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要】本文以粤桂合作特别试验区为例，探讨了西部欠发达地区如何在承接来自发达地区产业转移同时，做好本地产业升级的问题。广西要以粤桂合作特别试验区建设为契机，把承接广东产业转移与本地产业升级相结合，把当前劳动力价格和土地价格便宜的静态比较优势，与长期发展需要的动态比较优势相结合，在大力承接广东劳动密集型企业转移的同时，大力发展未来可能具有比较优势的冶金、机械制造、船舶等资本密集型产业。
【关键词】产业转移产业升级粤桂合作雁阵模式
【中图分类号】 F12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6623（2012）06-0033-04
2011年12月，广东与广西两省（区）政府在共同签署的《“十二五”粤桂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中一致同意，要鼓励双方各类资本参与广西桂东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建设，加快完善基础设施和产业配套，推动转移产业向园区集中。在梧州市、贺州市与肇庆市交界区域共同设立产业合作示范区。随后广东肇庆市和广西梧州市签署了《肇庆一梧州战略合作框架协议》，肇庆、梧州两市各划出50平方公里土地，共100平方公里，用于建设广东和广西两省（自治区）直管的“粤桂合作特别试验区”。粤桂特别试验区的建设对于两省区，乃至全国经济社会的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它进一步推进了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有利于促进作为西部地区的广西经济社会发展，促进区域平衡发展。更为关键的是，粤桂特别试验区的建设，使广东广西两省区实现了产业相互对接，资源优势互补，同时满足了广东省产业升级和产业转移的战略需要，和广西自治区承接产业转移、促进经济发展的需要。
毫无疑问，对于西部欠发达地区而言，承接来自发达地区的产业转移与本地产业升级并非是完全一致的，有相辅相成的因素，也有相互矛盾的地方。我们认为，中国西部的产业升级实际上需要分两阶段来实现，第一阶段是承接来自先发地区的产业转移，推动本地区从农业向初级工业产业的转移；第二阶段则是实现工业产业结构的高级化，逐步限制和改造以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为特征的初级产业结构，支持发展低能耗、低污染、高附加值的高端制造業和现代服务业。本文从产业发展雁阵模型和非均衡发展策略的理论视角，对作为西部欠发达地区广西自治区，如何处理好承接来自广东地区的产业转移与推进本地区产业升级的双重任务进行分析。
一、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的雁阵模式
产业发展的雁阵模式首先由赤松（Kaname Akamatsu）在20世纪30年代提出。“雁阵模型意指在解释后发经济的工业化追赶过程……工业发展的雁阵模型就是工业从领头雁到追随雁的转移过程。实际上，产业发展的雁阵模型是与动态比较优势相呼应的，与静态比较优势不同，动态比较优势认为比较优势是相对的，随着时间的变换，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比较优势也会发生变化，这也是产业转移和产业升级的主要理论依据。对于中国这样发展不平衡的发展中大国而言，东部与西部之间，不同省市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都比较大，东部发达地区各方面发展都走在西部欠发达地区前面。就广东和广西两省区的对比来看，广东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发展要远高于广西，近年来随着广西承接产业转移步伐的加速，第二产业的差距正在逐步缩小，但第三产业的发展差距有逐步扩大的趋势。所以，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我们可以把广东看作是一只领头雁；与之相对应，发展相对落后，工业欠发达的广西可以做一只追随雁。已有的研究认为“随着工业化发展和向后工业化的转变，产业结构的重心由轻工业到重工业，从原材料工业到组装加工工业的转移，再向知识密集型工业的发展。产业的资源结构和比较优势也会发生相应的转移，呈现出由劳动密集型为主到资本集约型为主，再到知识和技术密集型为主的发展轨迹。”（杜朝晖，2003）。而对于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中国西部地区而言，现阶段承接产业转移主要是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劳动力价格水平和土地使用成本是厂商选址决策的两个关键变量，而中国西部地区同时拥有劳动力成本和土地成本的双重比较优势，这就为部分产业从东部沿海先发地区到西部后发地区的“雁阵式”转移提供了基础条件。
二、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与兼顾产业升级的策略
