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人生不就是为情而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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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歌手是让听众产生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像我喜欢许巍、老狼,他们唱什么我都能信。
  南都周刊:突围赛你唱得最好,好像你的歌声直接漫到心里了,能和观众达成某种点对点的交流,这是一个歌手非常罕见的魅力,这是你有意为之,还是天分?
  李健:我喜欢在一首歌里讲故事,尽量让你信服我说的这些东西,信服我的情绪。其实唱歌就是在找一种诉说的语气,当然另外一种唱法是“我很会唱喔,我告诉你我就要唱了喔”。那个也无可厚非,但我更愿意选择娓娓道来的这一种,当然我也有高音,但是我希望把那些东西隐藏在后面。
  南都周刊:你觉得一个歌手最重要的是什么?
  李健:我觉得好的歌手是让听众产生信任,信任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像我喜欢许巍、老狼,他们唱什么我都能信,你信他唱的歌、表达的内容。你有没有发现,《我是歌手》已经发生了变化,从前两季完全竞技型到后期娓娓道来很有情怀,其实既是对观众的一种引领,也是内在的进步,因为一旦选择多元化了,人们就对音乐产生了自我判断。
  南都周刊:我很想知道你在台上唱歌时,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李健:无法形容,它非常复杂,有胆怯有自我挣扎,我会尽量提醒自己进入歌曲的状态,我唱歌不太会看观众,因为观众的表情其实你是控制不了的,而我需要进入音乐。参加这个节目,有很多朋友介绍一些歌曲,包括导演组,他们觉得这个歌曲会取得好的成绩,但是对我来讲还不够好听,没有让我有足够的欲望和热情去唱它。我必须得唱我最想唱的,这样我才能谈得上之后如何去让听众信服,这是第一位的。
  中国男人逊色于中国女人
  女性从来都艰难,女性永远付出比男性多,而且我一直觉得,在中国普遍来讲,女性要高于男性,就是在人格上,中国男性比女的要略逊一筹。
  南都周刊:你的歌给了很多人,特别是女性内心极大的安慰,你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
  李健:我嗓音比较温柔,可能是。
  南都周刊:你自己是怎么看的,为自己骄傲么?
  李健:这个是你告诉我的,我觉得女性实际上是一种美好的存在,这话好像也不是我说的,是国外的一个思想家说的,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专门为女性写过歌。我最早的一帮歌迷是男歌迷。
  南都周刊:你对于女性的基本态度是什么样的?你跟母亲的关系如何?
  李健:敬意吧,其实不能泛泛而谈是跟女性还是跟男性,还是要看具体跟某个人,不能说她是女性我就有亲近感。我跟我母亲关系挺好,但是我母亲年轻时很厉害,脾气暴躁,我们都很怕她。反而她年老时,逐渐变成我心目中的那种女性妈妈。
  南都周刊:打你吗?
  李健:打我。我们家是严母慈父,父亲很温柔,虽然他是一个武生。说心里话,我小的时候得到的母爱并没有那么多。孩子比较多,母亲没有那么多精力,又均摊了很多,而那个时代的她们上有老下有小,是非常艰难的一代人。
  南都周刊:其实这一代女性也蛮艰难的,处在价值观分崩离析的时代?
  李健:女性从来都艰难,女性永远付出比男性多,而且我一直觉得,在中国普遍来讲,女性要高于男性,就是在人格上,中国男性比女的要略逊一筹。同样一对夫妻,常常会觉得男的配不上女的,无论从仪表上,从内在长相。你看不入眼的大部分是那些中年男性,六七十年代这拨人,光着膀子,然后说话声音大,你会觉得中国男人怎么这么……
  南都周刊:猥琐?
  李健:不是猥琐,类似于一种不堪。但你看国外,连搬运工和水暖工都穿得很体面,很有自尊。总体来讲,我觉得中国男人逊色于中国女人。
  南都周刊:那怎么办呢,女性在这样一个时代里面。
  李健:要看自我造化吧,看运气。
  南都周刊:不是每个人都有你太太这么好运气?
