上车时,我们被挤在车厢交接处,连脚都放不下。我个子矮,头撞在人堆里动不了,随着车厢的晃动摇来晃去。污秽的空气和臭汗味熏得我头痛欲裂。直到第二天早上。火车经过浙江境内下了一部分乘客,我们才找到座位坐下来。
  肚子饿了,车上的快餐不敢买,怕剩余的钱不够坐车到目的地。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两个青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其中一个好像从家里带来一包油饼。把吃剩余的两块油饼放在中间的台面上。我不停地咽口水,强迫自己不去看它,最后实在忍不住,低着头说:“这个我可以吃吗?”只听见对方说:“吃吧,没关系的。”我马上捡起来塞进嘴里,真香啊!
  韦永吉见状,再也忍不住饥饿。也拿出最后一个自己一直不好意思吃的茶叶蛋来吃了。
  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好多年,但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油饼的主人的面貌早已模糊。周围的人当时是怎么样的表情也无从知道,因为我当时整个思维都集中在如何抗拒饥饿上,什么自尊,什么面子,在饥饿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福州竹林的迷茫
  
  经过两天一夜的颠簸,火车到了福州市总站。韦永吉带我去找公共汽车,坐车去莆田市,车费要15块钱一个人,我们两人只有20块了,我就问售票员:“20块钱能不能带我们到莆田去?”售票员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下午3点多钟,我们终于到了莆田市,韦永吉的姐姐的家就在莆田郊外的大山上。
  穿过莆田城区,往郊外山上走,一条柏油路弯弯曲曲地向山上深入,路旁是郁郁葱葱的杂树和毛草丛。莆田是福建省著名的侨乡。沿途都是一幢幢花园式的小楼房,新颖别致,加上青青的山,绿绿的水,在阳光照耀下赏心悦目。
  但越往山上走,我的心就越冰凉。到这山上去,能给我找到怎么样的工作?这里的山坡并不比我老家的矮,只不过我们老家的山坡都是喀斯特地貌,尽是些无用的山石,缺少草树,光秃秃的贫瘠土壤。我在常州的时候就想,如果能把家乡的一座山放到常州,单是取石头建房修路,就能挣好多钱了。走到半山腰,往山上看去,满山遍岭都是高大的南竹。人走在下面,烈日变得柔和了许多。
  韦永吉的姐姐的家是在一个叫山坑村的地方,这里只是一排排木头瓦房。散落在青青的竹林之中。见到我们时,他姐姐很高兴,当晚还杀了一只鸡给我们接风,并把我们俩安排到一间单独厢房里休息。看到这热情的一家人,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至少暂时不用愁吃住问题了。我没有什么东西可送,就把随身带着的一个精美的空相册送给了他姐姐的孩子。
  这个山里的人家也种植水稻,稻田错落地分布在半山腰,他们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南竹,每家每户都拥有一大片竹林。经常有货车开到山上收购。我也帮他们扛了几次竹子,一根竹子有60多斤重,一次只能扛一根,到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不让我去扛竹子了,也许是不想让我成为一个免费的长工吧。
  我每天就到山涧小溪里去洗澡。溪水清凉清凉的,很舒爽。这山里人是不会到小溪里洗澡的,说山水寒气太重,怕得风湿病,我却经常泡在这山水里。我曾私下问韦永吉:“工作的事有没有着落呀?”他说他姐夫去邻村找熟人了,等等看吧。
  所谓的熟人,就是邻村有个他姐夫的亲戚,以前在山下的台资鞋厂做过主管。那天,他姐夫带我们去找那个熟人。晒了一整天的太阳,最后连人影也见不着。隔了几天,他姐夫又带我们去找另一个熟人。当晚,我们就住到那个熟人的养殖场里,闷热的天气里蚊蝇很多,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第二天,工作的事还是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工厂不招工,抑或是那位熟人看不上我们,我和韦永吉都长得比较瘦小,身体单薄。