（一）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和促进产业升级的路径
关于发展中国家（地区）的产业结构演进的路径选择，西方经济学界曾经有过激烈的争论。以纳克斯（Nurkes，1953）和罗森斯坦·罗丹（Rosenstein Rodan，1959）等人为代表的平衡发展观点，主张把生产要素分散到国民经济活动的每一个方面，全面推进各个行业和产业的发展。阿尔伯特·赫希曼（Albert Otto Hirschman）和华尔特·惠特曼·罗斯托（Walt Whitman Rostow）则主张非均衡增长，其基本观点是发展中国家资源有限，要有选择地进行产业投资。相比较而言，我们认为后者，即非均衡发展对于欠发达地区的发展路径更具有实践意义，毕竟资源的稀缺性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对于中国西部欠发达地区而言，非均衡增长的产业发展路径十分重要。基于历史、地理和制度等各方面的影响，中国西部地区经济社会发育迟缓，资金、知识和技术等生产要素相对缺乏，而劳动力资源、土地资源相对丰富，所以，采取非均衡增长的产业发展战略更有利于集中优势快速发展。事实上，非均衡发展战略是与“雁阵模式”一致的。“亚洲四小龙”，再到中国的东南沿海地区产业发展所表现出来“雁阵模式”实质是一个产业推移的非均衡发展过程，即集中资源，优先发展具有相对比较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当劳动力价格和土地价格优势丧失后，再逐步演进到以发展高端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为主的产业发展过程。纵览世界各国发展经验，任何国家之间或地区之间的产业转移都要本着发挥各自“静态比较优势”的原则，但也要秉承“动态比较优势原则”，即着眼于未来，大力支持发展那些虽然现在不具备比较优势，但未来可能具备比较优势的、产品附加值高的资本密集型和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防止陷入比较优势陷阱。 中国西部地区在制定产业政策时要遵循三个原则，第一，要坚持现有产业基础和相对比较优势原则，既依托现有基础加快产业升级，又发挥资源禀赋等优势提出承接发展方向；第二，要挖掘本地区潜在的具备相对比较优势的高端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争取发展动态比较优势产业；第三，要有全国“一盘棋”的思想，尽量避免产业转移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地盲目竞争、产业无序流动、落后生产能力转移等问题。
（二）广西兼顾承接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的策略
在粤桂合作特别试验区的框架下，产业结构高级化也必须分两个阶段来实现。第一阶段，作为农业人口比重占绝大多数的广西而言，承接来自广东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的转移本身就是一次产业升级，即从农业生产向工业生产的产业升级；第二阶段，则是在第一阶段承接来自广东转移的低端制造业基础之上，立足长远，支持发展潜在的、未来可能具有比较优势的资本密集型和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就第一阶段而言，随着劳动力和土地成本的上升，广东劳动密集型产业和部分资本密集型产业的传统比较优势已经丧失，通过粤桂合作，把这些产业转移到劳动力更为丰富、土地成本相对低廉的广西地区，把更多的关注点放在技术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产业上去，争取建立新的比较优势。而对于广西这样的西部地区而言，“承接部分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移，也是产业结构的升级，同样可以符合增长方式转变的要求。”（蔡防等，2009）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的双重目标是一致的，即同时实现了承接来自发达地区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产业转移和本地区产业升级的目标，广西只需要做好承接转移产业相关的配套政策即可，关键在于如何处理好第二阶段的产业升级实现，与所承接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之间的矛盾。
做好承接产业转移和推動本区产业升级的双重任务，广西应当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认清广西的相对比较优势。从区情出发，进一步理清广西自治区现在的相对比较优势有哪些，潜在的比较优势有哪些。与广东相比，广西经济社会发展相对迟缓。广东2011年人均GDP已达到人民币50500元，按当年平均汇率折算为7819美元，达到中上等收入国家（地区）水平。而广西2011年人均GDP只有3945美元；2011年，广西自治区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17.5％、49.0％和33.5％，第一产业产值增加值比重过大，远高于全国10.1％平均水平；规模以上工业主要是水泥、硫酸、化肥、造纸、原煤、钢铁等高污染、高能耗产业和制糖、烟草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处于产业链的低端。乡村人口为2703万人，占全区常住人口的58.2％，远高于全国48.7％的平均水平。通过这些数据的对比不难看出，广西工业发展水平相对较低，农业人口比重大，实际上还处在工业化初期阶段和前工业化阶段。