  李健:如果运气不好,为了凑合,找一个不堪的人,其实还不如单身自由快乐。
  南都周刊:但这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心。
  李健:来自外在的干扰太多了。
  南都周刊:反正就得自立自强。
  李健:对,我其实很欣赏那些靠自己的能力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的女性。
  南都周刊:我想可能正因为女性的情感无处安放,才会安放到你的歌里。
  李健:如果能这样,我是很欣慰的,因为音乐的魅力就在于抚慰人心。悦耳其实是低级的感官享受,终极目的是抚慰人心。就像佛陀讲的,这叫积德,是一种善举,这就够了。好听不是特别难,难的是让人家心灵为之一震。
  南都周刊:你的歌,你尽力营造的那个世界,就是希望人们借助你的音乐让自己更宁静一些对么?
  李健:可能不是因为我的生活比别人美好,是因为我眼中的世界比别人美好吧。
  我是不太可能离婚的,告诉你!
  男女感情里友谊第一,爱情第二。找对人,可能就会让你的生活加倍地美好,它可能不是乘以2,它可能是N次方。
  南都周刊:你比较欣赏什么样的女人?
  李健:年轻时候一定欣赏外表,但最终吸引我的女人还是她的说话方式和性格。情感要长久,还是要能够彼此交流的情感。有人喜欢把女人当作一种炫耀,但我觉得那不会长久,因为女人总会有老的一天。其实你更多的时候是欣赏一个人,时间长了以后产生了一种情义,这种情义建立在共同生活经历和对很多问题的一致看法上。
  南都周刊:你是说男女之间的友谊?
  李健:对。友谊。男女感情里,友谊第一,爱情第二。
  南都周刊:那你理解的好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李健:彼此能够交流的爱情,彼此能够激发和进步的爱情,彼此能够让生活更美好的爱情,最后变成亲情。我是不太可能离婚的,告诉你!我觉得,找对人,可能就会让你的生活加倍地美好,它可能不是乘以2,它可能是N次方。我的信条就是,生活是第一位的,事业是第二位的。   南都周刊:李银河说的,激情一定是不可以少的,激情能够激发你的生命的力量。
  李健:那李银河一天24小时都有激情吗?当然不可能了,那会被烧死。数学里面那叫熵,但是熵是不稳定,常温的水才是稳定的。杜拉斯不是说,爱情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激情当然要有,但爱情激情的表现形式不一样。比如我突然间想明天和爱人去一个城市然后我们说走就走。
  南都周刊:坐着飞机去巴黎喂一下鸽子,跟梁朝伟似的?
  李健:对,那也是激情。
  南都周刊:你常常会写到人对命运的无能为力。
  李健:对。当命运中很多事情来临的时候,学会接受,但是不能丧失对未来的畅想、向往。其实生活不就是这两句话吗?就像我最后写的:“多少爱恋今生无处安放”,爱情跟理想一样,并不是一定都要实现的。
  南都周刊:你就觉得不实现也挺好?
  李健:对。大部分理想都实现不了,所以,你实现不了理想,你就不活了吗?这没有意义。就像电影《如果爱有天意》,今生今世无法在一起,那你不能因为这就否定所有那些美好的东西,体验是最重要的。
  南都周刊:你在引领一种哲学,因为都市人都很焦虑,你把焦虑的人带到了贝加尔湖上,所以他们会觉得听你的歌特别安宁。
  李健:因为我们从小有一个惯性思维就是,一件事情发生了,或者来临了,我们要完成它,达到这个目标,一旦达不到就捶胸顿足,很有挫败感。但后来我发现,理想实现不了没关系,而且大部分理想终究会变成幻想,变成梦想。能实现理想的人是非常少的,你不能因此而否定很多事情,甚至否定你的人生。
  南都周刊:那人生到底值不值得一过?
  李健:人生最大的不就是体会吗?体验那些诗啊,体验那些酸甜苦辣,而且很多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就得不到,就像我也喜欢很多女的,你也会欣赏很多男人,但你不一定要占有他,你可以欣赏他,你也可以偷偷喜欢他。就像我喜欢苏菲·玛索,后来她来北京有机会可以见她。但我还是想,算了,不见了。我就远远地喜欢就够了。
  南都周刊:但你会不会觉得遗憾,可能你的生活经历比较简单,没有其他创作人那么复杂,没有他们有那么多的故事。
  李健:我也体验过,只不过我没有那么大张旗鼓地去宣传去表达而已,所有的情感都体验过,也失恋过,也有过那种分别、抗争,都有过,但都是在年轻的时候。我觉得爱情就让二三十岁的人去折腾去,我不太建议四五十岁了还折腾这个。
  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私人物品
  我不希望成为任何人的偶像或者榜样,我不太想背这种包袱,我是一个音乐人,音乐人并不等于是一个完人,并不等于是一个品德多么高尚无私的人。
  南都周刊:有人诟病你所有的歌都差不多。
  李健: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反之亦然。
  南都周刊:所以你就必须接受这个?