  我又整天到山上竹海里去瞎逛,到吃饭的时候回来。有一次,韦永吉对我说,山上有户人家想要我做上门女婿,可他姐姐一家不敢担保。我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这里好多山上人家只有女孩子,没有男孩,而且这里的女子大多数都是招外地的上门郎,而家中有男孩子的人家又不愿意留在山上。宁愿到山下做别人家的上门郎。有一次,我在山上的一片新开辟的荔枝林里出来时。外面有个清秀的女孩子站在那里盯着我看。而周围都是静悄悄的,没人在劳作,看来,她是在跟踪我。遭遇如此处境,我也有些心动,可我并不了解这里的人家究竟怎么样,也不敢担保自己能否留下来。
  闲了半个月,听韦永吉的姐夫说在山那边为我们找到工作了。临行时,韦永吉的姐姐交待,到那里去要好好做事,那地方经常有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千万不要去招惹她们,
  我们要去工作的地方是一个砖瓦厂,到那里时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工人们下工了。所谓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是吃饭时和工人们调笑的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韦永吉的姐姐太小看我们了,在外面打拼的人,这种事见多了。她交待我们时还不好意思表达呢,她也真是没见过世面。
  工头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他把我和韦永吉安 排到工棚里的一张竹床上。铺好床后,我和韦永吉就到路边去走走。这里路边的人家都是以编竹器为生,原来,山上的大南竹都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每家都招有好几个工人,他们正在忙碌着,烤竹,弯竹,定型,编好的竹椅竹凳竹床成堆成堆的码得很高,各种样品一排排放在路边。
  第二天吃过早饭,工人们都在劳动了。安排给我们的工作是把生砖块从制砖机边拉到路对面的晒场去放好。在那里干活的工人们一个个身材魁梧,光着上身,光洁的皮肤黑亮黑亮的,肌肉高高隆起。他们排队一个接一个往制砖机里装好砖,拉出来顺着斜坡一路小跑,带着惯性冲上小坡,把砖拉到晒场摆放整齐。整个过程看得我和韦永吉面面相觑,大惊失色。我想,若我要去拉砖的话。板车不把我碾死才怪。
  韦永吉把我拉到僻静处,说:“你在这里做吧,我回我姐家去了。”
  我摊开双手,说:“这活我也干不了啊!”
  他变了脸色,说:“你也看到了,我姐一家也尽力了!你考虑考虑吧!”见我低头不做声,他语气缓和了些,“不错,是我带你来的,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呀。”
  我想了想,无奈地说:“那我先跟你回你姐家去,我写信叫家里寄了钱来我就走!”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山上韦永吉姐姐家。
  我写了一封信,韦永吉陪同我到华亭镇上的邮局去寄了。
  心里有了事,在这竹林里的日子便过得很艰难,我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礼拜,不见家人回信,当时家乡又还没有装电话,我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早上起床后,我就对韦永吉说:“你借给我10块钱,让我离开这里吧。”他从他姐姐那里拿了10块钱给我。临出门时,他姐姐说:“真对不起啊,我们也没有什么本事,帮不上你的忙。”
  我强作欢笑,说:“我来这里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大麻烦,打扰你们了。”然后扛着背包就抄小路下山。
  
  差点做了厦门乞丐
  