可以肯定的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广西农村剩余劳动力较多，还存在劳动力价格和土地价格便宜的相对比较优势。此外，广西有色金属矿产资源丰富，是中国10个重点有色金属产区之一，毗邻机械、冶金工业不发达的东南亚各国，可以根据东盟国家需要，有针对性地支持发展机械制造、有色冶金、船舶工业等具有潜在比较优势产业。
第二，明确制定广西承接产业转移与推动产业升级的具体内容。在认清区情和产业发展比较优势的基础之上，广西应牢牢把握现有劳动力价格低廉和土地资源相对丰富的比较优势，有选择地承接来自发达地区的转移产业，同时，还要立足长远，充分挖掘和大力支持潜在的优势产业，鼓励和支持如机械制造、船舶工业等资本、技术密集，产品附加值高的高端制造业，实现产业结构高级化。
广西自治区政府要根据本区的实际情况，制定承接产业转移的方向目标，完善产业发展的相关政策，保证转移产业能安心在广西安家落户。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2012年7月发布的《产业转移指导目录（2012年本）》，提出广西要重点发展和承接以下几个方面的产业，即食品、化工、汽车、钢铁、机械、有色金属、建材、轻工、电子信息、医药、纺织和船舶及海洋工程装备。其中建材、轻工、纺织、电子信息等劳动密集型产业是符合广西自治区现有劳动力价格低廉的比较优势产业，应该是现阶段承接来自广东产业转移的重点。而汽车、钢铁、机械、有色金属、船舶及海洋工程装备等资本密集型产业虽然并非现阶段广西自治区具备比较优势产业，但根据广西资源条件和地理位置优势，可以成为未来实现比较优势的产业，因此，广西自治区政府要通过产业政策及其它优惠予以大力扶植，促进其快速发展，带动广西自治区产业结构的升级。
基于产业发展的“雁阵模式”理论，作为西部地区的广西，要完成承接来自发达地区的产业转移和完成本地产业升级的双重任务，必须在完善相关配套政策，鼓励转移产业安心落户基础之上，进一步选择那些可能在未来市场竞争中处于相对比较优势的资源、技术密集型产业予以特殊支持，鼓励其充分发展，完成产业结构从农业到劳动密集型、资源密集型产业，再到资本、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的两阶段升级过程。
【关键词】产业转移产业升级粤桂合作雁阵模式
【中图分类号】 F12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6623（2012）06-0033-04
2011年12月，广东与广西两省（区）政府在共同签署的《“十二五”粤桂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中一致同意，要鼓励双方各类资本参与广西桂东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建设，加快完善基础设施和产业配套，推动转移产业向园区集中。在梧州市、贺州市与肇庆市交界区域共同设立产业合作示范区。随后广东肇庆市和广西梧州市签署了《肇庆一梧州战略合作框架协议》，肇庆、梧州两市各划出50平方公里土地，共100平方公里，用于建设广东和广西两省（自治区）直管的“粤桂合作特别试验区”。粤桂特别试验区的建设对于两省区，乃至全国经济社会的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它进一步推进了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有利于促进作为西部地区的广西经济社会发展，促进区域平衡发展。更为关键的是，粤桂特别试验区的建设，使广东广西两省区实现了产业相互对接，资源优势互补，同时满足了广东省产业升级和产业转移的战略需要，和广西自治区承接产业转移、促进经济发展的需要。
毫无疑问，对于西部欠发达地区而言，承接来自发达地区的产业转移与本地产业升级并非是完全一致的，有相辅相成的因素，也有相互矛盾的地方。我们认为，中国西部的产业升级实际上需要分两阶段来实现，第一阶段是承接来自先发地区的产业转移，推动本地区从农业向初级工业产业的转移；第二阶段则是实现工业产业结构的高级化，逐步限制和改造以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为特征的初级产业结构，支持发展低能耗、低污染、高附加值的高端制造業和现代服务业。本文从产业发展雁阵模型和非均衡发展策略的理论视角，对作为西部欠发达地区广西自治区，如何处理好承接来自广东地区的产业转移与推进本地区产业升级的双重任务进行分析。
一、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的雁阵模式