  李健:对。其实,任何一个歌手,无论有多优秀,他能力都是有限的,他只能擅长特别小的一部分。
  南都周刊:你是非常接受自己“在时代边上浅吟低唱”的这种身份,对吗?
  李健:对。
  南都周刊:所以你只能唱人类的小情感。
  李健:我没想那么多,就唱一些普遍情感。美学表达方式不一样,我喜欢内敛的,非常有内在节制的。爱情也是,要有尊严的,所以我受不了苦行者祈求式的、哀求式的,在生活中、在音乐中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南都周刊:你喜欢的是遥遥相望、永无止境?
  李健:也不是。就是两情相悦吧。我的音乐审美观就是伤感而唯美,这是我一直追求的,我的音乐也都是这种风格。
  南都周刊:对你的这种唯美而伤感的这种感觉,有些男性会觉得不够爷们。
  李健:对,那就让他们体会更爷们的人的音乐去吧。
  南都周刊:你会不会觉得参加了《我是歌手》打破了很多人对你的期望,你不再是小众歌手了?
  李健:其实做音乐不就是为了让人分享吗?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初衷。坏的一面,它会影响你的个人生活。但是,这句话的背面,就是说你能做的事情就更多。
  南都周刊:如果你得到了这种力量,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李健:我担任过联合国环境署的宣传大使,其实我最大的兴趣还是保护动物,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非洲,去过四次。
  南都周刊:你想呆在那儿不回来是吗?
  李健:理论上是这样。我觉得最好是在非洲弄一个保护区保护那些动物,那个是我的终极理想,能让一个真正的人如何跟动物相处。
  南都周刊:有很多人觉得,我的李健怎么变成他们的李健了。你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李健:我为什么要面对?这是他们面对的问题。音乐就是让人分享的,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而且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私人物品。
  南都周刊:嗯。但是我觉得做偶像有一个很大的包袱,就是你要成为他们期望的人,你要做出他们期望的选择。你的拥趸对你的这种包括生活上的期待,希望你永远低调下去?
  李健:我不希望成为任何人的偶像或者榜样,我不太想背这种包袱,我是一个音乐人,音乐人并不等于是一个完人,音乐人并不等于是一个品德多么高尚无私的人,其实很多是被神话了的,我更希望人们关注我的音乐作品,作者和生活永远是隐藏在作品之后的。
  一个人的知识结构决定了一个人的格局和事业
  我活到40岁,我很难讲我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是什么),人家说四十不惑,恰恰相反,我觉得四十迷惑的东西更多。
  南都周刊:你会焦虑吗?
  李健:我觉得人类所有情感都是共同的,一个亿万富翁和一个农民、民工,都会有焦虑。我也会焦虑。但我会开导自己,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吧。我活到40岁,我很难讲我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是什么),人家说四十不惑,恰恰相反,我觉得四十迷惑的东西更多。有价值观,有对国家的判断,对于社会的茫然,当你思考越多,你的疑问也越多。其实我后来觉得,人所有的过程就是追问的过程。比如爱是什么?它就是一个命题,没有答案,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南都周刊:所以你其实一直不是那种情绪过于激烈的人。
  李健:也激烈。一个人其实就是两面,当作品呈现出所谓沉静、唯美,生活中依然有好多方面跟它完全相反。我的性格其实非常复杂,也有很多面,作品只是一个侧面。那句话说得好,“所谓成熟就是含着眼泪也能笑出来”。我现在一般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很不高兴的时候,等两分钟再发表意见。
  南都周刊:你很容易生气?