  我带着一种悲壮的豪情,毅然直奔不知未来的远方。下山到华亭镇上,我花了两块钱坐车到莆田市。在城里,我也不知道应当往哪里走,只是顺着宽阔的公路一直往前走,累了就到树阴下歇会儿,饿了就买一块钱面包啃着。看过路牌,我知道,这是一条通往厦门的大道。厦门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于是,我决心走向厦门,哪怕是到那边乞讨。走到太阳落山时,我才走出莆田市区。在市郊那些厂里打工的兄弟姐妹下班了,三三两两闲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聊天。我很羡慕他们,心想。如果我能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那该多好啊,有了一份工作就有了生存依靠。
  看看天色已晚,我不想再走了。如果前面是荒山野岭,那可怎么办?我把包放下来,跟旁边的几个人聊天,问他们厂里的一些情况,后来,得知他们和我是老乡,就大胆地问他们能不能让我到他们厂里睡一晚。那几个老乡为难地说:“不行呀,厂里不让你进去的。”我只好离开他们,一个人到路边的草丛呆坐着。不一会儿,其他人陆续回去了,只剩下我孤单地坐在路边,来往的车辆雪亮的灯光不时照到我身上。夜深了,露水打得我全身湿润润的,怪难受。半睡半醒中,终于熬到天空发白。我拿着毛巾到路边的水沟洗了把脸,看到有个空矿泉水瓶子,便拾起来灌满水,又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当天中午,经过一个叫郊尾镇的地方,迎面走来一个衣服破烂的小乞丐,我发愣了好久,心想。他的今天也就是我的明天啊!过了桥,路边一幢高大的房子前面悬挂着一条长长的条幅:华锋服装厂招工。
  我犹豫了一下,看看门前并没有什么人,就走过去。
  走进楼里,有一男一女坐在那里聊天。我就问:“你们厂招人吗?我是来应聘的。”
  男的说:“你会踏电子车么?”
  我嚅嗫说:“在老家会那种老式的缝纫机,这种电车不大熟悉……如果有什么杂工活的话,先让我熟悉一段时间,行吗?”
  男的说:“我们正缺一名杂工,工资不高,你愿意的话就进来做喽。”
  去厦门做乞丐的念头打消了,我买了一支牙膏和一块肥皂,就一分钱都没有了。在这个服装厂做杂工,每个月450元,包吃包住。做了两个月,拿够路费,我离开了这个没有熟人和朋友的地方,终于返回家乡。
  听家里人说,他们寄了300块钱给我,汇款单到时,我却已经走了,那家人又把钱寄了回来。
  “那家人真是好人。”姐姐说。
  一提到这次远行,我就鼻子发酸,想哭!
  
  深圳接纳了我
  
  回家的感觉真好。每当想起在外面找工作的艰难,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惧怕和恐慌,但我在家里显得无事可做,家中田地不多,仅父母亲就可以耕种,何况。我还有两个姐姐。
  过完春节,我在山上自留地中间用石头砌了一间瓦房,接着,我自个儿跑到广西玉林市买了500只小鸡和500只小鹅。技术方面,我买了几本有关养殖的书籍。事实证明,我在疫病防治上也做得很好,没有遇到任何意外,可是,在饲料上却遭受了极大的困难。在盖房子和买小鸡小鹅后,我就没有买饲料的钱了,我本来想在山上地里散养。让那些小鸡小鹅们自己找吃的,利用大自然这个粮库,给我造就一批鸡鹅,然而,经过机器孵化出来的小动物根本就不会自个儿找吃的!我只好从家里悄悄拿一些玉米喂,但也是杯水车薪,每次进去,这些可怜的小东西见到我就围攻,叽叽喳喳地叫。
  父亲每次劳累后,就对我大骂:“你在做什么嘛?拿家里养猪的苞谷去喂,喂成啥样子了?本钱都挣不回来!”
  姐姐也叹气说:“弟弟呀。你还是去外面每个月拿几百块钱来得干脆!”我一怒之下打起背包,在县城拦上了开往深圳的长途客车。
  长途客车,在关外宝安区松岗镇上就停下不走了。下了车,我望着眼前密集的楼房和车流拥挤的街道,心想,深圳就是这个样子么?看着这么多来往穿梭的人,我既陌生又惊奇。我把帆布背包放在地上,坐在立交桥下面,手按住处理鸡鹅换来的五六百块钱,那种久违的担忧和不安又袭上心头。
  在这喧闹的世界里,我就像一只刚出壳的小鸡仔,左顾右盼而又不敢迈步。踌躇良久,方才想起应该先找个旅馆住下来,遂提起背包,惴惴不安地顺着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前行。在一幢标有“职业介绍所”字样的大楼前,我停下了脚步,探头探脑地往里瞅。
  一位身挂条幅的小姐笑盈盈地对我招呼:“想找工作吗?”