产业发展的雁阵模式首先由赤松（Kaname Akamatsu）在20世纪30年代提出。“雁阵模型意指在解释后发经济的工业化追赶过程……工业发展的雁阵模型就是工业从领头雁到追随雁的转移过程。实际上，产业发展的雁阵模型是与动态比较优势相呼应的，与静态比较优势不同，动态比较优势认为比较优势是相对的，随着时间的变换，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比较优势也会发生变化，这也是产业转移和产业升级的主要理论依据。对于中国这样发展不平衡的发展中大国而言，东部与西部之间，不同省市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都比较大，东部发达地区各方面发展都走在西部欠发达地区前面。就广东和广西两省区的对比来看，广东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发展要远高于广西，近年来随着广西承接产业转移步伐的加速，第二产业的差距正在逐步缩小，但第三产业的发展差距有逐步扩大的趋势。所以，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我们可以把广东看作是一只领头雁；与之相对应，发展相对落后，工业欠发达的广西可以做一只追随雁。已有的研究认为“随着工业化发展和向后工业化的转变，产业结构的重心由轻工业到重工业，从原材料工业到组装加工工业的转移，再向知识密集型工业的发展。产业的资源结构和比较优势也会发生相应的转移，呈现出由劳动密集型为主到资本集约型为主，再到知识和技术密集型为主的发展轨迹。”（杜朝晖，2003）。而对于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中国西部地区而言，现阶段承接产业转移主要是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劳动力价格水平和土地使用成本是厂商选址决策的两个关键变量，而中国西部地区同时拥有劳动力成本和土地成本的双重比较优势，这就为部分产业从东部沿海先发地区到西部后发地区的“雁阵式”转移提供了基础条件。
二、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与兼顾产业升级的策略
（一）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和促进产业升级的路径
关于发展中国家（地区）的产业结构演进的路径选择，西方经济学界曾经有过激烈的争论。以纳克斯（Nurkes，1953）和罗森斯坦·罗丹（Rosenstein Rodan，1959）等人为代表的平衡发展观点，主张把生产要素分散到国民经济活动的每一个方面，全面推进各个行业和产业的发展。阿尔伯特·赫希曼（Albert Otto Hirschman）和华尔特·惠特曼·罗斯托（Walt Whitman Rostow）则主张非均衡增长，其基本观点是发展中国家资源有限，要有选择地进行产业投资。相比较而言，我们认为后者，即非均衡发展对于欠发达地区的发展路径更具有实践意义，毕竟资源的稀缺性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对于中国西部欠发达地区而言，非均衡增长的产业发展路径十分重要。基于历史、地理和制度等各方面的影响，中国西部地区经济社会发育迟缓，资金、知识和技术等生产要素相对缺乏，而劳动力资源、土地资源相对丰富，所以，采取非均衡增长的产业发展战略更有利于集中优势快速发展。事实上，非均衡发展战略是与“雁阵模式”一致的。“亚洲四小龙”，再到中国的东南沿海地区产业发展所表现出来“雁阵模式”实质是一个产业推移的非均衡发展过程，即集中资源，优先发展具有相对比较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当劳动力价格和土地价格优势丧失后，再逐步演进到以发展高端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为主的产业发展过程。纵览世界各国发展经验，任何国家之间或地区之间的产业转移都要本着发挥各自“静态比较优势”的原则，但也要秉承“动态比较优势原则”，即着眼于未来，大力支持发展那些虽然现在不具备比较优势，但未来可能具备比较优势的、产品附加值高的资本密集型和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防止陷入比较优势陷阱。 中国西部地区在制定产业政策时要遵循三个原则，第一，要坚持现有产业基础和相对比较优势原则，既依托现有基础加快产业升级，又发挥资源禀赋等优势提出承接发展方向；第二，要挖掘本地区潜在的具备相对比较优势的高端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争取发展动态比较优势产业；第三，要有全国“一盘棋”的思想，尽量避免产业转移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地盲目竞争、产业无序流动、落后生产能力转移等问题。
（二）广西兼顾承接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的策略