  李健:对,以前比较暴躁,东北人有一些暴躁的脾气。
  南都周刊:人家都说你是诗人。
  李健:我离诗人差得太远了。
  南都周刊:有人形容你清虚雅淡、稳妥怡然。
  李健:你都记住,网上都是美誉。
  南都周刊:什么儒雅、儒风的这种气质是怎么练成的?你原来喜欢打架。
  李健:你就跟他说,社会进步了,我也进步了。
  南都周刊:你智商应该挺高的吧?
  李健:没测过。我智商高,情商不太高,我自我觉得。
  南都周刊:但是你的人又很懒散,懒散就是说无意于功名对吗?
  李健:生活懒散,但是在音乐上我是很勤奋的,一段时间里,听音乐少了,弹琴少了,或者看书少了,我常常会有内疚感,这是多年形成的一个习惯。
  南都周刊:我觉得一个人要在某一个行业干出成就来,他应该是全部身心都在这个方面,你才能有突破。
  李健:对,兴趣和工作也很难区分了,现在因为我脑子里想的就是那点事儿,就是音乐、写歌、表达。
  南都周刊:你觉得你达到自由的境地了么?
  李健:经济独立、人格独立会让你活得更自由一些。但真正活得特别明白的还是那些大的学者。一个人的知识结构决定了一个人的格局和事业,我接触过许多大学者,他们的知识储备和自我分析能力,能够把世界看得很清楚,能够把自己放在一个非常恰如其分的位置上,这是需要智慧的。
  创作只跟内心的敏感度有关
  我不太喜欢为了音乐为了作品而颠覆自己,我永远是生活是第一位的。其实那样为了作品而谈恋爱真的是一个借口。
  南都周刊:写歌和谱曲,这个占你生活的空间有多大?
  李健:我也没给别人写歌,写歌特别少。我发现写歌是越来越难,从一开始就难,一个人需要一些招激发自己。比如我可能会看一些好的摄影作品,看一些我喜欢的头像,会找很多招,因为我觉得人的创作能力是有限的。
  南都周刊:有很多人为了创作,他会不停地谈恋爱,因为他要让荷尔蒙在一个高峰状态。
  李健:我不太喜欢为了音乐为了作品而颠覆自己,我永远是生活是第一位的。其实那样为了作品而谈恋爱真的是一个借口。好的作家不太会说什么生活体验是必须的,你看余华写了那么多残酷的,他的生活经历也是有限的,他不就是当牙医嘛,在卫生院里长大,就跟苹果砸在牛顿脑袋上变成万有引力一样,砸在别人的脑袋上,这就是苹果掉地上了。
  南都周刊:也跟内心的敏感度有关系。
  李健:你对世界的感受力。比如写贝加尔湖,我是跟俄罗斯大使去的,在湖边我想这种美丽的地方,即使再发生什么伤感的故事也是值得的,而且,好的人心态和人生其实就像这个贝加尔湖一样,是很宽广的,它底下可能会很冷,水流很急,外表其实很平静。
  南都周刊:静水深流?
  李健:对。其实很多时候旅行是寻找灵感的方式,旅行更多地让你看到多样性,景色大同小异,比如北欧的景观和加拿大的景差不了太多,但是,欧洲人的那种温文尔雅但很节制的礼貌,和美国人那种热情不一样,或者非洲那种愣小子,人都不太一样。其实,人是最美的风景。
  南都周刊:但是中国好像把成功定为最高标准。
  李健:我觉得那是一种傻的哲学。把人工具化,让商业价值成为社会的一个普适价值是非常危险的。人其实就是为情而来。所谓体验世界,其实就是为了体验各种各样的情感,亲情、友情,包括沮丧、激动。
  南都周刊:你会不会觉得情感会保护人,它保护你的内心不受外界的侵害?