  我点点头。她让我进屋,拿了好几张宣传单给我看,并指指点点地介绍着。我看了半天,抬起头对她说:“我什么都不会!”
  她说:“没有关系呀,我们有很多普工介绍给你的。”
  当晚,我就住在这个介绍所五楼的一张硬板床上,不是因为这位小姐的热情和漂亮,而是因为这个介绍所的规模。一幢房子外加10多个工作人员,给予我看得见摸得着的感觉。第二天早上,在交了120元介绍费,一个工作人员用摩托车带我到公明一家五金工艺品厂去上班。
  在厂里,我没有老乡、熟人和朋友,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睡觉,很少外出。我们厂每月设有30块钱全勤奖,一年下来。我每个月都能拿到这30块钱。现在想起当年这份执著和刻苦,确实不容易。那时我们厂进进出出的人员很频繁,渐渐地,我也就成了老员工,对周围环境也熟悉了。每逢星期天休息的时候,我也会和工友们一起到工业区内的歌吧去唱歌、打台球。再后来,碰到以前的同事,在他们的片言只语中,我知道了他们转厂后每月的收入比我高出许多。原来我一直坚守的这家工厂,在这个工业区里是工资最低的。我终于不再满足每月和那些比我小得多的打工者拿一样的工资,开始寻求出路。
  经过再三斟酌和考虑。我辞工去东莞专门学习模具加工技术。后来,我又返回深圳进了一家各方面都还不错的制造公司。
  在深圳,我一口气呆了两年才回一趟家。也许是每个月都有钱寄回去,所以,村庄的人和远近亲戚都以为我在外面混得不错,纷纷要求我带他们出来。短短一年内,我所在的工业区里就有了30多个我带出来的与我同村的兄弟姐妹。在他们心目中,我是一个敢闯敢拼的人,却不知道,在浮华背后,我曾经挪过多少地方,经历过多少辛酸和彷徨啊!
其他文献
凌春杰,男,1971年出生于湖北长阳,土家族,大学文化,著有《所指与美》、《我是大山人》、《巴王村深圳各一只眼睛》。2004年涉足品牌战略,专栏作家。    很多有多年打工经历的朋友,几乎没有什么职业规划,指引他打工方向的只是工资的高低。哪里工资高,就往哪里去,一年之中,跳三次槽。可能从事的还是三个完全不同的行业。未料到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怎么跳来跳去,工资不是越来越高,反而越来越低了,这让人困
期刊
春节又快到了,腊月十二,我和丈夫武便像许多外出打工的人一样,已经准备好归家的行囊。可就在这时。远在贵州老家的父亲突然打来电话,说家乡几天前下起了罕见的雨淞雪,地上已经凝结了冰层,道路上已出了好几桩车毁人亡的交通事故,现在,家乡的各条主道已被政府部门严格封锁。父亲还十分关切地说:“桑儿,你们不要急着回来,等过几天情况好转再回来也不迟,安全是最重要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消息。我和丈夫归家的心情一下子
期刊
那天。我在石榴地里给石榴套袋。  这些石榴树是我自己栽的,已经有三年多了。三年的时间,大部分的石榴树都已开始挂果。看着这些果满枝头的石榴树,我不由自主地感慨道:我的生活有奔头了。与此同时,我也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老家的那些石榴树来,家乡的石榴树长得好吗?是否都已结果?如果管理得好,差不多和我家的石榴树一样,今年应该有收成了。  谁知心有所思,事有所愿。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我远在北方的哥哥从老
期刊