在粤桂合作特别试验区的框架下，产业结构高级化也必须分两个阶段来实现。第一阶段，作为农业人口比重占绝大多数的广西而言，承接来自广东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的转移本身就是一次产业升级，即从农业生产向工业生产的产业升级；第二阶段，则是在第一阶段承接来自广东转移的低端制造业基础之上，立足长远，支持发展潜在的、未来可能具有比较优势的资本密集型和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就第一阶段而言，随着劳动力和土地成本的上升，广东劳动密集型产业和部分资本密集型产业的传统比较优势已经丧失，通过粤桂合作，把这些产业转移到劳动力更为丰富、土地成本相对低廉的广西地区，把更多的关注点放在技术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产业上去，争取建立新的比较优势。而对于广西这样的西部地区而言，“承接部分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移，也是产业结构的升级，同样可以符合增长方式转变的要求。”（蔡防等，2009）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的双重目标是一致的，即同时实现了承接来自发达地区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产业转移和本地区产业升级的目标，广西只需要做好承接转移产业相关的配套政策即可，关键在于如何处理好第二阶段的产业升级实现，与所承接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之间的矛盾。
做好承接产业转移和推動本区产业升级的双重任务，广西应当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认清广西的相对比较优势。从区情出发，进一步理清广西自治区现在的相对比较优势有哪些，潜在的比较优势有哪些。与广东相比，广西经济社会发展相对迟缓。广东2011年人均GDP已达到人民币50500元，按当年平均汇率折算为7819美元，达到中上等收入国家（地区）水平。而广西2011年人均GDP只有3945美元；2011年，广西自治区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17.5％、49.0％和33.5％，第一产业产值增加值比重过大，远高于全国10.1％平均水平；规模以上工业主要是水泥、硫酸、化肥、造纸、原煤、钢铁等高污染、高能耗产业和制糖、烟草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处于产业链的低端。乡村人口为2703万人，占全区常住人口的58.2％，远高于全国48.7％的平均水平。通过这些数据的对比不难看出，广西工业发展水平相对较低，农业人口比重大，实际上还处在工业化初期阶段和前工业化阶段。
可以肯定的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广西农村剩余劳动力较多，还存在劳动力价格和土地价格便宜的相对比较优势。此外，广西有色金属矿产资源丰富，是中国10个重点有色金属产区之一，毗邻机械、冶金工业不发达的东南亚各国，可以根据东盟国家需要，有针对性地支持发展机械制造、有色冶金、船舶工业等具有潜在比较优势产业。
第二，明确制定广西承接产业转移与推动产业升级的具体内容。在认清区情和产业发展比较优势的基础之上，广西应牢牢把握现有劳动力价格低廉和土地资源相对丰富的比较优势，有选择地承接来自发达地区的转移产业，同时，还要立足长远，充分挖掘和大力支持潜在的优势产业，鼓励和支持如机械制造、船舶工业等资本、技术密集，产品附加值高的高端制造业，实现产业结构高级化。
广西自治区政府要根据本区的实际情况，制定承接产业转移的方向目标，完善产业发展的相关政策，保证转移产业能安心在广西安家落户。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2012年7月发布的《产业转移指导目录（2012年本）》，提出广西要重点发展和承接以下几个方面的产业，即食品、化工、汽车、钢铁、机械、有色金属、建材、轻工、电子信息、医药、纺织和船舶及海洋工程装备。其中建材、轻工、纺织、电子信息等劳动密集型产业是符合广西自治区现有劳动力价格低廉的比较优势产业，应该是现阶段承接来自广东产业转移的重点。而汽车、钢铁、机械、有色金属、船舶及海洋工程装备等资本密集型产业虽然并非现阶段广西自治区具备比较优势产业，但根据广西资源条件和地理位置优势，可以成为未来实现比较优势的产业，因此，广西自治区政府要通过产业政策及其它优惠予以大力扶植，促进其快速发展，带动广西自治区产业结构的升级。
基于产业发展的“雁阵模式”理论，作为西部地区的广西，要完成承接来自发达地区的产业转移和完成本地产业升级的双重任务，必须在完善相关配套政策，鼓励转移产业安心落户基础之上，进一步选择那些可能在未来市场竞争中处于相对比较优势的资源、技术密集型产业予以特殊支持，鼓励其充分发展，完成产业结构从农业到劳动密集型、资源密集型产业，再到资本、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的两阶段升级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