  李健:这是分人的。对适当的人透露适当的情感。你可能对这个人产生50%的信任度,对别的人可能就100%,因人而异的。
  勤奋其实是无济于事的
  勤是能补拙,但是,如果你需要天赋的话,勤奋其实是无济于事的,永远做不到一个顶尖的位置。
  南都周刊:作为70后,你说70后的审美是零。
  李健:70后处在一个大的社会变革期间,人的自我成长、自我完善的几率更大一些。我们在80年代初才开始接受教育,那个时候所得到的很多思想观念,跟我们后来所体会的生活是完全相反的。当有自我反省的时候,人才会茁壮成长,因为它有冲突。我觉得其实最不幸运的人应该是80后的这拨人。
  南都周刊:你看韩寒火的时候,70后都没出来。
  李健:80后其实是处在一个夹缝当中,是很不幸运的。成名,我并不觉得是一个人成功的标志,他可能成名了,但是他思想空空如也,他可能完全是一个泡沫,真的。
  南都周刊:像李安一样,成名要趁晚是吧,等你长成了再成名。
  李健:对。那个成名是你的作品能经得起推敲。我不太相信一个20多岁成名的人有特别强大成熟的思想体系,自我的一个格局,不太可能,在民国的时候可以,在欧洲可以,但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不太相信有这样的人,除非是极个别的天才。
  南都周刊:听说你到清华之后,你觉得勤奋是没有用的,因为天才太多了。你现在还是那么认为吗?
  李健:对,勤是能补拙,但是,如果你需要天赋的话,勤奋其实是无济于事的,永远做不到一个顶尖的位置。因为在任何一个领域里面其实都需要天赋。天分是有大有小的,比如我写文章我觉得也还可以,能读下去。但那个文章你能跟余华他们比吗?
  南都周刊:勤能补拙啊。你没训练啊。   李健:不是这样的。很多好的作家他一出手就不一样,作家也分三六九等。
  南都周刊:比如说你们写歌这个界别,一出手就是。
  李健:比如我跟那个鲍勃·迪伦比还差得远了去了,真的。就是说,我能知道一个优秀的词曲作者、一个歌手他需要什么,我越来越能体会需要天赋,那个东西是讲不出来的。但是那种东西在科恩身上有,鲍勃·迪伦身上也有。这种东西我能知道,但我无法描述出来,特别微妙。可能我说得不太准确,是一种超感知力,这种感知力是领悟生活,将生活那些巨大的现象用最精简、最精华的文字提取出来的能力,其实是一种文字能力,然后它的载体又是音乐,其实这两方面特别强的时候,才可能成为一个我说的那样的人。
  南都周刊:是超感力么?
  李健:超感知力。
  南都周刊:你有吗?
  李健:这是我比他们差得太远的地方。
  南都周刊:你觉不觉得,比如说像你这样有一定天赋的人,通过不停地劳作也好,去接触那个点也好。
  李健:可能有些你一生中会有一两首触碰过,但你要真正成为那样的人,你得有100首。
  南都周刊:你现在有60首了。
  李健:那意味着我得活两千多岁,你说那可能吗?
  我不喜欢古代人的生活
  古代人上厕所都费劲。连马桶都没有。我对厕所有一种童年的阴影。因为东北比较险恶,我小时候差点掉下公共厕所里了。
  南都周刊:你想要的生活就是现在的生活对吗?
  李健:对。我在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当下的生活是比较理想的,包括以前所谓的低谷。我觉得那也是理想的,如果没有那个时候那么安宁,那么大把时间,我不可能看那么多书,我不可能积累那么多。其实我觉得我是很幸运,在那段七八年时间,积累了很多人文学科方面的空缺,包括寂寞的时候如何跟自己相处。
  南都周刊:寂寞时怎么跟自己相处?
  李健:其实人一直在学习如何跟自我相处。其实你不觉得人都有两面吗?一个就是你心里冥冥中那个你,另一个就是外在的你,你有时候在说服自己,其实就是在跟那个人说话。如何跟自己相处?比如在特别寂寞的时候,不被其他事情接受的时候,那个时候是需要锻炼的,你得好好跟自己相处,让内心的你和外在的你尽量变成一个人。
  南都周刊:你做得到吗?
  李健:不太容易做得到,但是逐渐地去做。我看到很多人特别怕寂寞,他总得有party,老得去喝香槟,推杯换盏什么的,他觉得那才是生活,很多人自己就慌张了,尤其在都市。农民可能习惯了,自己总看天看地。但我觉得都市人就需要这个。
  南都周刊:看天看地,你会喜欢古代人的生活方式吗?
  李健:我不喜欢古代人的生活。古代人上厕所都费劲。连马桶都没有。我对厕所有一种童年的阴影。因为东北比较险恶,我小时候差点掉下公共厕所里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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