我叫小山,当过三年武警,还当过一年班长,在天安门站岗巡逻。  当兵三年,我不知迎来了多少双羡慕的目光。  但人生中的风光和辉煌总是那么短暂,一转眼,我三年军旅生涯结束,退伍回到很远很远的乡下老家,过完年就出来打工。  凭我在天安门前站过岗的经历,很快就在一家大公司里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工作轻松,待遇也好,只是每天都要敬礼。都要给进出公司大门的小轿车敬礼。  公司的多个办公室经常丢东西。真皮手提包、手
期刊
老马与人事局的郭局长是老乡。今年,老马的儿子大学毕了业,郭局长就把老马的儿子安排到了自己手下当了一名科员。  老马觉得人家给自己办了这么大的事,这个恩情一定要报。于是,就送去了几千元。但是,郭局长说啥也不收。后来,他又要请郭局长喝酒吃饭,郭局长还是不参加。老马的父亲在老家养着蜜蜂,每年产不少的蜂蜜,这可是好东西,既下火,又养颜。老马就弄了几桶蜂蜜来到了郭局长的家,说明来意后,这一次郭局长笑纳了。 
期刊
小妹喜欢叫我哥哥,那声音甜甜的,柔柔的,酥酥的,如小鸟依人般。令我陶醉又自豪。小妹喜欢挽着我的手。像情侣一样漫步。在繁华的大街,在微风轻拂的河堤边。小妹喜欢缠着我畅谈,谈多姿的梦想,变幻莫测的人生。小妹也喜欢与我到公园一隅,或长凳,或草地,相依相偎……  小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相识的那一天,小妹说好想有一个哥哥。我便见风使舵,顺水推舟,理所当然成了她的哥哥。  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夜晚,小妹给我打来电
期刊
儿子和爸爸正看电视,只见男主角跪下向女主角求婚。  儿子好奇地问爸爸:“爸爸。你向妈妈求婚的时候有没有下跪?”  爸爸:“没有。”  儿子:“为什么?”  爸爸:“你妈妈说以后跪的机会多着呢,这次就免了。”    上帝进步了    爷爷和孙女在一块儿聊天。孙女问:“爷爷,你是上帝造的吗?”  “是的,是上帝造了我。”爷爷回答。  然后孙女又问:“那我也是上帝造的吗?”  “是的。”爷爷说。  孙女
期刊
办公室里,手机“嘟嘟”的声音真扰人,我烦躁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胸口憋了一股气,去年4月给人抢了一台三星手机,前几天又给人偷了台新款诺基亚。虽然都报了案,但一直都没回音。唉!欲哭无泪,咱是打工的,靠工资吃饭,一年多摔两台好手机,心疼得很。  “喂,彤子,你的包裹。”负责收发文件的秋姨喊我。我接过包裹一看,地址是佛山兰桂街。“兰桂街”?我想来想去。我没老乡住“兰桂街”啊!肯定是哪个搞的恶作剧,我把包裹
期刊
上初中时,弟弟沉迷于玩乐,无心学习,后来还和社会上的“坏孩子”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弟弟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听不进老师的教导,受不了学校的管教,后来索性不去上学,父母好说歹说,甚至鞭子相向,弟弟就是铁了心不读书。  初二没读完,弟弟就弃学归家,成天游手好闲,不情愿干农活,还常和父母抬杠。父母伤心无奈,只希望他能学一门技术。将来好找工作,于是就把他送去县城学厨(弟弟说自己喜欢当厨师)。  弟
期刊
我一向自命清高,视金钱为粪土,却把爱情看得至高无上。为了爱情,我可以抛下亲情。疏远友情;为了追随爱情,我可以义无反顾地辞掉工作,为爱走天涯,我信奉“有爱就有一切”,认为爱在哪儿,哪儿就是家……这么多年来,为了得到一份真爱,我牺牲了很多,可是,我又收获了什么呢?  我很爱我现在的男朋友,爱得自私爱得专制爱得固执,爱得让两个人都觉得累,可是我却舍不得放手。  走路时,我让男友牵着我的手或搂着我的腰,作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